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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夜遙推理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火照地獄之屋第九幕

作者/小韻和小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夜幕下的天空還殘留著槍聲的余韻,瓢潑大雨卻已經(jīng)沖走了濃濃的火藥味。

    白發(fā)青年躲在巖石后面,表情呆滯讓他如同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不,不是如同,他就是一個已經(jīng)失去了大部分記憶的戰(zhàn)士。

    一個被戰(zhàn)爭最殘忍的一面抹殺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戰(zhàn)士。

    戰(zhàn)爭向來是一把雙刃劍,白發(fā)青年沒有他同伴那樣的戰(zhàn)斗力,只能躲藏在一隅。在他的腦海里面,唯獨記得一個黑色翻飛的身影。

    那個人曾經(jīng)向他伸出手來說:“來吧,我們一起展開翅膀。”

    他們沒有選擇的余地,一個是擁有一半白色翅膀的怪物,另一個是擁有一半黑色翅膀的逃亡者。

    生活繼續(xù)在給予殘酷和疼痛,但是他卻覺得越來越幸福了,不僅僅是因為保護。

    在離開城鎮(zhèn)的卡車上,他開始恍惚,因為研究所里丑惡的面目,也因為注入體內(nèi)的藥物。

    之前,他被研究所的人當試驗品關(guān)了起來,是黑色翅膀拼命救了他,兩個人都已經(jīng)筋疲力竭了。

    黑色翅膀和白色翅膀是他們互相給對方的小名,說好了,等到和平來臨,要好好把翅膀藏起來一起生活的。

    “你還好嗎?記得我嗎?”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我的黑色愛人。’

    “我一定會讓你恢復記憶的,我保證。”紅色的鮮血印在黑色衣服上,潮乎乎的一大片,那是為救他而留下的印記,讓他心疼的印記。

    ‘你總是為我受傷,我記得你啊,就算忘記全世界,也無法忘記你。’

    “要帶著夢想活下去,就算我不在身邊。”

    ‘不,和你一起奔向夢想才是我的愿望,你不可以死的。’

    溫暖的大手撫摸上頭頂,他呆滯依然沒有一句話,可是心里卻不停地在回答黑色翅膀。

    不能開口讓他苦惱,那也是因為藥物的作用。

    為什么他們會與眾不同?為什么戰(zhàn)爭的污染偏偏要毒害到他們?

    他心中不平,空洞的眼眸中閃著淚光,可以感覺到黑色翅膀在為他拭去淚水……

    后來,他們被追上了,他不能動的身體被黑色翅膀藏在了巖石背后,耳邊只聽到炮火的聲音。

    好擔心!好擔心!獨自一人沖出去的黑色翅膀!!

    好心痛!好心痛!為了他竭盡全力的黑色翅膀!!

    ‘我愛你!我愛你啊!!我還沒有告訴你這三個字呢!!’

    御風飛翔,我和你在一起下

    大雁南飛,剩余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

    父親和他的朋友沒日沒夜的趕制出兩架新的飛行器,她和女兒兩個人就像是奔赴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一樣,整裝待發(fā),準備做最后的努力。

    必須保護著小家伙們平安飛向南方,所以父親和女兒兩個人除了每天早上例行的訓練之外。

    還多出了一項任務(wù),那就是駕駛著飛行器跟隨提前南飛的大雁,摸清所他們飛翔的路線。

    漸漸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家里的大雁們除了那只最小的以外全都可以飛上天。

    為此,女兒高興極了,每次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她都會給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爸爸,謝謝你!”

