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這就來了一樁無頭公案嗎?皇上搖頭嘆息。
此時的明淑妃表情平靜,只有一口氣呼呼噠噠的。
“皇上,可以給她送回去了,真沒辦法。”
明淑妃是在奉旨來明德殿的路上發(fā)病的,是以被抬到了最近的明德殿。而此時人大約是不應(yīng)該死在這里的,所以柳依依才這樣建議。
“那個毒叫什么名字?”
“地丁蘭。”柳依依肯定地答,其實她在當時還沒見過地丁蘭,還是在方聽送他的醫(yī)書中有這樣的記載,記載中就是這樣的脈象,癥狀也是這么個。就是到后期的時候,也沒什么疼痛的感覺,只是神經(jīng)麻木,然后在毒素累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就完了。如果在一個月之前,你還能有個解毒的過程,但現(xiàn)在,真的,除了真有神仙,誰也沒有辦法了。
“給明淑妃送回去吧。”皇上無奈地搖頭。可能真的是與明淑妃肚子里的孩子無緣吧!
下毒的也死了,也沒什么可查的了。但柳依依卻覺得有什么不對。
在給皇上診脈的時候,柳依依忽然想起來有什么不對了,那就是地丁蘭在興城是根沒有的,就是在附近也沒有成長的記錄,書中記載,這種東西長在北雪,是滄浪山更北的雪山上才有。
那么,這個事情就有些奇怪了。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皇上,你的身體康復(fù)了,現(xiàn)在只要好好保養(yǎng),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是呢,我還要點兒別的,地丁蘭應(yīng)該是從北雪那邊傳過來的。”
柳依依再沒有多,有些事情適合點到為止,她也不想的太多。
“對了,明淑妃是北雪人,可是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她是六歲的時候就到了北雪。”
“北雪人到了這里?”
“這個就有些復(fù)雜,他的祖父是南躍國人,也就是以前滄浪州的人,那時候滄浪州還是北雪的地盤,后來被先帝收復(fù)后,他的祖父已經(jīng)到了北雪京城做官,最后還做到了御史。其實當時滄浪州是兩國爭奪比較激烈的地方,幾易其主。后來因為北雪先帝的一些做法讓他不太滿意,所以在他辭官后,帶著一家到了興城。
然后一直在這里終老。后來他的兒子,也就是明淑妃的父親是在興城參加的科考,最后官至五品,后來是在彭州那邊賑災(zāi)遇到意外身亡,也就是那個前一年,明淑妃參加選秀到了宮里。然后她的父親也算是因公而亡,所以給了她一個淑妃的位置。她的父親只有妻,沒有妾室,所以也就她一個孩子,當時她的母親因為傷心,同年也去世了,等于淑妃后來是沒有一個親人。她也只生了一個公主,嫁給了狀元李朗,如今任西南甘州知府。”
皇上提起淑妃還是不勝唏噓。淑妃是個安靜的妃子,跟葉貴妃一樣,從不爭寵,也從不參與宮中的事務(wù),安靜到你不刻意去想的話,你都會忽略她的存在。她對皇上也是那么安靜,你來就來,不來也就不來,沒有埋怨,也沒有巴結(jié)逢迎,皇上對她呢,其實也談不上什么愛不愛的,后宮中的那么多女人,愛誰?不愛誰?都差不多而已。
但是冷不丁的這人就沒了,而且還這么突然,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就跟自己私有的一個比較恩愛的東西忽然失去了是一樣的,總歸是有些不大舒坦就是了。
“這么明淑妃也沒有跟誰有仇是不是?”
“對了,還得調(diào)查。明淑妃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子,根不可能殺人。我還記得那一年有人捉了只漂亮的鸚鵡,正好二公主喜歡,就讓內(nèi)侍送過去了,想等公主回來的時候送給他,結(jié)果沒一會兒就被送了回來,淑妃娘娘讓內(nèi)侍放了鳥兒一條生路……她是個連螞蟻鳥雀都不愿意傷害的人,怎么可能虐殺別人?”
調(diào)查的內(nèi)侍很快就回來,回報,淑妃的院子根沒有死過人,也就是,下毒的宮女根就是在謊!
那么,一個與人無冤無仇的人,怎么就能被人下毒毒死呢?
“淑妃是不是以前總有非常疲憊,乃至昏睡的經(jīng)歷?但是睡過了之后又沒什么不適?”
