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樓上的人也陸陸續續下來了,首先沖到謝云蒙面前的是文淵,她臉色慘白衣衫不整,一副驚嚇之極的表情,漂亮的眼睛就快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了。
一跑到刑警先生眼前,文淵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許青說有人死了,是真的嗎?”
謝云蒙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示意文淵先坐到邊上去,具體事情等大家都到齊了再說。文淵沒有辦法,只能戰戰兢兢坐到了離謝云蒙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沙發上的兩個女人,身體與其說是坐下,還不如說是癱軟在了椅子里面。
接下來到達的是許青和蒼鹿鹿兩個人,蒼鹿鹿同樣衣衫不整,也同文淵一樣嚇得不輕,很快就乖乖坐下了,像是等待刑警先生發落的犯人一樣,許青則一把拉住謝云蒙,氣喘吁吁地說:“樓上,樓上沒有找到傅責,他房間里…和倉庫里都沒有!”
“什么?!!”謝云蒙猛地回頭看著許青,對他說:“你先看好所有人,我去樓上看,記住,誰也不許再到大門外去,就在這里等我!!”
“好!”許青趕緊回答,他站在自己女朋友身邊,目送謝云蒙沖進了樓梯間,臉上的驚恐之色看上去越來越濃重了。
謝云蒙幾個跨步就到了樓上,他二話不說,一腳將走廊左側第一間房門踹開,這是男主人傅責的房間,里面果然空無一人,但是謝云蒙注意到了衛生間里打開的水龍頭,和窗臺上印著的腳印。
這說明男主人在他昨天晚上睡著之后,回到過自己的房間里面,而且已經洗漱完畢離開了房間。衛生間里的水龍頭有可能是男主人洗漱的時候忘了關,謝云蒙認為這無關緊要。要緊的是窗臺上的腳印。
男主人如果半夜回到自己房間里,腳印只可能出現在房門口,而且謝云蒙清清楚楚記得,傅責穿著的是拖鞋。現在窗臺上留下的腳印明顯是皮鞋鞋底造成的,所以不排除有個人趁著傅責不在房間里偷偷潛入了進來。
白蕓十分肯定,襲擊他的人就是男主人傅責,但目前這種狀況,謝云蒙不能憑一家之言就認定事實,最重要的是要看女主人安凌香醒來之后怎么說?如果兩個人統一口徑,那么傅責的嫌疑就會大大上升;如果兩個人說法不一致,按照常理來說,謝云蒙應該更傾向于安凌香的口供,因為安凌香是這棟屋子里最熟悉傅責的人。
謝云蒙看了一眼衛生間里面的狀況,里面除了水龍頭沒有關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異常。離開的時候,他還隨手翻了一下房間里的抽屜,想找一找有沒有藥品和紗布,結果一無所獲。
于是他又一口氣回到倉庫前面,同樣一腳踹開了房門,倉庫里也是空無一人,但其他地方都同昨晚一模一樣,地上扔滿的他們昨晚做好的薰衣草花束,角落里大箱子上的灰塵也應該沒有被人抹去過,窗臺上沒有任何人翻進翻出的腳印。
確認過這兩個地方之后,謝云蒙回到了一樓客廳里面,他對手足無措的文淵和蒼鹿鹿說:“兩位女士辛苦一下,趕緊找找這里有沒有紗布和藥品?替傷者包扎一下,尤其是女主人,要小心照顧,拜托了!”
“謝警官,放心吧,我們會做好的。”文淵立刻站起來保證,她拉上蒼鹿鹿分頭在客廳和廚房里開始翻找。
謝云蒙又轉向許青說:“你在這里看好傷者,千萬不可以走開,我到東屋去找傅責,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謝云蒙沒有選擇大門離開西屋,而是反身回到了樓梯間里面,他不想讓文淵和蒼鹿鹿看到門外的邕粟尸體,以免她們再次受到驚嚇。
從樓梯間窗戶來到戶外之后,謝云蒙迅速繞到屋子正前方,正要打開東屋大門的時候,他的目光掠過兩棟屋子之間的縫隙,縫隙大概有一個人的肩膀那么寬,西屋二樓三個房間的窗戶是朝向這里的。
謝云蒙看到在不遠處的某一扇窗戶下面,掛著一樣用床單包裹起來的東西,看上去很大也很沉重,早晨的風在縫隙中來回吹拂,那東西掛在那里連一點晃動的跡象都沒有。
刑警先生迅速側身進入了縫隙里面,然后雙腳一左一右踩上墻壁,不消一分鐘就爬到了裹著床單的東西面前,當他拉開床單一角朝里看了一眼之后,眼中迅速掠過一絲詫異。
沒有任何猶豫,謝云蒙解下系在床單上面的繩索,將床單連同里面的東西一起塞回了懸掛著它們的那扇窗戶里面,然后自己也一個翻身跟著進入了房間,這樣一來,他等于是又回到了西屋二樓。
進入沒有人看到的地方,謝云蒙迅速背起床單里的東西,將他送到了斜對面的另外一間房間里面,等到一切做完,謝云蒙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接近早上7點鐘,刑警先生并沒有走開,而是站在原地默默傾聽著房間里面的動靜。
——
“文淵姐,我找到醫藥箱了,蒼鹿鹿從廚房里面拎出一個白色的小箱子,興奮地對文淵和許青說,然后三個人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替沙發上的安凌香和白蕓處理傷口。
文淵是他們之中最有經驗的人,所以這件事自然而然的以她為主導,許青和蒼鹿鹿成為了幫手,首先處理的就是白蕓頭上的傷口,那一處傷口劃得很深,還在不停往外冒血。
許青小心翼翼抬起女朋友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雙手扶穩懷里受傷的頭部,對文淵說:“大姐,先給她止血吧!”
文淵一邊翻著醫藥箱里的東西,一邊說:“目前只有白藥可以用,你扶住了不要讓她動,鹿鹿,你趕緊去廚房接一盆清水過來,然后拿塊干凈的毛巾,還有,不要忘了燒上一壺熱水。”
“我馬上去。”蒼鹿鹿應聲有沖毀的廚房里面,立刻客廳里的兩個人聽到隔壁響起了叮叮當當忙碌的聲音。
文淵繼續說:“小青,在上藥之前,我們必須先把他們的傷口清洗干凈,你先幫我把小蕓身上的衣服解開來看看,她有沒有其他傷口?等一下輪到香香的時候,你就和鹿鹿換一換,你去廚房里燒水,讓鹿鹿出來幫忙。”
“沒問題,我們馬上開始吧。”許青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焦急,他害怕沙發上的兩個女人會隨時支持不住死亡,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
許青的心里除了死亡帶來的恐懼之外,更多的是懊悔,他明明已經做出了自己的計劃安排,明明想要在薰衣草別墅里做一些事情,可是自己的行動還沒有開始,兇手就已經先動手了。這一切完全把許青搞糊涂了。
白蕓的嘴里到現在還在呢喃著傅責這個名字,她如此肯定是傅責襲擊了她,說明她看清楚了襲擊者的面目,可是在許青的意識里,傅責根本就不是和劉運兆有關系的那個人。他想找的只有一個人——吳興涵!
‘為什么是傅責呢?’許青在大腦中反復思考著,可是越思考,問題就越顯得模糊,到最后他整個人都杵在那邊發呆,要不是文淵提醒他該和蒼鹿鹿調換工作了,他都不知道文淵已經替白蕓包扎好了頭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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