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他不像葉楓將軍一樣，一心只想著找到與燕天南失蹤相關的線索。皇宮安一些，他的心也有了底，最近皇宮好像跟菜市場似的，誰想來就來，他是真心沒了安感。
“要不你們都搬回來吧，東面的豫園足夠大，也安一些，有什么消息互相傳達也更快。”
皇上到，他們一行人在牧王府住著，消息也會被人得知，即便那邊有足夠的保障，但頻繁地被打擾，也不是件好事。
“再吧，你這里進來出去的不方便，我還是去牧王府住著好。”
葉楓將軍婉拒，他的人來的多，不時要有人來回報情況，再皇上的宮殿一般是不能住外男的，雖然皇上不在乎，但他總不至于落人家口實，好不好聽的事。
葉將軍并沒有當時離開，而是帶著化妝成侍衛的茅沖沖在玉素宮和芬芳宮附近轉悠，茅沖沖提供了一個重要消息，是帶他們去過蘆葦蕩密洞里的曾經有個丫鬟，這個丫鬟會武功。
不用武功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從走路的姿勢還是能看出來點兒苗頭的。
總共也就兩個院子，丫鬟不到二十個，應該可以分辨的。
然而進展并不順利，因為事前已經將兩個宮的人都搬到了別的宮，她們又不怎么出來，兩刻鐘總共在外面見到了三個宮女。而且有些人做賊心虛，知道外面的人是來調查密洞的事情，更不會輕易出來。
“放火。”葉楓皺著眉頭，真是的！就不相信你們一直躲著。人在危機的時候，難免露出最性的一面，這時候看誰會武功應該不難。
不是月黑殺人夜，也不是風高放火天，但是火還是輕易地著了起來。
皇上聽聞聽雨宮又走水時，瞪著大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剛給密道封住了嗎？怎么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皇上，有可能是意外吧。”
看看都給皇上嚇成什么樣子了？驚弓之鳥好像有些夸張，但是膽戰心驚絕對是貼切的。雖然他自身沒受過什么傷害，但是他也擔心別人啊！上次遇到攻擊，他自己先躲了回去，到現在東方牧好像都還心有芥蒂呢。
“找個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每天這樣，心律肯定會失常的，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剛剛回去一會兒的皇上最后還是親自去查看了，剛吃完走走路也好，寧王與葉將軍都在這里，他心里也有些底的。
“怎么沒人救火呢？人呢？”
人都在外墻站著呢！葉楓將軍下令，在人跑出來之前，任何人不能進去救火。其實給皇上送消息也是他的意思，他是想讓皇上看看，他的妃子都在做些什么……
讓你們娶那么多妻妾妃嬪，讓你們生那么多不同娘的孩子，讓你看看什么叫做亂套。
要還是葉將軍在這方面見識更多些，按照南躍國律例，他是可以有九個妻妾的，當然侍妾通房什么的都隨便，只是他只有葉夫人一個。見多了豪門貴族的爭嫡奪寵的事情，他對那些所謂的多子多福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無論東海皇上或者南躍國皇上皇子都不少，然而結果怎么樣？還有更殘酷的北雪，弒父者有之，殘害手足兄弟那都不是大罪，誰有能耐誰上位。
強者為尊嘛，然而家的溫暖呢？好的手足情呢？
如果生出來的孩子，只是為了自相殘殺，那么還有什么意義？
看看皇上憔悴的樣子，也能看出來他此刻有多么心力憔悴！皇宮如此森嚴，如果沒有內鬼，外人怎么可能進來？
“回皇上，人都在外圍等著呢，就等人部出來了。”
“什么情況？聽雨宮就這么眼看著毀了？”
“差不多吧，等人都出來，皇上就能看好戲了。”
葉楓將軍無所謂地到，反正燒的也不是我家的房子……東海皇宮那么大，燒幾個完沒什么影響的事情，你擔心個什么意思？
好吧！皇上也是無語了，你家房子沒事燒著玩兒是不是？
聽雨宮的人已經出來了大部分，但是芳妃和幾個婢女還沒出來。寧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葉楓是經常出入皇宮，在東海皇宮比自己家都熟悉，但是對這些妃子還真不認識幾個，他沒那個興趣，也沒那個心思。所以誰沒出來他還真不知道。
“救命啊……”哭聲喊聲亂成一團。
葉楓將軍各種鄙夷，這要是我們依依和想容，絕對不會有這種反應。著火了跑就是，哭什么哭？眼淚還能救火是怎么著？
皇上這邊的人都在對面的聽風閣里，和聽雨宮遙遙相對，只有寧王帶著茅沖沖在對面的大樹上，那里離的近，看的也夠清楚。
