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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惲夜遙沖進畢方島旅館之后
女人悄悄離開了她原來呆的地方,在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的情況下,她直直向前走去,在那里有一樣?xùn)|西吸引著她的視線,那是之前她剛剛看到,被某個人給予出去的東西。
身上的那條裙子礙手礙腳的,女人索性撩起裙擺,踢掉拖鞋,露出纖細的腳腕,和一雙泛紅的赤腳,朝著目標(biāo)跑過去。赤腳和地面碰觸,發(fā)出撲哧撲哧的聲音,每一步都有小小的水花濺起。
涼涼的水刺激著女人腳底的神經(jīng),地面上翹起的部分刮痛了她的腳心,不過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要快點撿起看到的東西,然后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回到自己剛才所在的地方,繼續(xù)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女人可以聽到心臟在跳動,那聲音沉重而又有力,仿佛帶動著自己全身的肌肉在一起跳動,熱量源源不斷從心臟處傳達入每一寸骨骼,寬寬的肩膀擠壓在狹窄的連衣裙里面,讓她很不舒服。
女人索性把袖子撩起來,把領(lǐng)口的扣子全部解開,衣服拉扯到肩膀以下,她在做完這些動作之后,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又慌張的朝周圍望了望,直到再次確定沒有一個人之后,她才呼出一口氣,迅速拿起地上的東西往回跑。
這一回跑動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了,有兩次,女人甚至差一點滑倒,不過她的平衡能力還算不錯,手臂張開的時候總能穩(wěn)住身體。
每一次女人的手臂張開,都可以看到她胳膊上方隱隱約約的肌肉,看來這個女人也是個常年勞作的人,應(yīng)該還蠻有力氣的。
呼哧呼哧跑進原來的地方,慌亂的穿上拖鞋,也不管穿正還是穿反了,立刻又踢踏踢踏地往樓上跑,好像她在趕火車一樣。雜亂不堪的聲音吸引來了隔壁房間里的人。
那是一個住在東頭第一間房間里的人,一個異常孤僻的人,他只是把窗簾拉開一條縫,朝外瞅了一眼,立刻又縮回的房間里面。女人才不在乎這個人有沒有看到她在干什么呢!
匆匆瞥過那扇窗戶,女人抬起腳,啪嚓一聲,踹開另外一間房間的門。她用力過猛,房門直接掉下來,斜掛在門框上,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她真的力氣很大,而是這扇房門一側(cè)的連接處,早已經(jīng)因為多次拆卸而松掉了,突然的劇烈震動,很容易讓它脫落下來,就像是人容易脫臼的關(guān)節(jié)一樣。
把手里的東西往房間里扔進去,女人也跟著一下子竄進了房間,簡直跟快速飛行的小鳥差不多。腳步聲伴隨著東西落地的聲音,然后是窗戶打開的吱嘎聲,最后,是一個人躍入大湖,與水面撞擊的聲音。
水花高高濺起,濺到了窗戶上面,墻壁上面,還有那搖搖欲墜的窗框上面。
許久之后,久到另一個房間里的人已經(jīng)重新開始發(fā)呆,女人剛剛進去的房間內(nèi)部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木頭斷裂和玻璃打碎的聲音一起響起,不消幾秒鐘就紛紛落入水中,再一起濺起高高的水花。
‘該死的,不該死的,應(yīng)該都死了吧?’發(fā)呆的人心里想著:‘那我們這里還能維持多久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答案,因為大家都在等著刑警先生給予他們合適的答案,不過此刻,我們的年輕刑警在旅館內(nèi)部,可謂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
惲夜遙一進入旅館,就聽到了謝云蒙的怒吼聲:“這個人頭到底是怎么回事?身體呢!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聲音是從廚房那邊傳過來的,惲夜遙一個急剎車,掉頭就往廚房走道底部沖進去,他沒頭沒腦的直往前沖,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東西。
謝云蒙就站在廚房門口,低頭看著地上一灘惡心的鮮血,突然一個人沖過來,一腳踩在鮮血上,然后站立不穩(wěn)腳尖向前滑動,新來的人就這樣重重摔倒在地,屁股和后腦勺都磕到了地面,聽著都讓人覺得疼。
“你怎么回事!你……”謝云蒙剛開口謾罵了幾個字,就看清楚來人是惲夜遙,趕緊一步跨過鮮血,沖上去將人扶起來,問他:“你干嘛沖得那么急?外頭又發(fā)生事件了?!”
“那個…”惲夜遙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李伯伯和廚師先生都跳下去了,跳到大湖里去了,李伯伯還撞了欄桿,欄桿上好多血,現(xiàn)在還在往下流!”
“什么?!”謝云蒙一聽就毛了,他畢竟還是個沒有獨立辦過案的年輕刑警,事態(tài)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一下子發(fā)展得這么嚴重,他多少都有點顧此失彼,渾身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
謝云蒙放開惲夜遙,朝著旅店外面沖出去,卻被惲夜遙一把就拽了回來,惲夜遙說:“小蒙,你干什么?”
“出去看看啊!總不能讓他們掉進湖里不救吧?”