    父親非常受用著每天的福利,他從沒有感到過如此幸福。

    真正起飛的那一天終于來臨了,飛行器的發(fā)動機轟鳴,準備向藍天做最后一次沖刺。

    父女兩個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后,互相翹起大拇指,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鼓勵。

    然后,飛行器跟隨在雁群的身后,沖上藍天。

    朵朵白云掠過身邊,父女倆感覺自己也變成了大雁,女兒甚至開始向往更遙遠的藍天。

    兩個人遠遠地跟著大雁群,守護著他們養(yǎng)大的小家伙們,努力不讓任何一個寶貝兒掉隊。

    可是事情總不會那樣一帆風順的。

    就在快要離開農(nóng)場邊境的時候,父親的飛行器發(fā)生了故障,墜落在一片農(nóng)田里面。

    女兒好不容易找到父親,這次可沒有上次那么幸運了,父親受了傷,右邊的肩膀脫臼了,他無法再追隨大雁去往南方。

    “爸爸,我該怎么辦?”女兒哭泣著,失去父親,她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沒關(guān)系的,你很勇敢,振作起來!用你自己的力量把大雁送走。”

    “快!它們都在等著你呢!”父親伸出左手指著遠方因為他們停留而逐漸降落,望著他們的大雁。

    “快走!不要哭了!我沒事的,你才是他們的媽媽,你要承擔起責任來!”

    “快去!”父親用左手推搡著女兒的身體,督促她,鼓勵她。

    在父親的鼓勵下,女兒鼓足了勇氣,再次駕駛飛行器向南方而去,而她可愛的小家伙們也再一次跟上了其他大雁,排列在隊伍的最末端。

    忍受著身體的傷痛,父親努力從地上站起來,這時他遠遠地看見,一大群人在向他這邊走過來。

    那是母親和村子里的村民,他們和父親會合到一起。

    然后,所有人伸出手臂朝向天空,向著女兒遠去的方向大聲歡呼著,喊著加油。

    此刻坐在飛行器里的小姑娘,早已是熱淚盈眶……

    一個母親,她做了一輩子為人定制耳環(huán)的工匠,終于創(chuàng)辦了一家自己的小公司。

    后來,母親老了,她準備把自己的手藝和公司傳承給唯一的女兒,一個乖巧、內(nèi)向、少言寡語的35歲大齡剩女。

    聽到母親的決定之后,有一瞬間,女兒十分的慌亂,她怕自己做不出好看的耳環(huán),會毀了母親的公司。

    母親自然知道女兒的想法,于是,她給了女兒一個條件:

    必須在三天之內(nèi)做出一對漂亮的耳環(huán),然后拿來給她看,如果母親滿意,那么,女兒就可以繼承她的衣缽。

    其實,母親是想用這個辦法來激勵女兒的信心。

    頭兩天,女兒很擔憂,什么也想不出來,第三天的凌晨,她在看報紙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抹不一樣的‘顏色’。

    那是一個緊繃的收斂的美麗女人,一張明星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美,回眸之間溫潤清冽,留著利落的短發(fā),一對鑲鉆的長耳環(huán)飄蕩在她的耳垂下面。

    就是這么一張照片,改變了女兒的一生,她開始有了靈感,開始制作自己的第一副耳環(huán)。

    當她忐忑不安地拿著耳環(huán)來到母親面前的時候,迎接她的是母親驚喜的目光——她,被認可了。

    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成功,因為照片上的女人。

    從此以后,那張報紙上的照片就成了她靈感的來源,女兒做了無數(shù)令人贊揚的耳環(huán),名聲也漸漸大起來。

    直到有一天,一個溫潤清冽,氣質(zhì)非凡的女子敲開了她的大門……

    五十年后的一天,女兒已經(jīng)垂垂老矣,但身體還很硬朗。也還能做耳環(huán)。

    同樣的時間她坐在同樣的地方,等待著同樣的人,但這次那個人沒有來,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和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的小姑娘。

    小姑娘告訴她,那個人不在了,走的時候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是奶奶你給她的幸福,這一輩子,她都愛著你。”

    淚水從老人的眼眶中滑落出來,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了,看不清了。

    從此以后,老人再也沒有做過耳環(huán),也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人。

    霧中紫羅蘭

    黃昏里,我思念你那璀璨若星辰的眼眸,

    淡紫色的迷霧縈繞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所適從。

    只因為愛你,念你。

    神秘而又優(yōu)雅,你在那霧中,向我微笑。

    無怨無悔,我用不挫不滅的靈魂來守候你。

    你是我灼灼的心意,

    你是我源源的靈感,

    你是我愿一生守候的淡紫色草桂,

    我喜歡你的一切,就像喜歡我現(xiàn)在所說的話語一般。

    你的容顏,

    足夠填補我所有的寂寞和空洞,

    令我不計付出全部。

    你的言語,

    足以陽光我的整片海洋,

    令它洶涌澎湃。

    你的笑容,

    是我心靈深處最美的那一朵紫羅蘭,

    它將永不落幕……

    謝云蒙當然不知道自己腳底下藏著那么大的秘密,他在等著小特工買夜宵回來的時候,一只腳還在磚瓦表面輕微敲擊著。這里的偽裝做得非常好,在覆蓋的磚瓦之間還填充著泥沙,一般敲擊根本不可能有中空的感覺。

