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思索著,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男人要做那么奇怪的事情,他吸引別人注意力的目的是什么?想到樓下某一個房間里的人,黑影感覺危險離他越來越近了。
此刻,黑影正身處在房子的閣樓里面,就是那最上面的一部分土黃色所包圍的空間,頭頂上老是的屋頂結(jié)構(gòu)帶來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黑影靠在邊上,努力思考著。太多太多突如其來的狀況,他根本沒有那么多功夫來應(yīng)對。
單手撫摸上自己的手臂,手指在微微腫起的地方流連,感受著針扎一般的疼痛,黑影想不明白那三個人究竟要干什么?本來法醫(yī)與魏月明認(rèn)識就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魏月明的美貌居然當(dāng)場將法醫(yī)先生的心給俘虜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帶她到沙灘上去,這樣子真是太麻煩了。明月的那張臉一直被認(rèn)為是不祥之兆,自己這么多年來想要給這個家擺脫束縛,就像當(dāng)初母親和祖母在世的時候一樣,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就因?yàn)槟且稽c(diǎn)點(diǎn)感情牽絆,讓事情一直這么藕斷絲連著。
‘我那個時候真該對她嚴(yán)厲點(diǎn),現(xiàn)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黑影繼續(xù)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不斷注意傾聽著樓下的聲音,他們開關(guān)房門,走來走去和隱約的說話聲,黑影都可以聽到。
腳下的閣樓地板上鋪著特意購買來的干草,就是為了在自己行動的時候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的閣樓就像是另外一個天地,讓黑影可以放心大膽居住在這里。
彎下腰背,黑影站的久了覺得雙腿有些麻木,他直接坐在了干草上面,開始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話,再想辦法搪塞吧,可能發(fā)生的突發(fā)狀況太多了,現(xiàn)在胡思亂想也沒用。
黑影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剛剛從某個人房間里處理掉的尸體,他看清楚是誰帶進(jìn)去的,那個人終于忍受不住良心的譴責(zé),想要揭穿一切了,可是那也不能讓他這么做,魏月明被人盯上已經(jīng)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了,再讓他揭穿事實(shí)的話,這棟房子都會保不住。
腳尖無意識地踢著地上的干草,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干草縫隙中好像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黑影習(xí)慣性的用腳底在上面踩踏揉搓,那雙腳不大,穿著圓頭的鞋子,看不出是皮鞋還是布鞋。一會兒之后,黑影的身體與歇息的角落交疊在了一起,閣樓里并沒有開燈,就連月光也顯得很暗淡。
在黑影的頭頂上,一條麻繩懸掛下來,麻繩的頂端就連著房梁,那房梁上面印刻著一個紅色的,像十字星一樣的東西,黑影抬頭看向它,記憶瞬間在心中浮現(xiàn)出來。
很多年以前,久到黑影還是孩子的時候,他的母親是那么美麗,比現(xiàn)在的魏月明還要美上百倍,他沒有怎么接觸過母親,因?yàn)楦赣H不愿意,祖父也不愿意,母親在他們家好像是一個被孤立的人一樣。
直到長大之后,黑影才弄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是一個在家族教育中被同化的孩子,父親和祖父信仰的東西,并沒有成功灌輸給他,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從這個家里消失的母親。
本以為一切都會平安無事,可是在母親消失十年之后,魏月明突然之間就改變了,越來越相像的容貌讓黑影心中最深的恐懼,又像淤泥上的樹葉一樣,浮上了表面。
更沒有想到的是,魏月明不僅帶來了一個法醫(yī),還連著帶來了演員和刑警,這個家的秘密不到半個晚上就被他們窺伺殆盡,黑影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把上面脫落下來的干皮咬斷。
還不止如此,還有那個腦筋始終轉(zhuǎn)不過彎來的人,他從來就沒有受到家族的影響,在黑影心底,故事中看到照片的小男孩就是惡魔的化身,如果不是有他,黑影也不需要做那么多事情。
這個時候,樓下的一切好像都平靜下來了,黑影站起身來,他也該下樓去了,雖然今天覺已經(jīng)睡不成,但自己總也該為明天準(zhǔn)備一些東西。
腳步有些不穩(wěn)的走向木制階梯,這是一條隱藏在隔板之間的階梯,從二樓根本看不到,只有從墻壁角落里的黑色小門才能夠上來。
黑影想:‘等一下,我該給他們指出上到三樓的位置,這樣子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
在魏月明的房間里
時間已經(jīng)將近晚上11點(diǎn)鐘,魏月明現(xiàn)在一點(diǎn)困意也沒有,可能是由于驚嚇造成的,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好外出的衣服,坐在了粉色梳妝臺的前面。
魏月明的房間一看就是小姑娘專用的,淺淺的粉色和紫色搭配在一起,還有各種可愛的圖案,窗簾是稍深一點(diǎn)的玫紅色,看在莫海右和惲夜遙眼里,感覺就跟超市里過于甜膩的糖果一樣,又香又甜,但并不舒適。
魏月明說明了自己和莫海右在海灘上偶遇的事情,莫海右對惲夜遙說:“我確實(shí)是因?yàn)橄胍私膺^去才去的W市海灘,但是我在那里沒有找到什么記憶,而是找到了明月,她看上去非常憂郁,身邊也沒有人陪伴。”
“于是我就自告奮勇送明月一程,你知道嗎?當(dāng)看到明月在夕陽下朝我揮手的樣子,我卻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她也喜歡穿淡色的連衣裙,上面印著小小的花朵,長長的直發(fā)披散在臉頰兩側(cè),而女人的容貌,仿若和你重疊在一起。”
“那是我夢中的母親。”惲夜遙回答說,他的眼中透露出悲傷,看著莫海右。但是莫海右下一句話,卻又讓惲夜遙失望了。
莫海右說:“可她不是我的母親,我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長大,雖然不記得十歲以前的事情,但是母親的樣子我很清楚,她從不留長發(fā),從不穿淡色的連衣裙,母親的樣子總是痛苦和仿徨的,而我在明月影子里看到的女人,卻是那么快樂,連我的心也融化了。”
“小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要努力的了解過去,也想要知道和你之間被遺忘的牽絆,所以我輾轉(zhuǎn)來到了魏月明的家里,每一次看到她,無論在什么情況下,我都仿若看到了沙灘上朝我微笑的女人,我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因此問了明月很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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