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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斗在盛唐 正文 第233章:藏鉤小游戲

作者/牛凳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大周長壽元年,十月初九。

    被任命了將近半年的張潛張大刺史,一路悠哉游哉,終于趕到了揚州城。

    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迎接。

    包括江都縣令崔耕,還有麗競門江南總管孟神爽。

    張潛今年五十多歲,皮膚白凈,略顯富態,整張臉上總是洋溢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不像朝廷的從三品大員,倒像是某家大商號的掌柜。

    揚州的大官員見之,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看起來,新來的揚州一哥應該不難伺候。

    事實也證明了他們的揣測,無論是與前任揚州刺史、安平王武攸緒的交接,還是與眾人的簡單寒暄,從言談舉止和待人處事上,此老都讓人如沐春風。

    眾人還沒提議接風洗塵之事呢,張潛就當場宣布,為了慶祝與諸君初會,今晚讓妓樂司把最好的妓子派來,所有人等開懷暢飲,不醉不歸。若是誰與哪個妓子看對眼了,只要人家同意,他也絕不阻攔!

    這老頭簡直太貼心了,有偏好風月的官員已經陣歡聲雷動了。

    ……

    當天晚上,就在揚州刺史衙門的一個院落內,舉行了一場露天宴會。

    燈籠火把,牛油大蠟,把場照得亮如白晝。

    張潛高坐在主位,其余官員等按照官職大側坐相陪。

    別看揚州城也在江都縣境內,但崔耕不過一個六品縣令,只能是敬陪末坐。

    倒是孟神爽貌似深得張潛看重,居然離主位非常近。

    等著諸人紛紛落座,可妓樂司的妓子卻仍然未到,身為主人又身為新客的張潛,面色頓時為之一變。

    老話得好,脾氣好不等于老好人,這是有區別的!

    堂堂揚州刺史,卻被自己正管的伎樂司如此慢待,若是還不顯霹靂手段,那張潛這刺史以后就沒法在揚州開展工作了!

    驀地,他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刺史府長史高儀,話里有話地問道:“還真是奇怪了。敢問宋長史,這揚州的妓樂司,莫非不歸刺史衙門管?”

    高儀一聽這話,好懸沒嚇死過去,臉色煞白道:“妓樂司當然是屬刺史衙門直管。”

    “哦?那是官話不好使,妓樂司不肯奉命了?”

    噗通!

    高儀終于跪了!

    別的地方長史和主官品級相差有限,相當于刺史的左右手。

    但是揚州不同啊,人家張潛的正職可是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管七州軍政的大都督府長史啊。揚州刺史不過是兼著玩的,論官秩地位,不知甩了文十幾條官道。

    真惹怒了張潛,隨便一道彈章下去,高儀就得丟官罷職!

    高儀著急道:“大人這是得哪的話?給他們倆膽兒,也不敢不從命啊!”

    “那她們為何姍姍來遲呢?”

    高儀額頭上冷汗直流,顫聲道:“卑職……卑職確實不知啊……”

    “哼,這都不知道,官看你這揚州長史……”

    噔噔噔~

    話剛到這,忽然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響,有一綠袍官跑進了院,報道:“啟稟刺史大人,妓樂司的妓子來了!”

    “哼,還知道來啊?”

    張潛的心里這才舒坦一點,看向高儀道:“起來吧,以后辦差要用心。”

    “謝大人!”高儀如蒙大赦,背過身暗暗擦了一把虛汗。

    不消一會兒,環佩叮當,十幾位麗人,在一名身著紅裙的美艷女子的帶領下盈盈下拜,道:“妾身等參見張刺史,參見諸位大人!”

    這十幾個妓子的品相還真不錯,環肥燕瘦各有風情。

    尤其是領頭的那個紅裙女,不僅美貌無雙,這身材也堪稱完美。

    該的地方,楊柳細腰,盈盈一握。該大的地方大,酥胸半露,噴薄欲發。

    這一拜下去,顫顫巍巍波濤洶涌,即便很多人不是初次相見,還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張潛看似和煦,其實也是老色鬼一名。見著如云美女撲來,便將她們姍姍來遲冒犯自己之事,頓時拋諸云外。

    一張富態老臉綻笑如花,溫言招呼道:“諸位娘子快快請起。嘖嘖,都維揚自古多佳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幾位娘子,快向官報上爾等芳名!”

