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中，大家都沉浸在Cand女士和莫海右之間的對峙中，完忘了肚子餓這一回事，桌子上簡單的水餃和菜湯已經(jīng)涼透，連路西弗前夫人也把它們拋擲到了腦后，光顧著生Cand女士的氣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開始動起來了，他是唯一置身在局外的人，沒有爭吵，甚至都沒有發(fā)表實質(zhì)性的建議。奇怪的是，站在路西弗前夫人身后的謝云蒙警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路西弗前夫人和女仆陘枚米的前面，他高大的身軀將兩個女人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
莫海右繼續(xù)：“這里根就沒有人過放安眠藥的人就是兇手，可是你為什么直接與兇手聯(lián)系上了呢？嗯？！”
莫海右甚至省略掉了對Cand的禮貌性稱呼，這讓高傲的Cand女士完無法忍受，而且，莫海右提出的都是些什么理由？！在Cand眼里簡直是無理取鬧！自己了兇手兩個字又能怎么樣呢？頂著法醫(yī)和警察的頭銜就可以隨便冤枉人嗎？！
Cand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她對著莫海右：“抱歉，我不知道你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一句話，我沒有做任何事，清者自清，隨便你怎么想！！”
“哼！真的是清者自清嗎？”莫海右居然笑了，但那笑容讓看到的人仿佛身處冰窖一樣，之前確實是為了挑起Cand的怒火了隨意的話，可是現(xiàn)在，莫海右要拿出一些實質(zhì)性的東西來讓Cand啞口無言。
“我們來到路西弗別墅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可以已經(jīng)就位了，大概是昨天就到達這里了吧。我們?nèi)齻�第一次到樓下是因為你們的惡作劇，我就從這里開始，揭穿你們的把戲之后，我和警官先生分別從兩邊樓梯進入，當時你的位置是坐在沙發(fā)上，杯子也端在手上，對不對？”
“是，那又怎么樣？”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下去，我先進入這一層大廳，完沒有看到女仆，明當時陘枚米姐在樓下儲藏室里面，不過是不是已經(jīng)被打暈了還不得而知。那么我想請問大家，在我進入這間大廳之前，陘枚米姐上樓來過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但最終他們還是決定要實話實，賓白開口：“沒有，她一直在地下室里面。”
“好，跟我猜測的一致，假設，陘枚米姐所的一切都是事實，那么她是幾點到樓下整理倉庫的？夫人。”
“一大早來上班以后就直接去了樓下。大概六點鐘左右，因為有派對，所以米通常會早兩個時來上班�！甭肺鞲デ胺蛉笋R上回答。
“我們是早上七點多鐘過來的，也就是，等到發(fā)生殺人事件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鐘了，當時你們吃過午飯嗎？”
“吃過，午飯是面包加濃湯，這個是我做的�！甭肺鞲デ胺蛉�。
“那么第一次喝的不是咖啡是茶，我觀察過，你們幾乎都沒有喝茶吧�！�
“呃！”坐在最靠近莫海右位置的Jasn舉手；“這一回我來回答吧，因為喝茶是夫人的愛好，夫人喜歡在早晨的時候泡上一杯香茗，一個人坐著看大海的風景，而我們都不太喜歡喝茶。”
“這就是早晨所有吃喝是夫人準備的，而陘枚米一直在樓下忙碌，肯定這一點之后，我們再往下分析，我下樓時，你們的茶水還沒有撤下去，午飯已經(jīng)吃完。大概過了三四分鐘，遙和謝警官就到了樓下，當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殺人事件�！�
“然后謝警官提到樓上還有一個客人，而夫人完否認認識樓上的新客人，于是大家一起跑上樓去看這位雨金先生，尸體就在這個時候被發(fā)現(xiàn)，這一段時間大概又用了三到四分鐘，所以從我第一次下樓到我們發(fā)現(xiàn)尸體之間總共用了七八分鐘左右�！�
“之后夫人就一直和我們?nèi)齻�在一起，而咖啡是在發(fā)現(xiàn)尸體再次體回到樓下之后，才端上桌的，這樣就可以證明路西弗前夫人沒有放安眠藥，因為如果是她的話，只有機會在早晨的茶水和午飯中動手，根沒有任何時間和機會去泡咖啡�！�
“你到底想證明什么？”Cand已經(jīng)非常不耐煩了，她面對著莫海右，雙手叉腰，怒目而視。