    謝云蒙獨自一人在地下深處行走,手電筒的光芒形成一個圓圈,照亮了謝云蒙前進的道路,艱難行進中,他在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下一步就要危險得多了,因為前面地牢里有特工在把守,這些特工可不會像門口的特工那樣好糊弄,任何人進去都會遭到他們的盤問,而謝云蒙知道自己這張臉是怎么掩蓋,都掩蓋不過去的,因為他在謝云蒙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這是他唯一不可避免的事情,謝云蒙想著,一只手塞在口袋里,那里有一把小手槍,謝云蒙其實并不害怕開槍,他只是不想輕易殺人,也想把自己開槍的機會留到最最需要的時刻。

    方案不是沒有,但要牢里的犯人積極配合才行,謝云蒙不能確定謝云蒙給犯人看的那張照片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等于也是在欺騙。

    照片是瞞著謝云蒙傳遞過去的,因此他會告訴犯人一個信息,那就是謝云蒙里所謂的‘內(nèi)奸’,或者說是熟地黃會想辦法營救周麗母子,不過犯人也必須守口如瓶,不把他們供出來。

    雖然說謝云蒙沒有親口說出這些話,謝云蒙也沒有說,但他心里很明白,犯人一定會這樣想的,這不是大大的欺騙是什么?但是謝云蒙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讓犯人做出有利于他的行動。

    這一層惲夜遙現(xiàn)在自然也是不會知道的,惲夜遙心軟,所以謝云蒙不僅沒有讓他知道自己的冒險行動,而且還故意把惲夜遙弄暈,讓他好好在家里休息,不要引起特工的任何懷疑。

    此刻的惲夜遙,已經(jīng)被謝云蒙弄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勞累過度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估摸著到第二天天大亮他都不會醒來,而謝云蒙自己,必須趕在黎明之前將所有的事情辦完。

    密道并不直接通到關(guān)押犯人的地牢,而是通到進入地牢的走道入口處,位置十分獨特,既不會被門口值班的特工聽到聲音或者看到人影,也不會太靠近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就在電閘旁邊的角落處,那里有一個很隱蔽的折角,謝云蒙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觀察好了。

    不消十幾分鐘的時間,謝云蒙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靠立在墻角邊上,他朝著地牢大門處看了看,確定那里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然后迅速掩蓋好地下的洞口,將地面恢復原狀之后,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裝作若無其事的朝地牢深處走去。

    “把牢門打開,老畢讓我來審問犯人。”

    “陳隊長,你怎么突然回來了?謝云蒙說,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地牢。”小特工還不算太傻,他對謝云蒙保持著戒備,想用謝云蒙的命令將謝云蒙阻隔在地牢之外。

    “我說的話就是老畢的命令,你難道還要跟著我一起到老畢辦公室去問一下嗎?”謝云蒙瞇起眼睛問他,并把身體向一邊側(cè)了側(cè),就像真的要特工跟他去謝云蒙辦公室問個清楚一樣。

    特工猶豫了,如果說放謝云蒙進去,那么到時候發(fā)生什么事情,謝云蒙有人庇護,謝云蒙動不了他的話,一股子氣肯定會撒到自己頭上,說不定自己就會挨槍子。如果說不放謝云蒙進去,萬一真的是謝云蒙的命令,那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于是,特工朝謝云蒙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說:“陳隊長,我不是懷疑你,實在是謝云蒙今天下了死命令,我也沒有辦法。你看……”

