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靜靜的看著黃老和牛仁，假裝自己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些什么。

    使勁咽了一口口水，牛仁難堪的道：“肖教授，看來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這間教室，原來真是你們學生的。”

    “不知者無罪，我也不責怪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肖雄也順著牛仁的話，給他一個臺階：“只不過后面我不希望學生們受到打擾。”

    牛仁沒有正面回應，但是臉上的神色明他一定不敢了。

    黃老來了之后，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肖雄并沒有找保安隊長等人的麻煩，今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肖雄不想鬧出更大的事情。

    “黃老，我沒有事。”看到黃老擔憂的眼神，肖雄擺了擺手道。

    聽了肖雄的話，黃老松了一口氣。按照肖雄的性格，他還擔憂晚點的手術能不能順利進行。現在看來，肖雄在這幾年是成熟了許多，骨子里少了一開始的沖動。

    就在保安隊的人扶起保安隊長要離開的時候，肖雄卻是喝止住了他們。

    “等一下！”

    聽到肖雄的聲音，保安隊長為之一愣，不知道肖雄想要干嘛。

    只見肖雄一步一步的走到保安隊長旁邊，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剛才，肖雄便是這個表情。

    保安隊長不由得驚恐起來，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兩步。礙于身上的傷，他最多也只能退這么遠了。

    “你想要干什么？”保安隊長已經做出了準備防御的姿勢。

    肖雄沒有話，卻是極其迅捷的出掌，引來眾人的一陣驚呼。

    “沒有傷到骨頭，回去擦點藥膏就可以了，筋肉的傷而已。”肖雄淡淡的道。其實肖雄大可以順手治療一下保安隊長的傷勢，然而他并不愿意。

    保安隊長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還以為有黃老撐腰，肖雄會更加不客氣，沒想到肖雄居然主動來為自己診斷。

    “謝謝，謝謝肖教授……”保安隊長忙不迭的道。

    這下，現場就只剩下黃老和肖雄以及一眾學生了。

    “哇，肖教授好帥啊。”

    “好有度量，帥呆了。”

    “中醫系的幾個花癡當即就叫開了，侯曉曉沒好氣的看了她們一眼，卻不得不承認肖雄今天演的這一出還真是能服眾。

    幾位女同學的話，肖雄當然是能聽到的。不過肖雄早就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畢竟在做紈绔子弟的時候，主動投送懷抱的女人就不計其數。

    “好了，今天的突發事件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大家馬上到教室里面集合，學習不能落下。”肖雄拍了拍手，把大家給集合了起來。

    肖雄的威望在學生中極高，一聲令下，大家便安靜有序的朝著教室里面走去。

    同時肖雄卻是留下了侯曉曉，李丹和聞一名。

    “你們三個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完，肖雄便朝著黃老的辦公室走去。

    黃老的辦公室在市醫院頂層，肖雄來過這里好幾遍了，即便是許久沒來，對此還是輕車熟路。

    看著肖雄的背景遠去，李丹和聞一名卻是不約而同的看著侯曉曉。

    侯曉曉被兩人看得發毛了，疑惑的問道：“干嘛？”

    “侯曉曉，我看你和肖教授挺熟悉的啊。”聞一名道。

    李丹也附和道：“記得肖教授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和你一起來的。”

    侯曉曉一緊張，沒想打自己極力隱藏和肖雄的關系，卻還是被眼尖的兩人發現了。

    “你們在什么，我只不過是那天恰好在學校里面遇到迷路的肖教授，兩人聊的比較來而已了。”侯曉曉辯解道。

    “這樣么？”聞一名若有所思。

    “嗯，當然。”

    “侯曉曉，你有見過肖教授出手么，就是，他有沒有當你的施展過很厲害的醫術？”

    “呃，沒有。”侯曉曉想起昨晚在封若南房間里面發生的一幕幕，不禁有些臉紅。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能見到。”聞一名略顯遺憾的道。

    幸好聞一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李丹也是沒有異議，不然侯曉曉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圓謊才好。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黃老的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的布置幾乎沒有改變，牛仁和黃老隔著一張辦公桌，房間里面的氣氛很凝重。

    即便如此，黃老還是給牛仁斟了一杯茶。牛仁戰戰兢兢的接過茶杯。他預料到黃院長會什么。一咬牙，心里面卻是有別的打算。

    終于，黃院長開口了：“牛主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回事，也不知道你以前和肖雄有什么過節。但肖雄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服過來的，要是他不動這臺手術，市醫院的年終評比，特別是你們的骨科，恐怕就要拖后腿了。”

    牛仁當然知道黃院長在什么，不就是指那個課題嘛。順便譴責自己論資排輩的行為。但牛仁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黃院長，你不是要讓我們過去學習學習嗎？”牛仁嘴上著，語氣和表情都很委屈。

