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日軍的第一零一師團在戰車第五大隊的戰車開道下,沿著蘊川公路直奔著楊行方向而來。上午十點鐘,日軍的先頭部隊來到了金家宅時,發現了前方一公里的湄浦河橋南岸有中**隊的防線和工事。先頭部隊的指揮官急忙讓部隊停止前進,并立刻向長官匯報。
情況匯報到了第一零一師團的師團長伊東政喜中將那里后,伊東政喜立刻趕到了金家宅,開始觀察起前方向中國守軍陣地。中國守軍在湄浦河橋的南端建起了四個地堡,看樣子地堡是用水泥建起來的,地堡中機槍的槍口依稀可見。四挺機槍完交叉封鎖了橋面,地堡之間建起了一道沙堡工事,完截斷了整條公路。
伊東政喜看過后,喊來了步兵一零一旅團的旅團長佐藤正三郎少將,交待佐藤正三郎少將用最短的時間拿下這座公路橋,然后又讓**重炮十五聯隊做好支援準備后,回到了后方。佐藤正三郎少將把攻擊仼務直接下達給了步兵一零一聯隊。步兵一零一聯隊在金家宅前擺下了聯隊里的部四門七零步兵炮和十六門九零迫擊炮,并開始對中國守軍陣地進行炮擊。
守在湄浦橋南陣地里的是五四二團二營一連的戰士。二營的營長韋永春把營指揮所建在了離橋南陣地只有八百米的湄浦村。重火力連的十門迫擊炮和二門八二無后坐力炮,在湄浦村東面的打谷場上設下了陣地。而前線有王海濤交給他們的四支四零火箭筒來對付日軍的戰車,現在這四支四零火箭筒正靜靜的待在前線的地堡中。
日軍的炮擊進行了二十分鐘,對守軍陣地上工事的破壞極為有限,四個地堡只是被炮彈啃下幾塊水泥塊,只有幾處沙袋被炸翻了。不過這二條沙袋防線后面是空無一人的,二營一連的戰士除了在四個地堡中各有一個班的戰士外,其他的戰士都隱蔽在戰線后方一百米外的防炮洞中。
日軍的炮聲一停,二營一連的戰士紛紛鉆出防炮洞,隨著交通壕彎著腰跑步進入了工事中,幾處被壞的沙袋工事也很快的修復完畢。日軍一零一聯隊下面的一個中隊對中國守軍的防線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四百米外日軍架起了二挺重機槍,并開始掩護性射擊,其余的日軍不斷的向守軍陣地前進。
進入三百米后,日軍的擲彈筒開始向守軍的沙袋后拋射榴彈。日軍的擲彈筒打的挺準,幾只擲彈筒都準確的把榴彈打到了沙袋后面,二營一連的戰士中出現了死傷。一連長立刻叫來連里的幾名射槍手,讓他們自由射擊,干掉日軍的擲彈筒兵。幾名神槍手領命而去。
日軍的擲彈筒兵剛打了三輪榴彈,守軍陣地上就響起了槍聲,幾名擲筒兵幾乎是同時一頭栽在了地上,有一名擲彈筒兵,在倒下的同時,下意識的扣下了擲彈筒的扳機,這發榴彈沒有飛向守軍陣地,卻在進攻的日軍隊伍中炸開,炸倒了一片日軍。
日軍的中隊長氣得用手中的戰刀一指守軍陣地,大喊道:“射擊!”于是日軍邊前進邊朝著守軍陣地上射擊。當日軍進入了二百米區域后,二營一連長大喊了一聲:“開火!”陣地上等得著急的戰士們紛紛扣動扳機,輕重火力點上無數子彈向進攻的日軍飛去。
四個地堡中的重機槍形成的交叉火力,完封鎖了橋面,進攻日軍最前面的士兵紛紛被打倒,后面的日軍貓下了腰,在軍官的指揮下,繼續進攻。橋面的寬度有限,日軍進攻中雖然已經壓低了身體,可是寬度有限的橋面上,日軍士兵的目標還是很明顯。因此進攻的日軍不斷的被擊倒在地,直到神槍手把日軍的中隊長和其他幾名軍官都擊斃后,剩下的幾十個日軍才退了回去。
第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讓日軍一零一聯隊的聯隊長加納治雄大佐大吃了一驚。守軍陣地上重武器之多,戰士中自動武器的比例都遠遠強過了一般的支那軍隊,自己面前的支那軍隊一定是支那的王牌軍隊。看樣子這支支那軍隊不好對付啊。
對支那守軍的分析報告層層上遞,最后遞到了第一零一師團的師團長伊東政喜中將的手中。伊東政喜中將看完了手中的報告,皺著眉頭對師團的參謀長西山福太郎大佐道:“支那人在這里就放上了王牌軍隊,這是打算在上海市外圍就阻止我大日帝國的軍隊前進啊。”
西山福太郎大佐道:“正好,我大日皇軍可以在野外消滅支那人的這支王牌部隊,以后再攻擊上海市區的時候阻力就會上很多了。”伊東政喜中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傳令官道:“命令一零一旅團加強攻擊,我會派戰車上去助戰,務必盡快的消滅支那人的這支部隊。”
