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反而被她弄得無言以對,面露尷尬的道:“這個……我是沒有見過,難道綢緞也能殺人?”
三丫頭把那白綢往袖中一塞道:“當然了,你這個呆子。”
“那想必一定是生無可戀時,可以用來上吊的吧?“肖雄面不改色的道。
“胡什么?這東西其實是一間衣服,但卻怎么都弄不壞,剛才那人拿刀砍,你不也看見了嗎?“三丫頭一臉的鄙夷之色。
肖雄聽險些吐血,沒曾想這丫頭還真偷出了一件好東西。
林中風起,篝火搖曳,樹葉嘩嘩作響,三丫頭突然想到那死去的捕快,一股不寒而栗之感竄上背脊,聲道:“你跟我一起去天劫谷,要是有了好東西,我分一點給你。”
肖雄聞她此言,反而坐倒在地,雙腿盤膝,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哎,你倒是話啊,喂!喂!”三丫頭見肖雄閉目練功對她不聞不問,周圍又是漆黑陰森,心中更是覺得可怖。
“好你啊,我找你一起去,還得看女俠心情如何呢?你還敢不理我!”三丫頭高聲道。
肖雄心中好笑,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
“好好好,哼,你不去,那是你的損失。你就是求著我,我也不一定答應了。”三丫頭氣鼓鼓的完后,一扭身就往樹林走去。
肖雄聽到三丫頭自言自語,這份自圓其的功力,真是讓她差點笑出聲來。
過了一會,肖雄側(cè)耳聆聽,卻沒有三丫頭的一點聲息,心中暗想,難不成這三丫頭真的走了,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丫頭怎么可能放下自己不管。
“啊!”林中突然傳來驚叫聲,肖雄早已猜到,肯定是那古靈精怪的三丫頭使的餿主意,自己要是過去看她,反而中了她的道道了。
肖雄正襟危坐,完不去理會,只是林中那三丫頭驚叫連連,不一會,沒了聲息。
肖雄雖不動聲色,但還是不禁的面露微笑。看來這三丫頭,已經(jīng)黔驢技窮,自討沒趣了。
噗通一聲,三丫頭又是摔在篝火前,肖雄不禁睜開眼睛道:“丫頭真是厲害,怎么自己把自己打回來了?”
三丫頭抬起頭來,青絲如霧的散亂在臉龐上道:“不是,是那個……”話剛道一半,見肖雄并沒有理會的意思,自己也一下子沒了意思,起身打了打身上的塵土。
肖雄談談的道:“我們還是趕路吧。”肖雄起身,暗自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有這三丫頭在身邊,還是先離谷主的地界遠一點好。
夜已深,肖雄看著天空中猶如珠簾一般的星星,突然想到梟雄的回憶,喃喃道:“紅紅翠翠年年暮暮朝朝,脈脈依依時時鰈鰈鶼鶼。”心中不禁感慨起來。
“這個紅紅綠綠的是什么,是詩嗎?是寫給心上人的么?你喜歡的人?”三丫頭大大咧咧,立馬就搭腔道。
肖雄輕輕掐了一下三丫頭的胳膊道:“也不是我,但這詩,大概就是孤單的人,寫給孤單的人吧。”
“噢……”三丫頭應了一聲便不再答話,肖雄心中覺得奇怪,這三丫頭話總是跟連珠炮一樣,竟然不再接話,轉(zhuǎn)念一想,三丫頭大概一直呆在飛魚門,飛魚門又是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她這樣一個花季少女,肯定也是很孤獨的。這樣一想,肖雄覺得兩人似乎親近了許多。
天劫谷確實很大,走了一會,肖雄和三丫頭卻只是見到稀疏的幾間房子,還未到深夜,已經(jīng)然看不見燈火了。
“你會不會有鬼?無頭鬼什么的?“三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
“你別瞎想,快找客棧”肖雄雖然嘴上這么,但心中卻竟然也有了絲絲涼意。
“店二,”咚咚咚的敲門聲。兩人又走了好久,才找到這么唯一一間亮著燈火的房子。
“這是尋常人家,不是客棧”肖雄雖然這么,但也沒有阻止三丫頭尋門,畢竟再往前走,不準又是深谷密林了。
佟漢潛在肖雄和肖雄的后面,打算待到看看著兩個外來人,到底來天劫谷做些什么。
那尋常人家并沒有開門,走了一會,竟然走到了一處野墳之處。肖雄心頭一震,想起了前世梟雄的回憶,畫面如同電閃一樣,在腦中不斷的掠過。
三丫頭安靜的跟在肖雄的身后,這種地方,她雖然大大咧咧,可也真害怕有什么孤魂野鬼出來。只是此刻,肖雄身前卻是只能瞧見輪廓的野墳。
“哈哈哈,果然你跟天劫谷大有淵源啊。“這聲音威武有力,從那肖雄的身后不遠處傳來。
“佟漢,你跟著我干什么?“肖雄并未回身,冷冷的道。
“天劫谷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外人出現(xiàn),我佟漢怎么能不在意呢?“那男人雖然語氣仍是和緩,但也摻雜了幾分咄咄逼人之氣。
“你我跟這天劫谷,大有淵源是什么意思?”肖雄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
“這些野墳,天劫谷的人絕對不會接近,路過此處都是繞道而行。”這叫佟漢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肖雄的態(tài)度。
“是嗎?”肖雄的風輕云淡,似是不在意。
“哈哈,此處是天劫谷有了一場天災,據(jù)當時天劫谷十大高手都染病,谷主請來仙醫(yī)肖雄,但這十大高手,最后還是死了。那所謂的仙醫(yī)梟雄,也自此消失。”
