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災(zāi)有的帳
篷,整齊有致的扎設(shè)在沒有被水患侵害的皇宮與艮岳周圍,每日有兩頓粥飯用以吊命,在經(jīng)歷過水災(zāi)最初的慌亂后,汴都的難民們漸漸安定下來。
天雖放晴了,但大水并沒有立即退去的跡像,這又令無數(shù)想家的災(zāi)民感到焦慮不安,家中的房屋都浸泡在水中,這個年代的房屋又沒有后世的堅固,多泡上一日便意味著房屋便會多危險一分。
事實(shí)上在經(jīng)過幾日洪水的浸泡后,汴都的不少民居己經(jīng)坍塌成廢墟。
自從領(lǐng)了這個治災(zāi)防疫大使的臨時差遣后,樂天一直都守在難民安置地中,每日只睡個囫圇覺從未曾好生安歇過,樂天的家距離這里只是里許的路程,但這幾天里樂天連家也未回過一次,頗有幾千年前大禹治水的風(fēng)范。
災(zāi)民的安置、防疫哪一樁都不是省心事。而災(zāi)民也漸漸認(rèn)識了這個身著緋袍的年輕官員,有人更認(rèn)出了這位年輕官員竟是大宋當(dāng)代最負(fù)才名的桃花樂郎君。
“中書大老爺!”這日樂天正在難民安查看時,忽有一眾百姓奔來,口中悲憤愴然道:“請中書大老爺為人們做主吶……”
“發(fā)生了何事?”樂天瞧著一眾奔來的百姓驚訝道。隨即再觀那一眾奔來的百姓,只見人人身上帶著泥漿,模樣狼狽,甚至還有人臉上帶著傷痕。
聽樂天發(fā)問,為首的一老者哭訴道:“中書大老爺,老兒的宅院盡被洪水淹沒,今日回宅院探望,只見房屋盡數(shù)倒塌,以致于房梁木料盡數(shù)浮于水上,卻不料有不知從何處來的家奴,正撈取我等家中漂浮的木料,人上前與其理論,那家奴不僅出言囂張,爭執(zhí)起來后,更將我等痛毆了一頓,請中書大老爺為民做主哇……”
“中書大老爺,請為民做主哇……”
……
那老者的話音落下后,隨在身后的一眾人也是齊齊哀求道,作揖不停。
樂天的面色立時凝重起來,心中更是猶豫,大災(zāi)之后趁火打劫放在哪朝都是大罪,汴都權(quán)貴多如狗,敢這樣囂張行事的,絕非是尋常人家,這些難民分明是扔了一個難題給自己。
這事自己若是管罷,難免不會得罪權(quán)貴為自己在朝中樹敵,若是不管,這些難民又將如何看待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刷來的名聲也會毀于一旦,往更深了,這些難民有屈無處伸,再在難民安置地里煽
動攪鬧一番,極有可能激化百姓情緒,十有八、九會鬧出大亂子出現(xiàn)民變什么的,到時朝廷處理此事時免不了要追究自己的責(zé)任……
樂天迅速在心中權(quán)衡利弊,心中很快有了決斷,劍眉一挑,憤然道:“前面帶路,官倒要看看是哪里來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趁火打劫!”
聽樂天這般話,一眾百姓立時撫掌叫好,口中齊聲高呼樂青天。
口號喊的很是動聽,樂天面上盡是凜然,心底卻是暗暗苦笑,沒想到自己就是救救災(zāi)防防疫,還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
……
開封城北便是黃河,更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環(huán)城或是穿城而過,汴都水患積水足以行船,一眾告狀百姓在前面引路,樂天帶著武松、尺七、屠四又領(lǐng)著十幾個兵丁行去。
到了汴都城中積水最深的民居之處,立于船上的樂天正見有幾十個青衣打扮的豪奴正在撈取水中漂浮的木料,便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樂天到來,也沒有絲毫住手的打算,顯然是絲毫不忌憚樂天等人。
指著這些豪奴,為首的老者大聲叫道:“中書大老爺,就是這些豪奴在撈取我等家中房屋木料……”
硬著頭皮也得上啊,樂天正了正衣冠,正氣凜然對著一眾家奴喝斥道:“爾等是哪家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竊取民宅木料這等齷齪勾當(dāng)!”
聽到樂天喝斥,一群奴仆中年紀(jì)稍長的人抬起頭上下打量了樂天一番,呵呵笑了起來:“這位大人可不要亂扣屎盆子,這些木料俱都是無主之物,我等又怎么算是竊取!”
“一派胡言!”聽那家奴狡辯,那為首的老者氣的身體顫抖,怒道:“誰這些木料是無主之物,這些木料分明是我等屋宅被洪水泡倒的梁柱,哪里又是無主之物!”
“你是你家的,你可有憑證?”那豪奴嗤笑道。
“就是啊,你這老兒莫要信口雌黃的誣陷好人!”
“這些木料俱都不知是從何處漂來的,怎么你這老頭上下嘴唇一張一合,空口白牙的就成了你家的了,爺我還是我家的呢!”
