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我家夫君違旨潛回汴都固然有錯,卻是萬萬沒有謀逆的念頭,還請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為我家夫君求情……”
剛到皇后居住的仁明殿居外,趙桓便聽到茂德帝姬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四姐兒,此事是朝堂之事,我執掌后宮是干涉不得,但四姐兒的事是為天家家事,我定在官家身邊為四姐夫婿求情的!”隨后皇后朱璉的聲音傳了出來。
“官家……”
見到趙桓前來,立于仁明殿外的內侍、宮婢忙施禮下拜。
聽到門外內侍宮婢的拜見聲,茂德帝姬匆忙從殿中迎了出來,見到趙桓拜下,哭泣著道:“大哥,我家夫君雖然有違制之舉,但萬萬不會存有謀逆的念頭,還望大哥明察……”
“四姐兒何此大禮,快快起來!”趙桓忙將茂德帝姬拉將起來。
“見過官家!”皇后朱璉跟在茂德帝姬身后出了仁明殿,對趙桓施過記后也拉著茂德帝姬:“四妹快些起來,駙馬也是皇親,且是我大宋最負盛名的才子,官家自會有幫親的道理!
“大哥一日不答應我,我便不起來……”茂德泣道,執意不肯起身。
趙桓面有難色:“四姐兒,朕為一國之君,但朝廷自有法度,朝堂上更有文武百官,鞫案自有大理寺權負責,朝堂之事并非朕一人之言便可決斷!
聽趙桓這邊,茂德哭泣聲立時大了。
“陛下……”聽趙桓這么,皇后朱璉眼中也有焦慮之色。
見茂德帝姬下拜哭泣不止,趙桓與兩旁命道:“來人,扶四姐起來,與明仁殿中敘話!”
進了仁明殿中,趙桓安慰道:“四姐兒莫要哭,我大宋律法建,大理封更有鞫讞分司體
制,所以平輿公樂天是否有罪自有律法斷決,朕也相信那樂天只是一時想家心切,才會違背朝廷意愿潛回汴都,心中決無任何不軌念頭。”
“大哥也是這般認為的?”聽趙桓這般,茂德帝姬止住哭泣。
趙桓道:“不錯,樂天少年得志入仕十年之久,但在朝堂上其他臣子相比,一不毫不諂媚行事,二不結黨營私,便是當年父親執
政,樂天與父親政
見不合時也是執持己見毫不退讓,被父親罷官奪爵數年,年前剛剛封爵起復,在朝中幾乎沒有任何人脈,要別人有謀逆的念頭,朕心里還信,但要樂天有謀逆之心,我是萬萬信不得的!
“我便官家不會不相助于平輿公的!”皇后朱璉在旁道。
“皇后此言差矣!”趙桓擺手道:“朕相信平輿公,只是朕心中相信,但還要讓文武百官信服,這樣才能還樂卿一個公道!
“大哥……”茂德帝姬不解起來。
“四姐兒要朕插手樂天一案,并非不可,然如此一來有違大宋法
制,為制后法制敗壞留下伏筆,二來如何能在世人面前還平輿公一個公道,讓天下人信服,何況天下有幾人不知樂天的才名!壁w桓言道。
見茂德帝姬眼中焦慮之色愈重,皇后朱璉也是勸道:“是啊,平輿公在我大宋素負勝名,此案必為天下人所矚目,又是我大宋的皇親國戚,鞫案官員更是心百倍,決不會有任何疏漏與偏倚!
自家夫君入獄,遇到了如此大之事,自幼在深宮嬌生慣養的茂德帝姬幾處于六神無主之狀,此時來大內求情,也不敢鬧的厲害,免的令趙桓生怒反而添亂。
“四姐兒要放心,一是要相信平輿公清白,二要相信我大宋律法公平公平!”趙桓繼續言道:“我大宋大理寺為了公平公正,采用‘鞫讞分司’制度,將審理權與判決權分離,為防止審案判斷中有吏奸之弊,采取長官躬親制,凡案皆是朝中大員前去聽審;為保證審判的公正,特推行‘親嫌回避’制,是凡與嫌犯有糾葛之人必與避讓;更限制濫施刑訊,以防止冤案滋生。
從刑案現場勘驗、取證、審訊到結案,都規定了嚴格的程序和標準,防止官吏在各個環節中借機生奸。且在審理結案之后,檢法議刑之前,創立了必須的錄問程序,即對流放徒刑以上大案,另外安排官員提審錄問案犯,進一步核查犯罪事實,以防審理中的差誤,這是朝代審判中所沒有的。
在錄問無枉錯之后,由檢法官根據案情檢出適用法條,這就將定罪量刑限制在法律范圍之內。其后則由幕職官根據案情和法條草擬初判意見,交由通判及幕職官集體審核簽押后,呈大理寺卿定判,之后大理寺再交由朕來御覽,如此嚴密的審理和判決程序,朕不會相信審判有誤,更相信平輿公是清白的,大理寺也一定會還樂天一個公道!
“大哥,你一定要救一求我家夫君……”
茂德帝姬雖為天家嬌女,就其實而言只算深居閨中的婦人,未經歷過多少風浪事非,被趙桓一通大道理的,顯然一切向好的方向去想。
走到茂德帝姬近前,趙桓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四姐兒放心,樂天有功于我大宋,朕怎又豈是那種不念親情不念功績之人!
