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全場震驚到無法言喻。
一個元嬰境,根本不屑出手,彈指間左羅幾乎是灰飛煙滅。
這到底得多強的底蘊。
左羅啊!
在紀東元等人出現(xiàn)之前,他可以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存在,強到問元境之中,根本無人敢直視。
今日,他創(chuàng)造了史無前例的戰(zhàn)績,戰(zhàn)敗了十大飛升者聯(lián)手轟殺。
可最終的結(jié)局呢?
竟然是被對方一招不出,活活壓死。
這簡直出了所有人的思維,左羅都如此不堪一擊,那么,那些飛升者呢?
他們該如何的悲哀。
左羅,3道殺環(huán),簡直是曠古絕今。
而趙楚竟然拿出了4道殺戮血環(huán)。
要知道,蒼穹亂星海多少年歷史,能拿到一道血環(huán)的修士,都鳳毛麟角,一巴掌都湊不夠。
而你趙楚赫然祭煉了4道。
你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人們的認知,簡直就是神跡。
十大飛升者,除了旭蕓霜之外,其他人都低頭沉默著。
笑話!
沒錯,此刻的飛升者,早已經(jīng)淪為滑稽的笑話。
什么巔峰天驕,什么絕世驕陽。
你們就是強者的墊腳石,不堪一擊的墊腳石,僅此而已。以往的夸贊和驕傲,如今只是最可悲的自我安慰。
旭蕓霜卻滿臉熾熱的望著趙楚,兩只眼睛里充斥著崇拜。
這個人,是我哥哥。
在看臺之下,有兩個洞虛境凝視著趙楚,滿臉欣慰。
是羅商古和薛崇明!
“老薛,我都不敢想象,趙楚這小子,竟然能弄來4道血環(huán),他是魔鬼嗎?”
羅商古嗓子都有些干澀。
“可惜啊,可惜啊!”
“時間不夠,時間根本不夠,想要凝聚出殺環(huán)令,需要1血環(huán)!”
“趙楚明明有斬殺問元境的實力,卻根本沒有時間了!”
薛崇明臉色漆黑,手掌一直在狠狠捏著。
人世間,最怕這種絕望。
哪怕趙楚一道血環(huán)都無法凝聚,薛崇明都不會如此遺憾,他所幸也沒有任何希望。
偏偏趙楚已經(jīng)將不可能的路途,行走了一半,卻又遭遇到了史無前例的斷崖。
境界,壓不住了。
趙楚如果突破天擇,再想凝聚血環(huán),也就只能去殺洞虛。
先別說能不能殺,即便你能殺,也沒有那么多洞虛境啊。
“是啊,太可惜了!”
“當初我們見到趙楚的時候,他的境界,就眼看著要壓制不住。誰能想到,這小子又堅持了幾個月!”
“可如今,他已經(jīng)在突破,蒼天不許他繼續(xù)留在元嬰境!”
羅商古也惋惜著搖搖頭。
“老羅,你說這神念一品,真的就不可能有人突破嗎?”
薛崇明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
羅商古也苦著臉搖搖頭,原本清明的瞳孔,此刻一片迷茫。
他和薛崇明雙耳不聞世間瑣事,哪怕羿魔殿打過來,哪怕地齊海淪陷,也無法引起他們內(nèi)心的波瀾。
這二人的追求,是親眼見到神念一品的出現(xiàn)。
可惜,唯一的希望,如今也已經(jīng)破滅。
“老羅,你我的壽元,堅持不到下一個絕世天驕出現(xiàn)了,我們敗了!”
隨后,薛崇明笑了笑,他的笑容,充斥著一種蒼涼的絕望。
認命之后,該如此悲涼。
“是啊,沒人能站著走上九天仙域,我們當初被生生打斷了腿,茍且了無數(shù)歲月,壁壘依舊是壁壘,仙人們終歸還是高高在上!”
“沒用!”
“這片天,誰都捅不破!”
“世間除了多出來兩個蠢貨,什么都沒有改變過。”
羅商古眉宇間也蒼老了下來。
有時間,人的蒼老,就是這一瞬間。
羅商古和薛崇明,當年雖然不是飛升者,但卻和如今的紀東元他們一樣,天賦還要比飛升者強。
羅商古現(xiàn)仙墓,找到了飛升者外的飛升契機。
那一年,他們一共九個人,戰(zhàn)敗了所有飛升者,率先踏上登天路。
而羅商古和薛崇明心氣高,看不慣蒼穹亂星海的修士卑躬屈膝,也看不慣九天仙域的強者高高在上。
他們要站著踏上九天仙域。
我有我的尊嚴。
然而,當年的九個摯友,有三人被直接拍死,他們二人逃回地齊海,剩余的人,選擇了和飛升者們一起下跪,爬到仙人腳下,卑躬屈膝。
最終,羅商古創(chuàng)立黃云樓,就是要尋找敢于反抗的人。
可惜,一直都是失敗,最終黃云樓都有些畸形,成了權(quán)貴聚會的場合。
當然,羅商古和薛崇明心高氣傲,他們的行為,根本不被人理解,被所有人認為是妄人。
忤逆仙人,你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眾目睽睽下,趙楚走到天兵塔下。
此刻,天兵塔的大門即將關(guān)閉,雖然有天兵古劍支撐著最后三尺,但畢竟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
理論上,趙楚想要進入天兵塔內(nèi),只能從三尺的地縫中爬進去。
無數(shù)人還在震驚之中,只有一些圣尊和洞虛境清醒。
趙楚哪怕是爬進去,他能承受得住最強天兵的考核嗎?
要知道,蒼穹亂星海,歷史上別說失敗的經(jīng)歷,就根本沒人敢嘗試挑戰(zhàn)。
根據(jù)傳言,哪怕是九天仙域的天驕,都很少有人敢嘗試最強天兵。
“老三,你小心點!”
