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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夜遙推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詭異的鏡面別墅四十

作者/小韻和小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但房間里的狀況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外面的狀況比,王莉莉不知道為什么,本來安安靜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在王明朗被帶走五分鐘之后,她就開始不對勁了,對看守他的警員惡語相向,不停掙扎找茬,然后趁著警員回過頭去的時候,還想要把手里的東西往嘴巴里塞。

    警員及時將東西搶下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包裹著藥粉的膠囊。膠囊被沒收之后,她就開始發(fā)瘋一樣的攻擊警員,想要掙脫鉗制,幾個警員怕她受傷,只能盡量圍住她,將她與危險物品隔離開來。

    付巖趕到以后,一把就將披頭散發(fā)的王莉莉摁在地上,將她的手反銬到背后,付巖力氣很大,而且行動迅速,王莉莉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現(xiàn)場總算平安了,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警員說話的聲音。

    奇怪的是,被付巖按倒之后,王莉莉并沒有再反抗,而是像精疲力竭一樣趴著閉上了眼睛,又恢復(fù)到之前一動不動的狀態(tài)中。

    顏慕恒依然留在機(jī)場,做著無關(guān)緊要的‘雜役’,不過王莉莉的事情都被他一點一滴看在眼里,付巖認(rèn)為王莉莉是因為對王明朗感情深,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與警方對抗,顏慕恒可不這么認(rèn)為。

    王莉莉在提到王明朗的時候,眼神是淡漠的,一個人有沒有愛情,瞳孔中的光芒可以最準(zhǔn)確表達(dá)出來,這一點還是惲夜遙教會顏慕恒的。

    當(dāng)初,在詭譎屋中,惲夜遙利用他的感情幫助謝云蒙破案,雖然這里面也有他自愿的成分在,但是事后顏慕恒才體會到,他看謝云蒙的目光中有著掩蓋不住的光芒,而看自己的瞳孔卻是暗淡的。

    就算演技再好,也有區(qū)別,現(xiàn)在,王莉莉也一樣,沒有光芒,只有像暗夜一樣的淡漠。

    顏慕恒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停按著手機(jī)鍵盤,把自己聽到和看到的告知莫海右,這是莫海右交給他的任務(wù),旁觀審訊過程,將重點告知他,而且莫海右不希望付巖看出顏慕恒在做什么,這也是他臨走時對顏慕恒說那句話的真正意義。

    付巖這個人莫海右一眼就看穿了,正義有余而智計不足,他可能審訊一般的犯人會很得心應(yīng)手,但對于兇手推到他面前的替死鬼,他卻不一定可以看出來,就像王海成和王明朗。

    他們與案子脫不了干系,但絕不可能是兇手,現(xiàn)在莫海右要弄清楚的是,王海成和王明朗是一起在計劃欺騙,還是心中藏著不同的擔(dān)憂。

    若是一起欺騙,那就說明兇手只設(shè)置了一層假象,只要弄清楚三個人背后的秘密,兇手也就呼之欲出了;但如果心中藏著不同的擔(dān)憂,那么假象就不可能一層,莫海右要搞清楚到底王明朗和王海成誰是第一層假象,誰是第二層假象,這很重要。

    顏慕恒當(dāng)然理解他的意思,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不管法醫(yī)怎么排斥他,當(dāng)想要他做什么的時候,顏慕恒總是能第一時間明白法醫(yī)的意思。

    另一邊,莫海右坐在出租車?yán)锩妫謾C(jī)不斷震動著,他也把手機(jī)放在膝蓋上,每一封短信都像在印證他的猜測一樣,莫海右漸漸嘴角露出了微笑。

    因此莫海右在本子上記下了沉木嚴(yán)的死亡時間范圍:12-18個小時之間。

    預(yù)估死亡時間之后,莫海右翻開了尸體的眼皮,死亡后人眼睛所表達(dá)出來的信息,比任何其他部位更能準(zhǔn)確判定死亡時間。

    沉木嚴(yán)尸體的角膜已經(jīng)半透明了,但還可以分辨出瞳孔,也就是說,還未達(dá)到完全渾濁的狀態(tài),證明尸體死亡確實超過了12個小時,但還未到24個小時。

    莫海右再次確認(rèn)時間,下午4點48分,往前推算的話,沉木嚴(yán)應(yīng)該是凌晨4點鐘之前死亡的,這與惲夜遙在機(jī)場的推理出現(xiàn)了嚴(yán)重沖突。

