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源發有問題，這個已經很明顯了，要怎么掌握他的罪證，要從哪個方面入手，這才是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
“對了王爺，我已經差人去打探那幾個沒落的大戶，興許也能找到些線索。”
掌柜的思路其實挺好，別人不知道那些大家族為什么沒落，但親歷者肯定會知道的，即使當時不知道，他們也不會甘心，也會去調查。興許這個也是掌控魯源發的一條出路。即便是掌握不了他益山之上的罪證，那么身邊的一些事，也足以讓他脫下烏紗，只要將這個人調離，那么他接下來要怎么做？或者是上益山，或者是到興城。無論怎么做對燕天南的調查始終的有益的。
“安插進一個人到魯源發的魯府，興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這個恐怕是不太容易。魯府，其實早在他剛一上任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但是魯源發所有的下人都是親自從京城那邊帶過來的，即便是個灑掃的婆子都是。我們試過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去的，還真夠心的，不過這個沒問題，柳依依一聽就有了想法。
“無礙，這個我來安排。”
“你有辦法？”
“對。”
柳依依得意地，“這個就不勞掌柜的，我能安排人進去。”
燕天南也不多問，她有辦法，那肯定就是有，而且心中絕對有了萬無一失的主意。
這次的午飯，柳依依即便是非常想吃，但也是淺嘗即止，真心吃不下去了，再早晨那會兒真夠丟人的，想想都臉紅！咱好歹現在不知是丞相府大姐，也不只是未來的南王妃，咱還是醫學院的院長呢，是有官職的人，吃撐那樣確實是不大合適。
柳依依和燕天南帶著申通回了院子，然后第一時間將云影召回來，他能混進魯府的辦法，其實就是將云影化妝成其中一個丫鬟的樣子。云影既然去盯著潘姨娘，那肯定是見過魯府的丫鬟，那么隨便找一個不起眼的人換一下，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做個面具分分鐘就完成，還用什么安插進去，直接代替進去，然后還可以一邊調查魯源發的秘密，簡直就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一個負責洗衣的姑娘，那個正好，因為那個丫頭是被潘姨娘給藥啞了，不用話，暴露的可能性就更。我一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丫鬟送洗衣房衣服，為了熟悉情況就跟蹤了過去，恰巧了解到這么一件事，如今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想什么就有什么，看來這次出來就是運氣好，到處都有合適的東西等著你，做什么事情都順風順水的。
云影大致出了丫鬟的樣貌，柳依依就給畫了下來，然后依著樣子做了個面具。做面具現在她也算是得心應手了，手邊有準備好的材料，用新的配方又簡便又迅速。嗯，人聰明實在是沒辦法。以前做個面具至少要半天到一天的時間，現在一刻鐘就可以做好……
“讓想容的暗衛跟著過去一個，將那個啞女帶回來，興許能治好了，到時候或者能知道更多的秘密也不準。”
云影和想容的暗衛兩人速度那是相當快的，僅僅用了兩刻鐘時間，云影成功成了一個洗衣女，而暗衛也將啞女帶了回來。
被拍暈的啞女很快被柳依依給弄醒，一臉驚恐的樣子。
“不用怕，我是來給你治病的，你不是不能話嗎？我要給你治好，你能聽懂我話嗎？”
啞女的恐懼頓時消失無形，她這也不是先天的，是潘姨娘給下的藥，當然能聽懂柳依依在什么。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知道這一家不是魯府，所以也就沒那么害怕了，再人家是給治病，那還有什么可怕的？
柳依依給她號了脈，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藥，一顆解毒丹下去，然后用銀針針灸了一番就可以了。
“現在試試看，張口話。”
“我……”啞女只發出了這么一個聲音，接著就是嚎啕大哭。已經四年多了，她一句話也沒出來過。當初若不是魯夫人為她求情，興許她現在墳前荒草都得一尺多高了。這輩子她也沒想過居然還會有人給她治病，而且還治好了，能不激動嗎？
“謝謝。”雖然聲音有些沙啞，而且話的速度也很慢，但這并不影響她能話的事實，這是時間長沒話的正常反應，練習幾天這些癥狀都會好起來的。
