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追殺的這支宋軍殺氣騰騰,而且幾乎是不死不休的追殺,是個傻子都看出來這些宋軍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些人的,之前劫了宋軍的糧草,除了殺死一百多宋軍還虐殺了數百伇夫,這仇可以是不死不休了。
不如投降了前面這支宋軍罷,看兩支宋軍的旗號顯然互不統屬,再哪支軍隊里都有山頭派系的存在,前面這支宋軍憑空得了個軍功,軍功意味著升官發財,自己這些人活得一條性命自是不成問題,再了投降了宋軍,吃宋軍的糧當宋軍也行啊,當兵不就是為了吃口飯么。
“混蛋……”看到這些西夏兵向對面的宋軍跑去,劉锜、曲端二人齊齊開口罵了一聲。
“怎么辦?”旁邊有屬下問道,“之前軍中下有命令嚴禁殺俘,這些夏軍落到對面人的手里,我們肯定報不了仇!”
劉锜、曲端二人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涌動的怒意與殺意,曲端低聲道:“少將軍,咱們在這些雜碎投降之前干掉這些雜碎!”
“不可,軍令如山,少將軍與曲押寨若是犯了殺俘大忌,若是怪罪下來……”
揮手打斷了那手下的言語,劉锜咬牙切齒的道:“怕什么,有我頂著呢,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不為這些死難的兄弟與伇夫報仇,咱們還算是男人么?”
在劉锜話音落下后,曲端神色凝重的道:“怎能讓少將軍一人擔著殺俘的罪名,我曲端也愿與少將軍一起承擔!”
“屬下也愿一起承擔!”跟隨而來的士卒一起齊齊道。
“那還愣站著做什么,殺!”劉锜將手一揮。
“殺……”
幾百個漢子齊齊發出一陣震天的怒吼,同時催動胯
下馬匹向著前面的逃敵追去。
……
嗤……
噗……
咔嚓……
慘叫聲、利刃刺破鎧甲入體的聲響還有骨斷筋折的聲響不時傳來,一個個拼命逃躥的西夏兵卒被追上來的宋軍送上了西天,此時斗志盡失的西夏兵卒看著后面被宋軍殺戮的同澤,不僅沒有一絲報仇的想法,心里開始恨爹娘不給自己生出四條腿的怨意。
拼命的催馬,領頭西夏頭目趕到前面那支宋軍面前,翻身下馬撲嗵一聲硊在地上,口中高喊道:“在下白馬強鎮軍司都統軍麾下第三指揮使博術勒前來請降!”
看著后面追殺的宋軍,又看著送上門請降的西夏兵,這支由南向北而來的宋軍士卒們先是一驚,但送上門的軍功誰又能不想要,而且這可是大大的好吉兆啊,還沒到戰場便有了個頭功,這樣的美事上哪找去。
領軍的將領將手一揮,吩咐麾下士卒道:“分兵兩路左右包抄,將后面的追兵攔下!”
“得令!”
手下騎兵左右得到吩咐立時分左右,將前來投降的西夏兵圍在了中間,同時也將劉锜、曲端等人與這些西夏完阻隔了開來。
被同是宋軍的兄弟部隊擋住,殺紅了眼的劉锜、曲端二人立時窩了一肚子的火,但前面是自己人,還是強自摁捺下心中的怒意,向前拱手道:“前面不知是我大宋的哪一部?”
“我等是熙河經略安撫使劉帥麾下!”聽到劉锜問話,對面有士卒回道,又問:“你等又是我大宋哪一部?”
“環慶路經略安撫使劉帥麾下!”劉锜傲然道。
“涇原路經略安撫使種帥麾下!”曲端也是回道,隨即指著那些被擋住的西夏士卒又言道:“這些夏軍犯下了滔天罪行,還請貴部賣個情面,將這些夏軍交還給我們,環慶路與涇原路定記下這個人情!”
“這些夏軍投降的是我部,貴部又何必強求?”聽到曲端這般話,對面熙河路宋軍中居中的那個前軍將領冷笑道。
聽曲端這么話,側在那名將領身旁的一個親衛取笑道:“還環慶路與涇原路記下人情,看你二人官職尚不過五品,倒是好大的口氣!”
話音落下時,熙河路兵馬立時笑聲一片。
聽到對面的熙河路兵馬嘲笑,曲端一端手中長槍,冷聲道:“你們若是不給,曲某只好帶手下在貴部面前,將這些西夏兵宰了!”
“你敢!”對面熙河路宋軍居中的將領清喝一聲,冷冷的望著曲端。
看到曲端手中揚起了長槍,護在熙河路宋將面前的親衛也是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冷喝道:“好大的膽子,這位是我熙河路劉帥家的少將軍!”