    死亡時間證明,去找惲夜遙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眼前這個死者,而他容貌與惲夜遙和謝云蒙見到的沉木嚴(yán)確實非常相似,也沒有易容,身上扔著的證件也確實是沉木嚴(yán)的。

    莫海右在隨身的警用筆記本里面記下了這個問題,然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當(dāng)他合上筆記本的時候,新的問題就出現(xiàn)了,那就是重新確認(rèn)死者和沉木嚴(yán)是不是同一個人,謝云蒙只是根據(jù)表面確認(rèn),而他需要調(diào)取沉木嚴(yán)在警局的檔案,以及指紋、血型進(jìn)行比對。

    接下來要弄清楚的是,尸體被埋在泥土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這里的泥土干燥,松散,除了大樹底下之外,其他地方的土層都很薄。

    莫海右把泥土捏在手心里反復(fù)查看,并沒有什么異常,尸體埋與不埋不會有任何變化,然后他拉起尸體的手,手指尖剪得十分干凈,也沒有泥土,所以說尸體是死亡后被埋在這里的。

    ‘那謝云蒙把他挖出來是幾個意思呢?’莫海右在心里問自己,沒有特殊目的,謝云蒙不會去破壞現(xiàn)場,這一點他很清楚,但關(guān)鍵不在泥土上面。

    莫海右開始仔細(xì)觀察尸體被土埋過的下半身,衣服上面破損非常嚴(yán)重,好像死前曾經(jīng)與什么人撕扯打架,尸體的褲腿邊被翻了起來,而且明顯褲腿邊上沒有磨損的痕跡。

    了指面前的兩把椅子說:“坐吧。”

    王海成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率先坐下,而王明朗則不停朝門外張望著,似乎在等王莉莉出現(xiàn)。

    “王莉莉和你們分開審問,你不用等了。”付巖提醒他。

    王明朗一下子脫口而出;“為什么?”等到話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目光都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好。

    付巖也不和他計較,又說了一遍:“坐吧。”

    等到王明朗坐好,付巖清了清嗓子說:“現(xiàn)在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你們都必須如實回答,配合警方的工作,也對你們自己有好處,明白嗎?”

    王明朗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王海成則重重點了點頭,于是付巖的目光就集中到了王明朗那里,他準(zhǔn)備先從這個咖啡廳服務(wù)員身上入手。

    “王明朗,你和王莉莉企圖襲擊目擊證人,帶走尸體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你們沒有辦法否認(rèn),而且王莉莉看到尸體一點都沒有恐懼,說明兩點,要么她天生膽大,要么就是她已經(jīng)看到過尸體,而且心里有更恐懼的事情在控制著她。”

    “我不信有人第一次看到尸體會像平時一樣淡定,至少驚訝?wèi)?yīng)該有,所以我選擇第二種答案,王莉莉已經(jīng)看到過尸體,而且她知道死者的身份,也知道是誰殺了死者。她企圖帶走尸體的行為,就是為了包庇兇手。”

    “那么王莉莉要包庇的兇手是誰呢?王明朗,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掩護(hù)王莉莉開車的人是誰?是你,假扮服務(wù)員企圖欺騙惲先生母子的人是誰?是你,而且機(jī)場還有人看到你躲在角落里翻看一部黑色手機(jī),這部手機(jī)經(jīng)確認(rèn)就是惲先生叫你去咖啡廳拿的。”

    “我,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寫過!”王明朗向后退去,腳跟再次踢到椅子,隨著木頭與地板的撞擊聲,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付巖則步步緊逼,休息室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似乎兩個人都忽略了一邊的王海成,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大力敲響了。

    “付警官,王莉莉想要自殺,你趕緊過去看看。”門外傳來警員的大聲匯報,付巖立刻沖了出去,嫌疑人在機(jī)場自殺,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明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在當(dāng)場,等他意識到王莉莉有危險的時候,休息室里只剩下王海成一個了。

    王明朗沒有理會王海成,大踏步向門外沖去,此刻的他只希望女朋友可以平安無事。但付巖怎么可能讓他和王海成落單?警員早已經(jīng)守在門口了,無論王明朗怎樣敲門詢問,或者怒吼,警員都只回答他五個字:“已經(jīng)沒事了。”

    簡單的回答明顯不能安撫王明朗的情緒,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在小小的休息室里來回踱步,甚至用手拉扯頭上的頭發(fā),王海成則一直蜷縮在角落里,把頭埋得低低的。

