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四十里,三十余萬大軍在此相互攻伐,處處狼煙,廝殺聲幾乎百里之外都可聽聞。
義軍雖然在人數上占據優勢,但老弱病殘皆有,人員素質上落于下風,在裝備上明顯不如官軍,戰斗力更是不如官軍,僅憑著一腔熱血來保護自己與自己最后的家園。
僅憑借著一腔熱血,這些沒有經過訓練又沒有可靠的戰術指揮,一眾由老弱病殘組成的義軍又能支撐的了多久,這場悲劇自開局時便己注定了結尾。
嚴家溪一戰從二十四日場丑時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幫源、樣桐的大部分陣地被宋軍占領,義軍更是死傷無數。
在戰斗中,方臘坐騎戰死,戰刀丟失,自知大勢己去的方臘趁黑夜不得不帶著妻子邵氏與兒子方亳與一干親信,退往洞源村東北的一個人跡罕至的石洞中躲藏,準備天時時突圍。
力戰不支,義軍被俘者甚眾。
……
入夜,喊殺聲漸弱。
“戰況如何?”樂天問道。
黃堪檢忙回道:“亂匪不支,俘獲十萬余眾,除偶有少數亂軍據險而守外,幫源、梓桐大地皆我為我官所控制!”
“可曾尋到方臘的蹤跡?”樂天又問道。
黃堪檢忙回道:“所有將領皆下令去尋方臘,至現下還沒有消息!”
前世記得,似乎方臘是躲在哪個山洞里被人發現的。
想到這里,樂天吩咐道:“明日一早,命人搜遍這幫源、梓桐方圓四十里內的一山一水一木,特別是注意那些可以隱藏蹤跡的山洞,一定不能讓方臘跳了!”
“是!”黃堪檢忙回道。
……
所有人退下,迷迷糊糊間,忽聽外面有人叫罵吵嚷與拳打腳踢聲傳來。
“何人在外面喧嘩!”兩天一夜未曾閉眼的樂天,剛剛打起瞌睡便被吵醒,很是不滿的怒道。
得了吩咐的士卒連忙前去查看,不多時回來稟報道:“侯爺,那個隨在咱們軍中的方庚,在俘虜里看到一個人,像瘋了似的撲上去便連打帶罵,拉都拉不住。”
“喁……”一臉不滿的樂天,忽然生出了興趣,命道:“將方庚與那被打之人帶到這里!
得了吩咐,那士卒很快去了又還,將方庚與那被打之人帶了過來。
“侯爺,您可要為的做主吶,這方京是隨方臘一起做亂的亂賊,當初在漆園起事,殺我父親子侄、掘我方家祖墳,焚骨揚灰的就有他方京一個!”還沒等樂天發問,那方京便哭訴道。
沒有話,樂天打量著這個名叫方京的俘虜,只見此時的方京披頭散發很是狼狽,身上的鎧甲衣衫破破爛爛,還掛著許多血漬,顯然是在與官軍的對陣中受了些傷,方才又被方庚捉住又是一頓拳腳,打的更是鼻口流血。
樂天向方庚問道:“此人確是方臘的親信?”
抹了把眼淚,方庚接著道:“回侯爺的話,這方京就是化成灰的也識的他,這方京是方臘的堂侄,據被方臘封了個什么將軍,在亂軍里神氣的緊!”
樂天點了點頭,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方京,問道:“你叫方京?”
挨了打的方京,梗著脖子一臉的傲然,不肯話。
“硊下!”看到方京無理,武松走到方京身后猛一踹方京的腿,方京不支立時硊在樂天的面前。
看著方京,樂天再次發問:“侯再問一遍,你姓字名誰,哪里人氏,與那方臘是什么關系?方臘現下藏在何處?”
方京依舊是傲然不語。
“你很走運!”樂天看著方京,冷笑:“我這個手下下手輕,或是換那個面上有胎記的下手,你的這一雙脛骨怕是早就斷了!”
呃……
立在樂天身旁的楊志聽聞樂天的話,面孔不由的抽了抽,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殘暴過。
方京依舊不語,甚至看也不看樂天一眼,一臉的孤傲。
“黃堪檢呢?”樂天向左右問道。
屠四忙回道:“侯爺,黃堪檢按您的吩咐出去辦事了!”
隨即,樂天出一句讓方京周身發麻的話來:“黃堪檢不在,你去將黃堪檢的那個喚做莊六的手下喊來,他刑訊逼供很是有一手,記得讓他來時帶齊了家伙!”