噗通跪在了柳依依面前，毫不怕疼的那種磕頭，叮叮咣咣的好像磕頭不疼似的。
“快起來，救治病人是我應該做的。”
面對這樣的感謝，柳依依都不知道什么好，我能給你治病，是因為想從你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嗎？
然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總歸你是治好了我，那么我感謝你也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勸了她起來，柳依依這才問到，“你愿意留下來，還是愿意回魯府？”
“留，我留。”魯府是什么地方？外人只知道那是太守府，那里的生活定然光鮮無比，地方官嘛，雖然官品不大，但對百姓來，那就是大官了。然而又有誰知道，那里面的下人生活的一樣艱辛，甚至莫名其妙的被處死，或者失蹤什么的，誰看見了？或者看見了又能怎么樣？
“好，既然你愿意留下來，那么明天我就差人送你倒興城。那里有我的家，你可以到我的府上做事，待遇比這里好，也不會有人打你罵你，你看怎么樣？魯源發畢竟是這里的太守，所以還是遠離這里的好。”
這丫頭又是磕頭又是謝恩的。感覺跟做夢一樣，剛剛還不出一個字呢，現在就能話了，而且還要離開這個非人的地方，這不跟天上掉餡餅哐當一聲就砸中了我是一樣一樣的嗎？
“謝謝姐。”能離開這里是最好的了，誰不知道潘姨娘的爪牙那么多，萬一給自己抓了回去，估計她就真的沒命了。
“等下你將尺寸告訴給云姑娘，讓她給你置辦幾套衣服，你就不要出去了，明天中午你就可以走了。”
燕天南看著是一愣一愣的，啞巴變成會話這事都不足為奇。她的王妃那么厲害，現在就是將死人給救活了她都相信。他奇怪的是，柳依依明明是想打聽事情的，怎么就不問了，還讓人給她送回興城呢？
“走，丫頭，跟我回我的房間，正好我出來沒帶丫鬟，你就將就著伺候我一天。”
“是，姐。”這丫頭倒是個懂事的，也不多話，跟著柳依依就走。
燕天南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柳依依這樣做，自然有她的安排。
其實柳依依這樣做，目的就是為了消除這丫頭的緊張和疑慮。屋里站著好幾個人，她難免心有顧慮，即使問她什么，估計也不能明都。所以她才用了這樣的方法。
果然，丫頭跟著進去，確實是卸掉了盔甲，對柳依依完信賴了。
“這是興城那邊流行的珠花，送給你了，然后下午想容就會給衣服給你帶來，明天我再給你換個妝容，我想即使是潘姨娘見到你，也不會認出你來，你就放心去好了。”
“花感謝姐的大恩大德，愿意一輩子做姐的奴婢。但是我能問問為什么救我嗎？”
“不為什么，就是今天去了魯府看見你，可憐你而已，于是就讓人救了你回來。”
原來是這樣！其實若是別的什么原因，花也不會覺得什么，只要逃出那狼窩，即便是虎穴，她也想換一個環境。
“花……”這花又開始流下眼淚了，一個婢女而已，姐竟然頂著得罪魯大人的威壓將她救出來，她何德何能值得姐為她這樣做？
“我知道你想感謝我，其實用不著的，我就是一個大夫而已，覺得能治好你的病。你若想報答我的話，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好了。”
“好，花知無不言。”
“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
“嗯，花不緊張。”
“算了，你就跟我魯府的事情吧，我總覺得魯府的內部，不像外面看起來的那樣寬和，是嗎？”
“姐你算對了，魯府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對我們下人來，那就是個地獄一般的存在。在魯府上，像我這樣的其實還有好幾個，我們這樣的還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至少還活著。可是，魯府的許多下人，包括魯大人的護衛，失蹤都不計其數，我都懷疑那些人都被弄死了。姐你知道嗎？魯大人的護衛一般都用不了一個月就給換了，就連府上的雜工都是那樣的。所以我們都一直戰戰兢兢的。”
果然有料！柳依依柳眉一番，對她的不加點評，只是安慰了一句，便讓她接著下去。
“魯姨娘管的店鋪其實也是那樣的，店里的伙計也是經常換人。這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確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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