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姜銳略顯歉意地開口：“抱歉。”

    完之后，也不管身后兩個人是怎么樣的反應，拖著自己的大行禮箱就進入家里。

    砰！

    大門關上。

    樓梯間只剩下兩個人。

    后知后覺的賀元山總算是反應過來，好像有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這兩個人這是……”賀元山覺得哪里不太對，可是又不上來。

    猶豫了半天，只了一句不完整的話。

    第五明川卻是半分注意力也沒放在這上面。

    只等屋子里的味道淡了一些，這才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賀元山一看第五明川進去了，忙提著東西跟進去。

    這是一間兩居室的房子，空間雖然不算是特別大，但是一個人住的話足夠了。

    賀元山將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拋到腦后，跟在第五明川身邊，開始幫著一起收拾衛生。

    第五明川這些年自己獨居慣了，又不太喜歡別人靠近，所以近身的東西，都習慣自己收拾。

    哪怕是新租來的房子，也沒有特意請保潔，而是自己親自收拾。

    只是地面的話，卻是直接放了一個地寶，便不再多管。

    新家地面東西不多，地寶清掃的話，困難不大。

    賀元山拋開了之前的問題，成功進入新思維：“哎，我剛才的美女只留下一個名字，南芷？南紙？男紙？怎么感覺像是逗我一樣，也不自己名字是哪兩個字。”

    “南有喬木的南，岸芷汀蘭的芷。”第五明川卻是難得開口，在清理大床的時候，冷聲回了一句。

    “哦哦，是這兩個字哦。”賀元山似懂非懂的應了一下。

    不過片刻之后，便反應過來不太對了。

    “哎，不對啊，你怎么知道的，不會是跟著一起糊弄我吧？”賀元山追著不放，甚至窗臺也不擦了，跟在第五明川身后，勢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第五明川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賀元山心虛的收回了目光，手上卻是來回重復的擦著一個地方。

    “我在學校掛的是選修課的老師，南芷是報我課的學生之一。”第五明川淡漠地看了賀元山一眼之后，這才輕聲解釋了一句。

    “居然是你的學生！”聽到這個回答，賀元山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然后有些慫慫噠低下頭，恨恨地道：“那我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哎呀，人生難得動一回心，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好妹子，結果妹子所儀非我啊。”

    對此，第五明川送給賀元山一個夾雜著冰渣子的冷笑：“呵，你上次撩妹的時候，也是這么的。”

    一句話被戳個老底，賀元山瞬間就怒了。

    但是也只是原地跳腳，他雖然也長得高大，但是卻打不過第五明川，當然更打不過他們另外一個兄弟。

    鐵三角，他戰斗力最渣。

    “我這次是認真的！”賀元山扯著脖子強調了一下。

    第五明川用一個“你仿佛有病”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開始去收拾其它地方。

    賀元山瞬間心虛。

    將窗臺擦好之后，這才跟在第五明川身后，聲問道：“你不肯回家里住，是因為他們催婚的原因嗎？”

    第五明川的事情，賀元山大約是知道。

    所以，對于第五明川從國外回來，卻并不回家住這件事情，有些好奇，卻也有些心疼。

    這個男人看著似是銅墻鐵壁，堅不可催。

    事實上呢？

    一個名字，就可以讓他潰不成軍。

    被賀元山這么一問，第五明川正在打掃的手猛的一頓，整個人也跟著僵硬不少。

    不過也只是瞬間，之后冷聲應道：“就你話多。”

    這便是承認的意思了。

    看著這樣的第五明川，賀元山是真的心疼。

    “可是，明川，她已經死了，你這樣堅持下去……”賀元山試圖找一個不傷害對方的方式開口。

    只是他智商有限，不管怎么樣開口，還是戳著第五明川最痛的傷口去的。

    “沒有！”第五明川猛的暴怒，高大的身影猛的襲向賀元山，嚇得賀元山手上的抹布都掉了。

    只是第五明川理智還在，逼近賀元山之后，便飛快的冷靜了下來。

    輕輕合了合眼，第五明川聲音透著幾分疲憊地道：“抱歉，老賀。”

    再睜眼，又是那個無悲無喜，一身冰冷的第五明川。

    看似堅不可催，可是賀元山知道，自己只要一提那個名字，不不，只要一提那個人，就可以直戳第五明川最痛的傷口，讓他瞬間失控。

    可是再痛的傷口也是過去，他們誰也不想看到第五明川活在過去里。

    思及此，賀元山咬了咬牙，心翼翼地道：“明川，人總要向前看，言言已經不可能回來了，你……”

    到后來，賀元山也有些心酸，不知道該怎么樣開口。

    要怎么？

    言言已經死了，你這個活著的人，就不要再繼續折磨自己了。

    可這樣殘忍的話，他們不是沒有過。

    只是，沒有用。

    第五明川將他的心包裹在一個誰也碰不到的地方，除了言言，誰都不能讓第五明川的情緒生出波動。

    可是那個可以撩動第五明川心弦的人，卻是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老賀，我答應過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君子一諾，一諾一生，哪怕她不在了……”到最后，第五明川難得脆弱的倚在墻邊，雙手捂著臉，聲音卻是來低。

    一直到最后，悄無聲息。

    賀元山不敢再逼近一步。

    而一墻之隔的另外兩個人。

    南芷正倚在沙發上刷微博，時不時的還要跟姜銳調侃兩句。

    姜銳開始的時候，還能忍住。

    后來終于忍不住了，帶著幾分試探地問道：“南南，你看好新鄰居了？”

    這話把南芷問得一愣，不過也只是瞬間，南芷便又笑嘻嘻地應道：“對啊，眼睛這么好看的男生，哦不對，他應該比咱們大不少，怎么也得有7、8的樣子了，所以是眼睛這么好看的男人，我怎么會不喜歡呢？”

    姜銳被南芷得無言以對，心里卻是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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