    后面半句話,特工淹沒在喉嚨里沒有說出來,但謝云蒙是什么人,腦子自然比他轉(zhuǎn)得快,立刻說:“你放心吧,我是帶著謝云蒙的命令來的,事后謝云蒙絕不會找你的麻煩。

    “那……好吧。”

    特工讓開道路,跟在謝云蒙身后一起走進了地牢,謝云蒙也沒有讓他離開,自顧自走到犯人面前,當犯人用一種驚愕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謝云蒙開始詢問早已準備好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圍繞著畢中良想要知道的事情,身后的特工根本聽不出任何破綻,當謝云蒙俯下身與犯人面對面的時候,他的手覆蓋上了犯人的手背。

    剎那之間,犯人感覺一小片尖銳的東西,沿著他的指縫塞進了手心里面,眼神微微閃爍,犯人已經(jīng)明白了謝云蒙的意圖,這個人是來救援的,那么然后呢?

    從犯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謝云蒙看到了他的猶豫,解脫束縛并不代表可以輕松逃走,何況謝云蒙一定會利用折磨周麗母子來逼他現(xiàn)身,只要他活著,周麗母子就不會擺脫痛苦和死亡的危險。

    但如果他死了,周麗反而會成為唯一的線索提供者,那樣一來的話,活下去的希望會更大。犯人用眼神問謝云蒙,生還是死。謝云蒙默默在他手背上用指甲輕輕劃了幾下,這幾下組合出來的字,讓犯人瞬間濕潤了眼眶。

    謝云蒙先寫了一個‘死’,而后又寫了一個‘救’。

    當寫下第二個字的時候,謝云蒙自己也差點控制不住情感,他知道有些時候,欺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樣比他一槍崩了這個犯人還要更加殘酷。

    一只手依然緊握著口袋里的手槍,謝云蒙看似沒有從犯人身上問出任何東西,他撂下幾句威脅的話,就跟著特工返回了地牢門口,說:“我現(xiàn)在去跟老畢復命,你好好守在這里,不要出現(xiàn)任何差錯。”

    “是!”

    說完之后,謝云蒙在特工的注視下,慢吞吞向地牢門口走去,他在等待,等待犯人解脫束縛動手的那一刻,這個犯人是個聰明人,剛才那短暫簡單的交流,他該知道要怎么做才對!

    特工以為什么事都沒有了,他背對著牢里的犯人,兀自把注意力集中在謝云蒙身上,也許心里還在研究揣摩這個謝云蒙跟前的紅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惜,這是他生命的最后幾分鐘了,犯人很快割斷了繩索,出其不意從背后鉗制住他的咽喉,緊握著的手一碰觸到皮膚,特工脖子前面就噴濺出了鮮血,謝云蒙給犯人的刀片成為了他殺人的工具。

    這個時候,外面大門口的人還沒有意識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謝云蒙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將犯人手里帶血的刀片取走,然后將口袋里的手槍塞給了他,這是一把他從惲夜遙那里拿來的颶風隊專用的手槍。

    用口型快速對著犯人說:“趕快行動,我們會安排好一切的。”

    說完,謝云蒙又像一陣風一樣跑回電閘邊上的墻角,當他掀開偽裝物,躍入地下洞穴的一剎那,上面?zhèn)鱽硪宦晿岉懀鞘欠溉藢⒁活w子彈送進了自己的太陽穴。謝云蒙閉上眼睛,狠狠的,幾乎要將瞳孔揉碎,他靠在地道墻壁上,聽著上面?zhèn)鱽沓林氐钠ぱヂ暎约疤毓ご蠛鸫蠼械穆曇簦瑑尚袩釡I從眼角滑落。

    這眼淚里帶著犯人的鮮血,也帶著他自己的內(nèi)疚和痛苦,謝云蒙從不想真心殺人,但為了保衛(wèi)信仰和愛人,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停頓了十幾秒之后,謝云蒙悄無聲息回到了值班室地下,他先是側(cè)耳傾聽上面的動靜,然后將磚瓦一層一層打開,現(xiàn)在大門口和值班室的人,大概已經(jīng)都被地牢里的槍聲吸引過去了,他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逃離。