    小謝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總局的電話:“喂,趙局,這里有個小小的線索,我必須去確認(rèn)一下。”

    “什么線索?”對方立刻詢問。

    “我發(fā)現(xiàn)死者的鮮血中混有海水,但不多,幾乎不影響鮮血的味道和顏色,還有酒味掩蓋,我是因為就住在沿海邊,所以察覺到了,這件事我想先一個人去走一趟看看,也許這是兇手遺留的破綻,現(xiàn)在不適合公布出來。”

    “可以,那你自己小心,有發(fā)現(xiàn)立刻打電話匯報,還有,目擊證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要不我現(xiàn)在就給小左打個電話?”

    惲夜遙想要掏出手機(jī),不過謝云蒙制止了他說:“莫法醫(yī)說不定現(xiàn)在就在過來的路上,讓他自己到現(xiàn)場來看吧,我們就不要去參與他的判斷了。反正兇手到底對尸體做了什么?等他驗完尸,我們馬上可以知道正確答案。”

    “說的也是,那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等嗎?”惲夜遙問。

    “不,你還沒看王海成房間里的狀況,還有他的那套工作服,可能對我們破案會有幫助。”

    說完,謝云蒙帶著惲夜遙走進(jìn)了院子?xùn)|面那兩間平房的其中一間。

    平房里面同惲夜遙剛才判斷的一樣,非常簡陋,除了簡單的必需品,什么都沒有。謝云蒙靠在門邊說:“小遙,這個兇手很有趣,他想盡辦法把矛頭指向王海成,卻又處處留下破綻,那邊床上的工作服,疊放整齊,看似干凈沒有破損,但你拉開來看看。”

    自從發(fā)現(xiàn)寫有‘惲’字的紙條之后,小謝就沒有安心過,他里里外外搜索著,好像還希望找到一些與‘惲’字有關(guān)的線索,但結(jié)果令他非常失望。

    ‘惲到底指的是不是惲嶧城或者惲夜遙呢?’心里想著,小謝站在兇殺現(xiàn)場中央,雙手叉腰,目光還在不停向周圍環(huán)視。片刻之后,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間接近下午四點鐘。

    謝云蒙不敢告訴惲夜遙,怕他胡思亂想,自己則給莫海右留下了警徽,警徽代表警察,而后面的字代表與惲家有關(guān),莫海右一定會全力以赴調(diào)查的,謝云蒙希望最終的結(jié)果與惲嶧城無關(guān),這樣他心里的石頭也可以放下了。

    說到把責(zé)任推給莫海右,讓他去做惡人,刑警先生的思想中也確實有這樣的考慮存在,不是他特別怕事,而是萬一自己去瞞著惲夜遙調(diào)查,最后被他看出來,那他們的感情就危險了,惲夜遙有多聰明謝云蒙是知道的。

    如果是莫海右的話,那就好說多了,他不也是惲家的人嗎?雖然是雙方都不承認(rèn)的,但總比自己出面要強(qiáng)。

    心里對法醫(yī)先生說了無數(shù)個‘對不起’,謝云蒙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撥弄惲夜遙的手指尖。

    “你怎么了?”惲夜遙問,他很了解刑警先生,這些小動作代表刑警很不安心。

    謝云蒙馬上收回手說:“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案子的事情。”

    “小蒙,案子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情況?”

    “嗯…目前來說沒有了,到了別墅區(qū)再看吧,我估計今晚我們都不用睡覺了。”謝云蒙看著窗外的天色,回答惲夜遙。

    也許是累了,刑警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沒有引起演員懷疑,他仰頭靠在椅背上,說:“希望父親和母親都平安。”

    “你不要胡思亂想,伯父伯母與案子完全沒有關(guān)系,不有有事的。”

    “可我總也不安心,心里慌得不得了,真討厭。”

    “那等案子結(jié)束我?guī)闳ミh(yuǎn)游吧,正好我也許久沒有休假了。”

    “嗯……”

    沒有太多的對話,刑警和演員沉默下來,出租車?yán)飶浡钠臀叮@讓惲夜遙很不舒服。

    幾分鐘之后,他突然說:“還記得梁泳心的習(xí)慣嗎?”

    “什么?”

    “就是羅雀屋里的梁泳心,他很討厭汽油味,我覺得我現(xiàn)在和他越來越接近了。”

    “小遙,你和他不一樣,再瞎想我可真生氣了。”

    “好了啦,我開玩笑的,總行了吧!”