“原來是這樣。”肖雄沒回佟漢的話,反而是對著身側(cè)的一座野墳低聲道。低頭在一座矮墳的旁邊挖了兩下。
佟漢此刻借著星點月光,方才看清,那是一柄暗紅色的木劍,木劍上有些淺紋。
佟漢心下嘀咕,都肖雄每年都會拿一柄刻有“紅紅翠翠年年暮暮朝朝,脈脈依依時時鰈鰈鶼鶼”詩句的木劍,祭奠所愛之人,可這男人雖然跟天劫谷有關系,但竟然知道這木劍藏在這里。這下佟漢反而是一頭霧水。
“你認識仙醫(yī)梟雄?”佟漢的語氣突然冷峻起來。
“聽過,當年十大高手怕他不肯出手相救,最后竟然抓了梟雄所愛的人,最后竟然下了毒手,梟雄一氣之下,便把這十大高手,部送去陪葬。”肖雄語氣高傲,毫無妥協(xié)之勢。
“你……你連這都知道?這可是天劫谷的秘密,你到底是什么人。”
肖雄突然回身,雙眼猶如利劍一般,盯著那佟漢。佟漢雖隱藏在黑暗之中,可那股殺氣已經(jīng)撲面而來。倒是那佟漢,似乎也是鐵打銅鑄一般。沒有一絲的動搖。
“雖然武林高手,情急之下也跟卑鄙人一個樣子。”肖雄咬牙切齒的道。梟雄的記憶一點點的閃現(xiàn)出來,甚至包括當時那憤怒已極的情緒。
“這話倒是的不假。你難道是這梟雄的后人?”佟漢語氣還帶著幾分笑意。
“是與不是,你自己猜吧。”肖雄冷冷的回應道。
佟漢只覺脊背一下冒出冷汗,不由的稍微后退了幾步。隨后壯著膽子道:“可你肯定是從谷外進來,這天劫谷封谷都有幾百年了,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哼“肖雄輕哼一聲。并沒有回答。
佟漢突然有了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雖然滿心疑惑,可是也不敢在多逗留,聲道:“有緣再會。”完便閃身進了樹林。
肖雄倒是長舒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佟漢到底想干些什么,可是萬一出手,自己個三丫頭只能是任人宰割。
大敵不見,肖雄趕緊拉著三丫頭走了,走了好一會,最后只在林中發(fā)現(xiàn)一個屋,敲了半天,沒人回應,三丫頭竟然就闖了進去。
里面沒人,兩人在這屋之中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兩人一早就起來了。肖雄舀起一瓢水,正打算洗漱,可雖然休息了一夜,身體卻好像沒有休息過一樣,這種感覺,在服過那行尸丹后,每一天都是這樣,正在胡亂猜想之時,門卻被人一下踢開。
“看,這身如何?”
肖雄見三丫頭已經(jīng)把昨日那殘破的白衣?lián)Q下,換上了褐色粗布寬大長衫,頭上卻戴著仆役慣常的瓜皮帽,竟然也做起了男裝打扮。
“你這是……”肖雄見她這模樣,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哼,那裙子行走江湖,太不方便了,萬一那些狗東西又看上我,不是自找麻煩。”三丫頭一正經(jīng)的道。
“可是……誰要跟你行走江湖了。”
“哈哈,我這個樣子,肯定沒人發(fā)現(xiàn)我是女的。”三丫頭竟未理會肖雄的話,自鳴得意道。
“厄……那確實”肖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我們快走吧,別一會主人回來了,又找我倆的麻煩”罷,三丫頭就去拉肖雄的胳膊。
“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肖雄心想這樣打扮,確實好的多。
“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悶。”三丫頭鄭重其事的道。
肖雄遲疑了起來,現(xiàn)在倒有些進退兩難,出谷這丫頭不干,可在這里面,時時刻刻都是危險,況且自己現(xiàn)在沒什么功夫,而且吃了那行尸丹,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你就是想破腦袋,現(xiàn)在也得走!”三丫頭拉著肖雄就出了門。
“真是拿你沒辦法!”肖雄扭頭看著被三丫頭弄的一片狼藉的屋。
“我們不走快點,今晚又要在荒郊野嶺里過夜了。”三丫頭來動作就非常粗魯,現(xiàn)在該做男人打扮,更是毫無顧忌。肖雄竟然都有些尷尬。
“好在昨晚還有這個地方。不然真的要在樹林里睡覺了。”肖雄感嘆道。
“好個屁!你昨晚在地上睡覺,鼾聲大的跟打雷一樣,我還不如去睡樹林呢。”三丫頭嫌棄道。
肖雄有苦不出,自己讓了床給這丫頭睡,自己睡在地上,現(xiàn)在竟然被嫌棄成這個樣子。
“而且床那么大,你非要睡地上,你是不是傻?”三丫頭罵道。
肖雄面色尷尬的笑著道:“還是算了。”心想,這丫頭竟然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知道。果然是瘋瘋傻傻的。
兩人走在天劫谷中,昨晚天色昏暗,肖雄看不見什么,此時走在天劫谷中,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梟雄的回憶太過久遠,這天劫谷大多數(shù)地方,都已經(jīng)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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