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過,大火竟然持續到了天亮。外面甚至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生怕被攪進來,怕跟著惹禍上身。
魯府一家,一個人都沒有出來。街上的百姓眾所紛紜。
“都是他家的潘姨娘吧,天天在外惹是生非,這不是得罪了人嗎?然后讓人放了一把大火,你看看這真是報應不爽呢。”
“我可是聽一大早府衙的人就來了,那可是太守家啊,可是一個人都沒找到呢,你們是不是給燒了?”
“這一大家子人可不少呢,聽聞魯太守人還不錯,還在不同的地方解救過好幾個女人,聽是為了給他媽一條活路,也都養在府上呢。”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這么一大家子人,唉……”
“你們聽沒有?前階段不是有好多壯漢都失蹤了嗎?可能是上面盯得緊,魯太守找不到應對之策,這才放火自殺了。”
“怎么可能?人又不是太守抓去的,大不了是上級給降了官職什么的,還至于讓人家一大家子人都跟著陪葬嗎?”
“一定是得罪人了,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燒了滿院子的人。”
“你們去看了嗎?我可是聽別人的,據是里面部成了灰燼,片瓦不存,那才是真正的凄慘呢!”
“太慘了,無論是誰,這么做都是造孽啊!就算犯了誅九族的錯誤,也不過是殺人頭點地,可是你看這個……魯府中的孩子有的剛滿一周歲,唉,太狠毒了。”雖魯府附近沒有人,多年略微遠一點兒的地方,則是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遠遠的甚至什么都看不見,只有魯府還沒燃盡的地方,偶有一縷青煙。柳依依和燕天南就在這市井之中,魯府一直有三個云衛盯著,一個是負責魯源發的,一個是負責盯著潘姨娘的,另一個則作為機動的存在,這邊有事情,好第一時間能回去回報。
所以,就在有很多人進了魯府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
幸虧云衛也是個機靈的,一看這些人進來就殺人,趕緊將魯源發給轉移了出去,地道入口一般人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管魯源發什么反應,拎起來就進了地道,同時被轉移的,還有府上的一位公子,魯源發的這個兒子應該是離的最近的一個,所以也就當順手吧,也給人轉移了出去。
如今,魯源發和他的兒子都被帶到了柳依依他們暫住的院子。他的兒子正是百姓們口中那個剛滿周歲的,人不大,倒是很好照顧。
而魯源發就不一樣了,云想容此刻正在給他施針呢。這家伙和云衛一起出來的時候,還是各種抵抗的,甚至云衛是在綁架他,各種破口大罵。
云衛也是個脾氣不大好,直接將這家伙帶到了魯府不遠的地方。站在那里,正好能看到火光沖天,熊熊的大火將魯家的圍墻照得格外的紅。然而,魯源發只看到了鮮血的顏色。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么他就白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守,也是白當了隱形多年的益山總兵了。
一口血噴了出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整個就悲催的無以復加了!為了某大人,也為了報仇,他犧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可是到頭來怎么樣?自己頂著滅九族的重罪幫他做事。結果事情來了,他第一個舍棄了他。
怎么能甘心?又怎能不傷心!魯府上下有幾十個人啊!居然都被活活燒死!雖然平常他跟家人也不親,雖然他的妻子常常抱怨他總活在仇恨里,雖然他的妾們各種不如他的愿,雖然他對孩子的關心也不多,但是,他并不是完不愛他們啊!他們是他的家人,不管在外面坐什么,他始終記得這里有那么多人與他息息相關。可是如今,一切都沒有了!
“急火攻心,而且是受了刺激,你先對付給扎幾針吧,左右一時半會兒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你先對付扎著吧,我出去看看熱鬧。”
然后他就真和燕天南看熱鬧去了,無非是想聽聽人們都在討論什么。益州不是特別大,人們生活得也很平靜,這么大的事情,那肯定會引來眾多看熱鬧的人,而她也可以算是其中一個。
然后安靜地聽聽百姓對益州太守的評價,同時他也關注著出來放消息的人。魯府大火,那肯定不是自己放的,這個他已經從暗衛那里得到了消息。那么放火之人肯定要用這場大火制造點兒消息,否則這招殺人滅口不是白用了?