    “讓他們看好了,我和你又不是見不得人!我說的都是事實,爸爸!當(dāng)年,如果不是你放棄,母親和小左會那么輕易從我生活里消失嗎?現(xiàn)在,我找到了幸福,找到了小左,你卻又要拼命拆散我們!為什么!!”

    “回去!讓他離開!!”

    惲嶧城明顯不想回答惲夜遙的問題,再次去拉他,想要強(qiáng)行帶他離開,可是老人的力氣畢竟比不上年輕人,惲夜遙掙扎之間無意中推了惲嶧城一把,令他朝后踉蹌了好幾步。

    剎那間,他們一個眼中閃出驚愕,另一個則是更加高漲的怒火,惲嶧城回頭就走,根本不給惲夜遙解釋的機(jī)會,謝云蒙想要攔住憤怒的老人,也晚了一步。

    “那你們就永遠(yuǎn)不要回家!!”

    “爸爸!!”

    “老公!”

    惲夫人的聲音成功阻止了惲夜遙父親的腳步,她是聽到吵架聲匆匆下樓來看的,沒想到正好攔住惲嶧城。

    看著自己疼了半輩子的繼子,眼中滿是傷痛,惲夫人忍不住責(zé)備惲嶧城說:“你有什么話不可以好好說,小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非要吵架嗎?!”

    “好,好,連你也來指責(zé)我,那你們就都給我離開,一個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惲嶧城繞過妻子,氣哼哼消失在別墅院子里,惲夫人也顧不得他,一把拉過惲夜遙,然后招手讓謝云蒙也一起過去,對他們倆說:“不要跟那個老頭子計較,越老越糊涂了,你們有什么事趕緊去辦吧,老頭子交給我就行了,不用擔(dān)心。”

    “媽媽,辛苦你了。”惲夜遙平復(fù)一點情緒,對繼母說。

    邊上的謝云蒙也說了句:“謝謝,伯母。”

    “好了,快走吧,沒事了我會打電話的。”

    惲夫人說完,目送兩個人離開,正想要回樓上勸慰惲嶧城,后面卻突然之間又傳來謝云蒙的招呼聲。

    “伯母。”

    不知什么時候,謝云蒙回轉(zhuǎn)過來,身邊卻沒有惲夜遙,惲夫人好奇的問:“小遙呢?”

    “小遙在那邊拐彎處等我,我說想要回來跟你道個歉。”

    “啊,不用的。”惲夫人以為他真的是來道歉,趕緊回答。

    謝云蒙說:“夫人,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什么事情?”

    “今天早上九點之前,是不是有一個警察進(jìn)入你們家了?他應(yīng)該穿著交警的制服。”

    ‘該死的,怎么壞了?’

    咒罵并不能帶來任何好的結(jié)果,男人只能另想辦法出去。但是目前,周圍一片黑暗,就是有通路,也沒辦法找到。

    就在心急火燎之間,男人突然聞到一股帶著海水味道的酒香,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猛地停下腳步。

    ‘是酒……難道我在……’

    男人腦海中剛剛出現(xiàn)自救的辦法,頭頂上就傳來女人的說話聲:“小冰,這些酒桶麻煩你搬到地下室去,今天店里的人手不夠,辛苦了。”

    “好,沒問題。”

    對話的兩個女人聽上去聲線差不多,隨即男人頭頂便傳來開鎖聲。

    ‘有人要下來了,我正好問問她怎么回事。’男人想要留在原地等待,可他腦海中卻仿若有另一個聲音在催促他:“不要停留,快躲起來,快點!”

    這個聲音事實上來自男人自己,因為他模糊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無法實實在在做出推斷。

    這個地下室里的狀況總覺得和女人對話中的意思有些不匹配,男人不想拿生命冒險,所以偷偷退回走廊里,準(zhǔn)備先看看情況再說。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不停過去,可小門里面什么人都沒有下來,正在男人疑惑之間,他身后突然伸過來一雙素白的手,在手指之間,隱約可看到一絲細(xì)線正在靠近男人咽喉……

    不久之后,地下室里傳出一聲悶哼,隨即一個人重重倒在地上,便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

    顧午家里

    謝云蒙正在仔細(xì)觀察尸體被搬走后的現(xiàn)場,惲夜遙的注意力卻不在裝飾墻后面,而是在花瓶上面,他也發(fā)現(xiàn)了那是一個電話機(jī),但不清楚警方為什么沒把這個特殊的電話機(jī)當(dāng)做證物帶走。

