云層從北面慢慢的漂浮過來，起了一些風，帶著不著痕跡就會深入骨髓的寒意。好天氣恐怕是快要被中止了。
黃友把目光從天上的云層挪回來，看著李牧，拿出煙來遞過去，李牧接過，兩人都上，抽了好幾口，風把他們吐出來的煙霧很快的吹走不見。
“這場對抗打得，是真沒勁。”黃友搖頭。
李牧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依你看，怎么樣才算是有勁。”
“拉開架勢，排兵布陣，好好的干一場。”黃友，“我當然的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其實也應該明白，對抗演習的目的是檢驗部隊的戰斗力，檢驗我機動作戰部隊的進攻能力，檢驗你邊防部隊的防御能力。從這一來看，你末倒置了。”
“所處的角度不同，看法不同。”李牧指了指黃友，把兩條腿舒服地擱在了石頭上伸直，，“你自己很清楚71團的裝備以及訓練是什么水準。排兵布陣拉開架勢，71團就是個挨打的份。關鍵在于……”
他又指了指黃友，“我打不過你，但氣勢，我要壓過你。這是我要讓我的部隊領會的戰斗精神。”
“所以，你我的出不一樣，看法自然也就不一樣。”
黃友微微嘆氣搖頭，，“戰前偵察搞得很不錯，是這幾年來，我見過博弈最激烈的戰前偵察了。不得不，你子膽子夠大，連女同志都派了出來，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能達到作戰目的，我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李牧道。
黃友盯著李牧的眼睛，“但是你給部隊配編制外的刀具，就是無恥的舉動了。你怎么能夠這么做？”
李牧笑而不語，看著黃友。聊了這么多，可能黃友最終的目的才露出來。
“我陣勢都拉開了，你****的，你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搞砸了整個演習！”黃友咬牙切齒地道，火氣慢慢的上來了，“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利用女同志喬裝偵察，還試圖****我的干部！光明正大打不過，你利用演習區域外的道路向我滲透攻擊，還開山刀，你他媽土匪啊！”
李牧猛地一巴掌拍在手邊的巖石上，巖石不堪重擊，粉碎性的裂開了幾塊，這讓黃友的心肝猛然的顫抖了好幾下。
“別在這跟我咋咋呼呼的，信不信老子再抽你一頓！”李牧瞪眼罵道。
黃友眼前猛地的閃過了在6院的時候，和李牧起沖突被李牧揍的場景。東北漢子張如松都讓李牧給一腳踹飛了七八米遠，他當然的知道自己不是李牧的對手。他同樣也知道李牧是搞特種作戰出身的，一身功夫嚇人得很。
“好好好，我不敢你這野蠻人爭。你燒了我的彈藥堆積場，你看上面怎么收拾你吧。我馬上到導演部復盤，你就在這看你的風景吧！”黃友擺著手，冷哼哼的。
他的參謀長出來，兩人上了米-171就走了。
李牧看著飛走的米-171，吐出一句話：“復盤個屁。”
但有一是肯定的了——導演部是不準備也不需要他的解釋，否則不會不通知他到導演部參加復盤。
“又要挨處分咯。”
李牧自嘲一笑，心安坦然的繼續叼著煙看風景。
米-171上，參謀長對黃友，“旅長，我看了他們的指揮部，整個交戰過程，李牧沒有下達過什么有亮的作戰命令，甚至正式的作戰命令都極少。你這個老同學，還真像你所的，戰術指揮能力很差。他根不懂打仗。”
原以為會得到黃友的呼應，參謀長卻現黃友臉色深沉，神情凝重。
好一陣子，黃友才道，“不，恰恰相反，他的戰術指揮能力遠你我。我們是在打演習，他是在打仗。從一開始，他就算到了最后一步。”
搖了搖頭，黃友，“視野被局限的，可能是我們。”
參謀長陷入了沉思，米-171轟隆隆的降落在導演部所在的安鎮武警邊防大隊營區草地上……
石磊在集結部隊，他的快突擊隊，現在也許是要用回原來的稱呼——71團偵察排，確定要擴編為偵察連。
他要等候團部的命令撤離。在導演部有最終結論之前，接到命令的部隊已經開始向既定的地域集結，其他部隊則原地待命。
1旅有一個連的兵在對面的山坡那里坐著休息，雙方都在等著導演部的命令，然后往后撤。
71團偵察排的兵坐在自己的獵鷹車動機蓋上，有的靠著車子，或在抽煙，或拿著開山刀在把玩，下巴高高抬著，根不正眼去看那個1旅的步兵連。
也許幾個時之前，71團的兵們還不太敢正視1旅的兵，因為彼此的差距實在是巨大。但是，經此一役，71團的兵現——對面那幫叼人其實一般化，******他們也會害怕！
因為，我們手里有刀！
或者，有來多的71團士兵，甚至包括1旅的士兵深刻的認識到一——不怕死的人有多么的可怕。
那一邊，1旅的后勤人員在清理現場。
整個看上去就像是激戰過后的戰場。
文少兵帶著虎穴營的一個連經過這里，看見了垂頭喪氣媳婦似的不敢大膽去看71團偵察排的那個連的兵，臉子頓時就拉了下來。
拍了拍車，文少兵讓車隊停下來。
那個連的副連長跑過來，和文少兵打招呼。雖然文少兵只是個排長，但是虎穴營的軍官，天生的就自我感覺高人一等。
“老林，你這些兵什么情況，霜打的茄子一樣。”文少兵很不滿，哪怕是不打了，往那一坐，氣勢也絕對不能比紅軍的低了去。
副連長苦著一張無奈的臉，“那能怎么樣，71團這幫叼兵就是活生生的跟土匪，流氓！他們根就不按規則來！真砍的啊！總不能上去跟他們真的拼個你死我活吧？反正是挺嚇人的。”
他指著遠處幾臺猛士車，“你看，那幾臺后勤部的猛士車，被砸成這樣。這幫王八蛋！”
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石磊那邊。
文少兵這才注意到，遠處后勤部的人正在給幾輛運輸型的猛士車拍照落實證據，車燈車窗什么的都被砸爛了，動機蓋輪胎什么的，也不能幸免。
“媽的！”
副連長連忙拉住下車的文少兵，道，“別沖動。情況報上去導演部了，你別去招他們，再弄出幾個傷亡來，誰都沒好果子吃。”
文少兵忿忿的瞪著石磊那邊，終于還是用理智克服了沖動的情緒。
但是他也感覺到了，這個連，膽氣已經被打沒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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