……
就在那遭災(zāi)老者的話音落下后,一眾豪奴們紛紛叫嚷道。
“你……”那遭災(zāi)老者氣的周身顫抖,旁邊的一眾難民也是憤怒的目眥欲裂。
“中書大老爺,您給老兒做主哇……”而對一眾豪奴毫無辦法的老者,連連向樂天作揖,隨來的一眾難民也是齊齊哀求。
“瞧這位大人年輕的緊,能披上這身緋袍想來也不過是六品官銜!蹦菫槭椎募遗舷麓蛄恐鴺诽,隨即又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人還是勸一下這位大人,不要趟這淌混水,畢竟大人您這身官袍來的也不易!”
“混賬……”聽那家奴這般樂天,隨在樂天身邊的武松怒不可遏。
做了官以后,樂天好久沒聽到有人這般威脅自己,立時怒上心頭:“樂某勸汝等將這些木料放下,官既往不咎,若不然……”
“若不然又能怎么樣?”聽樂天加重了語氣,那為首的豪奴吃吃的冷笑了起來,眼睛睨視著樂天,道:“若是惹惱了我家老爺,心我家老爺剝了你這身官袍!”
在大宋朝堂之上,便是權(quán)傾朝野的蔡京也不曾與自己這樣話,樂天怒上心頭:“武松,拿下這些奴才,交與開封府問罪!”
“是!”武松應(yīng)了一聲,帶著隨來的兵卒將船向那些豪奴劃去。
見武松帶著一眾兵丁過來,那為首的豪奴叫囂道:“你這官人吃了熊心豹子膽!”
樂天心中怒氣上升,吩咐道:“武松,拿下給我掌嘴……”
這些豪奴雖然猖狂,但又怎么是武松與一眾軍卒的對手,再武松是江南人氏,不止拳腳兵刃上的功夫了解,水上功夫也非尋常,這些豪奴三下五除二被尺七一眾人打倒,用繩索捆了起來。
“好,好,好的很!”被武松與一眾兵丁拿了下來,那為首的豪奴冷笑,叫囂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官是如何拿的我,又怎樣灰頭土臉的放了我等。”
樂天萬萬沒有料到這豪奴還敢這般張狂,怒聲道:“屠四,給我掌嘴!”
做幫伇出身,屠四對這些事情自然在行,應(yīng)了一聲后上去左右開弓噼哩啪啦抽了那豪奴一頓嘴巴。
“打的好,謝官人賜打!”被打的鼻口躥血,那豪奴硬氣的很,瞧著樂天冷笑連連。
“不要以為官不是親民官,就奈何你不得!倍⒅呛琅瑯诽旌奕唬址愿赖溃骸八陀陂_封府問罪!”
便是樂天出這些話,那豪奴依舊面無懼色,囂張道:“官人,實(shí)話與你了罷,我家老爺是大宋堂堂的尚書左丞,你這官人便是將我等送到開封府,不出一時三刻那開封府也會將我等放了出來。”
“尚書左丞?王黼?”樂天下意識張口道。
聽到樂天開口,那豪奴哈哈冷笑了數(shù)聲,才得意道:“怎么?官人也知曉我家老爺?shù)拿M?”
那豪奴話音落下后,基余的一眾豪奴也是狂笑了起來。
王黼的名號在汴都有幾人不知曉,那討要木料的老者是汴都人氏,又怎么能不清楚,聽到王黼的名號后,再看到樂天的神色,立時心中惴惴起來,今日為自己做這個主,莫是這位樂大人,便是朝中其他品階更高的大老爺也會掂量掂量。
看樂天面色陰晴不定,那為首的豪奴神色發(fā)的囂張,瞧著樂天神色間也是發(fā)的不屑:“官人,還不快快放了我們,再給我們每人二十貫壓驚錢與傷藥錢,我等便不將今天之事告與我家老爺……”
隨在樂天身邊日子久了,武松、尺七、屠四對朝中情況也是了解一些的,此時面色也是難看非常,涉及到王黼,事情也發(fā)的復(fù)雜起來。
王黼,北宋六賊之一,樂天心中知道自己遲早要與此人結(jié)怨的,只是眼前自己還要借他的勢,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官人……”
幫伇出身的屠四早就養(yǎng)成了八面玲瓏的性格,此刻正要出方勸慰樂天,卻被樂天伸手止住了,只見方才還一臉猶豫之色的樂天此刻一臉笑意,如沐春風(fēng)一般。
隨在樂天身邊久了的尺七,看到樂天這副面容立時知道自家老爺有了應(yīng)對的對策。
此時只聽樂天忽的面色一冷,吩咐道:“武松,打斷這奴才的狗腿!”
“為何?”沒想到武松變臉比翻書還快,那正洋洋得意的豪奴下意識的問道,隨即又是一怒對樂天喝道:“你敢……”
樂天呵呵冷笑一聲,繼爾道:“王大人與官素有交情,更是謙謙君子風(fēng)范,家中何曾有你這般雞鳴狗盜的宵之徒,爾等定是冒用王大人之名做下那齷齪卑鄙勾當(dāng),以來欺瞞官,官又豈能放你不得!”
武松在官場中廝混的久了,又隨在樂天身邊一年的時間,己經(jīng)近墨者黑,立時領(lǐng)會了樂天的意思,將腰間烏茲鋼刀刀鞘向那豪奴腿間磕了過去,咔嚓聲中伴著一聲慘嚎,那豪奴栽倒了下來,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曲了下來,再見那豪奴面色蒼白,豆粒大的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
真……真打啊!
余下的一眾王府家奴也是傻了眼,沒想到這個緋袍后生官居然下手這么狠。
“將這些人押到開封府去!”
隨即樂在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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