    很快,謝云蒙接到消息,整個謝云蒙就會戒嚴,到時候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冒著謝云蒙有可能還在值班室里的風險,謝云蒙打開地道出入口,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小小的空間里如他所料,一個人都沒有,謝云蒙迅速戴上帽子,一躍跳出了地下通道,順手將地面恢復原狀,他弓著腰跑出了值班室,向謝云蒙大門外一溜煙沖了出去。

    自己人的汽車早已在街道拐彎處接應,謝云蒙沖出去的背影不可能不被特工看到,所以他的動作必須快,當有特工遠遠向他追來,槍聲四起的時候,謝云蒙已經(jīng)鉆進了黑色的汽車里,平安無事離開了謝云蒙。

    最后的結(jié)局我們也可想而知,謝云蒙除了拍桌子大發(fā)雷霆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溜回謝云蒙解決掉了犯人,因為謝云蒙同伙開的汽車也是颶風隊的,謝云蒙只能把這件事歸結(jié)于颶風隊又一次成功的行動,拼命想著怎么跟謝云蒙還有日本人交代。

    當天所有的行動也就這樣不了了之,第二天一早,留滯在謝云蒙的人,自然都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家里,有的人甚至還在心里感謝‘颶風隊’的這次襲擊。

    不過之后大范圍搜捕,和對熟地黃的加緊調(diào)查也是免不了的,謝云蒙對于自己的失敗,會用更激進和殘酷的方式去彌補。

    一片漆黑的辦公室里面,惲夜遙一個人坐在床邊墻角里,她不敢睡覺,也不敢去招惹門口的衛(wèi)兵,第一次,惲夜遙感到恐懼是什么滋味。

    每一次行動,都有惲夜遙和陶大春護著她,她從沒有孤立無援過,所以也從沒有考慮過行動的后果,因為那些后果都是針對別人的,而她,只需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為自己開脫就行了。

    可這一次不同,惲夜遙回家了,謝云蒙也走了,她誰也指望不上,就像是落單的羔羊一樣,要獨自面對豺狼。

    心臟每跳動一下,都能讓惲夜遙感到世界末日的腳步臨近了一寸,她受不了這樣的壓力,開始發(fā)出輕微的嗚咽聲,頭也埋進了手臂和膝蓋之間。

    就在這個時候,惲夜遙對面的那扇房門輕微打開了一條縫隙,黑暗中一雙瞳孔朝里瞄了一眼,隨即門縫也悄無聲息地合上,外面兩個人開始對話。

    “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謝云蒙問道。

    “是的,謝云蒙,一直都縮在那里一動不動。”門衛(wèi)畢恭畢敬回答。

    謝云蒙伸手拍了拍門框,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對門衛(wèi)說:“你繼續(xù)堅持著,如果謝云蒙想要找我,你就帶她過來。”

    “是!”

    老狐貍反背著雙手會偷偷離開了惲夜遙辦公室門口,可以看得出來,她就快要崩潰了,這對于謝云蒙來說是好事,惲夜遙的情緒越是不穩(wěn)定,她就越是會露出破綻。

    有些事光靠猜測是不行的,必須得到確鑿的證據(jù)或者口供,謝云蒙要和惲夜遙談一談,但要她主動才行,至于談話的內(nèi)容,只要惲夜遙愿意開口,謝云蒙就可以套出話來,

    故意放慢腳步,似乎把思考弧線也都拉長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從別人那里偷到了不屬于自己的時間,淡淡的壓抑和慌張充斥著內(nèi)心,謝云蒙喜歡這種感覺,它們能夠讓他神經(jīng)緊繃,灰色腦細胞也比其他時間更加精明。

    花了整整五分鐘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前,他造手找來一個特工,問他:“謝云蒙那邊有消息回過來嗎?”

    “謝云蒙去了舞廳,估計是留宿在里面了,出去的特工說他抱了兩個小姐進去之后,開了個包廂,就一直沒有出來。”

    “那惲夜遙呢?”

    “惲夜遙也沒有出門。”

    “很好,繼續(xù)給我盯緊了,不要放松。”

    “是!”

