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初冬的十月,天空中不時有孔明燈飄浮起來,引得守衛順州城的士卒很是驚訝,放飛這種祈愿燈都是在元旦(古時春節喚做元旦),再不就是元宵燈節,現下這剛剛入冬的十月放飛孔明燈又是什么意思。
立在城頭,樂天盯著漸漸飄起,向北方飄去的孔明燈,同時也在計算著升起到飄動再到落下變成一個火團的時間,來決定置放松油的大,還有里面放置多少火油與火棉合宜。
經過一番測試之后,樂天計算出準備的松油放置量與火油火棉的放置量,使得孔明燈達到在軍事上實用的標準。
順州城內外駐有七萬多宋軍,在樂天給了的精確尺寸與各種用量后,制作這兩萬盞偷營用孔明燈可以是菜一碟,根用不了多少時間,同時種師道下令順州城中處于禁嚴狀態,所有百姓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家中,連同軍中士卒也各自在營中待命,禁止任何人隨意行走,違者殺無赦。
偷營,高于高度機密之事,試制完孔明燈后的樂天便一直留在帥府大堂中,與種師道三人商議偷襲細節,對種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出預測與解決的方法,制定出從出擊到撤退的部過程計劃方案。
種師道、劉仲武、種師中三人均是沙城宿將,可謂計劃的事無遺算。
為了怕走露風聲,不止有士卒處于原地待命的狀態,便是制作孔明燈之事也是相互間嚴守機密,至于不讓任何人在城中走動,又防止西夏人潛伏于順州的細作與城外通風報信。
夏軍分為西、北兩路,宋軍劫營自然也分成西、北兩路,士卒宜精不宜多,種師道、劉仲武、種師中三人商議一番之后,決定兩路兵馬各派三千最精銳的士卒,至于出擊劫營的時間,選在了午夜之后,先于子時放出孔明燈,待西夏軍營起火后,三千精銳劫營。
至于應對唐來渠西岸的夏軍,西路這三千精銳要選在子時之前部渡過唐來渠,準備就緒后,二路人馬一起施放孔明燈。
不管成敗與否,劫營軍隊歸來都有大批宋軍接應。
作戰計利制定遠成之后,開始商議擔任此次劫營統領兩路兵馬的將領人員的遴選與任命,這時樂天想起了曲端,向種師道舉薦道:“種帥,下官聽貴路通安寨有個名喚曲端的兵馬監押,此次突襲夏軍,下官推薦此人參加,并充任此次劫營的涇原路兵馬前鋒指揮!”
聽樂天莫名的提起了曲端,正在考慮人選的種師道不解的問道:“樂中書是如何知曉曲端的?”
未待樂天回答,種師道忽的笑了起來,言道:“這曲端機敏知書,善于寫作文章,胸中頗有兵機韜略,在我涇原路中是少有的書生兵,樂中書是讀書人,想來是聽聞過此人也不足為奇了!”
聽種師道與自己了,樂天自然不做多解釋,忙應著點頭應是。
種師道接著道:“這曲端是鎮戎軍人,他的父親喚做曲渙,曾任左班殿直,也曾是帥的部下,元佑九年曲渙死于沙場,那時曲端才年方三歲,以父蔭授任三班借職。在秦鳳路任隊將時便因行事機敏而得到欣賞,帥見是部署忠良之后,便將其要到了麾下,在通安寨任兵馬監押!”
聽種師道言,樂天也不得不佩服種師道深懂識人之術,果然是慧眼識人,將曲端收于麾下。
笑了笑,樂天言道:“這么,種帥是同意下官之請了!”
種師道聞言笑道:“你樂大人素來極少求人辦事,老夫又豈能不應允,再這曲端行事從不拖泥帶水,充當這次劫營的先鋒指揮,倒也是才盡其用!”
顯然種師道同意了樂天的請求,隨即樂天又向劉仲武拱手拜道:“劉帥,此次環慶路出擊的先鋒,能否讓貴府衙內閣門祗候少將軍出任?”
“樂中書,休要胡鬧!”聽樂天居然想讓劉仲武的兒子出任劫營的先鋒官,種師道立時開口斥道。
劉仲武有四個兒子,這四個兒子里以劉锜最有領兵之才,樂天所被授予閣門祗候官職的自然是指劉锜。
不得不提上一句,劉锜這個閣門祗候還是經過高俅的推薦,朝廷才授與的,可見劉仲武與高俅關系是非常不錯的。
“大丈夫從軍,生當沙場奮勇殺死,死則馬革裹尸!”稍怔之后,劉仲武將手一擺言道:“種師莫要阻擋,我劉家從不缺乏血性男兒,樂中書既然賞識犬子,老夫又豈能愛惜羽毛,再軍中子弟皆是有家之人,難道劉某的孩子比別人的家的孩子金貴不成?”