這去宋軍的前軍先鋒官,正是熙河帥劉法的兒子劉正彥。
看到兩邊的宋軍因為自己這些人對峙了起來,那西夏的指揮使博術勒立時松了口氣,自己這條命終于活了下來。
聽對面宋軍報出了姓名,那護在劉锜身邊的一個親衛將目光投向劉锜身上,也是高聲的道:“這是我家涇原路劉經略家的少將軍!”
劉仲武雖然沒有劉法的功勞大,但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官職也與劉法一般,兩個劉衙內的地位倒也差不多。
在官場上大家都講究一團和氣,何況到了現在亮底牌的時候,大家覺得誰也奈何不了誰,劉正彥才拱手笑道:“原來是劉賢弟!”
“見過劉世兄!”劉锜也是言道。
“少將軍,大帥命的來問你,正在行軍為何停下了步伐?”就在二人不情不愿的寒暄之際,只見一個校從后軍策馬而來。
“原來劉帥也在軍中,愚弟久慕大帥威名卻是一直未有緣得見,還請世兄引薦弟拜見!”聽到那校的話語,劉锜瞇了下眼睛笑著道,絲毫不見之前的對峙時的怒意。
“收押好這些戰俘,我去去就回!”劉正彥吩咐道,隨即不情不愿的與劉锜道:“賢弟,請!”
曲端做為涇原路的將領,自然也是做為代表。
聽得懂漢話,在聽到劉锜、劉正彥二人的對話后,那投降劉正彥的軍夏軍將領博術勒心中立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略做猶豫之后,趁宋軍士卒還沒來到自己身前收繳兵刃之時,抽出腰間彎刀向自己的脖子上一抹,立時一股鮮血自脖頸間噴了出來,足足噴
射
了丈許遠。
割開自己脖頸,博術勒撲嗵一聲倒在地上,尸體掙扎了許久之后才一命嗚呼。
一眾宋軍與硊在地上的西夏兵立時有些懵圈,博術勒這個時候為什么會突然自殺,難不成是腦子抽風了或是因為壓力太大,想速速求死?
博術勒為何此刻會自殺,當然不是腦子抽風,是因為博術勒聽到了劉法的大名,對于西夏人來劉法是尊殺神,西夏軍中誰不知道在政和七年底與政和八年初,熙河帥劉法在解震武軍之圍后攻打仁多泉城,打的晉王察哥不敢出戰,仁多泉城的夏軍孤立無援,在抵抗多天之后選擇了投降。
但劉法在接受了仁多泉城守軍的投降后,卻是下令屠城,更是斬首三千余級,這在夏軍中造成了極大的震動,有劉法這尊殺神在這里,這博術勒自知道自己逃不過一個“死”字,而且會死的很痛苦很難看,倒不如自己解決了事。
看到這博術勒自殺,劉锜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真是便宜他了!”
劉正彥也覺得這博術勒死的有些蹊蹺,向劉锜問道:“賢弟何意?”
劉锜自是不會隱瞞,將之前這股西夏人如何劫襲糧草,如何虐殺伇夫之事了一遍,引得劉正彥勃然大怒,恨然道:“將這些西夏人果然是死有余辜!”
同時又將目光投劉锜與曲端,道:“這些夏人的人頭,為兄是一個也不會要的,免的臟了劉某的的手!”
“少將軍不可,擅殺戰俘可是大罪!”這時隨在劉正彥身前的親兵勸道,又接著道:“少將軍莫要忘了仁多泉城后,朝廷對大帥的處置!”
去歲劉法殺俘,朝廷自然對劉法所有處置的,只不過功過相抵了。
“嗯,怎么處置就留給賢弟罷!”劉正彥將目光投向劉锜,自然也不好再搶這個送上門的功勞,免得因這點蠅頭利既傷了和氣,又壞了自己的名聲,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樂天離開西北之前,在一番策劃之下啰和南軍司的后勒補統非常困難,啰城幾乎就成了囊中之物一般,在得到朝廷二次五路伐夏的命令后,劉法前取撥掉統安城與啰城,察哥自知難以再繼續堅守下去,立即退守西涼府,在得知宋軍直逼興慶府的消息后,開始召集肅州還有設于宣化府的甘肅軍司守軍,趕赴興慶府勤王。
啰城后方的道路被毀,坑了西夏人但也同樣坑了宋軍,在占領啰城與統安城之后,劉法只得繞道而過,沿黃河一線向興慶府進發,直到在這里與追殺夏軍的劉锜、曲端二人。
“多謝劉兄相讓!”聽劉正彥這般話,劉锜與曲端二人同時向對方拱了拱手,同時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又道:“還請劉帥稍候片刻,我二人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劉正彥驚訝,然而就在下一刻,劉锜吩咐手下道:“將這些狗
娘
養的夏軍給我砍了!”
劉锜、曲端二人顯然不想要這份軍功,聽到兩位上司這么話,一眾麾下如同餓狼似的撲了上去,舉起手中兵刃對著這些投降的西夏兵招呼了過去……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血債總是要血來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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