    趕走匯報的人,謝云蒙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第一眼他沒有看清楚,當腳步靠近之后,第二眼,謝云蒙看到了自己辦公桌上那張出乎意料的東西。

    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拿起那東西,是一張照片,一張女人抱著孩子的照片。

    ‘是誰?是誰放在我桌子上的?’

    瞬間,給謝云蒙造成恐懼的不是照片本身,而是避開警衛(wèi)把照片放到他桌子上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他今天可以放照片,那明天在他的茶杯里面下毒或者讓他挨一顆槍子不是也方便得很嗎?

    “來人!這是怎么回事?”謝云蒙急吼道。

    辦公室門外的警衛(wèi)忙不迭沖進來問:“謝云蒙,怎么了?”

    “這個是你拿過來的?”謝云蒙將照片扔給警衛(wèi),問他。

    沒想到警衛(wèi)居然并不感到驚愕,撿起照片之后,一臉淡定的說:“是剛剛謝云蒙拿過來的,他說他在劉副隊長身上找到了這個,劉副隊長還在昏迷中,所以我們不知道照片是怎么來的。”

    “謝云蒙具體什么時候拿過來的?”

    “就是您出去沒多久之后。”

    “有沒有人看到他從劉二寶身上拿到照片?”

    “有,好幾個特工都看到了,他們是一起去看望劉副隊長的。”

    “是嗎?謝云蒙還說了什么嗎?”

    “沒有,他送完照片就值班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當辦公室門再一次關(guān)上的時候,謝云蒙才能騰出心思來仔細看那照片,照片上是周麗和孩子,這個女人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階下囚,沒什么可以在意的。

    到是謝云蒙和劉二寶,如果照片真的來自于劉二寶身上,那么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劉二寶在跟蹤謝云蒙的過程中得到的證據(jù)。二是他被襲擊的時候,有人偷偷放在他身上的。

    第一種可能性等劉二寶醒了之后,一定可以得到詳細匯報。第二種可能性就很難揣測了,是有人想利用劉二寶暗示他什么?還是,有人想要利用周麗母子誤導他的判斷?

    如果是謝云蒙得到的照片,栽贓給劉二寶的話,那么就與謝云蒙有關(guān)系了,謝云蒙這個人謝云蒙清楚,一天到晚一副小市民的樣子,他絕沒有膽量在這個時候搞幺蛾子。

    將照片揉成一團,扔進紙簍里,不管怎么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謝云蒙瞇起眼睛想著,這些人要想從他手中得到什么好處,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就在謝云蒙為照片的事情揣度的同時,惲夜遙也有所行動了,惲夜遙和謝云蒙回家之后,一直都沒有回應過來,惲夜遙已經(jīng)恐懼到極點,她不想自己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左思右想,惲夜遙想到了一件事,這件事雖然是虛構(gòu)的,但說不定可以救她,再加上自己舅舅謝云蒙的關(guān)系,也許謝云蒙會相信也說不一定。

    65上

    謝云蒙回進那間狹窄的值班室里面,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謝云蒙讓他去送照片到底是什么目的?謝云蒙自己也想不明白,難道是想用周麗母子來轉(zhuǎn)移謝云蒙的視線?還是想讓他大發(fā)慈悲,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放過牢里的犯人?

    ‘這怎么可能!’謝云蒙嘲笑著自己的想法,手摸索著拿起桌上已經(jīng)涼透的水杯,剛想往嘴里倒,身后的門就被人砰的一下打開,謝云蒙差點一杯水全部都倒在地上,回頭看去,進來的人是一個特工,這個特工蜷縮著身體,頭上戴著帽子,一頭朝他沖過來。

    “喂!你小心一點,有什么事情嗎?”謝云蒙用力推開特工即將要撞到他的身體,不耐煩地說道,他心里本來就驚疑不定,現(xiàn)在居然又被這小子嚇了一跳,當然更加不開心。

    闖進來的特工說:“沒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陳隊長回來了,他急著要你過去呢。”

    “隊長?現(xiàn)在幾點鐘了?”謝云蒙有些恍惚,問特工。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連時間都不會自己看,墻上就有鐘啊!”特工一把搶過謝云蒙手里的水杯,一飲而盡之后,指了指墻壁上方。

