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尼亞。
當杜克卡奧到來的時候,迎來的是滿城人民無數仇恨的目光,但是卻沒有人敢于動手。
人性的懦弱在這一刻表達的淋漓盡致。別動手,這些普通人在杜克卡奧目光掃過后,都是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對此,杜克卡奧嘲諷不已:“懦弱的人民,他們除了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勞力外,對艾歐尼亞的幫助,幾近于無。他們,只是多余的負擔!”
他坐上談判席后,就開口朝著索拉卡嘲諷起來的。
理念的不同,或許加上一些別的東西,令他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以外,還有著的,就是冷嘲熱諷了。
他坐在桌子的一面,孤身一人,而桌子的對面,則坐著三個人。
三個在艾歐尼亞,舉足輕重,決定著這個已經開始漸漸衰落的國度,日后走向的存在。
索拉卡,卡爾瑪,以及均衡教派的現任領導者,同時也是均衡三忍之首的暮光之眼,慎。
灰黑色的身甲衣將整個身體遮掩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略顯冰冷的眸子出來。
他抬起頭,道:“生靈來到這個世界,便自有他的來由和去處。杜克卡奧,你的力量值得尊敬,但是你并沒有藐視別人的權力。另外,這處席位是根據你的意愿而成立的,如果你并不打算盡快救出你的女兒,那么你可以隨意扯上其他的話題,頂多,只是浪費些許微不足道的時間而已。
我雖然是這次商討的裁判和見證者,但是將軍閣下的誠意,值得商榷。”
杜克卡奧橫掃了他一眼,這個魁梧的中年大漢,嘴角多出了一抹不屑:“我最初通知均衡教派,可是以為會是你父親來的,我可沒想到會是你個娃娃過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均衡教派對我杜克卡奧的不屑?”
“家父和在下,來到的意義都是一樣的。家父已經將暮光之眼代表的一切都傳授給了在下,所以,并沒有什么差異。”慎平靜著回道。
杜克卡奧卻似乎很是遺憾的道:“那可真是不幸。”
他搖了搖頭:“我還以為這個名號,應該是你的那位師哥繼承的。那個叫做劫的年輕人,我見過兩次,可是比你要強出不少。”
慎抬起頭,眸子里多出不少怒火。
他聲音冷了下來:“杜克卡奧將軍,你所的這一切,并不在今天準備商討的話題之內,我可以確定為,將軍大人這是在浪費時間嗎?”
杜克卡奧臉上冷漠如常,話語中多出幾分嘆息:“只是在聊幾句家常而已,你的父親,我可是很多年沒見了,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北境的攻防戰里,有些想念而已。”
他不知道是在嘆息這個,還是在嘆息別的,隨口傷感了兩句,然后擺擺手:“不這個了。”
他抬起眸子,看向另外兩個沉默著的女性,微微瞇起眼來,直奔主題問道:
“其實這一次商討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想要問一下二位,我付出怎樣的代價,你們才會完好無損的釋放卡特琳娜和泰隆。”
安靜的坐了許久的卡爾瑪微微抬頭,盯著杜克卡奧,問了個意味深長的問題:“你?你自己,還是諾克薩斯?”
“自然是我自己,我這次離開諾克薩斯,不同樣是你們一直所希望的嗎?”杜克卡奧幽幽道。
卡爾瑪眼神變了變,轉頭看向索拉卡,特殊的心靈溝通已經建立了橋梁。
“他已經知道了?”
“不……看他的樣子,不是已經發現,更像是直接奔著陷阱就跳進來的。”
在特殊的心靈渠道內,索拉卡回答道。同時心里也有些疑惑。
“那么他,為什么要跳進來?”
“或許……跳進這個陷阱,對他也有利也不定。”
“…………”
兩人心靈交流一番,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相繼沉默下來。
在這個由卡爾瑪的能力所搭建的特殊通道內,她們不需要擔心其他人能夠發現她們的談話內容。
因為整個符文之地或許有在心靈力量一項上的建樹超過卡爾瑪的大師,但是在瓦洛蘭大陸,很少很少,至少在場的幾人沒有可能。
杜克卡奧當然不知道,但是卻不妨礙他知道兩位神性存在肯定已經暗地里溝通過了。
他幽幽問道:“怎么,兩位在疑惑我為什么這么?你們之間應該已經討論過了才對。”
他站起身子,占據了主動權一般,開口道:“我來到艾歐尼亞,自然有我的目的。我的女兒和泰隆,我必須也應當將他們安的帶著離開,為此所應該付出的代價,我相信不光是我,你們應該也早有結果才是?
現在,請讓我見識一下,艾歐尼亞的誠意。”
索拉卡臉色平靜,眸子里閃過一抹思索。
杜克卡奧來到艾歐尼亞,是一個陰謀,一個調虎離山的陰謀。
這一點從最初開始,看起來是完美無缺的,但是現在看來,更像是杜克卡奧知道這是個陰謀,卻也沒有猶豫,甚至還甘之若飴的跳了進來。
——很不對勁。
和卡爾瑪對視一眼,見后者微微點頭,索拉卡微微放心。她明白這位名為“天啟者”的存在,是一位有著預言能力的智者,既然點了頭,那么這看起來有些叵測的應對,應該不是陰謀中的陰謀才對。
于是索拉卡出了她的,或者是艾歐尼亞的要求:“人可以放,但是諾克薩斯這些年來,從艾歐尼亞掠奪的一切,都要雙手奉還!”
“這不可能。”
杜克卡奧直接開口拒絕。
他搖頭不已:“或許我的意思還沒有明白,我是代表著我自己,在和艾歐尼亞商談,怎么帶回我的女兒和侍衛,而不是諾克薩斯。”
雖然事實是杜克卡奧在贖人的一方,理應限制極大,但是現在看來,占據了主動性的反而是杜克卡奧。
哪怕是索拉卡一向柔和,也同樣在這一點上不讓分毫:“杜克卡奧,你這是在戲耍我們?”
大將軍閣下很是平靜的搖了搖頭,他直白的道:“并沒有,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代表著自己而來,和諾克薩斯沒有絲毫關系,就像現在,我一個人坐在談判席上,面對你們三位一樣。”
他話里話外,像極了另外一個意思:
我兜里就這些錢,你如果想要敲詐勒索,把這些錢拿走趕緊滾蛋,別想著從我的銀行卡里取錢!
這看起來極其不要臉皮的話語,著實不像從杜克卡奧嘴里出來的,但是這其實才是位居高位者的常態。
索拉卡和卡爾瑪表示理解,但是顯然不可能認可。
蒙面裁判慎則是在之前和杜克卡聊了幾句之后,就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靜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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