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方臘率軍退了!”
次日一早,聚將議事,有校尉奔至置制府司道。
眾將聞言,我不歡心鼓舞。
“于意料情理之中!”樂天點頭,接著問道:“方臘退兵后,率軍向何處去了?”
“回侯爺的話,據城外的斥侯打探來報,方臘率亂匪沿錢塘江向富陽退去。”那校尉忙回道。
聽這校尉稟完,樂天走到地區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隨后搖了搖頭:“富陽城幾無險可守,如若樂某估計不差的話,方臘會一路退至桐廬、睦州,終是逃不了覆滅的下場。”
隨即樂天又是一笑:“歷朝歷代,百姓起事者除漢高祖皇帝劉邦外,還有誰能成事,方臘借邪門左道起事,迷惑得了百姓一時,又何嘗能迷惑的了一世!”
軍心渙散久戰不勝,麾下士卒來少,方臘退兵也是無奈之舉。
有好日過誰想去打仗,況且東南之地的百姓不像西北百姓民風那般彪悍,就不好勇斗狠。
就在一眾將領歡心鼓舞之際,有校尉匆忙進了置制使府司道:“侯爺,昨日童樞密率十萬西軍藩漢人馬于采石磯渡過長江,眼下己經到了太平州,不日前鋒便行至宜州。”
“報……”那校尉剛剛稟報完畢,又有士卒來報。
“!”聽聞那條消息后,樂天面色間有些清冷。
那士卒稟道:“有江南西路軍從信州撲向衢州、婺州!”
“西軍這個時侯方才出現,末將總感覺有點畫蛇添足的味道!”
“西軍倒也罷了,西北路途遙遠尚有情可原,亂匪在東南這鬧了半年,駐守在江南西路的禁軍也不曾出現,侯爺率我等屢敗亂匪挫了亂軍的銳氣,又擋下三十萬亂軍的反撲,這江南西路軍倒想起攻打亂軍,真是有意思了,”
……
聽到稟報,一眾將領們先是面面相覷,隨即面難看起來,在一眾將領眼中看來,這些人明明就是來搶功的。
“稍安勿躁!”麾下一眾將領憤憤不平,樂天示意噤聲,隨即一眾將領忙忙了口。
樂天目光掃過左右:“方臘起事來麾下有士卒百萬,縱是被我軍挫了銳氣造成逃兵無算,整兩浙路的亂匪保守估計五十萬還是有的,如今樂某的麾下不過十萬,便是以一當五,軍中又要折損多少兄弟,又要有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又要憑添多少孤兒寡母!”
“侯爺高義!”一眾將領忙道,心中也明白,想要憑自己這十多萬人滅方臘,真還不是件容易的事。
將目光投向先前稟報的那個士卒,樂天問道:“此次來東南平亂的,都有西軍哪些將領?”
那士卒聞言,忙回道:“回侯爺的話,為首的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劉延慶劉帥……”
聞言,樂天重重的哼了一聲,只嚇的那士卒忙住了口,引的一眾麾下將領驚愕,聽得出來樂侯爺顯然與這位劉經略的關系很是不好吶。
“接著往下!”聽那士卒住了口,樂天道:“接著往下。”
那士卒心翼翼的回道:“除劉經略外,還有楊惟忠楊經略,王稟王將軍、王煥、辛興宗待諸位將軍。”
樂天點頭:“這幾人倒算是英雄毫杰,方賊可立平也!”
一眾將領不敢什么,但心中都明白的緊,當初這位劉延慶劉經略一伇損失了大宋三萬精銳西軍,若不是有童貫在天子面前護著,早就被下了大獄砍了頭,不入樂侯爺的眼也在情理之中,樂侯爺對王稟、王煥、楊惟忠、辛興宗評價很高,想來這些人是有真事的。
就在一眾將領沉默之際,樂天大聲道:“今日休整,命麾下的兄弟們好生休息,明日出兵富陽追擊亂匪,劉延慶那個飯桶還有江南西路那幫吃干飯的,可以與咱們爭軍功,但是不能與咱們爭方臘的人頭!”
