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不禁雙眉緊鎖,好在篝火的旁邊并沒有敵人。
肖雄轉頭瞧了瞧那其中一具尸體,見那無頭尸體,脖頸傷口處極為整齊,心中猜想,若是用兵器砍下,縱然兇手功力極高,但只要是兵器,那傷口之處決然不會如此平整,雖然是高手傷口是如此,但若非劍神,那傷口兩邊終究會有細微的差別。
突然一念閃入肖雄的腦中,那羅淼手下的陰陽二怪,使的就是一種似是絲線般的奇門兵器,如若是他倆出手,傷口或許當真就是如此。
肖雄心想,如果是這二怪跟著自己潛入天劫谷中,絕對不會放任尸體就這樣擺放著,一定會來處理的。
想到此,肖雄費力的爬上了幾米的的樹干上,天上烏云密布,月亮只是探出一點,腳下漆黑詭異的樹林,連蟲鳴鳥叫也甚是恐怖,但這些肖雄都不放在心頭,他盤膝而坐,借著月光凝視了起來,想要瞧個清楚。
樹林的那一頭,三丫頭見天來黑,想要生火,可又實在是怕黑,肚子里咕咕的叫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到嘴里嚼了起來。
此刻,海城飛魚門,羅淼正在大殿上打坐。
羅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從前,他與三丫頭一同祭奠她父母的在天之靈,三丫頭哭的很慘,自己也非常感傷,事后,三丫頭曾問自己想不想要為父母報仇。三丫頭當時只有七八歲,羅淼想她身世跟自己如此相近,那樣的話,自己以后把一身絕藝傳給她也是極為合適。
可是的三丫頭所給出的答案,卻讓自己大吃一驚。她揉著哭紅的眼睛道:“報仇?報仇干什么!?”
羅淼以為是她并未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清清楚楚的慢慢跟她了一遍,可這次的答案卻是“不愿”二字。雖然聲音是那樣的童稚,但卻又是那樣的肯定。
羅淼來之想她出想要報仇后,就開始傳授他武藝,可是沒曾想竟然得到這樣的回答,他有些生氣的問道:“那些壞人殺了你的父親母親,難道不應該殺掉他們,為你父母報仇?“只見年幼的三丫頭想了很久,兩只圓圓的大眼睛盯著羅淼道:“我不想殺人,我就想父母活。”
“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永遠的去了另外的世界。”羅淼扶著三丫頭的雙肩,一字一句的道。
“那我也去,羅叔叔你帶我去找父親母親,好不好,好不好嘛?”三丫頭似乎急了,那臉漲得通紅,似乎就要大哭起來。
“去找他們,當然要去找他們,只不過,羅叔叔要帶著那些惡人一起去,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一個都不能!”羅淼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從前,神情也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三丫頭卻似乎并不害怕,拉住了肖雄的衣角道:“羅叔叔,父親母親去的那個世界好嗎?”
羅淼回過神來,帶著溫柔的笑容道:“當然好了,那里山清水秀,桃子都有拳頭那么大,而且那里都是好人,不會有人再來害你爹娘。”
“可是羅叔叔,那里那么好,你為什么還要帶上那些惡人,就你和我兩人一起去多好。”
羅淼沒想到三丫頭會這樣,一愣之后,進而笑了起來。道“可是,那些壞人要是不死,又會去害別人。”
三丫頭跳上羅淼的膝上,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道:“我會保護羅叔叔的!”
大殿內羅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下不由的有些悲傷,三丫頭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吧。
夜空之中,繁星點點,烏云散盡,月光照在肖雄身上,他輕輕閉上雙目休養心神。可等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一點的動靜。
肖雄怕三丫頭等的急了,自己到處亂跑,趕緊原路返回,這丫頭倒是好好待在原地。雖然死夏夜,可是天劫谷濕氣重,到了晚上也是涼了了許多。
肖雄連哄帶騙,讓三丫頭跟他一起上路,夜晚里雖然走的慢些,可總比在這密林中遇到什么強。
肖雄拖著一步三晃的三丫頭,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蒙蒙的發亮了。
兩人走了一夜,總算走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三丫頭吵鬧起來,突然猛然朝著肖雄背后跳了上去,“我再不走了,你背著我!”
肖雄只覺的后背一痛,擺脫后問道:“你懷里都揣了什么東西,膈死我了!”
三丫頭眉頭一皺,手趕緊捂住了自己肚子。肖雄伸手去啦,好在這三丫頭穿的男子打扮,肖雄還沒用力,只聽咚咚的幾聲悶響,竟然有一堆銀子從這三丫頭的身上掉了出來。
肖雄嗔目結舌的問道:“這……這是哪來的?”