“這個確實有,朕有一次還親眼見過。”皇上沒有意思,那還是他一次到明淑妃那里,吃過飯也不想動了,就想歇息在那兒,結(jié)果是春心萌動,剛要那個什么什么的時候,淑妃忽然就昏在了床前。那時候貼身的宮女是以前一天沒睡好為理由的,后來找了太醫(yī)也沒查出毛病,也就不了了之了。第二天又見到淑妃,見其真沒有別的異常,皇上也就根沒放在心上。
“那么皇上還要細細地查一下才好。”
“嗯,確實應(yīng)該查查。”
事情就這么到此為止了,柳依依也很快離開了皇宮。
回去后,心里卻犯了尋思,也有了一些猜測。明淑妃是個與人無爭的人,卻被毒害了,那么她手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也算是因為剛從滄浪山上回來吧,是以有著各種猜測,是不是跟藏寶圖有關(guān)?
但是這樣的想法,她并沒有跟皇上,算是一點兒私心吧,畢竟藏寶圖這種事情,她是不想與皇上分享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云想容和戚翠微都已經(jīng)到了她那里。
她叫戚翠微來,是因為戚將軍回了一些單獨給她的東西,其余的則是燕天南送到戚府上的。
好久不見了,三個人難得的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及至吃了晚飯才一一給她們送到各自的府上。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燕天南已經(jīng)在柳楊府等她了。
“正打算明天去找你呢,你倒是來的快。”
“不是又一天沒見了嗎?”燕天南邪魅一笑,在柳依依看來這笑頗有些情趣的……柳依依對這種情調(diào)回以白眼,天天這么膩乎,連靈芝都取笑我了好不好?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以前我還覺得挺夸張的,事實上現(xiàn)在看來,還有些短,應(yīng)該是六秋都差不多。”
……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他有這個潛力,現(xiàn)在貌似油嘴滑舌的都成了常態(tài)。
“有什么事嗎?”柳依依故意冷著臉。
“你不是明天想要找我嗎?那你肯定是有事的,對吧。”
“我就想打聽一下關(guān)于明淑妃祖父的事情,看看你有沒有熟悉的人熟悉的門路問一問。關(guān)于這種事情,我反正是沒有辦法打聽到的,但是好奇,所以找你問問。”
“所以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你看看我是不是及時雨?”
想什么來什么,確實是跟及時雨是一樣的。
“那趕緊,”柳依依這下那臉也不冷的,一臉熱切的。
“笑一個。”燕天南拿捏著,其實是人家云天要來的,讓他也在府上休息一下,但是這么好的借口怎么可能不利用上呢?于是,他就來了。
“有一個最為重要的消息,當年明淑妃的祖父與四皇子的母族走的特別近,因為當年四皇子的母族算是對明淑妃的祖父有著知遇之恩的。”
“我了個卡的,難道還真跟我的猜測有關(guān)系啊!當時我就在想,明淑妃一直與人無爭,怎么就有人要傷害她呢?如今想來,那一定是跟寶藏有關(guān)系了,你想啊,有關(guān)寶藏的事情,正是四皇子的母族那邊延伸出來的,而且兩家交往密切,很可能明淑妃的祖父是有什么留下來的,而明淑妃的父親又只有一個孩子,那么目標很可能就是她了。我想,之所以下地丁蘭這樣的毒,是因為這個毒發(fā)作的時候,只是昏迷,而且醒來后沒有絲毫痕跡。很可能她就是利用這一點,四處搜尋淑妃可能藏有的東西。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但是地丁蘭的毒卻積深,最后導(dǎo)致了明淑妃如今的狀況。”
不得不,這番推理還是很有道理的,只是真相到底如何,明淑妃是否真的有那種東西,還要仔細查證。
“是不是真的會藏著什么東西?”燕天南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按這么重要的東西,當初不應(yīng)該分給外人一些吧?不過想想又覺得有可能,因為御史當時辭官的時候,在北雪也能順利到終老,而且畢竟在那里生活了多年,有些人脈和根基也利于兒子的發(fā)展,那么他們冒險回到興城就顯得有些不過去了。畢竟那時候戰(zhàn)亂頻仍,走出滄浪山都是個麻煩,即便他們當時繞路大都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么,當時北雪御史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比如通行令什么的,才能順利到了興城?
然而這樣一來,就顯得他們一家到興城,是為躲避什么了。
“真有可能。否則的話,他們在北雪的發(fā)展肯定比到南躍興城從頭開始要容易得多,總之應(yīng)該不是無緣無故地就來了這里。假如當今的朝廷再怎么樣不好,你辭官就是了,至于跑到別的國家嗎?你認為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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