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中的人馬雖然是一擁而出,然而那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入耳卻是整齊劃的一,足以證明大宋的西軍還是有著嚴明的軍紀與戰斗力。
歷年與西夏軍隊在邊境廝殺,西軍自是不同于那些吃太平糧的大宋腹地軍隊,先前看似雜亂的人馬很快結成了戰陣,從前后兩面一步步向樂天等人圍攏過來。
貓九和手下的一幫兄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見對面的軍卒們擺好了陣勢緩緩行來,面色蒼白了一下,接著眼中煞氣一現,做出一副迎戰的架勢,不過又將眼中煞氣收斂了回去,只是冷著眼看這些士卒一步步的靠近。
畢竟這些人身上都是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號甲,甚至以前是一起上的戰場,一起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
當距離到了三十丈的時候,那騎在馬上帶隊的將領將手一擺,前后兩軍士卒皆是停下了腳步,冷冷的望著被包圍在中間的樂天等人。
望著對面的將領,許將挑了挑眉頭,回頭看了眼樂天,在得到樂天的眼色示意后,撥馬上前幾步,開口道:“對面來者何人?我乃是護送朝六品朝奉郎集英殿修撰樂大人的皇城司宣節校尉許將!”
對面領兵武將卻不回答,只是問道:“口無憑,可有憑證?”
見對方無禮,許將自恃身份大怒:“放肆,汝不看與何人話!”
“官得到帥府通報,定邊軍有叛將私通西夏,被上峰發現故而率兵投奔西夏,故而在此陳兵以待!”那領兵武將只是冷哼,隨即將手一揚,目光掃過麾下士卒:“弓箭手準備,射殺這些叛逆!”
一聲號令發下,搭弓上箭之聲不絕于耳,箭頭齊齊瞄向樂天等人。
樂天、許將一眾人面色立時難看無比,被前后包抄其中,百步以內又是弓箭威力最大的范圍,一番箭雨下來不被扎成刺猬才怪。
只要那將領將手落下,便會亂箭齊發尸藉遍地。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樂天身旁的貓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上前幾步抱拳道:“楚指揮使,莫要中了賊人的訐計,這位樂大人不是什么叛逆,是受了天子的派遣來西軍任職的官員!”
對面帶兵將領挑了挑眉頭,問道:“你是何人,如何認的楚某?”
沒有催馬上前而是選擇下馬拜見,做為老兵油子貓九心中自然有自己的計較,若是催馬上前必定會被對方以為自己是進攻,免不了有心理素質不好的弓箭手會在慌亂之下放箭,至時萬箭齊發可就麻煩了。
貓九忙回道:“的是定邊軍的士卒,政和六年的跟隨劉老大人與西夏在震武軍激戰,曾見過楚大人,故而識的楚大人,今日的是奉了節度使童老大人的軍令,引領汴都樂大人去震武軍劉老大人那里!”
聞言,那楚姓將領挑了挑眉頭,隨即冷笑道:“你以為憑你胡謅的幾句話,官就能放離你們這些叛逆離去么?”
見對方毫不留情面,貓九苦苦求道:“大人,的真是……”
“慢著!”這時樂天開口喝道,目光投向對面那姓秦的將領:“官有陛下的圣旨與官憑印信,可還有的假?”
同時樂天將目光投向武松,“將陛下的圣旨與官憑印信拿與此人觀看!”話的同時,樂天又示意了個眼神。
“屬下得令!”武松抱拳回道,那邊尺七將隨身攜帶的圣旨與樂天的官憑印信交與武松。
武松接過一干事物,下了馬向那楚姓將領走去。
這楚姓將領之所以敢攔截樂天,自然是得了授意,若不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這般行徑。此刻這楚指揮使心中也是暗暗驚訝,對方拿出了圣旨與官告憑證自己還真不敢動手,雖自己手下有千余兵士供自己驅使,但都沒有造反的心,更沒有膽量敢擊殺朝廷大臣。
如此來自己就無法向定邊軍那邊交差,不過這楚指揮使很快又有了主意,只要這圣旨與官告憑證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只需是假的就可以借勢將對方誅殺,也算是交了定邊城那邊的差。
手捧圣旨印信,武松獨自一人一步步向那楚指揮使行去,三十丈一百步的距離很快到了近前,隨即武松恭聲道:“請大人查看!”
看到這一幕,那些搭弓上弦瞄準武松的士卒自然不敢造次,更是不敢不恭,忙將弓箭放了下來。
若是只有樂天的官憑信印,那楚指揮使只需令身邊親信校尉接來查看便是,然而對方拿出了圣旨,又豈是他一個的指揮使可以無禮的,這楚指揮使忙翻身下馬,很是恭敬的來到武松近前,伸出雙手便要接過圣旨。
卻不料武松將圣旨往懷中一揣,身形一閃其勢凌厲無比,一手用力搭在那楚指揮使的手腕脈門上,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一柄造形怪異、且刀身上布滿不規紋絡的鋼刀,搭在了那楚指揮使的脖頸之間,將其挾制了起來。
同時,武松冷冷在楚指揮使耳邊道:“不想死的話,就讓你手下的士卒放下兵刃!”