莫海右依然是那樣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Cand的情緒完沒有影響到他，甚至他還拿起桌上重新倒好的白開水喝了一口之后才繼續(xù)：“你先不要著急，等一下就知道我想證明什么了。排除路西弗前夫人的嫌疑之后，能在咖啡中放安眠藥的只有你們四個客人和女仆姐了，當然我指的是兩位女仆姐陘枚米和尤雅�！�
“我不知道！我當時真的被綁架了！！”陘枚米趕緊解釋。
“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給大家泡的咖啡？”莫海右轉(zhuǎn)向陘枚米問道，不過他只能移動上半身，而下半身的腿因為疼痛完無法改變位置。
“我，我沒有，早晨到現(xiàn)在我都一直在地下室里面，然后就莫名其妙被綁架了。”陘枚米姐委屈地。
馬上Cand嚴厲地聲音就傳了出來：“你謊，我們回到這間客廳里之后，明明是你來收拾了桌子，然后泡上咖啡的。大家都可以證明�！�
“確實是這位女仆給我們泡的咖啡，大姐沒錯�！睆恼痼@中恢復過來的友蕊道，她依然靠在Jasn懷中，臉色已經(jīng)恢復一點，身體也不再顫抖。
“你們能夠確定是同一個人嗎？”莫海右問。
“這個……”友蕊猶豫了，她確實沒有去注意女仆的長相。所以她看了看左右兩個男人，希望他們提出點什么實質(zhì)性意見來。
可是Jasn和賓白先生都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沒有注意女仆的長相，賓白接口：“雖然沒有注意長相，但是身材和高矮都和陘枚米一模一樣，而且每個人都有特定走路的樣子，我可以肯定那個一定是陘枚米。”
收到賓白的話語，莫海右重新看向陘枚米，這讓女仆慌張異常，她沒想到莫海右繞來繞去還是繞到自己身上，手足無措地辯解：“我真的沒有！我被人綁架了！真的沒有謊�。�！”
“你確實沒有泡咖啡，因為我認為是另一個人假扮成你的樣子做的，那就是你們四個客人中的一個。身材和氣質(zhì)女士之間不是完不能模仿，而且我相信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已經(jīng)改變了她原來的樣貌！”莫海右突然語出驚人，他的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在四個路西弗別墅的賓客中來回掃視。
這一言論立刻弄得大家人心惶惶，賓白第一個開口：“莫**醫(yī)，請你不要再繞圈子了，到底是誰？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們！”
“就是Cand！”莫海右再一次語出驚人。
“為，為什么是我�。∥摇�
“你在我離開的時間里有沒有去過廚房？！”莫海右不打算再拖延時間，快速提問。
“我……”
“你去過，你的褲子和衣袖上都有水漬，而這里只有廚房和衛(wèi)生間里面有水龍頭，衛(wèi)生間在廚房后面，剛剛我已經(jīng)讓遙確認過了！你衣褲上的水漬是清水留下的，而且是弄上去沒有多久，還很潮濕。”
“你是什么時候去的廚房？其他人有看到她去廚房或者衛(wèi)生間嗎？”
“呃…有！”“大姐去過一次衛(wèi)生間，可是時間并不長！”賓白和Jasn兩個人因為莫海右突然之間嚴厲非常的態(tài)度回答得都有些慌張。路西弗前夫人也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Cand則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非常難堪。
“當時你們在干什么？”
“我呡了一口茶水覺得很苦就站到窗簾邊上去了……”這是賓白的回答。
“我們兩個因為殺人事件非常煩惱，正湊在一起商量該怎么辦。”這是Jasn的回答。
“可是！可是艾（友蕊）也去了衛(wèi)生間啊！”Cand氣急敗壞地反駁道：“而且她那樣的才能模仿陘枚米吧。”為了駁倒莫海右，Cand不惜自揭其短。
“Cand大姐，不要把火燒到我身上來！行嗎！！”友蕊尖叫。
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尤其是Cand和莫海右兩個人之間。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猶猶豫豫地，帶著怯懦的男人聲音插進來：“大家…請大家不要再爭吵了，好不好？”
所有人不約而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惲夜遙，他正站在廚房的門口，好像剛剛從里面出來一樣。
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惲夜遙什么時候移動的位置，因此所有人都很驚訝。Cand更是瞠目結(jié)舌站在那里，完不知道接下去該什么才好。
