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趙元奴宅子內(nèi)正有客人在歡飲,為首之人姓莫名儔,年紀(jì)還不到三旬,身邊圍著幾個位紀(jì)相仿之人一邊飲酒,一邊欣賞趙元奴的琴藝。
坐于眾人首位的莫儔雖然年近三旬,然而卻是政和二年壬辰科的狀元,足足高了樂天兩屆春闈六年,更是樂天的官場前輩。而且高中狀元郎時才二十二歲,是大宋立國以來年紀(jì)最輕的狀元,堪稱天之驕子。
為官以來,莫儔初任承事郎、校書郎,遷起居舍人,兼修國史,轉(zhuǎn)為太常寺少卿,可以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2贿^前陣子這莫儔點子有點背,忤怒朝中蔡黨的幾位寵臣,被貶去提點鴻慶宮,去歲年尾因為蔡京致仕,蔡黨成員受到了打擊,剛剛被起復(fù)為光祿寺少卿,今日壬辰科的幾位同年還有幾個太學(xué)舍友聚在一起,為莫儔慶祝重新起復(fù)。
從某種程度上來,這莫儔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被起復(fù),某種程度上還是托了樂天不動聲色干掉蔡京的福。
聽到樂天的叫罵,那守在趙元奴院子內(nèi)幾個官員帶來的家奴,聞聲大怒,大門一開紛紛涌了出來。
看到幾個家奴一涌而出,尺七猶自捂著臉道:“官人,撕您名帖、還打了的就是他們這幾個人!”
看到尺七那幾個家奴倒也不懼,但見樂天一身錦袍輕裘心中還是打怵的,有個年紀(jì)稍長些的家奴扯著家里老爺?shù)幕⑵ぷ龃笃欤械溃骸敖袢瘴覀儙准依蠣斣谠媚锫犌诵菀驍嚕 ?br />
冷冷的哼了一聲,樂天上前一步伸手將那話的家奴領(lǐng)子扯住,逼問道:“是誰撕了樂某的名帖?”
名帖這東西可以是最為玄幻也是最為勢力的東西,上面會寫著一大串或虛或?qū)嵶銐驀樔说拿枺吹亩娜艘谎劬湍芸闯鲞@主人的真實身份,看不懂的只能被唬的一怔一怔的,所以這名帖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
還未曾黜職時,樂天的名帖上寫著各種或虛或?qū)嵒蚴遣钆傻念^銜加在一起遲二十字長,現(xiàn)下樂天被黜落了官職,前面那十幾字的點綴自然不能再加上,名帖上自然只能寫樂天二字,這幾個官員守在院子里的家奴尋常也是驕橫慣了的,看了名帖自然會心存嗤笑,豈會在乎一個平民,打了尺七、撕了樂天的名帖自覺沒什么大不了。
家奴都是些吃軟怕硬的主兒,那被樂天揪住衣領(lǐng)的家奴見了樂天人高馬大、錦袍輕裘,一身富貴裝扮自然不敢招惹,但依舊輸人不輸陣,口中叫道:“我家老爺在朝中為官,你若是再敢放肆,定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朝中為官?樂天聞言心中立時一喜,現(xiàn)在爺怕的就是事情鬧不大,怕是就是朝中沒有參劾自己,想到這里樂大人左右開弓,狠狠的抽了這家奴幾大耳光,一邊抽一邊還罵道:“你這狗一般的殺才也敢撕老爺我的名帖,也敢與老爺我來頂嘴,老爺我為官時殺的人頭滾滾,你這殺才逞口舌之利也敢威嚇……”
樂天身材高大,又不算是正經(jīng)的讀書人,著實有幾把子力氣,只幾巴掌下來那家奴便被樂天搧口鼻流血,松開手樂天又一腳將這家奴踢倒在地,口中喚道:“還愣著做甚,給老爺我打……”
看到樂老爺親自上陣,武松、屠四、尺七一擁而上,立時間在趙元奴宅子前上演出一幕武行。那幾個家奴在氣勢完處于劣勢,又怎敵的過殺過賊當(dāng)過差的武松,傾刻間被放倒一地。
外面慘呼連連,立時引來堂內(nèi)正在吃酒的一眾官員注意,眼下俱是吃的醉眼朦朧,聽到外面忽然生變,又礙于美人趙元奴與一干侍酒女伎陪在身邊,心中生的豪情成丈,文弱書生忽的變成了糾糾武夫,面上生怒立時向外行去查看。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仗著酒勁,莫儔一馬當(dāng)先走在所有同年前面來到院子里,正見樂天指使家仆毆打自家家奴,開口道:“是哪來的狂徒在這里逞兇?”
無官一身輕,而且現(xiàn)在還占著理呢,反正樂大人現(xiàn)下是不怕局大,口中又一聲狂吼:“給我打,讓這些殺才知曉撕樂某名帖、污辱老爺我的下場……”
見對方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己經(jīng)酒意上頭自恃身份的莫儔也是怒發(fā)沖冠,擼起袖子便要向樂天沖去,卻不料被武松一拳放翻在地。
看到莫儔被武松一拳放翻在地,莫儔那幾個壬辰科的事年還有太學(xué)同窗紛紛不干了,一擁而上便要沖向樂天。在這些人看來,莫儔是自己這一科的狀元,也便是這一刻的魁領(lǐng),而且是這一科同年時官職最高的人,打了莫儔便是打了這一科所有人的臉面。
“樂官人住手……”就在這時,一聲輕喚響起,只見趙元奴從堂內(nèi)走出,正一臉驚訝的望著樂天。顯然,趙元奴認(rèn)出了樂天。
聽到趙元奴的喚聲,后面要撲上來的也是收了手,一則是要顧及自己文雅形像,二則是有倒在地上正在呻
吟的莫儔在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板,分明不是五大三粗的武松對手,只好就此做罷。畢竟在這個時候,拳頭才是真理,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也,再打的是狀元公又不是自己。
在趙元奴的眼中,樂天今日之舉止大失水準(zhǔn),與此前的文儒判若兩人。
“是元奴姑娘!”樂天拱了拱手,又是一聲長嘆,道:“樂某今日來見姑娘,讓家中下人遞上名帖,卻不料樂某的名帖被幾個奴狗之才撕的粉碎,家中下人也被毆打帶傷……”
輕嘆了口氣,趙元奴無奈道:“樂官人這又是何苦來哉,這幾位皆是朝中官員!”