得了吩咐,屠四連忙出去喚人,不多時將莊六喚了過來。
“侯爺,您喚的?”莊六被屠四帶來,忙向樂天施禮。
眼下剿滅方臘在即,不來爭征的才是傻子呢,除了那些實在不能拋頭露面的暗樁外,皇城司駐兩浙路的所有人都跟了過來。這莊六就是當初樂天平滅蝴蝶島孟二柱時,會凌遲手藝的那個皇城司暗卒。
一指一臉傲然的方京,樂天笑道:“莊六,這里有個不賣侯面子的好漢,既然他嘴難開的很,官將撬開他嘴的任務交給爺了,在蝴蝶島時你己經讓侯失望過一回了,這次若是再讓侯失望,侯罰你去西北吃沙子!”
莊六忙道:“這次卑下一定不讓侯爺失望!
樂天笑道:“撬開他的嘴,只要從他嘴里撬出有用的情報,侯奏請天子賞你一個從九品!”
“侯爺,您就瞧好罷!”
莊六興奮道,話的同時,自腰間取出一個尺許長的皮囊隨即展開,只見在這皮囊里放著七柄鋒利的刀,由到大排列著,從一寸到一尺都有。
拿出一只最的刀,莊六走到方京面前,眥著黑黃黑黃的板牙嘿嘿的笑了起來。
面上傲色散去,方京驚道:“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聽你嘴硬的很,我拿你給侯爺表演套戲法!”莊六笑道,隨即與左右看押的士卒命道:“你二人將這廝的手給我把住,莊某要玩個戲法給你們看!”
士卒們心中都清楚,在軍中是凡不著官裝的,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忙按莊六吩咐行事。
方京驚悚的看著莊六,只見右手捏著刀在自己的雙手間飛快的旋動起來,隨后左手輕輕扯動著自己的雙手,自己連一點痛也沒感覺出來,前后只是十數息的時間,只見莊六雙手一揚,兩件輕薄的物件從自己的左右雙手間脫了出來。
很輕,輕的可以隨風飄動,便卻可以讓自己看清上面的掌紋……
打量自己的雙手,方京只見自己雙手上如煥然一新,粉嫩非常,手掌里連個老繭都沒有,再看那兩個輕薄的事物,那分明是自己兩只手上的手皮……
直到這時,方京才感覺出自己雙手手背上的疼痛,口中不由因痛失聲。
這一次,莊六顯然是要給方京點厲害瞧瞧,讓他吃點苦頭才會對自己懼怕。
注視著方京驚恐的表情,莊六露著黑黃黑板牙,猙獰的笑著:“我家侯爺問你什么,你就什么,如果不,莊某會一層層的往下剝,剝完手皮就抽手筋,再后剝身上的皮,抽身上的筋……”
幾句話的方京冷汗直流。
這還沒離,顯然莊六得了樂天的真傳,當然也是為了自家的前程著想,又道:“造反就是殺頭的大罪,還要連累到你家的祖上,你若是頑抗到底,不僅是你要砍頭,便是你家的列祖列宗也要被掘了墳墓……”
方京被嚇的失了魂:“的招,大老爺問什么,的都……”
聽到方京要愿招,莊六轉身向樂天一笑,諂媚道:“侯爺,您吩咐的的事,的辦好了!”
“功勞是少不了你的,但要看這方京嘴里能吐出多少有用的!”樂天一笑,隨即目光逼視著方京,樂天回重了語氣問道:“方京,侯問你,那方臘現在身在何處?”
“的真不知道。 狈骄┙械。
方臘的下落,是什么樣的情報,莊六如何知道,心思靈活的馬上道:“侯爺,讓的再剝了這廝一條手臂的皮,這廝想來會了!”
被莊六這么一,方京嚇的一跳。
樂天逼視著方京,喝問道:“侯問你,你最后一次看到方臘是在什么時候,方臘又向哪里去了?”
嗤喇……
一聲布制的聲響,方京肩上的衣衫被莊六用刀劃開露出手臂,莊六手中的刀對著手臂上的皮膚。
屠四在一旁做起了好人:“方京你只要實話實,我家侯爺不僅能免你一死,還能保你一家老少平安!”
刀鋒觸在皮膚上,鋒刃上的寒意幾乎透出骨髓,方京顫抖了半響也出賣了此刻他心中的矛盾,半響后才道;“在下最后一次見方臘是在傍晚后,他帶著老婆邵氏與兒子方亳還有方肥、呂將等人,總共有百十多個人向村西南逃去了。”
這時在一旁的方庚突然想了起來,忙道:“侯爺,的記起了來了,在洞源西南四五里的地方的山上有個隱密的山洞,極難被人察覺,的時候常去那里玩耍,那洞洞口朝南偏西,總共分為三層,總長七丈有余,從洞口進入行至三丈處最為狹窄,僅一只有余,至最里分為兩岔,往下垂直一丈是為第一室,長六尺寬三尺,向南下兩丈半為第二室,長十尺多,營約八尺!
樂天聞言一喜,暗道這莫非就是后世人方臘兵敗后藏身的方臘洞。
“派人將此處部圍攏,不要放過任何一處!”樂天先是命道,隨即又言:“武松、楊志多帶些人馬,莫要讓他人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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