    那些妓子當即按照順序報了名姓。領頭的紅衣女子,正是揚州官妓中的頭牌李云鶯。

    張潛聽得連連點頭,當即招了兩名身懷“兇器”的女子坐到自己身邊,一點也不跟在座的揚州官員們客套。

    此間張潛官秩最高,自然是這場夜宴上的監令,總控大局,想喝就喝,不想喝也沒人敢灌酒。

    最當紅的官妓頭牌李云鶯擔任“席糾”。席糾之責便是喝花酒行酒令時,判定誰贏誰輸,該誰喝酒,該喝多少。

    其他妓子則隨意就坐。

    按還得有個“觥錄事”強制執行席糾的命令,但有張潛這尊大神鎮場,想必無人敢違令,也就免了。

    美色當前,在場揚州官員門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且慢!”

    張潛剛準備宣布夜宴開始,卻聽崔耕的老冤家孟神爽喊了一聲,問向李云鶯:“李娘子,行酒令之事暫不著急,官想問你一件事兒。”

    “原來是孟總管當前,尊客有話請講。”李云鶯微微欠身道了一福。

    “刺史衙門的文書應該早就到了吧?妓樂司的官兒想必也不敢耽擱。你為何與諸位娘子姍姍來遲呢?”

    李云鶯眼波流轉,淺笑道:“不是奴家故意要遲到,實在是今日之宴特別重要,我們姐妹不敢怠慢,要收拾好了才敢出門哩。還請諸位官人恕罪!”

    這話回得也算得體,畢竟是混跡風月場所的伎樂司,多刁鉆的官員都見過,這方面問答還是有經驗的。

    張潛捋著半黑半白的胡須,哈哈大笑,道:“無罪!無罪!諸位娘子梳妝當然需要時間,是官下的命令太倉促了。”

    左擁右抱大~胸美女的張潛,此時早已沉浸美色中,哪里還會計較遲到這事兒?在他看來,孟神爽未免題大做了!

    老色鬼狠狠地摸了一把身邊妓子的胸脯,浪笑一聲,又沖李云鶯道:“官乃隨性之人,今晚不過一場到任之宴罷了,爾等無需那般心謹慎!以后啊,你們多來官府邸幾趟,就會知道老夫是個好話之人哩!哈哈!”

    張潛這番,現場氣氛愈發歡快起來。

    李云鶯唔了一聲,道:“不是我等怕張刺史,而是我等敬張刺史哩。就算刺史大人不怪罪,妾身也不愿以燕媠之容相見。”

    燕媠之容,是引用了漢武帝寵妃李氏的一個典故,講得是寵妃李氏,至死都不肯讓漢武帝看到自己的病容。

    張潛乃飽學之士,這等典故一聽就懂,當即嘴角噙笑,微微頷首。

    李云鶯又開口道:“再者也怨不得奴家等梳妝打扮耽擱了時間,實則是今晚不單單張刺史在席,還有這么多如此重要的諸君老爺在座,我們姐妹焉敢有怠慢之理呢?”

    這句話一出口,就壞菜了!

    李云鶯想多一句好話,拍拍在場這些官員的馬屁,可她忽略了一個事兒,就是今晚是張潛的新官到任之宴,而且今晚都以他為尊,李云鶯這馬屁話多少有將張潛跟在坐大官員一視同仁的意思。

    這話放在平時也就罷了,今晚委實有些不合適,多少有藐視張潛的意思。

    果不其然,剛才還樂呵呵的老色鬼張潛,此時臉上笑容一滯,傻子都看得出他的不悅。

    李云鶯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又補了一句:“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張刺史哩。”

    話一出口,再有補救也是聊勝于無,張潛顯然沒有半分受用之意。

    在場有不少官員頗為同情地看著李云鶯,暗暗可惜,看來明天這官妓首席頭牌的位置要換人啰!

    孟神爽眼中閃過一絲異芒,起身問道:“那娘子以為,在場除了張刺史外,還有誰非常重要啊?”

    李云鶯知道自己已然得罪了張潛,又見著孟神爽這個時候還要落井下石,俏臉微沉,沒好氣道:“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你孟大總管。”

    “嘿嘿,不是總管沒關系。”孟神爽冷然一笑,沉聲道:“既然李娘子認為最重要之人當屬張刺史,那在娘子心中的份量,總該有人排在張刺史之下吧?誰啊,來孟某聽聽唄!”

    李云鶯往西下里望去,目光逐一落到在場諸官員的臉上,任誰都不敢和她對視。

    開玩笑呢,這名頭栽在誰頭上,誰尼瑪倒血霉啊!

