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云與嵐連離開后,籠罩在這里的天地場域也消失了,一切禁止的事物恢復了正常,素面頰的淚滴滑落,滴落在雪地上。
“蘇哥哥!”素伏在冰鐘上,哭泣道,蘇柒代的七竅都溢出血絲,很凄慘。
“放心吧,我沒事。”蘇柒代在道鐘內咬牙道,一把將臉上的血跡抹到袖子上,讓素不要擔心。
“咚!咚!”道鐘在散發著道蘊,讓蘇柒代心神劇痛,他與素被困在了寒山,而他更被這口斷古黎族的道鐘囚禁,只能等待紫風發落。
紫風并沒有多看蘇柒代一眼,自始至終都在仔細的觀望素。
“圣人哥哥,你能不能把蘇哥哥放出來,我們逃不走的!”素對著紫風哽咽道。
紫風望向道鐘,搖了搖頭,道鐘是自己的意志,有恐怖的道蘊,將胖道士的手指都崩裂,就算他想放出蘇柒代也做不到,驚云也不行。
而后,紫風一把拉住了素的胳膊,將她與道鐘分離,拉著他轉身就走,竟然要帶素離開。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素慌張的道,想掙脫,但是圣人豈是她能隨意抗衡的。
“松開她!她是無辜的!”蘇柒代沉聲道,目中閃過慌張,不顧道鐘對他的震蕩,踉蹌的起身,凝視著紫風。
素是蘇柒代的逆鱗,不容別人觸碰。
“我不要離開……”素還想什么,但紫風神色一動,她便昏迷了過去,身子軟了下來,被紫風攔腰抱起。
紫風不再沉默,開口道:“我要娶她為妻。”
“什么!”蘇柒代吃驚,紫風的話很突然,他厲喝道:“不準碰她!”
紫風淡淡的看了蘇柒代一眼,不再理會他,抱著素向著寒山之上的殿宇飛去。
“你給我回來!”蘇柒代怒吼,召出星辰轟擊道鐘,他很憤怒,紫風竟然要強娶素為妻,這是他的大忌,不容允許。
“咚!咚!”這一刻,道鐘似乎被激怒,猛的震蕩起來,道蘊滾滾而來,將星辰震的粉碎。
“噗!”蘇柒代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跌倒在地,他被心神被道韻轟擊,頭顱像是要被撕裂,真元劇痛,七竅中再次溢出鮮血。
“紫風,你給我回來!”蘇柒代咆哮,不顧傷勢,渾身氣血翻涌,提上巔峰,他沖到道鐘的最頂端,用肩頭和雙臂死死的扛著道鐘,想要掀翻道鐘,突破它的束縛,同時,他祭出星魂,想要擊碎道鐘。
但是蘇柒代失敗了,道鐘不知是什么材質制成的,很堅硬,在星魂的沖擊下不留痕跡。
這一刻,蘇柒代眸中隱隱閃著血光,身上的淡淡的黑色猛的張揚了一下。
紫風抱著素而去的腳步一頓,不知為何,他的心頭猛的閃過一絲不安,讓他心弦一顫,扭頭望向身后的道鐘。
“咚!”道鐘突然激蕩了起來,比之前都要狂暴,鐘鳴聲洶涌而出,道蘊如瀚海般不絕,像是憤怒的人在怒斥,猛的抨擊蘇柒代的心神。
蘇柒代渾身劇震,直接從空中墜落了下來,大口的吐血,他受了極重的傷勢,并非來自**,而是來自心神。
蘇柒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瞳孔中的神韻漸漸消散,要昏迷過去,而他身上的黑影也陡然消散,像是被驅散了。
蘇柒代昏迷了過去,道鐘平靜了下去,不再發出道音,道蘊消散了。
紫風凝視著道鐘內被震得昏迷過去的蘇柒代,眉頭微皺,那種感覺讓他不安,但一瞬而逝,如同錯覺。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事,抱著昏迷的素離開了。
雪花飄落,落在道鐘之上,為它蓋上一層薄薄的白紗,這里只剩下一口道鐘和昏迷不醒的蘇柒代。
入夜,寒山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清寒,每片雪花都晶瑩剔透,讓整個寒山都有種出塵之意。
屋子里,素還在熟睡著,紫衣凝視著素的面頰,有些猶豫,他對這個女子的血脈有所感,那是最純正濃厚的氣息,也是自己迫切需要的東西。
他望著窗外撩人的夜色,神思卻飛往了遠方,飛向了一百多年前的那個夜里。
一樣的月色,一樣的光景,他只是一個初入寒山的弟子,與眾弟子一樣平凡而又碌碌無為,不被人重視,直到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被凍結的冰層中,發現了一縷沒有凝固的神血。
那縷神血很獨特,在月色下閃著淡淡的光輝,很有神性,讓他心馳神往。
他用自己薄弱的修為,一點一點鑿開冰層,將那縷神血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中。
從此,他的人生被改變了,那縷神血與他的鮮血交融,他的修為開始平步青云,同時伴有異象,極其霸道。
“這是!這是斷古前無敵的血脈!屬于最強的幾種!”有老者驚呼道。
