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飯的時候，江凡接到了歡歡請客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他沒有在食堂，也沒有在去食堂的路上，而是在學校的活動樓外。
歡歡的大嗓門在電話那段響起的時候，空蕩蕩的樓道里都有她的回應，沒辦法，幾百塊的老式手機通話的時候就是這樣。
歡歡說要請吃飯，江凡想應該是姑娘的主意，不過真過不去，只能下次，簡單的和歡歡解釋了一下。
掛掉電話，江凡走進活動樓。
活動樓是同學們習慣的叫法，因為里面有不少教室是各個社團組織的根據地。
活動樓一共七層，沒有電梯，江凡走上二樓，在一個教室外停住腳步。
教室門口一側掛著舞蹈社的牌子，正是江凡的目的地。
他敲門，沒人回應，然后推開，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自己來早了？還是出了什么狀況？
打電話，對方的名字是陳石磊，然后電話沒打通，想著對方現在可能不太方便，準備等等再打。
陳石磊早他兩年來到綠城大學，學的計算機專業，算是學長，也是老鄉，貨真價實的老鄉，一個鎮子上的。
從小，陳石磊就是鎮上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優異，高考發揮失常才來到綠城大學，否則，怎么也得去一個排名前十的學校，而不是現在的四十。
他和陳石磊其實聯系的并不多，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不管是在老家還是在學校。
一是因為差著歲數，他高一，陳石磊高三，玩不到一塊去。
二是陳石磊有點傲氣，或者說是有點勢力眼。
大概是因為長得不錯，又聰明，家里有個精明的鎮長父親，覺得自己有傲氣的資本。
但傲氣里夾雜著勢力眼，就有點討厭了。
他這次來找陳石磊，是因為陳石磊早上打電話說請他幫忙。
他確定記憶里沒有陳石磊找他幫忙的事情，也不知道重生以來，影響了哪一條命運的軌跡。
準備再打一個電話的時候，門口跑進來一個青春靚麗的身影。
女孩的身材和氣質出眾，讓江凡很快聯想起舞蹈社的社員。
女生看見江凡，先是一愣，回過神，皺起了眉，江凡沒開口問，她先開了口。
“你干嘛待在我們舞蹈社？”
語氣里的質問毫不隱藏。
江凡正想說話，女生已經給他了個好看的白眼，轉身進了教室里的一個側門。
為什么用好看形容，大概是因為女生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可以算是美女。
就是這么不公平，長得美的撒嬌叫可愛，長得丑的撒嬌叫作怪。
他剛才并沒有注意到舞蹈社還有一個小側門，大概是女生換衣服的地方，因為教室里是排練的場所。
女孩進了側門后，又快速的探出頭，臉蛋白凈，披肩的黑色長發悠悠蕩蕩，對比間，有些晃眼，眼神有點兇，盯著江凡，但奈何氣質偏柔美，一點也不嚇人，反倒像一只可愛的小老虎。
“你出去。”
江凡猜女孩應該是要換衣服，這孤男寡女的，女孩大概覺得不*全，便轉身往教室外走。
既然有人到了舞蹈社，那他應該是來早了，再等等吧。
走到教室外，女孩也跟著到了教室門口，準備關門。
安全意識真好。
我就長得這么不安全？
江凡忍不住，嘴賤。
“同學，別忘了窗戶。”
女生瞪眼，關門，鎖上，然后再去關窗戶。
江凡繼續嘴賤。
“窗戶也得鎖。”
話音剛落，電話響起，是陳石磊。
窗戶里，女生關著窗戶，還瞪眼，大概意思是麻煩走遠點。
江凡只是轉了身，然后接了電話。
陳石磊語氣有點不耐煩和不高興。
“江凡，你怎么還沒到？”
哎，你這語氣怎么回事？
算了，好歹心理年齡也不小了，不和小孩一般見識。
以前，陳石磊也算是幫過他，雖然他付出了同等的價值。
江凡納悶了，兩人這一交流，才算搞明白。
原來舞蹈社臨時換場地了，挪到了五樓的音樂社。
五樓人少，不會有那么多的無聊男生偷看，而且，舞蹈社和音樂社有合作。
陳石磊說完，又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他也是剛知道，而且剛才他手機靜音了，沒聽到。
聽著像是道歉，但語氣里有淡淡的傲氣，沒一點道歉的誠意。
江凡不放在心上，但有點納悶自己能幫什么忙。
江凡準備上五樓，頓了下腳步，想到剛才的女孩，她是不是也不知道臨時換了場地？