楚指揮使也沒想到武松會有這么一手,雖自己也有些身手,但升做將領來養尊處優,近身拼殺更是不如武松,反應過來己經被武松所制。
看到武松瞬間將楚指揮使扣做人質,旁邊有營寨副指揮使厲聲叫道:“大膽逆賊,快快放開楚將軍!”
有反應快的指揮使親兵一槍向武松刺了過來,只見武松將手中那柄造形怪異的鋼手反手一揮,只聽“咔嚓”一聲,那刺來長槍的槍桿立時斷做兩截,隨即武松回手將鋼刀繼續橫在秦指揮使的脖頸間。
武松手中這柄造形怪異的鋼刀,世上少有人見過,顯然不是華夏所有也不是遼、西夏所有的造形式樣。武松手中的這柄鋼刀,正是樂天岳父王員外從波斯商人手中買來的那柄波斯烏茲鋼刀,在送給了樂天之后,又被樂天送給了做貼身侍衛的武松。
正所謂寶刀贈英雄,樂天也知道自己是玩不了這東西的,倒不如送與武松才能算做物盡其用,沒想到今日發揮了作用。
見武松將楚指揮使拿做人質,樂天心中一喜,自己這次無需為安擔憂了。與樂天反應不同的是軍營里的那些士卒,要知道軍中士卒所用的長槍,都是兩寸粗的槍桿,沒想在對方的一刀之下竟然斷了槍桿,可想而知對方手里那柄造形怪異的鋼刀是何等的鋒利。
長年與西夏軍隊做戰,西軍對武器自然有近乎是苛刻的要求,面對西夏騎兵,西軍步兵用的都是長達丈八以竹子為桿的拒馬類武器,除此外對肉
搏的騎兵槍桿至少要一寸粗,步兵的槍桿要兩寸,除了刺殺以外還要可以當棍子砸人。原因很是簡單,萬一敵人穿的盔甲質量好,箭射不入刀砍不入,那就掄圓了槍桿子砸罷。
一刀能將二寸許粗的槍桿砍斷,當然可以被當做奇事來看待了。
當然有人會古人的槍桿不止是用硬木做的,還有韌性超強的積竹木柲、白蠟桿子等等。
所謂的積竹木柲是在戰國時流傳下來的制槍桿方法,無外乎是硬木為芯,外裹竹皮的武器桿,再在外面纏絲以大漆雕花完工,甚至還有做膩子的,但只不過是做為裝飾用的儀仗用兵刃己。外面刷漆做膩子,這槍桿硬碰硬的打了幾下,難免不脫膝掉線,到時就等著被對方削罷。
至于白蠟稈子就是一個神話,江湖民間賣藝人的神話而己,白蠟桿子只不過是江湖藝人為了賣藝抖出槍花好看罷了,雖其中的做工有些講究,但若是用在兩軍對壘就等著挨對方尅罷,被虐個生活不能自理那都是輕的,試想一個軟桿子在硬碰硬的沖擊里,有個屁的用。
“放開官,你想死無尸么?”被武松治住的楚指揮使口中叫道,同時想要掙扎出武松的控制。
也不理會這楚指揮使的威脅,武松口中冷冷的哼了一聲,反手將鋼刀向這楚指揮使的雙臂斬去,只聽得兩聲咔嚓聲響,隨著楚指揮使鼻間傳出的悶哼聲,兩只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額頭上隨即盡是豆粒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夠狠!一眾兵丁見武松一言不發便砸斷了楚指揮使的臂骨,心中同時一驚,又鑒于將領被控制在對方的手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武松眉宇間盡是殺氣,冷視著近前的兵卒:“你們向后退一退,讓開一條道路讓我家官人過去,若不然就等著為這狗官收尸!”
狠人吶!看到武松這般模樣,便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貓九也是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縱是自己上陣廝殺了許多場,還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那從眼中散發出的殺氣足以令人不由自主生畏,這個人的手上一定沾過不少的人命。
話武松能得到前任杭州知府高權的欣賞,捉訐緝盜拿匪一路做到提轄,所經歷的陣仗又豈能的了。
臂骨被武松砸斷,性命*控于人手,楚指揮使乖乖就范,示意手下士卒讓開一條道路。
樂天策馬來到楚指揮使面前,看著左右眾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吩咐道:“隨官去山上的營寨!”
聞言,一眾將樂天等人包圍的西軍士卒面面相覷起來,此人竟然要留在營寨之中,這又是什么意思。
“大人不可!”許將連忙阻止,“這營寨中士卒有意謀害大人,大人還要為自家安危著想,莫要將自己置于險境!”
點頭輕笑一聲,樂天將目光落在被武松制住的楚指揮使身上,又對許將道:“官曾聽聞皇城司在刑訊上頗有幾分手段,今日想見識一下,還想知道這楚指揮使是從哪里來的膽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圍殺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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