“遙，你終于回來了。”只有莫海右用一種輕松的口氣回應惲夜遙。
然后，莫海右對所有人：“是我讓遙偷偷跑到廚房和衛(wèi)生間去查看的，剛才非常抱歉，和你們多了那么多圈子，現(xiàn)在，我想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已經(jīng)來了，吧，遙，你找到了什么？”
“好，好的，不過左，我不知道行不行……”惲夜遙磨磨蹭蹭向莫海右的方向移動過去，好像有些擔心自己找到的東西是不是正確。
“吧，沒關(guān)系�！蹦Ｓ蚁袷枪膭钜粯�，對他。
“因為廚房琉璃臺上剛才我和夫人已經(jīng)部清理過了，所以我按照左的建議在水槽附近的縫隙中尋找證據(jù)。我找到一些棉花的絲縷，還有布條絲縷。哦對了，還要幾根頭發(fā)，很短的頭發(fā)�！睈烈惯b一邊，一邊把這些濕漉漉的東西交給莫海右。一絲絲一縷縷像是從下水道摳出來的一樣。
“然后呢？”莫海右耐心地問。
“這些是我在廚房水槽附近找到的，然后我又去了衛(wèi)生間，同樣在水槽附近尋找，可是什么也沒有，只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嗯，就像是那種女士香水的味道，還有就是水龍頭邊上的白色瓷磚上有一條紅紅的印記。”
“好了，遙，這些就足夠了。”莫海右：“我想大家也應該明白了吧，如果兩個人都是去的衛(wèi)生間，廚房水槽縫隙中就不會留下那些證據(jù)，這只能明Cand和友蕊一個去了衛(wèi)生間，而另一個留在了廚房里，至于留在廚房里干什么？我可以肯定的，她在改變自己的裝束和為大家泡咖啡�！�
“一個對家務非常熟練的人做這種事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而且廚房里面有現(xiàn)成的咖啡粉可以用，開水也有燒好的……”
——
眼前質(zhì)問者的聲音似乎來輕微了，肥胖的女人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眩暈，強烈的嘔吐感從她胸口溢出來，仿佛在瞬間雙腳突然之間就支撐不住身體了。
整個人向前方傾倒下去，褲子里濕濕地不知道什么在流淌下來，口水和胃液也控制不住從牙齒縫中慢慢流出來。
——
‘嘭’地一聲巨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所有人剎那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恐怖從巨響來源的地方直接刺入每一個人的內(nèi)心。
“Cand��！”“大姐！！”
幾乎是異口同聲，所有的人脫口而出呼喚著半個身體倒在樓梯臺階下面的肥胖女人。謝云蒙用力擋開路西弗前夫人和女仆陘枚米想要撲過去的身體，一個箭步?jīng)_到Cand身邊。
將她的身體翻過來，抱起上半身之后，謝云蒙急喊：“遙，快扶莫法醫(yī)過來，她好像中毒了��！”
“什么！！”路西弗前夫人差點癱軟在地上，僅僅幾個時的時間，這棟屋子里就死了三個人，她嚇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陘枚米和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一張張臉慘白得像紙片一樣。
顧不得腳上的疼痛，莫海右奮力站起來，在惲夜遙攙扶下一瘸一拐走向謝云蒙和Cand。
等到好不容易蹲到Cand身邊的時候，莫海右已經(jīng)滿頭是汗，伸手翻了翻Cand的眼皮，再一探鼻息，莫海右沉痛地宣布：“她死了！”
短短三個字，立刻引來了客廳里一片吸氣的聲音，友蕊甚至的尖叫了一聲，女仆陘枚米則‘咕咚’一聲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莫海右努力鎮(zhèn)定心緒，開始仔細檢查Cand的身體，并動手解開了Cand衣服前襟上的紐扣。現(xiàn)在也顧不得什么羞恥了，人都死了，大家也可以理解。
當外衣被解開的時候，大家的情緒簡直不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而是眼珠子都快要突出眼眶。
這么熱的天，Cand衣服里面居然裹著厚厚的棉花和布條，裹得緊緊的，當莫海右和謝云蒙把布條一層又一層解開的時候，真正的Cand才逐漸顯現(xiàn)在大家面前，她的身材同友蕊一樣苗條，凹凸有致。
布條和棉花從41歲女人身上部解了下來，Cand里面穿著一身同陘枚米一模一樣的衣褲，黑色T恤和深藍色牛仔褲。
“這，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錯了？Cand怎么會？！”路西弗前夫人脫口而出。