困襯杭州數日,除了之前圍剿方七佛那一伇,真正的硬仗還真沒怎么打過,一眾將士從上到下早就憋了一股勁想大干一場,得了樂天的命令一個個嗷嗷的叫,如同下山猛虎一般。
……
宣和三年三月一日,方臘率部三十萬反攻杭州失利,于三月七日南撤,三月八日樂天率部向西南方向追擊方臘所部,于三月十一日破富陽。
當初方臘于清溪起事,占據清溪后占睦州順富春江而下,占桐廬奪富陽,再取杭州,如今潰敗也是尚著這條路往回走。
不止是失了富陽令方臘大驚,朝廷另一路大軍從宜州南下向歙州攻來,除此外江西南路又有宋軍入信州向婺州、衢州進攻,義軍己然處于三面包圍之勢。
為此方臘不得不命鄭魔王與分兵兩路,第一路由鄭魔王領軍北上支援歙州守軍,以守住西北;另一路由霍成富、朱言、吳邦率抵擋江南西路的宋軍,處州洪載從旁配合,待擊潰江南西軍的宋軍后,稍留兵馬駐守,隨師北進歙州以支援鄭魔王;另自己來抵擋樂天所率的一部宋軍,同時命正在攻打臺州的呂師囊放棄原計劃,北渡錢塘江意圖從樂天后攻擊樂天所部,形成前后夾擊之勢。
此番方臘做的決定還是十分正確的,江西南路的宋軍沒有多少戰斗力,縱是不能取勝最少也對打成相持,只要鄭魔王能頂住西北宋軍的攻勢,容呂師囊與自己合兵打敗樂天,再揮師歙州,與鄭魔王合兵一處與方臘的西軍決戰,只要一戰而勝,定可捥回當前的頹勢與被動,問鼎大宋江山也不是不無可能之事。
事實上方臘這樣的布署也是正確的,鄭魔王率軍抵達歙州,依仗歙州多山的地理優勢,據道路隘口阻擊西軍,很是有效的延緩了官軍的進度;霍成富、朱言、吳邦率部與江南西路的宋軍也陷入到膠著狀態中,雖有敗績卻總體還在控制之中;惟讓方臘不安的是,處州的洪載消息不暢,而且也未派兵策應霍成富、朱言、吳邦部在婺州與江南西路的宋軍的戰斗,使義軍有所不支。
方臘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洪載正處于猶豫之中,得了樂天派人送來的招降信,又見官軍與義軍在整個兩浙路殺成了一團,是投官軍還是跟著方臘繼續造反,一直處于舉棋不定中,或是等著看哪一方能取得最后的優勢。
洪載并不傻,知道此時的大宋是傾力之力來圍剿方臘,而方臘麾下有百萬之眾,實力絕不容覷,若大宋精銳盡失,方臘問鼎江山毫無疑問。
在退向桐廬的路上,為了爭取時間等呂師囊領兵與自己合圍樂天,方臘不得不將麾下士卒拆分出來,分布于富陽撤到桐廬的路上,以延緩官軍的攻勢。
前文書中過,兩浙除了蘇杭太湖一帶處于水平原之中,錢塘江以南以西皆是處于丘陵山脈之中,十分不利于行軍打仗。在攻打桐廬的過程中,樂天遇到的情況與西軍在歙州所遇到的情況一般,時不時的被股亂軍扼住山嶺隘口阻斷行進,直到三月二十四日,才攻入桐廬。
三月二十七日,樂天率大軍到達睦州城下。
立于城頭的方臘望著城外的官軍目光復雜,去歲十二月二十九率軍攻入杭州城,是何等的豪氣沖天,想像著自己有朝一日君臨天下,距今才不到九十日便被官軍追的如此狼狽,心中不免唏噓。
除此外,又一條消息令方臘倍受打擊,處州洪載投降了朝廷。
策馬立于樂天身邊,秀州指揮使王子武言道:“侯爺,方臘雖困守睦州,但麾下乃尚有十數萬人馬……”
雖然在樂天身邊才不到兩月的時間,王子武對樂天的性格了解了許多。知道樂天體恤下屬,絕不會拿麾下士卒的性命去博取軍功,但眼前十數萬義軍困守睦州,縱是用性命去填,官軍也未必攻的下睦州。
“侯爺,除非采用困守之策,若不然我軍實難拿下城池。”宋江在旁邊亦是點頭道。
沒有回答二人的話,樂天轉而問道:“歙州、婺州、衢州那邊的戰況怎么樣了?”
旁邊有將領回道:“鄭魔王依歙州地利之勢,將西軍阻在歙州城外,但己呈現不支之勢,敗退只在早晚;婺州、衢州的亂匪由于沒得到洪載的支援力不能支,己然放棄婺州退守衢州,處州洪載歸順朝廷,與官軍夾擊衢州,眼看著亂匪連衢州也保不住了。
原攻的臺州的呂師囊現下率軍北上,只是被錢塘江所阻,現下尚江西行意圖支援方臘。”
宋江低聲道:“看來還是西軍與侯爺搶功的可能性大些!”
“他方臘能在這睦州再呆上一日便不錯了!”對于宋江的話,樂天不置可否,注視著睦州城笑而不言。
王子武、宋江等人不解,惟有尺七、屠四心中清楚,自家侯爺這么笑,肯定心中有了主意。
是夜,伴隨著一道亮徹天際的閃電霹靂,還有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睦州城南城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隨即有傳言在百姓中傳揚開來,當今天子是真龍天子,方臘是禍世的妖魔鬼怪,必為天理所不容,困守睦州被天降雷霆劈了城墻,乃是天意要滅他。
在科學不發達的古代,很多自然現像是無法解釋出來的,所以人們崇尚上天的力量,很快傳言在睦州城中傳揚開來,方臘想禁也禁不住,強行鎮壓只會引發百姓對義軍的反感。
破壞的城墻無法修補,無奈之下,方臘只能率軍撤離睦州,為了避免官軍在后面尾追,派出數萬人馬于睦州城南、水渡、賀城一再斷后阻擊官軍。
那日,樂天暗中命人趁夜將軍中所有*集一處,趁夜色中置于睦州城南城之外,一舉將睦州城墻炸塌;同時樂天暗中讓人放出謠言,是睦州城墻為上天所毀,意味上天懲罰方臘,彼時百姓迷信自然信以為真,更是能惑亂方臘軍心,使之軍心渙散,一舉兩得又何樂而不為。
之所以選在南城,樂天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率軍駐于睦州城北,而睦州城南臨富春江,順流而上直通青溪,有意讓方臘軍于南城退走,否則麾下十萬兵馬與方臘一戰,又不知會損失多少兵將。
四月十五日,且戰且退的方臘率軍退入青溪,回到自己當初舉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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