命令下達后一個時,第一零一師團的野炮兵一零一聯隊所有的三十六門七十五毫米野炮和十二門一零五毫米野炮建立了炮兵陣地,并對著守軍的陣地開始炮擊,一零一聯隊的炮兵中隊也加入了炮擊的行列中。一時間二營一連守軍的陣地上火光四起,硝煙彌漫,炮彈在公路上爆炸后,不但把路面炸的坑坑洼洼,而且路面上的石子也四處亂飛。
二營長韋永春在望遠鏡中看到陣地上的情景后,暗自慶幸自己早挖好了防炮洞,否則要是戰士們仍在陣地上,這一通炮擊,一個連的戰士就剩不下幾個活人了。一零五野炮的炮彈落在地堡上后,雖然會啃下大塊的水泥,可是地堡頂部的厚度足有八十公分,中間還有鋼板和鋼筋。所以雖然地堡中的戰士被炮彈的沖擊波沖擊的耳朵中都流出了血,但是地堡沒事。
這次的炮擊進行了半個時,停止后,戰士們剛進入了陣地,就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和地面上傳來的振動。一連長知道是日軍的戰車上來了。一連長一面讓地堡中的火箭筒手做好準備,一面帶著戰士修復被炸壞的沙袋工事。果然十分鐘之后,橋面的北岸橋頭上出現了并排的四輛日軍九七型戰車。
戰車在前開道,后面是日軍一個大隊在跟進,當戰車前進到陣地前二百米內時,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守軍火箭筒手,瞄準了一百多米外的四輛戰車,同時打出了反坦克榴彈。這種可以擊毀幾十年后中型坦克的武器用來對付這個時代的日軍“豆戰車”實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用”了。只見四道火光閃過,四輛日軍的戰車就被打成了四堆廢鐵。
這下一下就嚇住了跟在戰車后面的一個大隊日軍,四堆廢鐵堵在了橋面上,讓日軍通過的能力大為降低,只能從它們之間的縫隙中通過,這樣一來日軍進攻的戰術就發揮不出來,從縫隙中通過的日軍肯定會成為守軍的靶子。進攻的這一個大隊的大隊長果斷的停止了日軍的進攻,撤了回去。
當伊東政喜得知這個情況后,不由的恨得牙根直癢。無奈之下,伊東政喜決定派出工兵一零一聯隊在公路橋的旁邊選一處架設浮橋,好讓部隊能通過這條不寬的河流。一零一工兵聯隊的聯隊長八隅錦三郎中佐接到命令之后,開始讓工兵沿著湄浦河尋找一處能架設浮橋的地方。
工兵尋找了半天,才在公路橋西面一千米的潘家宅渡口找到一處適合架橋之處,不過河對岸的堤壩上好象也有支那軍隊在守衛。等八隅錦三郎把情況再次向伊東政喜匯報之后,伊東政喜命令一零一野炮兵聯隊對潘家宅南岸的支那守軍陣地進行炮擊,以掩護工兵聯隊進行架橋。
一零一野炮兵聯隊得到了命令,調轉炮口,對著潘家宅的湄浦河南岸就是一通狂轟亂炸。二營營長韋永春正在營指揮所里觀察著前線的情況,聽見日軍炮兵陣地上的炮聲后,卻發現炮彈沒有落在公路橋南面的陣地上,而是部落在了潘家宅的湄浦河南岸堤壩工事上。
那里因為有個渡口,韋永春怕日軍偷渡湄浦河,所以在那里修了些簡單的堤壩工事,并派二連的一個排在那里防守。日軍不對著公路橋南的陣地開炮,卻對著那里開炮,難道是日軍準備從那里強渡湄浦河?想到這韋永春急忙讓三連緊急集合,跟著自己往那邊跑去。
當韋永春帶著三連戰士跑歩來到日軍炮擊后的陣地上時,看到這里的陣地基上被日軍催毀了,一個排的戰士在日軍的炮火中只有十六人幸存,犧牲的戰士中包括了這個排的正副排長。韋永春急忙讓三連的戰士上前救治傷員,收殮犧牲戰士的遺體。可是不少戰士的身體都被炸碎了,根分不清誰是誰。
韋永春只好先讓戰士們把遺體部歸攏在一起,連同幾個傷員一同送回楊村,讓其余的戰士趕緊在這片己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修復起被日軍炸毀的工事。戰士們眼含著淚水開始在堤壩上重新修建起一道防御工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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