莫海右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什么，默默繼續(xù)檢查Cand的死因。很快，原因就被找到了，莫海右抬起Cand的右手仔細觀察，又湊到鼻尖聞了一下。
他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對大家：“是尼古丁中毒，她手指上有傷口。”
在莫海右話的當口，惲夜遙已經(jīng)搬過一把椅子湊到他身后，莫海右順勢坐了下去，才感覺稍微舒服一點。
“謝警官，請你去檢查一下窗簾底下的拉線頭，謝謝�！�
“好，我馬上去�！�
待到謝云蒙行動起來，莫海右繼續(xù)：“大家先不要那么驚慌，坐下聽我。我可以非�？隙ǖ母嬖V你們，Cand死于高濃度尼古丁中毒，夫人，Cand之前有過吸煙史嗎？”
“沒，沒有�！甭肺鞲デ胺蛉嘶卮稹�
“Cand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很細的傷口，尼古丁直接通過血液進入Cand體內(nèi)，在和我的對峙中，讓Cand忽略了一些中毒產(chǎn)生的前期癥狀，所以才讓她拖延了這么久，剛才是一下子爆發(fā)出來的。我懷疑有人在窗簾拉繩頭上做了手腳。謝警官，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有，”蹲在窗簾邊上的謝云蒙立刻回答：“窗簾拉繩頭上的金屬裝飾被什么人偷偷磨尖了，而且上面有濃濃的煙堿味道�！�
“應該是在你們所有人都昏迷之后，有一個人偷偷把窗簾拉繩纏繞在Cand的褲腿上，這個人是誰我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Cand一定是他的幫兇，這是殺人滅口。”
“首先Cand應該早就改變了他肥胖的外形，卻一直隱瞞著沒有人大家知道，她因為某些動機和真正的兇手達成共謀，利用自己的秘密假扮陘枚米姐，還妄圖把罪名推卸到一同參加派對的友蕊姐身上�！�
“可是，這樣也沒有辦法成立啊！”路西弗前夫人插嘴：“Cand已經(jīng)功成名就，她現(xiàn)在有花不完的錢，來這里不過是為了消遣而已，有什么必要做這種事情呢？”
“Cand和你們有沒有什么感情上的沖突？”謝云蒙站在陽臺上問道。
“沒有��！大姐是獨身主義者，對這些事從來都是不屑一顧，而且我也沒有聽大姐曾經(jīng)交往過什么男朋友�！盝asn回答。
“動機等到我們一個一個問過大家之后再來討論�！蹦Ｓ遥骸斑b從廚房水槽邊緣找到的證據(jù)，與現(xiàn)在Cand身上取下來的棉花和布條，確實是同樣的東西。她在偽裝這一點不容置疑，而且Cand里面還穿著同女仆陘枚米一樣的衣褲，更加坐實了她就是沖泡咖啡并在里面下迷藥的人。”
莫海右的話完坐實了Cand的犯罪行動，在場的人就算心中有千般疑惑，也沒有辦法再開口反駁。他們都沉默了，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莫海右冷靜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而衛(wèi)生間水槽邊的香味和紅色印記恰恰證明友蕊姐確實是去了衛(wèi)生間，你應該是去補妝的吧，當時剛剛吃過午飯，年輕女士補妝非常正常。紅色印記應該是你的口紅不心沾染到的，對不對�！�
“是，是的�！庇讶锍姓J：“我習慣吃過飯之后立刻去補妝�！�
“好，那么迷藥事件已經(jīng)破解了，我們現(xiàn)在要把精力集中到殺人事件上面，大家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能再出現(xiàn)意外了，這棟屋子里的食物已經(jīng)不知道被誰藏了起來，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處在糧食短缺的狀態(tài)下，必須盡快破案才行�！蹦Ｓ彝�，陷入了沉思，而其他人則像木頭人一樣看著他。
——
在眾人目光的縫隙間，坐在倒地女人邊上的男人偷偷朝自己身后某個人微笑了一下，他們的兇手開始著急了，是的，意料之外的事件、意料之外的人、意料之外的突發(fā)狀況都讓兇手開始著急了，雖然臉上還是像死灰一樣，可是那雙眼眸的深處已經(jīng)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坐著的男人回轉(zhuǎn)視線，而他身后的人則已經(jīng)開始進入狀態(tài)，那一肚子‘壞水’即將讓我們的兇手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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