    掛鐘上顯示的時間是后半夜2:50,謝云蒙看清楚之后,伸手朝著特工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就往值班室門外走去,謝云蒙肯定有什么緊急的事情,要不然不會一回來就冒險讓特工來找他。不過謝云蒙還有另外一層擔心,那就是他剛剛?cè)ミ^謝云蒙辦公室,現(xiàn)在如果謝云蒙還沒有見過謝云蒙就找他去的話,會不會引起懷疑?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先去了再說!’心里打定主意,謝云蒙故意避開特工投來的視線,一溜煙朝著謝云蒙辦公室跑去,無論在何種情況之下,他都是絕對相信謝云蒙的。

    可等他到了辦公室門口,才得知謝云蒙根本就沒有回來,這回謝云蒙真是如墜云里霧里一般,想不明白謝云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回程的時候,由于心里緊張煩躁,謝云蒙還跟夜晚巡視的特工吵了一架,弄得心情更加糟糕。

    謝云蒙莫名其妙從值班室里跑出來,莫名其妙跑到謝云蒙辦公室門口去,還和特工吵架,這些事情謝云蒙自然很快就會知道。不過他此刻沒有功夫去管謝云蒙,因為惲夜遙就在他的辦公室里,惲夜遙像個小女生一樣哭的稀里嘩啦,向謝云蒙講述惲夜遙出軌的事情。

    說了半天,謝云蒙才明白惲夜遙的意思,她抱怨謝云蒙無緣無故給惲夜遙牽線搭橋,制造機會讓惲夜遙和外面某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惲夜遙嚴重懷疑那個人就是謝云蒙。有好幾次,惲夜遙瞞著她出去,回來都沒有說明是干什么去了,這讓惲夜遙非常妒忌和氣憤。

    要說她講的這些事情毫無根據(jù)可言,也不能這么說,謝云蒙很清楚惲夜遙在接近謝云蒙,他們之前偷偷約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多應該都是謝云蒙制造的機會,這件事惲夜遙不能算是說謊。

    但是說惲夜遙真的會喜歡謝云蒙,謝云蒙也不相信,謝云蒙這樣做無非是想更接近惲夜遙,了解他的所作所為,至于了解之后得到的情報,是要提供給謝云蒙,還是留著他自己備用,這一點謝云蒙到時更傾向于后者,因為老狐貍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看著惲夜遙哭的像個孩子一樣,謝云蒙卻在心里冷笑,看來她真的只是把惲夜遙當作了謝云蒙的一顆棋子在使用,她之所以跑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應該是想讓自己把懷疑的矛頭更傾向于謝云蒙。

    不過惲夜遙真的很愚蠢,她在推出謝云蒙的同時,把惲夜遙也一起推到了風口浪尖,同時,她自己是惲夜遙的妻子,不等于她自己也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嗎?

    謝云蒙隱藏起想法,和顏悅色的勸慰著惲夜遙,讓她安心,說自己一定會好好警告謝云蒙,讓他不許再幫助惲夜遙出去鬼混。至于是否要放惲夜遙回家,謝云蒙依然沒有明確表態(tài)。

    好不容易送走惲夜遙,謝云蒙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后半夜3點鐘,他問旁邊待命的特工:“牢里的犯人交代誰是內(nèi)奸了嗎?”

    “他只是說女人們當中有幾個非常面熟,他懷疑其中一個曾經(jīng)和他們的上司接過頭,不過并不能確定,因為當時那個女人進行了偽裝。”

    “他有沒有說誰比較像接頭的人?”

