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盛和公館,一樓一富貴,蘇景在此地數月,潛心練武,一直不曾得知,可拾級而上,卻也無心的見識到了。←,
第六樓,果然是極盡奢華,富麗堂皇到了極點,遠超尋常人的想象,亦是蘇景三世僅見。
不過當琴聲止住,蘇景登上七樓,眼前的景象又是豁然而變,繁華到了盡頭,反倒是歸于平凡,返璞歸真了。
古風古色,雖不顯富貴,卻分外雅致,除了過道回廊廳堂,雕龍刻鳳的欄板將整個七樓精巧的分成了八個房間。
普普通通八個房間,布局巧妙見心思,錯落有致,大規格各不相同,卻特色分明。
八個房間皆是房門大開,從蘇景剛剛登上七樓的位置,正好可以將大部分房間的布置收入眼中。
左手第一間,不算大亦不算,在八間房中位屬中間,如同一個梨園,其中掛滿了戲服油彩面具等等物品,蘇景望了一眼,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右手第一間分為的花團錦簇,如同一個花圃,不大的空間充滿了各種奇花異草,蘇景不懂花卉,但從中瞧見了一盆花開的優雅瀟灑,碧綠清秀,想來必是人間珍品。
看見了這盆寒蘭,蘇景的眉頭又是一皺。
右手第二間,擺滿了各色書籍,墨香氤氳。
左手第二間,是各種奇妙機關件,甚至還有木頭錘子刀等木匠工具。
蘇景的眉頭皺了又皺。
七樓中間位置的兩間,一個掛滿了妙筆丹青,栩栩如生,傳神動人,一個像是一個藥房,抬眼就可見一個大藥柜。
這個時候,蘇景已是怔住了。
這盛和公館的第七樓,蘇景這一生,決計沒有踏上來過,此時卻忽然對眼前的景象產生了無比熟悉的感覺。
仿佛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蘇景在此吃飯、睡覺、發癡。
回廊深處,有一間房子的房門也是半開著,隱約可見其中一個木制的棋盤,上面縱橫十九道,黑白相博,蘇景一陣恍惚,不自覺的就邁步走入了其中。
棋盤中已有二百余子,一盤棋快要接近完局,白子已是深陷局中,劫中有劫,看似是必死之局,可細思深想又處處有活面,然而黑白交錯,動一子而變局,救活一處,又瞬變滿盤皆輸。
一個極耗心力的求活難題。
珍瓏。
蘇景一下子呆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沒想起。
不多時,蘇景竟是抬手捻起了一顆棋子,看樣子竟是要落子破局。
“你一個只知道殺人放火的莽夫,不去看刀譜劍譜,非要來附庸風雅,這千古難題,你看得懂嗎?”就在這時,一個清脆高昂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蘇景回神,灑然一笑,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身后突然出現的是何人。
試問天下間,除了慕容家的二姐,還有誰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出言嘲諷人榜二十三黑榜三十一的大旗盟少旗主蘇景?
蘇景扔掉手中盈盈放光的白子,轉身看著這個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女子,也不生氣,道:“怎么,難道這盛和公館也是你們慕容家的產業不成?”
慕容哼了一聲,道:“我慕容家可沒那么大的事將逍遙派收入囊中。”
話音落下,略微有些心思不屬的蘇景眉頭一愣,又有了短暫的失神。
逍遙派?
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這是蘇景第一次聽到逍遙派,這個在昔日武林中極富盛名的門派,在現代江湖中卻是名聲不顯,低調的很,可沒有任何一個江湖人會對這個門派到底存不存在有過懷疑。
眾所周知,這個門派的弟子,除了那位福澤深厚的和尚虛竹外,俱是聰明靈秀的風流人物,這等人物,又怎么可能不覺醒呢?
那么逍遙派的人找他,又有什么目地呢?
蘇景心中思索,又是向慕容問道:“你既然不是此間主人,又為何出現在此處了?”
慕容也不答話,一仰頭竟是直接轉身出了房間,進入了七樓回廊最深處的一個屋子。
剛才那仙樂琴音,便是從此處傳出的。
下一秒,蘇景邁步走入了其中。
“逍遙門人康廣陵,見過少旗主。”一個扶琴而坐的老者含笑站起,沖著蘇景拱手行禮。
逍遙派!康廣陵!
老者高額凸顙,容貌奇古,笑瞇瞇的臉色極為和藹,蘇景見了微微失神,隨后趕在他躬身前,讓了開來。
江湖中不以年歲論地位,現代武林第一大盟,鐵血大旗盟的掌刑旗少旗主,其地位自然高過一個名聲不顯的逍遙派門人。
但蘇景卻是避開了,不想或者是不能受這昔日名傳江湖的函谷八友老大的一禮。
這想法出現的有些莫名,但并不陌生,已經有過兩次經驗的蘇景大概知道問題的根結所在了。
他望著面前這個高雅老人,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感慨萬千。
命運難道真的如此神奇嗎?
然而蘇景的做法,卻讓屋子中的另外兩個人感覺他著實有幾分狂傲不知禮了。主人家如此低姿態的向你見禮,你不還禮,甚至還讓開,是不是有些太無禮了?難道是覺得一個區區逍遙派門人不配和你話?
康廣陵養氣功夫不錯,竟也沒有生氣,只是負手而立,看著蘇景,不再話。
兩世為人,他在這個江湖打滾了不知道多少年,也見過了無數恃才傲物,超凡出挑的年輕人。
蘇景絕對算是他見過的此類人中的佼佼者,以前事跡暫且不談,光是這幾日,先滅長安武協,后平分堂內亂,鏖戰兩地,殺敵無算,風頭之勁,整個江湖上簡直不做第二人想。
這樣的人物,狂妄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另一邊的慕容就看不下去了,她眉頭一挑,出言譏諷道:“哎呦,鐵血大旗盟掌刑旗的少旗主,還真是威風凜凜呢。”
下一刻,再登上了七樓不知道多少次失神之后的蘇景又是不知道第幾次了的回過神來,他瞥了一眼慕容,隨后極為鄭重的向康廣陵鞠了一躬,歉然道:“諸事壓身,蘇景難免心思不屬,如有失禮,還望大老先生切勿見怪。”
“不敢,不敢,少旗主嚴重了。”康廣陵也不敢托大,急忙又是還了一禮,這一次蘇景沒有在躲開,只有苦笑著受了。
第三次覺醒,怕不是馬上就要到眼前了吧?
一番寒暄,三人分主次落座,康廣陵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婢為蘇景奉上了香茗。
期間,慕容又奚落了幾句蘇景,后者只是一笑置之,并不還嘴,只是望向了此間真主,開門見山的道:“不知今晚老先生相邀蘇某前來,所為何事?”
康廣陵微微一笑,也不繞彎子,道:“其實老夫早就想和少旗主見上一面,有一事相求,只因少旗主臨時去了長安,才拖到了現在。”
蘇景看著這位琴癲,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康廣陵微微一笑,又是道:“之前所求之事暫且不提,如今更緊要的,還是宋昆宋大俠的遺妹宋寧。”
蘇景的眼睛不自覺的縮了起來。
將宋寧救走,或者劫持的人,便是眼前這位嗎?(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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