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半,又不下去了。
賀元山只是一個旁觀者,可是起這些的時候,心尖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更何況第五明川呢?
特別是看著第五明川這些年的自苦,賀元山總是格外的心疼。
有的時候,賀元山甚至荒唐的想著,自己要是個GAY就好了,還可以守在第五明川身邊,至少照顧一下他也好。
但是……
麻噠,他對男人硬不起來啊摔!
“他們約好的那天晚上,明川的父母正好結(jié)束一場演出,路過鎮(zhèn),直接將明川和他爺爺接走了。”久久的沉默之后,賀元山再次開口。
聲音沉沉的,大概是因為情緒壓抑,偶爾幾句,還有些破音,只是卻并不影響賀元山接著下去:“明川離開的第二天,鎮(zhèn)發(fā)生了慘烈的地震,同時因為暴雨,引發(fā)山體下滑,強勢的泥石流直沖而下,幾乎將整個鎮(zhèn)都埋葬掉了。”
整個鎮(zhèn)被葬,包括那個曾經(jīng)約定好了的言言。
“言言她……沒有生還嗎?”雖然猜到了結(jié)局,可是情緒有些失控的南芷,還是顫抖著聲音,聲問了一句。
對此,賀元山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意識到南芷并沒有抬頭看他的時候,又沉聲開口:“沒有,那個鎮(zhèn)有近萬人口,可是最后生還者,不過幾百而已,言言……”
到這里,賀元山又是猛的一頓,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才接著道:“并不在生還名單里。”
那年夏天,十四歲的少年,得到消息之后,匆匆趕到鎮(zhèn)。
面對著一片狼藉,再也看不出原貌的鎮(zhèn),第五明川哭得撕心裂肺。
那樣的畫面,賀元山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
當時,他和祁竣就站在身邊。
看著第五明川痛哭一場,然后收起自己所有的情感,一臉冷漠的面對余生。
不心疼是假的,只是毫無辦法。
南芷的手又下意識的握緊了玻璃杯,心頭不受控制的酸澀了幾分,嗓子突然間變得十分的難受。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然卡到那里,不上不下,折磨人心。
賀元山其實也并不好受,可是到底還是個男人,對于情緒的掌控,要比女人更多幾分理智。
所以,幾分鐘的沉默之后,賀元山抬起頭,一臉認真地道:“其實,明川對于言言不一定就是喜歡,是深愛,更像是一種心魔,一個跨不過去的砍,或是人生中不可回避的一道劫。”
“為什么這么?”兩相沉默中,南芷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虛,還有些飄渺的失真。
對面的賀元山先是沉默,然后才嘆了口氣,聲音同樣輕的有些失真:“因為死的那年,言言還只是一個6歲的孩子,雖然明川年長許多,但是我并不認為明川真的是因為喜歡,所以這些年放不下。”
到這里,賀元山猛的一頓,在南芷有些驚疑的目光中,接著道:“我承認,依著明川的那個年紀,動心正常,可是如果對方還是個孩子的話,這份動心的水分其實太大了,所以,與其是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不如是過不了心魔的一道砍。”
聽罷,南芷的后背又不受控制的滲出了一層冷汗。
“心魔。”低低的輕喃著這兩個字,南芷對著眼前的這個杯子,沉默許久。
賀元山也不急,再次提起這段往事,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可是南芷是個希望。
這些年對第五明川動了心思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
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如此細致的去打探這一段過去。
很多人在知道第五明川心里有一道白月光之后,要么是直接放棄,要么是不屑一顧。
賀元山雖然是個萬花叢中過,從來不動情的花花公子,可是他懂人心。
他總覺得,南芷應(yīng)該是那個可以開啟第五明川心魔的鑰匙。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賀元山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有些糾結(jié)地開口:“對了,據(jù)我們后來查證,言言她……”
賀元山之所以猶豫,是怕南芷因為這個而退縮,可是不嗎?
早晚都會知道,自己如果不的話,后面再起了什么不好的隔閡,似乎更不好收場。
所以,思來想去,賀元山一咬牙,急急地道:“有可能是你舅舅的孩子。”
南芷握在玻璃杯上的手猛的一抖,一臉驚詫的看向了對面的賀元山。
看著南芷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賀元山無奈苦笑。
這個結(jié)論,是他和第五明川還有祁竣分析之后得出來的。
南芷的舅舅言石,年近5還沒有結(jié)婚,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單過。
如果不是因為什么舊情難忘,就是曾經(jīng)受過重創(chuàng)。
愛女的死,會不會是重創(chuàng)之一呢?
當然,主要還是當時言言的爺爺奶奶是可以查到名字的。
就是言石的父母。
所以,如果言言不是言石的孩子,又為什么會被放在鎮(zhèn),跟自己的父母一起生活呢?
種種分析顯示,言言就是言石的孩子。
身份可以對上,名字也可以對上。
賀元山不知道,他的話,在南芷的心里掀起了怎么樣的驚天巨浪。
怎么可能會是舅舅的孩子!!!
這根不可能!
“那個鎮(zhèn)叫什么?”南芷聲音有些抖,盡可能克制著情緒,聲問道。
賀元山一時之間也看不透南芷突然的情緒起伏,只能冷靜的出了地名:“古清鎮(zhèn),古代的古,清澈的清。”
聽到這個地名,南芷更驚訝了。
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受控制,心里卻是暗暗思量著,莫不是舅舅原來真的有一個孩子?
古清鎮(zhèn),這個地名,南芷并不覺得陌生。
每年的清明,父母還有舅舅都會帶自己回去祭祀,那里如今早就已經(jīng)重建。
早已不復賀元山所的從前的那些或是質(zhì)樸,或是狼藉的舊時模樣。
如今那里,高樓漸起,日漸繁華。
地方?jīng)]錯,那么這個曾經(jīng)存在過的可能是自己表姐或是表妹的言言,真的有可能是舅舅的孩子。
因為細算下來,那個言言與自己同齡,只看誰的生日在前,便是姐姐。
只是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姐姐或是妹妹,自己怎么從來就沒有聽父母或是舅舅提起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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