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來到桃園。
兩輛警車正停在桃園掛紙牌的樹前。
看到錢多多走近,身穿便衣,四十出頭的中年警察瞇起眼,皮笑肉不笑地問:“你就是報案的錢多多?”
錢多多看了眼從車上下來的四個警察。
沒有一個眼熟的。
“馬隊長呢?”錢多多反問道。
“馬隊長還在路上,”中年警察態(tài)度倨傲的:“我是鎮(zhèn)上的警察!
錢多多呵呵笑道:“我記得馬隊長親自帶隊過來。”
“這事你就別管了,”中年警察指著玉米地,對手下命令道:“把那兩個人帶出來。”
“等等!”錢多多伸手攔住,“出示證件!
“出示你麻痹的證件!”中年警察暴喝一聲,掏出槍來:“老子有槍,能不能證明我是警察!”
錢多多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槍頂著頭。
這不是鋼管,也不是柴刀。
冷冰冰的槍口貼在太陽穴上,十分瘆人。
不知道自己的內功能不能彈飛子彈?
錢多多心里自嘲的想著,諷刺道:“警官,花拍子在玉米地里,你拿槍指著我,這算什么?”
“那你就別妨礙公務!”中年警察一言不和,扣下一頂屎盆子。
錢多多放下手臂,拿起叉在碗里的筷子,繼續(xù)吸溜面條。
中年警察眼中閃過一絲贊嘆。
這子勇氣可嘉!
可惜,是陸家的敵人。
尚衛(wèi)國夫婦和張靈兒趕過來,就看到被槍指著的錢多多正吸溜面條。
三人面色懼是一驚,不明白這是怎么個情況。
這可是真槍!
尚衛(wèi)國夫婦不敢上前。
張靈兒咬著嘴唇湊上前來,對中年警察解釋道:“警察叔叔,你別誤會,我們是受害者!
中年警察瞧了眼張靈兒,眼睛先是一睜,繼而冷笑道:“是不是受害者,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
張靈兒氣得面色發(fā)紅,指著自己的脖子,“這上面可有花拍子的指紋!”
中年警察認真瞅了幾眼,神色有些擔憂。
這可真是兩個蠢貨!
怎么能留下指紋。
“咳咳!”中年警察鄭重地問:“這是哪個掐的?”
“是……”
“等記筆錄的時候,我們會回答你的問題。”錢多多打斷張靈兒的回答。
張靈兒不解地看著錢多多。
錢多多伸手指指距離他腦袋不遠的手槍。
張靈兒面色一變。
她不傻。
錢多多這是在暗示她,這個警察有問題。
中年警察惋惜的看了眼張靈兒,嘆道:“既然你們想回警局,那到時候再吧!
既然不知道是誰的指紋,抹除證據(jù)就沒事了。
正著,進入玉米地的三個警察,已經(jīng)攙扶著兩個花拍子走了出來。
“老大,這個瘦的肚子上有明顯的淤青,可能受了重傷,要不先去趟醫(yī)院?”
“這個壯的也一直沒醒,可能是腦震蕩。”
“就這樣帶回警局,萬一傷上加傷,可不好處理!
“先去醫(yī)院吧!
有兩人熱切的詢問中年警察的意見。
“受傷了?”中年警察掀起干瘦青年的衣服,果然看到清晰的拳頭印。
“我打的,”不用問,錢多多坦然道:“他想掐死人質,我打他一拳算是便宜他!
要不是他理智還在,不定就直接拿柴刀砍人了。
“把他拷起來!”中年警察二話不,指揮手下拷人。
張靈兒攔在錢多多面前,“憑什么!”
“他們是不是花拍子,還沒有定論,錢多多打人就是不對,先拷起來再!”中年警察霸道的叫道。
當下有人上前將錢多多雙手拷住。
錢多多沒有反抗,冷眼盯著中年警察,問:“這位警官,你姓陸?”
“別管我姓啥,打傷人就得被抓!”中年警察手指著張靈兒,“把她也帶走,先去醫(yī)院驗傷!”
張靈兒正要掙扎,就聽錢多多道:“跟他們走!
張靈兒不滿的叫道:“這哪兒是什么警察,這是土匪!”
正著,給錢多多帶手拷的青年,色瞇瞇的對她肩膀伸出手來。
只不過那雙手明顯是朝著胸口摸去的。
錢多多一錯身,擋在青年面前,冷冷的:“陸警官,讓你手下老實點兒,別到時候手怎么斷的都不知道!
陸警官瞪了眼青年的咸豬手,罵道:“干嘛呢!別給老子惹事!”
“叔,不敢了。”青年賠笑道。
“動作麻利點兒,別拖我后腿!”陸警官著,自己先上了前面那輛車。
后座跟著個警察,將兩個花拍子塞進車里。
另外兩個警察則盯著錢多多和張靈兒。
“上去!”剛才被訓的青年一腳踹到錢多多的膝蓋上。
錢多多閃身一躲,青年收勢不穩(wěn),直接趴到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反了你了!”青年暴喝一聲。
錢多多輕哼道:“有事你也掏把槍來頂我腦袋!
青年聞言瞪直眼,心虛不已:他怎么看出來的!
陸警官帶的三個人,都是協(xié)警,根沒有資格配槍。
錢多多其實就是詐一詐。
卻沒想到這個家伙真沒槍。
那就是非正式警察。
一旦出事,也好推脫責任。
把花拍子送進醫(yī)院去驗傷,難道姓陸的是想倒打一耙?
錢多多只能這么想。
“行了,別吵吵,趕緊上車,陸老大的車都跑遠了!
從一下車就沒話的另一個青年提醒一聲。
錢多多朝他望去。
對方朝他細不可察的點點頭,:“我們是協(xié)警,不配槍,但能根據(jù)上司指示抓人。你要是違反命令,可沒好果子吃。”
錢多多心里詫異:這是善意的提醒?
經(jīng)這人一,早先的青年只能自認倒霉,將兩人趕上車,坐上駕駛座。
兩輛警車連警笛都沒開,往鎮(zhèn)上的方向開。
直到看不見警車,尚衛(wèi)國才抹了把汗,對著老婆問:“這是咋的啦?俺沒看錯吧?警察這是把錢老板抓走啦?”
“你沒眼瞎,就是抓走了。”尚三嬸咂咂嘴,“難道被揍的不是花拍子?”
“屁!”尚衛(wèi)國罵道:“錢老板哪兒能亂揍人。”
“這可不準,”尚三嬸嘀咕著:“為了情妹妹爭風吃醋打破頭的,咱村還少啦!
尚衛(wèi)國一時語塞。
可總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勁。
直到半個時后,又來了兩輛警車,是縣城來的,來抓花拍子的,他才知道哪里不對勁。
“抓走錢老板的警察姓陸!”尚衛(wèi)國對趕來的馬隊長激動的叫道:“是陸家!”
和錢老板有仇的陸家!
“姓陸?”馬薇對手下吩咐道:“走,去鎮(zhèn)警所!我倒要看看,他姓陸的是哪路神仙,敢截我馬薇的胡!
“馬隊,既然鎮(zhèn)警所的警員出手,咱們就不好再管這件事!迸赃呌腥瞬遄焯嵝眩骸皟蓚的花拍子,鎮(zhèn)上的警員處理得了。”
馬薇瞪話的人一眼,“明明報警電話打到我這里來,結果鎮(zhèn)上的警察也得到消息……伍,把老劉的通信都卸了!馬上去鎮(zhèn)警所!”
老劉先是一愣,隨即面色死灰。
壞了!
馬薇動真格的了!
這事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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