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皮卡車海邊酒桶殺人事件推理篇第二十幕
警局里,莫海右正在等待著刑警和演員從顧午別墅里得到的證據送回去,他們要了解清楚的是顧午和顧晚背后隱藏著的秘密,而非表面文章。
至于對顧午的審訊,那就由付巖去做好了,審訊結果出來,他們自然會知道,不必要去多操心。
幾個小時之后,畫和人都被帶到了警局里面,付巖緊急安排審訊,而莫海右和助手們將一張張畫有小貓的畫都挑了出來,整齊疊放在地面上,開始整理。
整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大部分都是助手在做,莫海右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我們等一下再來講述他們這里的調查結果。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案發第三天中午,繼顧午被抓之后,外圍警員又接連傳回來兩個好消息,其中之一是那個被襲擊的機場警衛金建文終于清醒了,而且還能開口說話。
第二個好消息,是留在大龍小區里的警員根據路人指點,找到了疑似王莉莉藏身的地方,就在小區里某一棟房子的五樓,警員已經堵住了王莉莉逃跑的路線,正在聯系房主人進屋查看。
不過,付軍依然處于深度昏迷中,經過初步判斷,他失血過多,內臟損傷,身體極度虛弱,不能馬上手術,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行。醫院已經緊急安排給付軍輸血,各部門的專家也正在會診。
那么多地方需要跟進,付巖也是分身乏術,他只能自己留在警局里撬開嫌疑人的嘴,將其他警員全部分派出去,局長和副局長也日夜留在警局里,幫忙應付新聞媒體,還要隨時跟市領導匯報案件進展。
還有再次陷入驚恐不安中的王明朗,這個男人似乎特別在意吳東的身份,年齡也和吳東差不多,付巖不排除他就是改名換姓的吳東這種猜測。但警員從別墅區門衛那里得到的吳東消息,也不能忽視。
需要兩頭調查的人可不止王明朗和吳東,還有從海邊抓捕到的年輕男人,他在警員們的輪番審問之下,終于交代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信息,他是一個特殊買賣的中間人。
什么意思呢?年輕男人自稱為阿飛,負責從各種不相關的人物手中購買特殊的商品,再賣到無面人那里賺取差價,這些商品包括不值錢的畫作、一些殘疾的有狗牌的狗狗、各種被損壞的小家具、不正規小公司里的內部信息等等,這些東西買過來的價格都不菲,甚至有些超過了貴金屬的價格。
付巖當然對此非常關注,經過他的一再詢問,阿飛交代說:無面人要的不是商品本身,而是把買來的所有商品都當做了證物,因為這些東西幕后往往都隱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而其原主人又都很需要錢,在大額利潤的誘惑下,很容易買賣。
他們在交易過程中從來不見面,無面人負責提供信息、金錢給阿飛,阿飛負責短信聯系,購買物品,而那些賣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經暴露,往往因為占了大便宜而感到慶幸,甚至期待著阿飛去聯絡他們。
陸金燕就是其中之一,也是阿飛唯一知道真實姓名的一個賣家,那些不值錢的畫作和有狗牌的殘疾狗狗,就是陸金燕賣給阿飛的。
根據阿飛的交代,警方終于有些明白陸金燕為何要隱瞞自己經營流浪狗收容所,和私藏顧午別墅中畫作這兩件事的原因了。陸金燕應該是假裝愛狗人士,接近流浪狗收容所原來的負責阿姨,之后,接替她的位置,名義上管理幫助那些狗狗,實則暗中將被偷盜來的遭受虐待的寵物狗賣給無面人。
而無面人的操作也很好猜測,他一定事先得到了狗狗主人和偷盜者的信息,可以通過這些買過來的寵物狗威脅偷盜者,如果不付錢給他,就將他們和狗狗的信息發送給狗狗原來的主人,或者小動物保護協會,甚至還可以在網絡上曝光,直至報警處理。
反正只要有人害怕,他就可以得到贖金。那些畫的操作則不同,顧午和顧晚,一個是畫畫發燒友,一個是真畫家,無面人不會在意畫作到底是顧午的還是顧晚的,只要是上面有顧晚的筆名,就可以買個好價錢,至于渠道,無面人既然做這個生意,就一定有人幫忙。