    正在疑惑間,謝云蒙喊他:“小遙,你過來看看這個。”

    “哦。”回答一聲,惲夜遙放下花瓶朝裝飾墻后面走去。

    謝云蒙手里拿著一張小紙條,上面都是血跡,可奇怪的是,紙條中間寫著字的部分卻沒有被血跡浸染。

    尸體身上幾乎沒有血跡,傷口也并不多,死亡時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口角有唾液流出,身體僵硬,卻沒有腐爛很嚴(yán)重。

    身上帶著淡淡的臭味,還夾雜著汗味,臉上也有流汗的痕跡,雙眼瞇成一條縫,翻開眼皮,瞳孔放大,向上翻進(jìn)頭蓋骨里。

    眼白渾濁,莫海右用白手套替死者擦去一些眼角的污垢,視線繼續(xù)向下,死者臉上布滿了皺紋,脖子上的肌肉松弛,法醫(yī)耐心看著每一寸肌膚,檢查傷口,但結(jié)果是臉部、脖子、肩膀、上臂、還有腿部均無傷口,只有小臂、雙手和腳背上有一些釣魚線勒出來的劃痕。

    他停下手里的動作,從上往下仔細(xì)觀察整具尸體,釣魚線幾乎綁住了老人全身,而且看上去勒得很緊,莫海右輕輕翻動尸體,立刻,直接接觸皮膚的釣魚線就劃破了尸體的表皮,在她脖頸處留下一道痕跡。

    “我來之前有人翻動過尸體嗎?”莫海右問身后的警員。

    “沒有,謝警官和惲先生過來檢查過,但他們沒有動尸體。”

    “好,我知道了。”

    莫海右放下尸體,雙手伸到她與靠背椅的夾層中摸索著,釣魚線的結(jié)應(yīng)該被壓在尸體下面了,莫海右需要確認(rèn)位置。

    結(jié)如果在脖子后方,或者腰后的話,就證明被害人自己也可以做到在身上綁釣魚線,不過,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即使綁在這兩個地方也是很困難的。

    從法醫(yī)內(nèi)心來講,他不愿意相信這個老人真的是被自己兒子綁成這樣扔在這邊的,倒更愿意相信老人因為什么特殊原因自己綁住了自己。但這需要證據(jù)來證明。

    首先,就是剛才說到的釣魚線系扣,是不是能夠自己系上。其次,就是從老人之后的身體檢查報告體現(xiàn)出來的綜合結(jié)果來判斷。

    單從現(xiàn)場看來,莫海右不是沒有判斷,第一,如果說老人是長時間不動,饑餓、脫水導(dǎo)致的死亡,莫海右認(rèn)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膚表面并不干燥,也沒有靜脈萎縮的現(xiàn)象,口腔外還有口水。

    在頂層停車場里面,男人拿著望遠(yuǎn)鏡觀察對面小區(qū)的某一扇窗戶,他已經(jīng)在這里守候好幾個小時了,上來取車的人不多,也沒有幾個人關(guān)注他的行為。

    天快黑了,男人有些焦急,拿望遠(yuǎn)鏡的手微微滲出薄汗。

    終于,他發(fā)出一聲欣喜的喊叫,很輕,拿著望遠(yuǎn)鏡的手也放下了。

    “太好了,他終于動了,接下來,就看那東西起不起作用了。”

    將望遠(yuǎn)鏡匆匆放回包里,男人用手扶著耳朵邊緣,那里有一條細(xì)線從頭發(fā)間隙中垂下來,原來這個男人還帶著耳機(jī)。

    片刻之后,男人再次發(fā)出一聲歡呼,然后匆匆朝超市電梯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電梯里面。

    莫海右終于坐上警車,準(zhǔn)備回警局了,四具尸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送往停尸房,法醫(yī)助手也在那里等待著莫海右回歸,接下來就是好幾個日夜的緊張工作。

    這種生活狀態(tài)莫海右已經(jīng)習(xí)慣了,坐在警車?yán)铮[隱感到胃部有些不適,莫海右打開黑色皮包,正想要拿胃藥,顏慕恒的電話就像有感應(yīng)一樣打了過來。

    “喂,什么事情?”

    “小左,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警車上。”

    “這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王莉莉逃跑了,剛才付巖把警員找去開了個小會,應(yīng)該是為了王明朗交代的事情,我也假裝跟著一起去,躲在角落里觀察王莉莉。”

    “然后呢?”

