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人,天衍院重地,擅闖著,殺無赦!” 田達竹一門心思,要立刻面見魏牙機,將這個可怕的消息傳遞出去。 可在距離天衍院三條街的外面,卻遭遇了一個頭戴黑鐵面具的金丹大圓滿頭領。 “黑牙死衛!” 田達竹猛地停下,與此同時,他差點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壓迫,直接震斷渾身骨頭。 在黑牙死衛首領的身后,還有十個金丹,直接是將他圍了起來。 殺念如鎖,從四面八方,將他束縛。 田達竹幾乎窒息,一動不敢動。 “嗯?” “你是何人,竟然知道黑牙死衛!” 面具首領開口,他的聲音極度難聽,就像是有人用腳踩著破碎的陶瓷,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黑牙死衛,大內總管魏牙機所掌管的死士部隊,各個都是戰爭孤兒,你們每個人,都修煉有一部自爆神通,在關鍵時刻,可舍命施展出半步元嬰的一擊。” 田達竹如數家珍。 “嗯?知道黑牙死衛的人,還真的很少。” “念在你年輕,今日放你一馬,速速滾開這里!” 首領揮揮手。 頓時間,一個個黑牙死衛,收斂了冰冷的殺念。 “不行,我要面見總管,面見大帝!” 壓迫散去,田達竹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后,他瞳孔猛地一亮。 離開! 掌握著北界域歷史上最大的秘密,他怎么可能離去。 “嗯?留下找死嗎?” 那首領回頭,一個眼神,差點令田達竹直接窒息。 同樣的是金丹境,他終于發現,面對黑牙死衛,自己根本就不堪一擊。 “我有天大的事情要匯報,涉及到整個神威皇庭的未來。” 深吸一口氣,田達竹終于平靜下來。 想到立功之后,自己地位必將扶搖直上,甚至超越親王,他膽子都大了一些。 “有什么話,我可以轉告!” “大帝閉關重地,你立刻離開!” 首領冷冷道。 “不行,這件事所牽扯的人物,你根本都想不到,我必須親自面見總管。” 田達竹固執的搖搖頭。 如果將這件事情暴露出去,這首領用來立功,到時候一切就給別人做了嫁衣。 他田達竹又不傻。 面見! 必須親眼面見。 “哼,我看你是天賜宗的奸細,想要破壞大帝閉關!” 首領懶得和他多說話,殺氣彌漫。 “耽誤大帝要事,你們會后悔的!” 田達竹轉身離開,也不糾纏。 他知道黑牙死衛,這些人各個死士,殺人如麻,自己的命都是草芥。 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沒有什么人殺不得。 他先退出這里,免得被黑牙死衛殺死。 …… “到底怎么通知魏總管呢!” 黑牙死衛,出了名的法理不通,這些人著急了連自己都殺,根本就無所畏懼,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田達竹焦急出滿頭冷汗。 這個消息,在他心中多一分鐘,都是要命的折磨。 “嗯?看來只能這樣了,但愿在別人阻止我之前,魏總管能注意到我!” 田達竹縱身一躍,便跑到了天衍院對面的高樓之上。 得益于天賜宗的大軍壓近,神威皇庭所有人上前線迎戰,城中之城,也空出了很多高樓。 田達竹瑤瑤看向天衍院。 沒錯! 在天衍院的大門口,有一個黑點。 田達竹將視線匯聚到極限,大概能看清楚,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魏總管,一定要注意到我!” 這一瞬間,田達竹將畢生的智商,燃燒到了極致。 他取出一把火箭。 隨后,彎弓射箭。 咻咻咻咻! 頓時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剪頭燃燒著火焰,狠狠朝著天衍院門口穿刺而去。 畢竟是個金丹,田達竹歇斯底里下,一箭接著一箭,宛如萬箭齊發。 “嗯!” “有人行刺天衍院,可笑,只是一些凡間的火箭!” 眼看著數不清的箭矢襲來,黑牙死衛漆黑的面具下,一顆顆瞳孔,瞬間冰冷。 可隨后,那統領譏笑一聲。 想要靠一些凡間箭矢,去破壞天衍院,難道以為神威皇庭是紙糊的嗎! 果然! 那些箭矢根本就沒有落下,便轟到了一層透明的屏障之上。 密密麻麻的火焰,在空中蔓延開來。 除了火焰滔天,根本就一無是處。 “魏總管,在下乃神蒼武院弟子,神威皇庭南區總兵田峰震之子,有天大的要事,請求面見大帝!” “魏總管,在下有要事相告。” “魏總管,關乎到神威皇庭未來的國家大事,天大的大事。” 