他很快被寒山重視,因為太太過強大,力壓同輩,短短百年光景,他直接踏入了別人幾千年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在所有人嘆服的目光中,成為了寒山三圣之一,名動整個人族。
但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縷神血雖然與他的鮮血交融了,但是卻有局限性,他的血液只有一半被同化,變為了那種神血,另一半血液再無變化。
這讓他很困擾,但也沒有辦法,他相信,如果自己的血脈部轉化為那種神血,修為定可以更上一層樓,達到別人難以攀上的高峰。
直到這一天,他碰到了一個女子,他體內一半的神血在震顫,發出了共鳴。
紫衣停止了思緒,轉身望向熟睡的素,他已經沉思了一整天,這一刻,他不在猶豫了。
“來人。”紫衣喚道。
“圣人,有何吩咐。”有個弟子在屋外問道。
“置辦喜宴,三天后的此刻,圣大婚。”紫衣淡淡的道,眸子凝望著素,沒有波動。
門外那個弟子顯然愣住了,沉默了半晌,最后猛的吸了一口涼氣,急急的跑開了。
“你我二人交合,如果我得到你的處陰之血,一定可以將體內的血液部神化,踏上巔峰,而我們的子嗣,血脈也不會斑駁,將重現天地間最強的種族。”待到那個弟子走后,紫衣才撫摸著素的面頰,輕聲呢喃道:“放心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過,這一天,整個寒山都沉浸在了一片歡騰的氣氛中,圣人要成婚了,這無疑是件大事,各個殿宇,冰石之上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好不熱鬧。
“圣人竟然要成親了。”有女弟子垂頭喪氣,很不岔,覺得太突然。
“是啊,聽是個絕世的美人呢。”有弟子笑道,現在寒山一片輕松,寒冷的氣息都得沖散了許多。
這一天,晶瑩宏偉的寒宮之中一片嘈雜,大殿中大擺宴席,剔透的玉桌之上,美食佳肴琳瑯滿目,招待所有弟子,所有人盡情享樂,無需顧忌其他。
“來,師兄,喝酒!”眾弟子推杯換盞。
“嘖嘖,好酒好酒,錯過了一輩子都喝不到了。”
“你可別喝醉了,一會兒拜堂的時候還得恭喜圣人呢,你別鬧了笑話,壞了好事!”
“怎么可能,我的酒量,杠杠的。”那人拍著胸脯,惹眾人哄笑。
“你那個女子到底是誰,被圣人看上。”
“誰知道,被圣人青睞,真的好羨慕。”至于女子,則三五成群的在桌旁議論著。
入夜漸深,整個寒宮之中,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放開我!”無邊的黑暗中,蘇柒代在嘶啞的呼喊著,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只知道四周是無邊的黑暗,看不到任何景物,仿佛永恒。
“放開我!”蘇柒代掙動,他的四肢被黑色的線條捆綁,在不斷的拉扯他,似乎要將他拉入無邊的黑暗,但是他渾身青筋暴突,在死死的抵抗著。
“為什么要抵抗呢。”一個平靜的聲音突兀的傳入他的耳中。
“誰!你放開我!”蘇柒代沉聲道:“我有急事,還請放我離開。”
無聲無息間,一張漆黑的面具懸浮在了蘇柒代的面前,明明只是一張面具,卻仿佛在望著他。
“面具!”蘇柒代驚駭,面具是通心石中的產物,代表的是他心中最想要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了這里,他隱隱想到了什么。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不用抵抗,享受死寂的黑暗吧。”面具淡淡的道。
“不是!”蘇柒代反駁,道:“我才不是你,你是你,我是我!”
他清楚的記得那種感覺,無形中對素鮮血的渴望,還侵蝕他的心神,讓他變得兇狠殘暴,仿佛另一個人。
“我是你最想要的東西,你現在卻又排斥我,你心里到底在掩藏什么呢。”面具似乎很不屑。
“我,我是因為……”蘇柒代語塞,他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回答。
“沒有因為,沒有所以,葬入黑暗吧……”面具輕聲道,蘇柒代身上的黑色繩索勒的更緊了,要將他拖入無邊的黑暗。
“不!”蘇柒代厲喝,極力掙脫,黑色的繩索無法拉動他,反而被他拉出了幾分,他雖然彷徨,但是心神很清醒,不被面具所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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