    “她居然自己打開了手銬,偷偷從機(jī)場后門溜了出去,我一直盯著她呢。”

    “你不會告訴我,你和王莉莉兩個人一起離開機(jī)場了吧?”莫海右突然提高了音量,大聲對著聽筒那一頭說。

    顏慕恒的聲音顯得很低沉,“抱歉,小左,我總覺得王莉莉這個女人幕后似乎隱藏了很多東西,就像剛才,她因為王明朗單獨審訊的事情,拼命反抗警員,可我從她眼里看不出來她對王明朗的愛意。”

    “但是你不能夠私自跟蹤犯人,這樣很危險!”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小左?”

    “這不是擔(dān)不擔(dān)心的問題,你身為輔警,犯人逃跑應(yīng)該第一時間通知專案組負(fù)責(zé)人,怎么可以私自行動呢?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方位,我馬上給付巖打電話!”

    “抱歉啊!小左,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一個地下室里面。”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么特征?”

    “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王莉莉進(jìn)入這里之后就消失了,不過這里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咸咸的,還混合著酒味。”

    “海水的味道嗎……”莫海右正想要繼續(xù)說下去,顏慕恒突然就掛斷了電話,他趕緊對著電話里急吼:“顏慕恒?顏慕恒?!”可是耳邊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什么?又在海邊?你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局長脫口而出。

    莫海右皺起了眉頭問:“局長,有人去過海邊了嗎?”

    “是啊,負(fù)責(zé)別墅區(qū)兇殺案的小謝,回來之前說要去海邊一趟,可去了之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到現(xiàn)在還打不通他的電話。”

    “是小謝?”莫海右心里咯噔一下,剛才在別墅里面驗尸所猜測到的東西,一下子又浮上心頭,小謝的失蹤不可能是什么好兆頭,所以他立刻說:“局長,請您批準(zhǔn)我現(xiàn)在就去海邊。”

    “你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的線索?或者嫌疑人的動向?”

    “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我必須確認(rèn)了才能知道,而且這件事和小謝脫不了干系。”

    “難道你是說小謝和兇殺案有關(guān)?”局長一下子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莫海右趕緊解釋說:“不是的,局長你不要誤會,我說的脫不了干系是指小謝被人利用了,或者他真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但由于情況特殊,所以不得不一個人去確定。”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你要去確定的就是小謝沒有傳遞回來的消息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局長不明白莫海右的意思,但是對于這個知名法醫(yī),他還是有充分信任的。

    莫海右說:“可以這么說?但還有很多地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好,我派幾個警員跟你一起去。”

    “局長,這件事不宜太多的警員參與,我想一個人去,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這樣怎么能行呢?小謝已經(jīng)失蹤了,就證明海邊存在著某些危險,你如果再一個人去的話,誰能保證你的安全?”

    “沒關(guān)系的,”莫海右低頭露出了微笑,說:“那里已經(jīng)有一個能保證我安全的人了,他可是我朋友的搭檔,武力值很強(qiáng)的!”

    “你是說市來的謝警官?”

    “是的。”

    “那好,你立刻出發(fā)吧,有什么情況馬上打電話回來,也可以直接打我的辦公室電話。”

    “明白,局長。”

    莫海右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惲夜遙所說的醉香居,本來要找的人只有顏慕恒,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刑警,莫海右覺得三人組有必要會和交流一下線索了。

    惲夜遙把頭探進(jìn)去打了一聲招呼:“你們好,請問這里的釀酒師傅在嗎?”

    “釀酒師傅啊…”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回答他說:“早上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呢。”

    “是嗎?那就麻煩了。”惲夜遙露出一臉愁苦的表情。

    年輕男人問:“你有什么事嗎?”

    “我和他說好要過來買幾桶酒,是他親手釀的,因為外面進(jìn)來的酒不合家父的口味,他說今天會在這里等我,可怎么出去了呢?”

    一邊說著,惲夜遙一邊和謝云蒙一起走進(jìn)酒坊,他稍微掃視了幾眼,就發(fā)現(xiàn)酒坊里面同過去一模一樣,并沒有進(jìn)行過改造,所以不動聲色走到靠近地下室入口的地方,停下腳步繼續(xù)和年輕男人交流。

    此刻其他幾個正在工作的年輕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著他們,其中還有一個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因為這些人都戴著大口罩,所以看不清全貌。請大家關(guān)注威信“小 說 全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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