“哎呀!小蒙,你糊涂了嗎?他們兩個人水性都比我們好,李伯伯掉下去之后,言廚師跟著跳下去,肯定是去救他的,這件事你出去了也沒有用,你的那點游泳技術(shù),根本就幫不上忙!我覺得你還是要把這里會游泳的人都召集起來,大家一起想辦法才行!”
“對,對,把會游泳的人都召集起來,所有人!!都立刻給我離開兇殺現(xiàn)場,到大廳里去集合,還有,樓上的人也是!!”
謝云蒙放開惲夜遙,快步走出過道,朝著在旅館里吵吵嚷嚷的人吼著,并拿出了自己的刑警證件,要求他們?nèi)烤鄣揭黄饋怼_B吼幾聲之后,終于有了回音。
一臉驚慌失措的女人,和罵罵咧咧的男人慢慢聚攏到一起,很多人都湊過來看謝云蒙手里的證件,這時,大家才真正確定,眼前的這個小伙子確實是一個刑警,并非他自己故意賣弄炫耀,也都開始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謝云蒙身上了。
謝云蒙雙手叉腰,壓抑住煩躁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冷靜,控制住場面,否則的話,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你們這是誰的水性最好?”謝云蒙問道。
這時幾個男人一起舉起了手,他們邊上的阿姨馬上解釋說:“這幾個人都是島上經(jīng)常做潛水工作的人,水性絕對可以放心。”
“那好,我告訴你們,剛才旅館的主人和廚師都跳到大湖里去了,你們現(xiàn)在趕緊下去找他們,一定要把人平安的帶上來,尤其是李伯伯,他跳下去之前還撞在了欄桿上,無論如何,你們要找到他。”
“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保證,只能試試看,如果能找到人的話,我們一定會把他們帶上岸的。”其中一個工人說道。
謝云蒙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趕快去,突然他又喊了一聲,讓剛剛邁開腳步的幾個人停了下來,他說:“你們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旅館里發(fā)生的惡性兇殺事件,你們下去幾個人?就要回來幾個人,如果有哪一個失蹤的話?我立刻就會把他列入兇殺嫌疑人的名單之中,聽明白了沒有?”
“那如果沒有找到言廚師和老諾呢?是不是他們也要被列入兇殺嫌疑人的名單?”還是剛才的那個工人開口問。
“除了嫌疑人之外,他們還可能是死者名單中的一員,如果你們沒有找到,等我通知附近的警局之后,警方一定會派人大規(guī)模搜索湖底,不過我想等到那個時候再找到,他們就肯定是一具尸體了,所以你們現(xiàn)在最好盡快,能夠活著救上來最好。”
“交給我們吧!”說完,幾個會潛水的工人離開了旅館,去執(zhí)行他們的臨時任務(wù)。
謝云蒙喘了一口氣,繼續(xù)對其他人說:“你們現(xiàn)在分成兩部分,進入過兇殺現(xiàn)場的人站到西面柜臺的邊上去,沒有踏進過兇殺現(xiàn)場的人,站到東面柜臺的邊上去,大家一定要實事求是,不要影響我的調(diào)查工作。”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在場所有的人,就紛紛開始行動起來,幾個女人自然是走到了東面柜臺的邊上,因為那么恐怖殘忍的兇殺現(xiàn)場,她們根本就沒有勇氣踏進去。
男人們除了那幾個潛水工人之外,其他剩下的人年紀(jì)都比較大了,他們大多是制作重明燈傘的技術(shù)工人,只有一個站到了西面柜臺前,余下的都走到了女人身邊。
惲夜遙縮在謝云蒙身后看著這些人,大致數(shù)了一下,站在東面柜臺的總共有七個人,四男三女,站在西面柜臺的那個老人眉眼和言廚師有點像,只是沒有絡(luò)腮胡子,薄薄的嘴村緊抿著,比老諾小不了幾歲。
演員先生朝著西面柜臺處的老人走過去,他想要問一些問題,不過看那個老人陰沉的臉,應(yīng)該不是太好接觸。謝云蒙轉(zhuǎn)身看向了東面柜臺的那幾個人,準(zhǔn)備按照基本的調(diào)查流程走,逐一詢問他們早晨到現(xiàn)在的行動軌跡。
兇殺現(xiàn)場最好是等當(dāng)?shù)氐木节s過來之后,與他們一起勘察,還需要法醫(yī),不是他一個人能夠辦妥的。
站在旅館大廳里,謝云蒙思來想去只能把詢問的地方放在板房那邊,旅館這里必須封鎖起來,警察到來之前不準(zhǔn)任何人進出。
我們說到現(xiàn)在,刑警和演員終于要開始調(diào)查解決案件了,可是,刑警看到的兇殺現(xiàn)場是什么樣的呢?從他剛才怒吼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惲夜遙早上的時候確實沒有看錯,廚房里應(yīng)該有一個人頭在。
二樓上的兇殺現(xiàn)場,之前老諾是第一目擊者,我們在他目擊的時候也簡單描述過了,所以,現(xiàn)在先擱一擱,來弄清楚沒有出現(xiàn)在旅館里那幾個人的行蹤,以及聽完刑警詢問當(dāng)事人的結(jié)果,再回過頭來詳解旅店里的兇殺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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