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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總共有三間客房,中間那一間就是莫海右住過的房間,走廊底部連接著樓梯,這里總共只有二層,所以沒有電梯,樓梯是白色扶手,拐過一個彎之后,就可以看到二樓客房的樣子。
此刻,一對互相攙扶著的老夫婦正從一樓中間客房里走出來,想著后門走去。所謂的后門就是廚房后頭倒垃圾的小門,那里一般不會鎖閉。
要順利到達后門,首先就是避開大廳里刑警的目光,現(xiàn)在,一部分人在樓上剛著謝云蒙勘察現(xiàn)場,而另一部分人去查找旅店老板的下落了,所以大廳里只剩下一句尸體。
老夫婦迅速閃進廚房之后,立刻揭去了偽裝,這時已經(jīng)快要接近第三天的凌晨了,惲夜遙伸手推開后門,還沒跨出門檻,就被一個人攬進了懷里。
一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惲夜遙就知道來人是誰,他驚訝地問:“你怎么在這附近?旅店里發(fā)生了連環(huán)殺人案,你是嫌疑人!還敢來?”
羅意凡剛想跟上惲夜遙,就聽見了他的話,立刻,赤眸鬼神意識到,站在后門外的是莫海右。
其實,從進入這里的第一刻開始,不用看周圍,惲海左就已經(jīng)明白這里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隱藏空間了,之前他沒有拆穿,只是為了進一步了解孩子們的情況而已,他知道,當年連環(huán)兇殺案一定還有剩下的孩子,只不過,照顧他們的人隱藏太深了,安谷夫人信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這些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由國家機構(gòu)來照顧,但是,當年明明他和謝云蒙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打算,卻還是被某些人鉆了空子,這些人包不包括眼前的老人,還有自稱安谷的人,惲海左不能下定論。或者正是由于受到這些人的威脅,老人和安谷才決定把孩子們藏起來,連警方也不讓知道。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信到底是誰寫的?老人說是死去的安谷夫人留下的,但惲海左并不相信這些話,他一邊提出質(zhì)疑,一邊伸手進入西裝內(nèi)置口袋摸索信紙,信紙中的某些內(nèi)容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需要好好問一問。
手指剛剛碰觸到口袋內(nèi)部,惲海左就愣住了,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迅速翻開手中的黑色手提包,里面也沒有,老人看惲海左的神情不對,問:“你怎么了?”
“信紙不見了。”
“信紙?是安谷夫人的信紙嗎?”安谷插嘴問道。
突然之間,惲海左以一種銳利的眼神看向安谷,問道:“你是從什么地方開始跟上我的?”
“我,我嗎?”安谷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后答說:“我在來這里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后,就跟上你了。”
“不對,你撒謊!”惲海左猛地站起身來,說:“你不是安谷夫人信中說要接應(yīng)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們說,也不是在這里照顧他們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有你們在場,孩子們還是顯得那么膽怯,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注意到了里間有動靜,你們大概是把誰藏進地獄之屋里的吧?”
“我在雜貨屋那邊的時候,看到原來的出入口被舊家具和碎木板掩蓋起來了,你們偽裝成家具和木板自然倒塌在那里的樣子,可是有一點你們忽略了,拆遷不可能只拆房子,不拆雜貨屋,雜貨屋里面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說明那里的入口和房子里面的廢墟都不是拆遷造成的,而是你們破壞的,為的就是隱藏這個地下室,讓孩子們留在你們身邊。”
“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信是不是安谷夫人寫的,寫信人一定發(fā)現(xiàn)了危險,所以才不遺余力吸引我再次來到這里,你們雖然偷窺到了信,但并不完整,不知道我和接應(yīng)的人什么時候見面,所以我想,安谷肯定一直在我家附近監(jiān)視我,后半夜在大路上發(fā)現(xiàn)一個開著汽車的熟人,這種幾率幾乎等于零,不是嗎?”
謝云蒙很快到達了兇殺案現(xiàn)場,尸體還是保持原樣躺在旅店門口,雖然按照他的命令,沒有打擾旅店里那對老夫婦,但是所有的人員已經(jīng)將旅店完全監(jiān)控起來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外面人可以進入,店里的人無法出來。
旅店老板的電話也已經(jīng)打了,估計不久之后他就會來,謝云蒙蹲下身體,和法醫(yī)一起檢查尸體,小林的尸體已經(jīng)明顯顯示出中毒的特征,而中毒點就在她的手心里,是那條鐵鏈,有人偷偷在鐵鏈上卡了一片帶有毒藥濃縮液的小刀片,小林拉扯鐵鏈的時候,手上被刀片割破,毒藥濃縮液立刻要了她的命。
這里可以確定的事實是:在鐵鏈上卡刀片的人一定不是室內(nèi)的人,因為根據(jù)鐵鏈還原的門把手上的樣子,刀片的位置正對門縫,刀口向前,沒有涂上毒藥的刀背部分與門縫相當靠近。
“嗯和劉運兆住在一起的那個畫家,我也是通過他的介紹才認識的,我原本以為公寓房是劉運兆租下來的,直到他那次來找我,我才知道原來公寓房屬于那個畫家,不是租的,本身就屬于那個畫家,這里面究竟是怎么事我并不清楚,反正劉運兆就是這么說的。”
“畫家的名字叫什么?”羅意凡問道。
“他叫許青,我見到過他一兩次,很年輕,也很英俊,樣子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總帶著一種憂郁的神情,好像心里埋藏著什么心事一樣,我因為經(jīng)常進行表演練習(xí),揣度人物的心理思維,所以養(yǎng)成了一種習(xí)慣,不管看到什么人都會先觀察一番。”
“許青并不是常在家,尤其是白天的時候,而且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在這里畫畫,他只是偶爾帶很多畫板,然后把畫板扔在這里就走了,有一次,我注意到他畫板上畫的都是薰衣草,而且每一副的樣子都一模一樣,當時我很好奇,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問他。”
“和劉運兆熟悉之后,我就問起了許青的問題,劉運兆說,許青曾經(jīng)有一個女朋友死于車禍,而車禍就發(fā)生在薰衣草花田之中,自此以后,許青就變得很偏執(zhí),一直只畫最后一次看到薰衣草花田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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