“辱人者,人恒辱之!”樂天滿不在乎的道,遂又是一嘆向著趙元奴苦笑道:“沖冠一奴為紅顏,今日是樂某失禮了,向姑娘賠禮,就此告別……”
完,樂天示意武松、尺七、屠四跟上,分開門外圍觀的人群揚長而去,隨即又有高亢的聲音傳來:“地上躺著的那幾個,若是還有狗命在的,盡可以去向朝廷狀告樂某爭風(fēng)吃醋,恃強行兇……”
對于樂天后面所的話,趙元奴絲毫沒有在意,口中只是吟念著那句沖冠一怒為紅顏,立時知曉這分明就是一首殘句,很可能是樂大人的新作,其上與其下之句定然是精彩非常,眾目睽睽中趙元奴急走兩步到了門口,向著樂天的背影呼叫道:“官人可否將那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詩送與妾身!”
停下腳步,在鎮(zhèn)安坊的巷子口,樂天回首望著立于紅燈之下的趙元奴,嘆道:“可惜,可惜!樂某想起明日朝堂之上要被官員參劾,胸中構(gòu)思盡煙消云散爾!”
完,樂天身形轉(zhuǎn)過街角,消失在夜色中。
方才從李師師宅子里出來的兩個富家公子望著樂天消失的背影嘖嘖稱奇,自己仗著家中富裕放
浪
形骸于風(fēng)月場中自命紈绔,今日一見此情此景,自己比起桃花樂郎君來算個屁啊,人家不止是被伎家當(dāng)做上賓,而且僄伎還不要銀錢,更是神擋殺神、佛擋*,實乃是宗師級紈绔人物。
汴梁城中朝臣數(shù)千,有資格上殿的就那么此人,所以這幾人不識的樂天也在情理之中。只見有與莫儔同窗將莫儔扶了起來,又向趙元奴問道:“姑娘,這狂徒是誰,明日我等皆要上殿參劾于他!”
趙元奴當(dāng)然不能得罪這些官人,只好無奈道:“那位官人就是朝被人喚做桃花庵主、桃花郎君的樂天樂官人!”
原來是他!聽到趙元奴,幾位官員人人皆是吃了一驚,在汴都誰不知道樂天是鄆王殿下的人,在朝中更是一人拼掉兩位朝中大佬,雖然被黜了職,一時間卻是風(fēng)頭無兩。
那莫儔被扶了起來,心中恨然正尋思著如何報復(fù),心道樂天是塊難啃的骨頭不假,但樂天也不是沒有敵人,尚書右丞白時中、還有那胡師文就是樂天的敵人,更不要蔡京一黨羽翼,還有蔡家在朝中一干當(dāng)官的兒孫如蔡攸、蔡絛等人。
之前莫儔被提點鴻慶宮就是因為得罪了蔡黨的幾個成員。正謂順其者日,逆其者亡,眼下莫儔看清了形式,今日挨了樂天的毆打,為報私仇彈劾樂天之外,正好可以借此做為結(jié)交蔡氏一黨的投名狀與見面禮。
想到這里,挨了毆打的莫儔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興奮光芒。
……
“老爺不是這幾日都不回家住了么,怎如此之快的去而復(fù)返?”家中六位妾剛剛睡下,便聽到樂天回家的消息,齊齊的趕了過來,面容都很是憂郁的道,心中生怕樂天改了主意。
大手一揮,樂天很是有節(jié)
操的道:“老爺我有力氣去耕別人家的地,不如將力氣使在你們幾人的身上,也好為我樂家開枝散葉!”
曲妾自行腦補出一個答案,言語道:“莫非選老爺為帝婿的消息己經(jīng)在花街柳巷里傳揚開來,官家更是下了對老爺你出入伎家的封殺令,使的那些倡伎之流不敢做老爺你的生意?”
“凌兒你倒是挺能抬舉老爺我的!”伸手捏了下自家屈妾的臉蛋,安慰道:“汝等盡可放心,老爺我今日鬧出的事情絕對可以成為東京城街頭巷尾的談資,傳到官家耳中也絕非是什么難事,總之那茂德帝姬是絕對不會嫁到咱們家了!”
“可是妾身還是很擔(dān)心!”秦姨娘依舊面帶憂色。
“老爺,咱們家以后改成七日輪流侍寢制罷!”這時盈妾開口,很有建設(shè)性的提議:“以后我們姬妾六人每人輪流侍俸老爺一晚,至于多出來的一日,老爺可以夜不歸宿,在外耍樂便是!”
盈妾話下后,樂家的其余五名妾室很快齊齊的點了點頭,眼中是贊許的目光,面容上皆是支持的神色,便是做為大牌婢女的菱子與通
房大丫頭的梅紅也是極為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差嘴里喊口號了。
聞言,樂天險些淚流滿面,古往今來有這么體貼的妾么?可能自家這是曠古未有的獨一份吶。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