但女孩的戒備心有點強，等她朋友通知她吧。
敲開音樂社的門，看見里面已經有了不少人。
音樂社教室的空間不大，最起碼沒有舞蹈社大，本來已經堆放了不少樂器，現在又裝了十來個人，所以顯得有點擁擠。
不止擁擠，還有點吵，男生女生倆三一堆，正在說笑著什么。
著裝涇渭鮮明，男生穿得厚，應該都是音樂社的，女生穿的單薄，雖然不是利落的舞衣，但很顯身材氣質，是舞蹈社的。
江凡走進去，一圈人都看他。
陳石磊本來正和身邊的女生說笑，看見他，招招手，讓他過去。
“這是我一個老鄉，叫江凡，咱們的學弟，昨天我才發現他吉他彈得還可以，咱們的吉他手最近忙著考研，到時候不一定能上，所以讓他來算是一個替補。”
這就算是介紹過了。
原來是昨天晚上在宿舍區彈吉他，被陳石磊看到了。
江凡揮揮手，和一圈人打了招呼。
“大家好。”
女生們對帥哥的回應還算熱情，帶著笑，禮貌的說歡迎。
男生們也說歡迎，但沒一點熱情，實在看不出一點歡迎的意思。
其中一個男生看江凡。
“江凡，客套的話先不說了，既然你來了，給我們展示一下，先看看水平吧。”
陳石磊在旁邊介紹，說男生是音樂社社長，然后拍拍江凡的肩膀。
“江凡，好好表現，拿出最好的水平，你是我推薦的，別丟面子啊。”
一個女生身邊正好有吉他，順手拿起來，遞給他。
“學弟，好好表現吆，有機會和我們一塊排練，看我們跳舞哈。”
江凡笑著謝謝接過了吉他，但沒有彈。
按照他一貫的做事風格，先打聽清楚，
問是什么活動，都需要他做什么，會不會占用很長時間。
陳石磊聽見他的問題，皺眉，似乎覺得被掃了面子。
“江凡，大家時間很寶貴，別問那么多，先彈琴。”
有點命令的語氣。
女生們大概也覺得江凡有點多事，有機會和我們一塊排練，看青春美少女們跳舞哎，你還問什么。
難道如果覺得麻煩，你還能拒絕？
男生的拒絕，大概沒在她們的字典里出現過。
所以他們和她們任由陳石磊命令江凡，都沒開口，似乎吃定了江凡。
江凡笑了笑，準備了一下，然后開始彈，好像是被吃定了。
其實江凡水平還可以，當然，那是在不放水認真的情況下。
本來就不是高手，現在又故意彈的稍顯凌亂。
女生皺眉，男生無語，都算熟悉音樂，知道好壞，江凡彈得沒法聽。
音樂社社長看了一眼陳石磊，雖然沒說話，但其中自然有不高興的情緒流露。
陳石磊有點不好意思，對周圍的男生女生說抱歉，又辯解，說昨天晚上江凡彈得確實不錯，要不然他不會瞎推薦。
繼而一個念頭閃過，狐疑的看著江凡。
“江凡，你不會故意彈得不好吧。”
江凡說冤枉，就這水平，這么好的機會能接觸這么多美女，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女生們有些驕傲的淺笑，男生們不屑，但都打消了疑慮。
看來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要不然傻子才放棄這個機會。
還是社長大度。
“好了，那咱們再找其他人吧。”
然后又對江凡說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但語氣沒一點抱歉的意思。
江凡和陳石磊打招呼說再見，雖然陳石磊對他無禮又不尊重，但算是還了以前的人情吧。
音樂社長的臉忽然像菊花般綻開，往門口走了兩步，迎上一個青春靚麗的身影。
“小沐，你來啦。”
許文轉身，看見剛才樓下的舞蹈社里，那個對他瞪眼的小老虎似的女孩。
女孩剛才的確是換衣服，緊身的舞衣更顯身材和氣質，只是臉上有些可愛的不高興。
“叫我林小沐，我爸爸媽媽才叫我小沐。”
社長有點尷尬，但林小沐語氣率真自然，并沒有苛責的意思，他也就笑著答應了。
林小沐看見江凡，愣了一瞬間，有點率真的脫口而出。
“你不是那些無聊男生，守著來看美女的？”
社長不明所以，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江凡來的目的和遺憾的結果。
江凡了然，原來剛才在樓下被林小沐誤會了。
也是，午飯時間，不去吃飯，守在空無一人的舞蹈排練室，只為看美女一眼，的確有點無聊。
江凡只是搖搖頭。
女孩也大氣，原諒樓下他的嘴賤，畢竟自己態度也不怎么好。
“那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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