十幾萬的一幅畫,即便是壓價,也最起碼要幾萬塊錢一幅,無面人花個幾千從陸金燕手里買下來,再去掉阿飛的提成,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虧。但以上這些都不足以讓無面人要殺人滅口。
當付巖問起阿飛他姓什么,住在哪里的時候,阿飛支支吾吾說得很模糊,只提到一個房屋名字:鏡屋。阿飛說鏡屋是無面人給他提供的臨時住所,在機場附近,像個廢棄小倉庫,很臟很亂,他只去了一次就不愿意再去了,所以平時都是到處租房子住。至于無面人住哪里,他完全不知道。
在說這些的時候,阿飛刻意回避自己的姓,付巖沒有忽略這一點,堅持問他,阿飛不得不說自己是孤兒,早就忘了。可是,他的謊言很快就被警方拆穿,阿飛五官與顧午有幾分相似,付巖懷疑他和顧午有什么關系,于是安排兩個人見了面。
付巖一開始懷疑他會不會就是顧午神出鬼沒的侄子,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顧午立刻認出阿飛是他當初收養的兩個孩子之一,名字叫顧飛,是離家出走很多年的那一個,另一個叫顧乙,之前在做交警,現在也不知去向。
付巖馬上調出顧乙的檔案,果然有這么一個人,已經曠工兩三天了,他曠工消失的原因,顧午和顧飛倒是統一口徑,都說不知道。付巖怎么問都沒有用,兩個人死活不肯說。
還有其他問題,既然顧飛是顧午收養的孩子,那么他的長相怎么會跟顧午相似呢?為了弄清楚疑問,付巖讓警員提取了顧飛的毛發,與死者顧晚去做了匹配,匹配結果令人非常震驚,顧飛居然是顧晚的親生孩子,也就是說,有可能當初顧晚的女朋友根本就沒有流產,而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孩子生了下來,再托人把孩子送回顧晚身邊,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警方暫時沒有將顧飛與顧晚的親子關系告知顧午和顧飛本人,付巖問顧飛,他當初為何會離家出走,顧飛說是因為成年以后,叔叔(顧晚)越來越孤僻,而養父(顧午)則酗酒成性,喜歡胡亂指責人,他受不了這種畸形的家庭環境,才選擇離家出走。
后來很多年,都到處打零工,沒有固定住所和收入,直到遇見無面人,生活狀況才有所好轉,不過在此期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再回家請求養父的幫助。
無面人為什么選擇自己做中間商,顧飛到現在也不明白,但他一人孤身在外,對此也不感興趣,只想掙錢而已,所以從沒有問過原因。也許正因為他不聞不問,無面人才將他留下的吧。
警方問顧飛他和無面人接頭的地點在哪里?顧飛說是在海邊的醉香居酒坊,不過不是在酒坊內部,酒坊老板也不知情。他們有兩個同伙在酒坊打工,根據他提供的樣貌特征,警方確定這兩個同伙就是酒坊地下室里的死者,和被毒死的王師傅。
終于,酒坊內部兩個死者也與無面人掛上了鉤,但為何要毀掉地下室里死者的面部,還是一個謎。酒坊因此成為了案件調查的重中之重。
對顧飛顧午的審訊結束之后,付巖馬上趕到醫院,當他將警方得到的信息說完,陸金燕馬上就放棄了抵抗,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并告訴警方,那些被牛皮紙包住的畫是顧晚的真跡,是她偷偷藏起來的。
不僅為了賣錢,還有為了威脅顧午給他漲工資,因為畫中也有兩只小貓。
付巖問她,那兩只小貓到底代表什么意思?陸金燕說她并不是完全明白,只知道一點,那只紫紅色的小貓代表顧午的小兒子顧乙,顧乙從少年時期,就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后來,他長大了,同哥哥顧飛一樣選擇離家獨居。
但他離家不是因為家中生活環境造成的,而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個對他好的男人,但顧午死活不同意,橫加干涉,甚至影響到了顧乙的工作,他是個交警,為了不至于丟了工作,所以才選擇搬走。
后來很多年,顧乙經常在深夜無人看見的時候,偷偷回家看望顧晚,因為小時候顧晚最疼愛他,也并不真正介意他的選擇。沒有不透風的墻,顧午還是知道了,為了面子,他對外宣稱侄子偶爾會回來看望他們,閉口不提兩個養子。
陸金燕說自己非常同情顧乙,所以答應幫他隱瞞事實,之前沒說,也是這個原因。