火焰還沒有完全消散,黑牙死衛再一抬頭,便聽到了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吶喊。 咻咻咻! 田達竹拼命了。 一輪箭射落下,他大臂一揮,再次歇斯底里的朝著天衍院射箭。 “魏總管,我有關乎到大帝安危的秘密……我必須要見到您……” 與此同時,他施展出了拼命的聲音,企圖引起魏總管的注意。 不光黑牙死衛。 遠處,不少皇族御林軍,也發現了這里的異常,紛紛看了過來,滿臉的詫異。 “咦?那不是田達竹嗎?他竟敢攻擊天衍院,這個人瘋了嗎?” 不少人指指點點。 …… 魏牙機淡淡抬起眼皮。 這段時間大帝閉關,時不時會傳遞出一道淡淡的氣息。 根據這段氣息,魏牙機能大概判斷大帝出關的日期。 近了! 越來越近! 大概就在這一兩天。 這是主仆多年以來的默契。 聽黑牙死衛的報告,天賜宗已經轟破皇都,殺到了輪回戰車之外。 可惜,天賜宗雖強,但終究會止于最后一步。 一切即將結束。 太倉思已經死了,大帝也到了閉關的最后兩天,也是最關鍵的兩天。 而他,也難得的松懈了下來。 “咦?” 這時候,魏牙機一抬頭,竟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火焰襲擊而來。 緊張了一瞬間后,魏牙機輕笑一聲。 這只是凡間的箭矢,連煉氣境的修士都殺不了,誰會這么愚蠢。 也就在這時候,他又聽到了遠處的嘶吼。 “嗯?找我的?” “天大的秘密?” “關乎到大帝安危的秘密?簡直荒謬!” 魏牙機搖搖頭。 從這個人幼稚的手段,和可笑的喊叫來判斷,是一個想邀功想瘋了的妄人。 或者,是天賜宗黔驢技窮的最后手段,只為拖延大帝出關。 嘩眾取寵。 如今的神威皇庭,已經被天賜宗扒了一層皮,還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如果天賜宗有辦法轟破輪回戰車,整個皇庭也將成為歷史,還何談什么危機。 當然! 魏牙機堅信,離魂元器,他天賜宗還沒能力破壞。 “算了,如今勝局已定,就抓個人,解解悶吧!” 魏牙機微微搖頭。 …… 咻咻咻! 田達竹還在奮力嘶吼。 可他的下一句話,去永遠噎在了嗓子眼里。 “有心放你一馬,你卻執意要死,那便成全你!”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宛如一條漆黑的毒舌,田達竹的脊梁之上,瞬間爬滿了冷汗。 他聞到了死亡的氣質。 “魏總管,快出現啊,快出現啊,快出現啊!” 田達竹修煉過一門逃遁神通,可他只要逃遁之后,便只能藏匿在城中之城某一個角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立功的契機。 他不甘心。 “身為金丹,你或許有逃遁的神通,但在黑牙死衛手下,沒有任何一個金丹可以逃走!” 田達竹萬念俱灰,已經準備逃竄。 可惜,他的腳下,竟然出現了一道繁復的光線。 禁錮! 他低估了黑牙死衛的厲害。 畫地為牢。 上天入地,你無路可逃。 “帶他來見我!” 眼看黑牙死衛的劍就要斬下,田達竹已經絕望,這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淡淡的出現在上空。 黑牙死衛的劍,已經挑破田達竹脖頸的皮膚。 呼! 劍停了,天晴了。 田達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黃豆大的汗珠,連成串的往地板上落。 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 這時候,皇都的御林軍也紛紛趕來。 當他們看到田達竹被黑牙死衛拖走,真心替前者感覺到可悲。 你哪怕自刎了,也比被這幫惡魔抓走好一百倍啊。 …… 天賜宗! 在少宗殿外,有一個掃地老者,靈脈境界。 他從天賜宗還在青古國的時候,就在天賜宗伺候著。 不知不覺,他伺候了好幾年。 人粗無害的他,也成了神威皇庭留在天賜宗最深的一顆釘子。 由于他可以出入少宗殿,所以趙楚的一切情報,都來自他的手。 其實這些情報,也不值錢。 就是少宗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次,什么時候再次閉關。 說起來,這少宗也奇怪的很,除了修煉,就是出來露個臉,之后又消失。 