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完了，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大皇子燕天暢還沒有醒過來，但從柳依依自信的樣子，沒人覺得大皇子會有危險。

    “七天的時候，再打開這個，然后將裸露在外面的線拆下來。等下我會開藥給他，你們照著方子給他，還要根據這幾天脈搏的變化，針對藥的情況做增減。同時，這幾天大皇子都不能下床，所以這些照看的事情你們還要多費心。另外，大皇子再沒有排氣之前不能吃東西，完事才能吃點兒稀粥，慢慢加量。”

    “什么叫排氣？”

    “就是放屁。”柳依依的很平靜，然后轉過頭就又看到了幾個人大張著嘴巴。

    “你們那是什么表情？”

    “呵呵，我又學了一個新的醫學術語，叫做排氣。”王昌順的醫癡勁頭又來了，他可不像別人那樣覺得這不應該是從準王妃嘴里出來的話，他只是覺得放屁用排氣出來，感覺很有意思而已。

    “我們沒什么，沒什么……”秦太醫連忙到。除了覺得有些詫異她的這么直接，今天他的收獲還是很大的，不只是知道了這種被稱之為闌尾炎的脈象，還知道了如何確定需要不需要手術的癥狀，而且還學到了如何手術治療。這隊秦太醫，乃至所有的太醫都是一種新的體驗，此前他們別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過。而今，他竟程觀摩了手術，從術前診斷到術后如何照管，用什么藥用什么手法，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收獲之大，實在超乎自己的想象。

    “那你們一個個張著個大嘴是干什么？莫不是想吃了我吧。”柳依依呵呵呵一笑，也意思到排氣的字眼可能讓他們吃驚了。

    “柳姐，我是驚訝，也是感動，也是感激，我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秦太醫的兩行熱淚就順流直下了。然后轉過頭朝柳依依深深一禮。這有一個開頭的，其他六位太醫也跟著后面施禮，弄得柳依依都不好意思了，你們這個一個個的，我這是站著呢，要是躺著的話，我都覺得這是在跟我告別了……

    大皇子是在這一天黃昏時候醒的，應該是麻藥用的多了，也可能是這個家伙實在是太脆弱了，總之比柳依依預想的晚了一個多時辰。

    “呵呵呵呵，”守在那里的王昌順一個哆嗦差點兒沒坐在地上。

    “大皇子，你醒了？”

    “呵呵呵呵……”王昌順腦袋嗡的一聲，這不是傻了吧？

    “大皇子？你感覺怎么樣？”

    “呵呵，我還活著……”

    王昌順一個醫癡也無語了，還以為你麻醉藥用多了給傻掉了呢，原來這是發現自己還活著，高興的……又哭又笑的，別人總以為我是個神經，我看你更像一個神經好不好？

    醫癡王昌順的癡柳依依是見識過的，因為病人得救而躺在地上打滾，因為研究藥方而對任何事情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這個的確是有點兒神經質的傾向，而這個皇子，貌似就是一個神經病……

    這一天晚飯是在太醫院吃的，皇上也在，皇上顯得格外的興奮，他不懂醫學，但看了這場手術還是震撼無比，這樣居然還能挽救一個人的生命。那大約十公分的腸子對他的震撼是相當大的。就在晚飯后，皇上就在太醫院寫了一份圣旨。

    大意就是醫者無界限，醫患無性別，任何人不能非議醫患之間的所謂男女界限，否則，格殺勿論。

    皇上當然也知道，多少年的傳統不可能一下就被認可，所以皇上干脆就放棄了教，直接用上了極端的做法。

    不得不，這樣的方法是很有效的，事實上很多人也愿意接受這種規定。一個家里面，誰都不可避免生病，誰也避免不了有個意外，這么多年因為這個男女界限，有多少人死在了不該死的病上？沒有人統計過。

    比如一個的割傷，沒有女大夫，又不能讓男大夫接觸，就只能草草用點兒藥，因為不能直觀的看傷口，用的藥也不知道對不對，所以好與不好只能靠運氣。運氣不好的，那就只能等死……就像云想容那樣，如果沒遇到柳依依，那就是個死，沒有任何方法。

    第二天，皇上的圣旨就在朝堂上宣布，然后由各郡縣鄉村一級一級傳達。后來根據反饋，當時人們對這道圣旨幾乎沒有人反對，絕大數人充滿了感激。因為男女界限，因為怕人非議，多少親人喪命？誰的周圍還沒有一個兩個這樣的例子？皇上的一道格殺勿論的圣旨，等于從源頭上堵住了那些非議人的嘴巴，人們雖然表面上沒人什么，但暗地里都慶幸不已。據，就在皇上圣旨公布的當天，就有許多女人出門就醫，盡管大夫為數不多，但總算還是有些希望的……

    大皇子的一場病也算沒有白得，不管他是什么反應，神經不神經的都好，但也算是推動了醫療的一項改革。

    讓柳依依沒有想到的是，七天之后，大皇子還是弓著個身子，但是也堅持親自到了南王府，帶上了八大箱子的禮物，外加五萬兩的銀票。２６６

    “柳姐，幸虧你了，否則我這命就完了，謝謝你。”

    先前柳依依與他的關系，僅僅限于見面打個招呼，彼此是知道的，但也就見那么幾次，一次是賞月宴上，一次是在皇上那里。第三次就是治病了。

    “大皇子客氣了，為醫者，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我只做了我能做的，也是應該做的。”

    “總之你此后就是我燕天暢的救命恩人了，柳姐若是有用得上我暢王府的，盡管開口。還有南兒也不在府上，有什么事情盡管去找我，我們以后也是一家人，你也無需客氣。自己若是沒事的話，也要到我的府上走一走，坐一坐。”

    “是，那就謝謝暢王爺了。”

    嗯，收獲還是很大的，也可以是意外收獲了，此前她可是沒想到這還能給報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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