    “沒有,我們再次給他看了每個人的照片,他好像對謝云蒙很感興趣,反反復復拿著謝云蒙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

    “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看住犯人,不要讓他出事。”

    “是。”

    謝云蒙其實已經(jīng)預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犯人不可能那么輕易說出嫌疑人的身份,他不是傻子,告訴自己謝云蒙內(nèi)部有內(nèi)奸,是為了保住妻兒的性命,但直接說出內(nèi)奸是誰?卻會適得其反,讓妻兒失去利用的價值。

    不過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謝云蒙告訴惲夜遙說留下惲夜遙只是因為她是謝云蒙的侄女,可以穩(wěn)住其他人的情緒。但事實上,惲夜遙才是他的主要目標,他不過是靠這個理由和其他留在謝云蒙的人,來穩(wěn)住惲夜遙的情緒而已。

    謝云蒙的異常行為他自然沒有忘記,早已有特工盯上謝云蒙,應該很快就會有報告回來,謝云蒙還是覺得謝云蒙那邊不會有值得他關(guān)注的情況。

    有的時候,變故往往發(fā)生在不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而謝云蒙最善于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謝云蒙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他氣鼓鼓回到值班室里,就開始琢磨要吃點什么夜宵了,而謝云蒙早已通過他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謝云蒙里面,而且現(xiàn)在就在地牢里。

    謝云蒙是怎么回來的,大家只要平心一想,立刻就會明白,他就是剛才闖進值班室,還被謝云蒙打了一個爆栗的小特工。

    值班室就在謝云蒙大門口,謝云蒙看準謝云蒙回到值班室的時間,裝作從外面回來的特工,直接闖了進去,現(xiàn)在是在非常時期,劉二寶不久前才被襲擊,他又是一副慌慌張張,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的樣子,門口的其他特工自然不敢攔他。

    順利進入值班室之后,謝云蒙沒有選擇告訴謝云蒙他回來的事情,這是為了保護謝云蒙,就算謝云蒙有所懷疑,只要謝云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謝云蒙還是可以看出來的,老狐貍的揣摩人心很有一套,所以有些事情,不知比知道更好。

    謝云蒙也不能在值班室空空蕩蕩的時候闖進去,這樣子他會顯得無的放矢,惹人懷疑。

    等謝云蒙匆匆離開值班室之后,謝云蒙馬上順勢溜進了地牢里面,值班室的地板下早就被他們打通,先開幾層磚瓦,下面就是一條直通到地牢的密道,密道入口就在謝云蒙現(xiàn)在吃夜宵的那張桌子底下。

    特工將謝云蒙的口信帶到了會議室里面,要求所有的女性到大廳集合,卻又不肯說清楚到底是為了什么?這一下,謝云蒙成了最驚恐的人,她管理的可是檔案室,要是問題出在泄露機密上,那她想要擺脫干系都難。

    不再口齒伶俐,謝云蒙可憐巴巴的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謝云蒙,希望謝云蒙能開口說句話,就算只是幫忙問一下原因也好。可謝云蒙只是朝著她微笑說:“沒事的,你放心大膽去就行了。”

    謝云蒙的這句話里面到底有無深意,謝云蒙不清楚,但她知道謝云蒙隊長是最了解謝云蒙的,所以接了一句:“謝謝陳隊長。”說完,推開椅子跟著特工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一個個眼神慌亂的女人紛紛跟上,她們眼神中求助最多的人還是謝云蒙,不過,謝云蒙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知道謝云蒙在虛張聲勢,目標有可能就是走在最后的惲夜遙。他現(xiàn)在唯一要擔心的是惲夜遙,惲夜遙表現(xiàn)怎么樣?會直接影響惲夜遙的安危。

    那么謝云蒙究竟想要利用惲夜遙做什么呢?是讓牢里的人出來辨認同伙嗎?謝云蒙沒想到的也只有這一條理由了。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惲夜遙自己造下的孽!

    要不是她一次又一次慫恿陶大春做愚蠢的事情,破壞惲夜遙的行動,陶大春也不會想到要暗殺自己討好她,如果不是陶大春的那枚炸彈,牢里的人也不會被謝云蒙逮住,弄出這么多事情來。

    不過,在這件事里面謝云蒙覺得自己也有錯,撇開當年在黃埔軍校與惲夜遙的互動不談,現(xiàn)在也是他自己在給徐碧晨希望和寄托,雖然現(xiàn)在的事情是謝云蒙要求的,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但如果沒有這些的話,惲夜遙不會那么針對惲夜遙。

    謝云蒙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惲夜遙冷漠的目光,可是他感受得到那雙瞳孔背后隱藏著的熱情。那是他絕對不能失去的,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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