三丫頭撇著嘴,“就是那些壞人身上偷來的。”
肖雄此刻回過神來,怪不得這丫頭動不動就喊累,原來身上揣著這么多銀元寶,這不累才怪呢。
肖雄把銀元寶都拾起來,自己揣起來了,三丫頭見狀要搶,肖雄只能是買吃的,她才肯放手。
眼見前面有個客棧模樣的地方,肖雄大著膽子上前詢問。
“敢問兄弟,這里離那霸月峰還有多遠?“肖雄身上早已有些臟亂。
那正在喂馬的伙,轉頭答道:“霸月峰還有好幾十里路呢。”
“兄弟,你這馬匹可否賣給我。”肖雄問道。
“不成,這馬不是這里的,是客人的。”客棧伙搖頭晃腦道。
肖雄一笑,從腰間掏出兩錠銀子,道:“我這些錢,足足可買兩匹你這種瘦馬。”
那伙見到白花花銀子,雖然兩眼放光,但卻不敢伸手去接,道:“客官,這……這……”
肖雄見他雙眼似要放出光來,卻把那銀兩收回腰間,那伙想攔又不敢攔。
但肖雄卻又拿出一物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隨手一拋,那伙此時卻立馬伸手接住。
“你看這個,應該夠了吧。”肖雄笑著就要去牽那馬。
“夠了,大爺給的實在是太夠了。”那伙雙手捧著一錠銀子,雙眼直勾勾的道。
“駕!”肖雄一身輕喝,就要策馬而去。
“且慢!”這人話同時,竟已站到了馬前。
肖雄一瞧這人,是一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雖然年紀看似不大,但是兩鬢已經花白眼神也有些憔悴,但身形卻也是一彪形大漢。
“有事?”肖雄緩緩勒住韁繩,輕輕道。
“閣下所騎之馬,正是老朽的。”那人雖是對著馬上的肖雄話,但頭卻微微向下低著。
“原來如此。”肖雄罷,隨手一甩。
只見什么東西滾落于那男人面前。但是那男子卻然沒有理會。
“客官,這可比你的馬值錢多了,快快收下。”那名剛才收了肖雄銀子的伙計,見到地上之物,竟然又是一錠銀子,但又不敢伸手去撿,就站在那男子身旁勸他快撿。
“你如此有錢,何必非要買這匹瘦馬。”那男人口氣依舊如初。
“我既已看中,那便是我的了。”肖雄冷冷的道,心里卻想,有這了馬,帶著三丫頭倒是方便了些。
“按照閣下的法,那些強盜劫匪,倒是無所顧忌了。”這男人著,向前走了兩步。
肖雄見那人正好擋在馬頭之前,心中不禁有些煩悶,道:“你還是快些讓開,我還有急事!”
“你敢亂來?”一個少女聲音從肖雄身后傳來。
“子玲,子鈺,你們快回房去。那擋在肖雄身前的男子喝道。
那兩名少女卻并未聽那男子所言,而是站到了那男人的身旁。
肖雄見到兩名怒氣沖沖的少女瞪視自己,其中一人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雖未施粉黛,但碧玉之年,卻也是粉腮紅潤,只是這女子卻穿的是男子短打模樣,雙手握拳,雙眼伶俐的盯著肖雄,似乎就要以命相搏。
而那另一名女子,卻躲在這勁裝女子身后,肖雄側頭瞧她,她還不禁往后藏起。這女子年紀就較之了許多,大概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一雙大眼如荷塘秋水一般,似是隨時都要流出淚來。雖然也是未著妝容,卻也是白璧無瑕,更奇的是那唇色櫻紅,又不像是胭脂涂抹上去的。
“你這人光天化日想要搶人馬匹!”那勁裝女子開口道。
肖雄只覺得自己要被這女子那怒氣沖沖眼睛刺出血來,但臉上卻不變神色,淡然道:“我已經給錢了,怎么叫搶?”
“你!”那勁裝女子聽到肖雄如此回答,更是怒火中燒。把那身后的女子拽著的手撥開,就要上前跟肖雄較量。
“子玲,你別莽撞!”那中年漢子,伸手擋在那勁裝女子身前。
肖雄并不怎么在意,但他還要趕路,實在不想與這些人糾纏,也不話便輕擺韁繩,那馬頭一側,就要從那幾人身旁繞行而走。
這馬剛走了兩步,就見那中年男人,一躍過來。
肖雄不想傷他,右手用力一勒,那馬嘶叫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你快下馬!”只聽那中年男人恨恨的道。
肖雄略微吃驚,他想著嚇一嚇這男人,可沒想到那馬兒前蹄揚起,這男人非但沒有躲開,反倒是伸手兩掌,竟然硬生生的將那馬撐了起來。
“大叔,你倒是有些力氣。”肖雄語調清冷,言罷,伸手在那馬屁股上一拍。
這馬吃痛,后腿發力猛蹬,可那前腿被那中年男人撐離地面,一時之間無法著力,就變作是往下猛壓。
那中年男人見那馬掙扎不斷,雙肘也向那馬肚子上一靠,竟然把馬頂的更高。那馬兒失去重心,往后不住后退。
“惡賊,還不下馬!”只聽那勁裝女子大喊一聲撲了過來。
肖雄眉頭微皺,突然手中翻出一些散碎銀子,這天劫谷危險的很,肖雄又武功盡失,可這種時候,萬一露怯,后果可能不堪設想,硬著頭皮開口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殺了你這兩個女兒”
那勁裝女子身形倒是不慢,眨眼之間就已快躍到馬前。
身下一晃,那馬兒竟然整個向旁倒去,肖雄雙足一起,向后跳出。
那中年男人,額上青筋暴起,竟然憑借一股大力,將那馬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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