    黃老沒想到牛仁竟然會把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被氣的渾身一抖。牛仁在市醫院喜歡仗著自己資質老師出了名的。沒錯，牛仁的年齡幾乎和自己相同，但他卻只做到主任的位置，個中原因可見一斑。

    狠狠的瞪了牛仁一眼，黃老道：“沒錯，這場手術是整個課題的關鍵。但你就不會想想，要是得罪了肖雄，還有誰能動這臺手術，你的課題又應該怎么辦？”

    黃院長聲音不大，但聽在牛仁的耳中卻是驚雷一般炸響。他從來沒有見過黃院長會這么生氣。

    但牛仁還不打算死心：“那些學生娃占著這么好的位置，能看懂什么。如果真的是為醫院謀發展，還不如把位置讓給我們專科醫生。”

    這也是牛仁心中一部分的心聲。他確實弄不明白為什么黃院長和肖雄要這樣做，卻是忽略了這場手術最開始的初衷是海城醫學院中醫系的課程。在牛仁看來，這場手術應該是為課題組量身定做的。

    “牛主任，你以前沒有當過學生？”黃老冷冷的問道。這牛仁目中無人的事都要上天了。

    “黃院長……”

    “不用再了。這件事情，我不誰對誰錯。但為了醫院，也是為你自己好，接下來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黃老這句話，分明是叫牛仁去認錯。之前牛仁已經當眾認過一次了，雖然不是很真誠，但是他覺得這已經是自己能做的最多的東西了。人老，就怕丟面子。無論如何，牛仁都不想重復剛才的噩夢。

    “黃院長，我又不是非得求肖雄不可。”牛仁竟然沖口而出。

    “你這是不相信肖雄！”黃院長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牛仁心里的想法。

    牛仁脖子一橫，索性承認了：“沒錯，我就是不信肖雄有這么大的能耐。一個課題組六七個人，整整三年都沒有重大突破。他肖雄一個人難道就能部解決？黃院長，恕我直言，要是肖雄真有這能耐，為什么還要當醫生，為什么還要教書？都可以直接成仙了。”

    黃老靜靜的聽著牛仁的傾訴。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自從見到那年輕人觀音手和以氣御針這些出神入化的手法之后，當即就改變了這個看法。

    確實，憑借肖雄的技術，他大可不必做一個尋常的醫生或者老師。僅僅是專門在政商兩界積累人脈，肖家很快就會成為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然而這伙子就是與眾不同！黃老可以看到，肖雄的心中有更為遠大的理想。這個理想已經遠離了金錢，榮譽，權勢，甚至可以稱為是信仰。

    “啪”的一聲，一疊厚厚的文件卻是扔到了牛仁的面前。

    “這是什么？”牛仁疑惑的接過文件，拿在手中翻閱著。

    “是肖雄接診過的名單。”黃老淡淡的道。

    “什么？”

    牛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名單上什么人都有，從商界大亨到政界精英，甚至還有一些沒有聽過名字的人。不過看上去，應該也是大佬級的人物，沒準是那種灰色地帶的。

    等等，這是……東方市長？還有市長夫人？

    牛仁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黃老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這份名單一點錯誤都沒有。牛仁心中的某個希望徹底破碎了。

    “好吧，黃院長，我錯了。原來肖雄真的是一個人才。”牛仁喃喃道。

    黃老微微一笑：“可是你現在才認錯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牛仁知道事情回轉的余地已經很了。明明是自己不占理，卻千方百計的為難著肖雄還有他的學生。不要是肖雄，就算是沒有脾氣的人，給這樣一折騰，保準都會炸毛。

    “黃院長，那么我應該怎么辦呢？”牛仁可不想肖雄終止手術或者去別的醫院進行手術。這個課題對牛仁來極其重要。

    黃老罕見的聳了聳肩膀，表示沒有辦法。半響，黃老才淡淡的道：“你問我沒用。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肖雄很快就要來了。你可以請求他的原諒。”

    像是為了響應黃老的話，門口很快就傳來了敲門聲。一共三聲，非常有節奏和韻律，而且每一聲都沉穩有力，恰到好處。

    看了一眼牛仁，黃老低聲道：“進來。”

    門吱嘎一聲就被打開了，原來根就沒有鎖上。牛仁驚得一身冷汗。要是兩人剛才交談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豈不是尷尬死了。

    “是肖雄啊。”黃老明明知道肖雄要來，卻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肖雄知道這是必要的客套，可惜他不渴。

    “不必了黃老，我就過來坐一會。”肖雄搖了搖頭道。

    即便肖雄已經是夠客氣，黃老還是專門給他另外沏了一壺茶。一旁的牛仁有點不悅。因為茶壺里面明明還有給自己的茶水。而黃老新拿出來的那塊茶餅，顯然比剛才自己喝的藥好得多。

    明知道黃老偏愛肖雄，牛仁卻是不敢出來，甚至不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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