聽趙桓這般,茂德帝姬如釋重負:“大哥這樣,我便放心了!”
皇后朱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四姐兒便留在宮中用膳罷,以往你我姑嫂二人也只有每歲節日時才能相見,尋常時間無法相見,今日既然來了便一起用膳,也好生親近一番!
茂德帝姬遲疑道:“按宮禁的規制,酉時之后宮中須關門落鎖……”
“四姐兒便留在宮中用膳罷,待用過膳之后,大哥我派人送你出宮!”趙桓也是笑道,又與旁邊內侍吩咐道:“將太子與柔嘉公主一并喚來,見見四姑姑!
……
命人送走茂德帝姬,皇后朱璉在趙桓身邊道:“官家,臣妾執官后宮不得干涉朝政,然那駙馬樂天雖然有錯,可還是于國有功的,所以……”
“此事,朕心中自有計較!”趙桓打斷了朱皇后的話。
……
回到平輿國公府,茂德帝姬被樂家一眾姬妾團團圍住,打聽茂德帝姬入宮求見天子的情形。茂德帝姬將入宮的經過前前后后了一遍。
“殿下,官家真是這般的?”
“官家這般,公爺便無礙了,我等也放心了!”
“樂家富足無比,便是公爺沒了仕途,也會過的逍遙自在,何必去做什么費力不討好的朝中差事!
……
聽茂德帝姬這般,樂天一眾姬妾們連連道。
此時,武松、楊志、尺七等人也在樂家正常,但為了避嫌,樂家正堂中被掛了一道布簾,俱侯在簾外聽話。
“殿下……”
聽茂德帝姬言,楊志面上憂色愈重,開口拜道。
“何事?”茂德帝姬在簾內問道。
“的以為為保公爺無虞,殿下還要去別家皇親中求助一番……”楊志道,但了一半,看到武松示意的眼神,倏然閉上了口,將后面話咽了回去。
聞言,茂德帝姬點了點頭:“你的也是,明日我便去幾家兄弟姐妹那里走動,求他們在陛下面前與夫君求情!
這時武松拜道:“殿下此去大內,想來公爺必然無礙,我等做下屬的也便放心了,眼下時辰不早了,屬下等人暫且告退!
茂德帝姬點了點頭,口中言道:“天色不早了,也辛苦汝等了,且都回去休息罷!
……
到了前宅房間,楊志問道:“武兄,您方才與眨眼睛是何意思?”
武松言道:“我覺的天子的話只是在敷衍推諉,心中并無有任何幫襯公爺的意思!”
聞言,楊志面上盡是驚色:“那方才武松何不在殿下面前直言?”
武松面上盡是憂色:“殿下與一眾如夫人俱是女流,自是不知朝堂之事,官家若執意陷害公爺,又豈是殿下能夠勸解的,咱們這位官家自于太子之時便深知韜光養晦之道,拿話語推諉殿下自是不在話下!
此刻的尺七,也是一臉憂色:“武大哥所言不差,天子若信任公爺便不會在汴都解圍后將公爺放任靈夏,更不會以馳援太原不力而貶謫靈夏,況朝中執宰現下多是與公爺不睦之人,此次公爺身陷大理寺,定是天子與朝中執宰所為,公爺兇多吉少……”
武松接著問道:“尺七兄弟,屠四兄弟隨公爺西去靈夏,汴都的事務皆由你來打理地,你那邊可有何消息?”
“武大哥,大內酉時閉門,不知潛于大內中的兄弟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情報,得到用的情報最早也要明日早間才能遞出。”尺七言道,隨即面色發的憂慮:“公爺身陷囹圄,我等不妨化被動為主動……”
“尺七兄弟的意思是?”楊志不解。
“劫獄……”尺七言道,“甚至是劫法場!”
武松點頭道:“尺七兄弟的對,我等要兩手準備,一邊做好請朝中大臣為公爺情,爭取朝廷寬大處置公爺,另一邊要做最壞的打算,朝廷要置公爺于死地!”
“這是要造反么?”楊志心中驚道。
尺七挑眉:“楊兄,若朝廷想置公爺于死地,你是想營救公爺還是想任由朝廷處置公爺?”
“尺七兄弟的哪里話!”聽尺七這般話,楊志挑眉:“若不是公爺促成朝廷招安梁山濼,而是朝廷派大軍來征剿,我等兄弟必會落得與方臘一般的下場,公爺與我梁山濼兄弟有救命的大恩,我等梁山兄弟最重情義,我們的命便是公爺給的,既然朝廷不仁,我等又何必會朝廷賣命!”
“楊兄果然是重義之人!背咂咝α似饋,武松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隨后尺七將目光投向武松,正色道:“武大哥隨在公爺身邊極久,舟山海戰、兩次西夏之戰,南剿方臘都是隨在公身身邊的,自是熟知軍事,若萬不得己必須劫獄,一切皆要依仗武大哥!
“是啊,我等皆聽武兄吩咐行事,武兄怎么我便怎么做!”楊志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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