掃地老者有時候都在懷疑,這少宗大人,是不是一個傀儡,他的作息時間,簡直比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還要枯燥。 今日,掃地老者慣例去少宗殿清掃。 他小心翼翼,有仔細的打掃著! 啾!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啼鳴。 這是青鶴的鳴叫,少宗的坐騎,喜歡吃大量的丹藥,仙基丹純粹當糖豆吃。 老者下意識去看了眼青鶴。 咚! 這一看不要緊,掃地老者簡直魂飛魄散。 他親眼看見青鶴,宛如蠟燭一樣融化。 沒錯! 就是融化了,然后青鶴竟然幻化成了少宗的模樣! 趙楚。 千真萬確,是趙楚的樣子。 長久以來的警惕,讓老者小心翼翼。 隨后,他頭皮發麻。 那贗品少宗,和往常一樣,在大殿外溜達了一圈。 隨后! 青鶴消失,掃地老者雖然沒有見過青鶴再次化形,但他千真萬確清楚了來龍去脈! 果然,當青鶴再次出現的時候,天賜宗的少宗,再次進入了閉關! 老者腦海中,宛如有一道雷鳴閃過。 沒錯! 回想起自己監視趙楚的一幕幕,他終于察覺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當趙楚出現的時候,青鶴從來都不在場。 當青鶴出現的時候,趙楚永遠在閉關之中。 妖域大戰之前是如此,妖域大戰之后,又是如此。 趙楚……在哪! “不行,必須將這個消息,報告給魏總管!” 這個老者,也是黑牙死衛的一員。 “嗯?你鬼鬼祟祟,果然有問題!” 老者剛要發出傳音。 可惜,在他身后,天賜宗的密探出現了。 “糟糕,露出馬腳了!” 老者心臟一跳。 在天賜宗的中央,他步步為營,從來都小心翼翼。 一定是因為發現趙楚不在天賜宗的事實,才露出的馬腳。 “認罪吧!” 天賜宗密探上前一步。 “你們攔不住我!” 這時候,老者扔了手里的掃帚,陰森森的一笑。 身為黑牙死衛,從被魏總管收養那一天起,他就在準備著死亡。 而我死亡的價值,就是將這個驚天大消息,傳回神威皇庭。 …… “慢,我要慢慢破開防御,悄悄離開,最好不驚動魏牙機!” 趙楚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他的入微之劍,甚至能在完全不破壞大陣的情況下,悄然斬開一道缺口,只是會浪費一些時間。 但為了安全,趙楚選擇了保守的方式。 還剩下分鐘,我就能逃出生天。 …… “哈哈,這是本年度,最可笑的笑話。” “林東鼬是趙楚?孩子,虧你能想得出來。” 魏牙機聽到田達竹的告密,那宛如一朵老菊花的臉,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你一定是天賜宗的密探吧。” “你的計劃,其實也算劍走偏鋒。” “當老夫質疑林東鼬,不顧一切破開天衍院的大門,到時候必然會影響大帝閉關,然后你們天賜宗拖延時間的目得,就達到了,是嗎?” 魏牙機的雙目,早已洞穿一切。 這種小把戲,可笑又荒謬。 “魏總管,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田達竹要瘋了。 誰能想到,千方百計找到魏牙機告了密,卻被當成了天賜宗的奸細。 他被氣到窒息。 “實話告訴你,在天賜宗,有老朽的一根釘子,他能看到趙楚的日常起居。” “就在三天前,趙楚還在少宗殿出現過,他難道他突破了天擇,會瞬間移動不成?” 魏牙機啞然失笑。 “去,拖下去斬了吧,原以為天賜宗派遣的密探,會有一些不凡,這種拙劣的計謀,很稀松平常!” 隨后,魏牙機不耐煩的揮揮手。 “總管,別殺我,我有根據,我有證明林東鼬是趙楚的根據啊!” 田達竹咆哮。 可惜,魏牙機已經懶得聽他廢話。 嗡! 也就在這時候,魏牙機的傳音玉簡,發出一陣猩紅的光芒。 這是黑牙死衛,用命傳遞回來的消息,十萬火急。 魏牙機打開傳音玉簡。 下一息。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瞳孔猩紅的可怕。 “天賜宗趙楚,是青鶴幻化的贗品!” 短短一句話,令魏牙機頭腦轟鳴。 “說,你怎么證明,林東鼬是趙楚!” 隨后,魏牙機大袖一甩,狠狠扣住田達竹的肩膀。 咔嚓! 一聲骨骼脆響,田達竹的肩胛骨,竟然被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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