紀東元沉著臉交代道。
他親自經(jīng)歷過那種生死,所以更加懂得天兵塔里的恐怖。
“放心!”
趙楚沖眾人點點頭。
隨后,他并沒有如眾人預(yù)料的去鉆狗洞。
趙楚右手放在巨門之下,就這樣準備單臂舉起石門。
“我的天,簡直荒謬!”
這時候,始皇龍庭的一個洞虛境終于忍不住說道。
“趙楚,如果你不想被壓死,就立刻放手!”
“天兵塔的石門,連洞虛境都不可能撼動分毫,如果天兵古劍無法支撐,你會被壓死。”
皮永宏沉著臉提醒道。
關(guān)于天兵塔的記載,不少人都聽說過。
命古生沒有言語。
理論上,他自己可以撼動石門,但也僅僅能抬起一尺,就會徹底失控。
畢竟是九天仙域的法寶,哪怕是半步玄始境,都很難逆天而為。
天兵塔要關(guān)閉考核,那就是關(guān)閉,誰都無法改變。
當然,他沒有提醒趙楚。
命古生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趙楚和自己,未來會生些什么事這種預(yù)感,并不愉快。
轟隆隆!
然而,也就在皮永宏話音剛剛落下,那紋絲不動的巨大石門,竟然是出了巨響。
全場震撼的眼神中,趙楚單臂舉山,竟然是真的將撼動了石門。
嗡!
隨后,天兵古劍沒有了支撐,懸空漂浮在趙楚身后。
這一刻,沒有了古劍支撐,趙楚便只能以一己之力,去支撐著石門。
“趙楚,你簡直胡鬧!”
“半步玄始境都無法舉起石門啊,快想辦法用天兵古劍繼續(xù)支撐著!”
路江離忍不住說道。
他知道命古生曾經(jīng)試圖舉起石門,但卻失敗的往事。
轟隆隆!
然而,趙楚對這些提醒,充耳不聞。
他在創(chuàng)造奇跡。
一尺!
兩尺!
三尺!
在無數(shù)人的震驚中,在五大圣尊的震撼中,趙楚就這樣舉起了石門。
這一舉動,史無前例。
單純以托舉石門來說,他甚至越了命古生!
“他簡直就是神!”
一個洞虛境狠狠咽了口唾沫。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到那個消瘦的背影身上,久久無法言語。
這個高舉石門的人影,宛如蓋世真仙。
“天麟臂雖然讓我痛苦不堪,但在關(guān)鍵時刻,還挺管用!”
趙楚之所以能舉起石門,完全是因為天麟臂。
天兵塔是九天仙域流落下來的法寶,石門本身并不算太重,趙楚也能舉起來。
之所以命古生都失敗,完全是因為一種規(guī)則。
那是一種至高無上,蒼穹亂星海不可能忤逆的規(guī)則。
命古生要對抗石門,就是對抗九天仙域的規(guī)則,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但趙楚不同。
他的天麟臂,乃洞虛天寶,本身就流淌著九天仙域的麒麟血。
所以,趙楚無視那股規(guī)則。
轟隆隆!
趙楚一步邁入天兵塔內(nèi),留給了眾人一個難以置信的畫面。
巨門重新關(guān)閉,誰都不知道里面的考核情況!
死寂!
整個會場,因為趙楚的出現(xiàn),又死寂了整整一分鐘。
所有人都在消化著剛才的震撼,所有人都在回味著趙楚的恐怖。
在祭天臺上,左羅奄奄一息。
這就是最血淋淋的證據(jù)。
“天兵塔,原來是這么個原理!”
趙楚踏入天兵塔內(nèi),微微閉目,一動不動。
在紀東元和方三萬等人的眼中,天兵塔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線,死寂的可怕,四面八方充斥著恐怖的壓迫,令人窒息。
但趙楚嘴角冷笑著。
這天兵塔,根本就不是一件法寶,而是一處幻象。
沒錯。
幻象之逼真,連半步玄始境都能騙過。
“孽畜,要露出你的獠牙了嗎?”
趙楚平靜的矗立在虛空中,而在他面前,原本死氣沉沉的天兵古劍,陡然間震蕩開來,周圍的漆黑都一層又一層的的蕩漾開來。
殺氣!
沒錯,一柄劍,原本就該是一件死物。
可如今,劍還是那柄劍,但在劍的周圍,卻浮現(xiàn)出了情緒!
對!
就如人有喜怒哀樂,這柄劍里,竟然是有了情緒。
而且這情緒,充斥著毀滅與饑餓。
就如在困籠之中,一只即將要被餓死的猛虎,它流淌著口水,陰森森的盯著你。
不存在對錯,只有生死。
不殺你,不吃你,我就得死!
這是最原始的規(guī)則。
“孽畜,讓我猜猜你的身世!”
“你的本體,應(yīng)該是一團修士死亡后的神念殘留之力。你的記憶,已經(jīng)消失的一干二凈,你只能以天兵古劍的形態(tài),游蕩在九天仙域。最終被強者抓捕,淬煉成了一套天兵塔。”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那個強者,去培養(yǎng)更多的碎虛靈寶!”
“你不甘心被奴役,所以你逃了出來,逃到了中九天世界!”
“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沒有喂養(yǎng)你的主人,你這團神念之力,就沒有了飼料!”
“外面那些天兵,不過是你放出去的誘餌,等待越來越多的修士上鉤,可惜,這里的飼料,吃不飽你。”
“你如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終于遇到了我,所以你很興奮,是嗎?”
“可惜,你就是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否則紀東元和方三萬,也不可能拿走真正的碎虛靈寶!”
趙楚凝視著眼前的天兵古劍,笑的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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