劉仲武聽樂天提及到自家兒子劉锜任劫營先鋒指揮,起初心中也是不由的一怔,立時有不舍之意,但也意識到此次劫營若是取得大勝,于劉锜的好處不言自,很快就應了樂天所請,再者自己家中有子四人,個個均在軍中任職,似上陣殺敵這種事早晚都會遇到。
聽劉仲武這樣,樂天向著種師道一笑,口中言道:“下官與林靈素道長在汴都相識,林道長曾教下官相人之術,吾觀劉帥之相,便知劉帥家中之事,少將軍此次出擊定然安然無恙,定無性命之虞!
種師道不好評論什么,看著樂天只是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劫營,面對西、北兩面的敵軍,為了不致于對功勞發生爭搶之事,故而涇原路與環慶路各派出一支兵馬劫營,可謂是公平公正,到時也好按功勞行賞。
……
“我的干弟弟,你也太不地道了罷!”
樂天居處,人未到話音便遠遠的傳了過來,語間中滿滿的盡是不滿之意。
今日忙了一天,天色近暮,樂天回到住處休息。
“二位義兄請進!”聽到來人的聲音,樂天便知道是誰來了口中笑道,隨即又吩咐道:“尺七,快去將我存的龍鳳茶餅泡來!”
“干弟弟,你也太看你干哥哥我了罷,環慶路那邊你舉薦劉锜我倒沒意見,不過涇原路這邊,干弟弟你舉薦那曲端當劫營的先鋒指揮,又是什么意思?”種彥崇帶著一臉的不情不愿與怒氣,到了樂天的屋子里,身后還跟著堂弟種冼。
與種崇彥不同,種冼進了屋與樂天拱了拱手,臉上露出對種崇彥的無奈,還有對樂天的抱歉之色。
對于種崇彥的抱怨,樂天并沒有理會,只是笑著反問道:“義兄還沒成家罷,還沒有孩子罷,所以我沒舉薦你當這個先鋒指揮!”
“你……”聽樂天這么問,種崇彥不禁無語,片刻后才漲紅著臉道:“大丈夫當先立業后成家……”
“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樂天反唇駁道,隨后又一聲輕笑:“你若是像我一般,家里有了兩男一女,我便在種帥面前舉薦你去當此次劫營的先鋒指揮!
“你……”種崇彥被樂天揶揄的不出話。
“哦,我倒是忘了,家里現在己經不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了,家里兩個妾去歲冬日便懷了身孕,在我西行的時候己經誕下的孩子,現在怕是早過了滿月快兩個月了!”看種崇彥被自己揶揄的不出話,樂天又笑著言道。
被揶揄的一張臉漲的通紅,種崇彥半響后一屁
股拍在胡凳上,干脆耍起了無賴:“我不管,這次劫營,你得想辦法讓我去!”
看種崇彥耍起了無賴,樂天正色道:“種帥只有義兄你一個孫子,令尊與令叔辭世又早,你若是劫營可曾想過會有多少人要保護你,而放不開手腳殺敵么?而麾下的兄弟們在保護你之時,又會有多少人在想義兄你是去蹭戰功的,如此來豈不墜了種帥的聲望與英名?”
“你……”聽樂天這么,種崇彥面色陡然間難看了起來。
樂天語氣淡了下來,安慰道:“你的軍功,日后義弟我自會與你考慮,還請義兄不要難為于我!”
“你以為我的軍功是依仗祖父來的么,那是我種崇彥一刀一槍拿命拼來的!甭牁诽爝@么,種崇彥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起身向樂天拱了拱手扭頭便走:“種某的軍功,種某會拿命去爭,就不勞樂大人操心了!
“嗯!”樂天點了點頭,口中笑道:“滅夏之后,我會與夏國公主完婚,義兄莫要忘了送上賀禮,順便將兩個娃子的滿月酒補上!
看到種崇彥扭頭便走,跟隨而來的種冼忙向樂天拱了拱手:“崇彥兄歷來就是這樣,還望義弟不要見怪!”
樂天回禮言道:“在汴都之時,樂某曾與金羽門客林靈素道長學過相面之術,見崇彥兄近日面上顏色晦暗,實不易執行兵事,故有此爾!”
“我這便去勸他!”種冼表示明白,完便追了出去。
樂天滿嘴胡言就是不想讓種崇彥上戰場,樂天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歷史上,種師道兩個兒子均死于種師道之前,而兩個孫子中一個早夭,種崇彥成年后未曾留后便死于兵事,不僅死在種師道之前,種師道自此也便絕了后。
正因為如此,樂天不想讓種師道如歷史那般斷了后,自然要讓種崇彥活下來。
……
十月入了冬,白日來短暫,今日又是陰天,天色更加黯淡,申時剛剛過半夜幕便將整個西夏籠罩了起來。
涇源、環慶兩路各三千精銳士卒在曲端與劉锜二人的帶領下,趁著幕色出了順州城,一西一北朝著各自執行任務的方向行去。
這兩支隊伍的士卒每個人的打扮都相差不多,身上著的是輕便的棉甲,極力降低行軍時發出的聲音,除了必備的弓弩兵器之外,每個人的身上還帶著三到四個折疊好的孔明燈,除此之外,在樂天的建議下這些士卒們還帶了一些*包,以期對西夏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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