所以,今天閑下來的暗衛還有她和燕天南兩人,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一是聽聽他們都什么,二是想知道他們要放出什么消息。
“這還用問嗎?這還用聽嗎?肯定是丟卒保車唄。”燕天南早就做出了分析,只是某人非要證實一下。其實無非是看熱鬧而已。可是他根不想上街,更不想聽人們口中的各種猜測。
可是她想去,那還能怎么辦?陪著唄。
“話注意點兒,這里面難免有形成來的人,或者也出來打聽消息,制造消息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知道,”柳依依壓低了聲音,還特意用的男人的聲音話。
燕天南差點兒將耳朵堵上,這聲音這么難聽,你用起來真的感覺很舒服嗎?我怎么聽著就這么別扭!真是的,用男人的聲音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偏偏裝成個公鴨嗓是幾個意思?
然而某王爺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里自己想想。唉,我這算不算妻管嚴?嗯,貌似還沒成親的,但是真心不想反駁她什么,只希望你順意了,開心了,那么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私下里腹誹嘛,只當是來個自我安慰好了……
某王爺的腹誹某人當然不知道,此刻她甚至恨不得有七八個耳朵,然后聽到百姓們所有的議論。
忽然,某人眸光一閃,然后在人群中穿了過去,站在了一個人的身邊。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當然有,別看他打扮成了一個百姓的模樣,穿成百姓的樣子,但是大哥,你的鞋子已經出賣了你。
那種特別制作的鞋子,一看就是某府的統一著裝,別問他為什么知道的,因為在彭州的時候她就看過,她能認得出來并過目不忘。一個女人為什么對鞋子如此關注?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共性,無論是侍衛、護衛還是暗衛,甚至是云天他們都喜歡穿那樣的鞋子,適用于奔跑。一般來,有些大戶人家都在鞋子上面做點兒特別的標志,有的甚至在底子上有特別的花紋,這樣便于他們跟蹤,也更適用于暗地里留個記號什么的。
柳依依之所以湊到那人身邊,一是那人帶的發簪絕不是普通的東西,還有,他的外衣下面的衣服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買上的料子,走到身邊再從鞋子上一確認,她就下了定位:這個是興城來的,幾乎可以確定是放火的同伙。
“聽魯太守在益山私自養兵,可能上邊來人查了,這不是畏罪自殺了吧?”
只這一句話,柳依依就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看來,這才是他們放火的真正目的,這是什么畏罪自殺?這分明就是殺人滅口,然后再來個栽贓陷害。
手段果然很殘忍!
可憐的魯源發,整個就是一個背鍋俠,費了十幾年的功夫,到了最后,落下了一個什么問題都自己扛的下場。
柳依依并非是同情他,就看他招攬那么多人,然后用藥迷人心智這一點,魯源發就該殺一百次一千次乃至一萬次。她只是覺得這家伙有些過于悲催了!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從他將益山規劃成那樣,起來也算是有些能力的,而且除了用藥迷人之外,他在百姓中的口碑算是不錯的,同時,他當官的歷程中也是有些成績的。柳依依甚至也相信,若不是他自愿留在這里,他也是有著升遷的事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魯源發竟然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籌劃著經營益山,甚至打算與人一同謀亂犯上呢?
柳依依是真心想不通。看著眼前這個魯源發,她是無比好奇。
此時云想容已經給他針灸完了,但人是時清醒,時糊涂,真正是受了刺激要瘋狂的節奏。
“還給你,還給你,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要還給你。”
還給你?什么東西還給你?還誰?是誰給了他痛苦?以至于讓他如此瘋狂?
這個問題柳依依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柳依依自己猜測了幾個原因,可是聽到他的胡言亂語,貌似都被否定了。比如魯源發貪財,或者是貪圖功名,可是這兩個原因貌似他通過正常的途徑也能得到。那么,因為仇恨?皇上是咋地了他們魯家,才讓他有了謀反的心思?
“還給你,即使浪費了一生,我也要看到你受到懲罰。”魯源發繼續歇斯底里,那樣子很瘋狂,也很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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