按照寧王的想法，不過幾個丫鬟，就算連那兩個妃子抓來又能怎么樣，還放什么火，等什么人？
但是葉楓將軍拒絕了，他擔心這邊一抓人那邊又自殺了！好像那毒藥都不要錢似的，隨時隨地準備著，他對怎么處理人沒什么意見，但現在他要的是活口，是能出來可能藏匿燕天南的人。
最后寧王只能聽他的，現在葉將軍是他的偶像，他盡管有懷疑，但還是支持他的判斷。
聽雨宮的大火燒旺，幾乎所有人都跑了出來，除了芳妃和兩個丫鬟，按就算人睡著了，也不可能都睡過去，大白天的，哪那么多的覺？
眼看著房子就要坍塌，葉將軍開始不淡定了，別是一心尋死，想著在里面死了算了。
“風進去看看，沒出來的直接帶出來，注意別讓他死了，尤其是那種牙齒里有毒藥的那種。”
葉將軍直接命令了皇上的暗衛，皇上也沒吭聲，難道平素話也不怎么的人會做這種事？芳妃的樣子在他的心里都有些模糊了，但是還能記住他的特點。
要當個皇上娶那么多的妃子也實在沒什么意思，到頭來連人家長什么樣都想不起來，你敢給人家幸福了？
這邊風已經開始行動了，那邊還在勸著呢。
“娘娘，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看看這顏色多漂亮，正像我和皇上看過的火燒云呢。”芳妃娘娘還在醉著，不遠處通紅的大火在她眼里都成了風景，看來醉的真是不輕呢。
“芳兒，我們出去，一切都有奶娘呢，你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好。”奶娘淚水漣漣，真心心疼她，那是她從帶大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真心沒什么區別。
“你看你看，素蘭，皇上的臉都紅了，皇上那叫酒微醺，人初醉，正是好時候呢。”
芳妃娘娘獨自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囈語，仿佛醉了的世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象。
“素蘭，抱出去吧。記住，事情若是真的敗露了，盡可以讓我身上推。”
“是。奶娘也記住了，如果實在推塘不過去了，還有我素蘭。”
奶娘深深滴看了素蘭一眼，點了點頭。
不得不，這兩個人倒是完忠于芳妃娘娘的。一個是奶娘，一個是她在皇后手上救下的丫鬟，芳妃娘娘對他們也很好。奶娘自然不必，雖然跟著她進宮，名為下人，實際上她待奶娘如親娘一般的。
名義上奶娘只是個伺候的婆子，但芬芳宮的人都知道，除了芳妃娘娘，這里就是奶娘最大了。人前他們稱呼她為劉嬤嬤，在芬芳宮都是叫奶娘的。
還有素蘭，她對芳妃娘娘感恩，另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芳妃娘娘承諾，日后可以讓孔瑞收了她為妾的。那將是她一輩子的歸宿……
期待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別是妾，就是一個通房，也比嫁給別人好吧，況且孔瑞溫婉如玉，話都從不大聲，又一表人才的，她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對芳妃娘娘又怎么可能生出二心來。
最后是素蘭抱著芳妃娘娘從后門出來的。
前面已經燒的不成樣子，外面亂成一團，而后面相對好一些，但是后面是沒有門的，是從窗口跳出來的，茅沖沖脫口而出，“就是她。那個抱著人的那一個。”
這邊剛完，那邊已經有人過去抓人了，當然，抓的人還有芳妃娘娘。
“也看出來她有武功的樣子啊？”寧王表示詫異，是伸手矯健了些，但是貌似和會武功好像有些差距。
“我認識她的背影。每一次都是我們到了蘆葦蕩那邊，他們人就走了，而那一次我恰巧是第一個被解開面罩的，正好看見了那個姑娘的背影。”
“一個背影能讓你記憶這么深刻？”寧王還是懷疑，年輕的丫鬟，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我入天下幫多久，就多久沒怎么看見過女人，王爺你懂的。”
……寧王表示不懂，沒經歷過，所以不知道。
皇上在看到芳妃娘娘被帶出來的時候一陣迷糊，真沒想到是她！
此時芳妃娘娘還在濃醉中，“皇上，你看那是不是我們一起看過的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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