然后,陸金燕將牛皮紙包的畫交給警方,付巖打開卻發現里面居然是白紙畫框,正在疑惑間,想起陸金燕家中東西是小謝去查收的,所以打了電話給小謝。
小謝說他一早就懷疑那些畫作,所以給陸金燕的時候替換了,現在畫已經送到莫海右那邊,與其他小貓畫作一起拿去檢驗血跡了。付巖這才安心。
提到顧乙和小貓畫作,我們的視線就要回到小謝身上了,此刻,他正在與莫海右單獨交談,辦公室的門緊閉著,沒有一個人聽得到他們談些什么。
趁著付巖還沒有回警局,小謝將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情告知了莫海右,希望他們繼續幫助自己,莫海右自然是應承下來,畢竟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幫助小謝了。
“莫法醫,案發前一天,我還和顧乙見過面,后來他就不知去向了。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顧乙,這件事只有通過顧飛和小冰,才能得到有用的線索。顧乙曾經調查過他哥哥在做的事情,也有一些線索,他告訴了我,我一開始進入顧午兇殺現場,確實改動了一些東西,那個花瓶不是我弄的,但我換了里面的紙條,放上了寫有惲字的紙片。”
“對不起,我不是想要栽贓給惲先生,花瓶里的紙片只是想要轉移警方的視線,因為當時,我真的想不出應該要怎么辦,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利用惲先生的自身經歷幫我一把,我知道惲先生和謝警官的事情。”
“那張紙條在哪里?”莫海右問。
“被我銷毀了。”
“上面寫了什么?”
“是我和顧乙的過去,非常詳細。”
“你認得出筆跡嗎?”
“不知道是誰,筆跡很陌生。”
“案發當天早上,我去了顧午家中,想要和他談一談顧乙的事情,可他態度非常奇怪,一開始很憤怒,后來談到一半,接了個電話,態度突然就變了,還讓我留下吃飯,我當然不愿意,等他離開就走了。是翻窗戶走的,因為我發現顧午把門鎖了。”
莫海右說:“案發當天早晨,不止你一個人去過顧午家附近,謝警官本想去找小遙的父親,走錯了,發現一個穿著交警制服的人從顧午家里溜出來,他跟了上去,這個人消失在小遙父親的家中,謝警官還一度懷疑小遙父親和案子有什么關系。”
“現在想來,這個人有可能就是顧乙,他大概是知道你要去顧午別墅,不放心,才跟去的,顧乙失蹤確實很蹊蹺,小謝,我們會全力以赴幫你查明顧乙的去向,以及他做了什么,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萬一顧乙真的牽涉殺人,我們都不能包庇他。”
“這一點我有數,莫法醫你不用擔心,我也相信顧乙的為人,只是,我擔心警局里的人萬一知道我和顧乙的關系,要怎么辦?我一直堅稱自己愛的是小冰,也是基于這個理由。比起謝警官,我真的很沒用。”小謝說著,用雙手捂住了頭部。
“小謝,你先不用擔心那么多,事情會一步一步解決的。”莫海右站起身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總之,你先在這里冷靜一下,你們事只要顧午不說漏嘴,暫時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出去安排一下,付巖快要回來了,你要盡快打起精神來。”
“謝謝。”
走出辦公室的一剎那,莫海右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小謝,這個男人仿徨他也有過,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在乎別人怎么想了,人不能一輩子逃避,不是嗎?有些事,自己過得好才是幸福,至于別人,只要不犯法,又關他們什么事呢?
這些話他不能對小謝說,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明白,關上門扉之后,莫海右調整了一下精神狀態,大踏步向工作區域走去,那些畫里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解開呢,他可不能光顧著小謝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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