    這種名頭既得罪了在場所有官員,更會讓張潛心里起膩。

    見李云鶯久久沒有答上話來,孟神爽瞇著眼睛,逼問道:“怎么?李娘子是不想,還是不敢啊?”“哼,就!”

    李云鶯被他擠兌地實在沒轍兒,目光落在一人身上,道:“他,江都縣令崔大人,他就比你重要!”

    唰!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角落里的崔耕崔二郎。

    我擦!

    崔耕險些罵出聲來!

    李云鶯啊,李云鶯,你一個官妓頭名,咋被家孟神爽帶到溝里去了涅?

    哥們我真是躺著也中槍。

    但是萬眾矚目之下,躲是肯定不行的。

    崔耕索性站起來,拱拱手,苦笑道:“呵呵,這么縣還要感激李娘子的抬愛了?如果縣沒記錯的話,你我根就不認識吧?李娘子!”

    李云鶯道:“雖不認識,但崔飛將的名頭,妾身已經如雷貫耳哩。”

    她忽然起身,來到場地正中,翩翩起舞,清唱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舞姿婀娜,聲似天籟,不愧是揚州官妓第一人!

    李云鶯唱完,輕揚下巴,眼中帶著幾分崇仰,道:“崔縣令這首詩膾炙人口,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比孟總管重要,有何不可?不服氣的話,孟總管你也做詩一首,奴家清口唱出,跟崔縣令比一比唄?”

    “我……”

    孟神爽被個妓子反將了一軍,霎時滿臉漲紅,無言以對,坐了下去!

    張潛笑著打圓場道:“論做詩,天下有幾個人比得過崔二郎?這次孟總管輸的不冤啊!”

    孟神爽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張刺史得對,下官認輸,主動罰酒一杯!”

    然后,端起幾案上的一盞酒,一飲而盡!

    張潛隨即轉移話題,道:“不知李娘子今天想行什么樣的酒令呢?快點出題吧。”

    “嗯……”

    李云鶯輕托香腮,沉吟道:“總是吟詩作對沒什么意思,不如咱們今天行個武酒令?”

    酒令分文武,文酒令一般就是以特定的格式,出一句詩,或者一首詩。實在大伙沒什么學問,還可以比賽“急口令”,也就是“繞口令”。

    武酒令的花樣就多了,比如劃拳,比如射箭,甚至干脆投骰子,誰輸了誰就喝酒。

    “武酒令?”

    當即,張潛興趣缺缺,看一幫人劃拳乃至射箭,這有什么意思?再了,傳揚出去,對他揚州刺史的名聲也不咋樣啊。畢竟他張潛可是正兒八經的仕途文人啊。

    “當然不會行那些不雅的酒令。”李云鶯趕緊解釋道:“不如咱們玩藏鉤怎么樣?”

    藏鉤?

    張潛稍微一轉念,就眼前一亮,道:“這個好!今天的酒令就是藏鉤了!”

    所謂藏鉤,是唐人在夜宴上經常玩的一種游戲,介于文武酒令之間。

    規則是在場眾人分為兩組,將一個特制的“鉤”,交給其中一隊,讓另一隊人依次來猜“鉤”究竟在哪個人手里。

    猜錯了,不好意思,罰酒一杯。

    猜對呢?鉤在誰的身上,誰就罰酒一杯。

    這其實考驗的是智力和眼力。

    張潛乃進士出身,幾十年宦海沉浮,論智力和眼力誰比得過他?實際是非常適合這種游戲的。

    當然了,關鍵不是這個。

    妓子是干什么的?席糾啊,專門判定誰贏了誰輸了。在這種酒令里,她就是負責檢查,鉤到底在不在某人身上。

    想一想,一個絕色佳人,在自己的身上上下而求索,唯恐落下一個地方,是不是既香艷又有趣?

    有詩云:美人紅妝色正鮮,側垂高髻插金鈿。醉坐藏鉤紅燭前,不知鉤在若個邊。為君手把珊瑚鞭,此中樂事亦已偏。

    不僅僅是張潛,在場諸官員霎時一片興味盎然,很快就分好了隊伍。

    幾輪游戲下來,場笑鬧暢飲,氣氛達到了高~潮。

    接著下一輪,輪到右邊隊伍的人猜“鉤”了,**縣令孫伯超抬臂一晃,直指某人,道:“哈哈,官猜,那鉤應該藏在崔耕崔縣令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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