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兆府內(nèi)。
周興興沖沖地來到崔耕的面前,道:“大人,那子招供了!”
他口中的那子,自然就是發(fā)動秘堂、共濟會、京兆府的部力量,抓捕到的一個四海幫核心人物。
隨著雍州長史何謙之死,四海幫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但是,除了宮里面那些太監(jiān)宮女外,還有不少四海幫的核心人物,未曾落。
來這些人樹倒猢猻散,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崔耕也懶得去細細梳理。但是現(xiàn)在,事關(guān)金城公主的安危,就容不得他們逍遙法外了。
可是,等真正查起來之后,崔耕才發(fā)現(xiàn),四海幫的余孽也太難找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著一個。
當即,崔耕命周興親自審訊,可是這位也是條硬漢子,抵死不招。
周興怕弄死了他,一直心用刑,經(jīng)過七八個時辰的拷問,那人才終于招供。
崔耕高興地道:“他怎么的?賊人的老巢在哪?”
周興道:“此人叫何勇,是何謙的堂弟。在何謙死后,已經(jīng)不和原來的四海幫眾聯(lián)絡(luò)了,不過,他供出了一個四海幫的秘密藏身之地。以前,他們犯了案,就是往那一躲,再高明的捕快,也找不著他們!
“那個藏身之地在哪?”
“二圣宮的地道里!”
見崔耕眼中盡是茫然之色,周興繼續(xù)解釋道:“二圣宮,就是城外的一處行宮,供陛下和高宗玩樂之用。高宗死后,此宮就漸漸荒廢了,里面只有二三十個宮女太監(jiān)”
“行宮肯定占地不!贝薷烈鞯溃骸八麤],那地道的入口,到底在哪間大殿?”
“了,奉先殿。”
“那就妥了!”崔耕道:“趕緊調(diào)集兵馬,咱們這就往二圣宮、奉先殿一行!”
“喏!”
崔耕一聲令下,一千“巡警”,三百女兵,乃至武壯帶的兩百御林軍,共一千五百人,迅速集結(jié),直往二圣宮方向而來。
二圣宮在長安城的西北方向,隔著一個龍首原,大概是三十多里路,遠不遠,近不近。
一邊走著,周興一邊對崔耕簡單介紹了二圣宮的情況。
原來,雖然唐朝的都城是長安,漢朝的都城也是長安。但是,二者并不在一個地方。
當初,大隋建立時,隋文帝認為,原來漢朝的長安城,城中宮宇朽蠹,供水、排水嚴重不暢,不易修復(fù),就下旨在龍首原南側(cè),另建一個新都,命名為大興城。
唐朝建立,擴建了大興城,改名長安。
武則天和李治當政時,又對漢代的長安產(chǎn)生了興趣,對其部分宮殿進行了修葺和改造,充作行宮,也就是二圣宮。
所以,這二圣宮,其實就是漢代未央宮的一部分。
崔耕聽完了,笑道:“那咱們這次,就可以見識見識漢代未央宮的風(fēng)采了?”
“您還有心思想這個呢!敝芘d苦笑道:“這里只是賊人可能的藏身地點,若是找不著賊人……”
著話,他沖著不遠處的武壯努了努嘴。
那暗含的意思,找不著賊人,恐怕咱們在期限之前,就完不成任務(wù)了,您可得早做打算。
甚至,找著了賊人,又能怎樣?武則天給崔耕的任務(wù),不是把賊子繩之以法、,而是救出金城公主。真把那倆死太監(jiān)逼急了,人家還不會撕票兒嗎?
崔耕也知道這番道理,苦笑道:“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不管怎。金城公主是受了官的無妄之災(zāi),官就是為她去死,也沒啥不應(yīng)該的!
“大人高義……誒,到了!”
著話,眾人已經(jīng)到了二圣宮之前。與此同時,見了二圣宮之前的陣仗,大家都有點傻眼。
不是二圣宮只有二三十個太監(jiān)嗎?怎么那么多的兵呢?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從大家伙的心頭涌起,封常清催馬上前,道:“你們是哪的兵馬?”
“我等是神武軍的果毅都尉陳玄禮的部下!
“陳玄禮?”
封常清豈能不知到陳玄禮是武則天給楊務(wù)廉安排的手下?
他不禁暗暗尋思:難不成,這楊務(wù)廉也得到了密道的消息。捷足先登了?哎呀,不好,他要是先救了金城公主,我家大人豈不是死定了?”
想到這里,他高呼道:“俺乃京兆尹、水陸轉(zhuǎn)運使崔耕的部下,懷疑綁了金城公主的賊子就在二圣宮,爾等快快讓開道路,讓我們進去!讓得慢了,影響了公主的安危,你們吃罪得起嗎?”
“。拷鸪枪鞴豢赡茉谶@?”那守門的校時心中一動,道:“原來是封將軍,您暫且稍待,的這就去通稟!
“快去快回!”
封常清豈能不知報了身份,容易引起神武軍的警覺?但是,眼前這種情況,睜著眼瞎話有意義嗎?
在他的打算里,自己先前通了名姓,已經(jīng)是盡了禮數(shù)。但若是陳玄禮磨磨唧唧的不出來,或者出來之后找各種理由不讓自己等人進去。那就馬上翻臉,帶人強闖。若是出了什么亂子,自己一力承擔(dān)。事關(guān)大人的性命,也實在是顧不得那么多了。
少卿,甲胄聲響,腳步陣陣,有兩人在五十名軍士的護衛(wèi)下,走出了二圣宮門。
“他……我……”
封常清一見之下,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
卻原來,出來的不是陳玄禮和楊務(wù)廉,而是陳玄禮和臨淄王李隆基。
封常清是五品官,對從四品的陳玄禮,和正四品的楊務(wù)廉,沒多大的劣勢,沖突了乃至有所死傷,自己就能扛得下來。
但是,若把臨淄王李隆基傷了,那可就崔耕抗雷了。
他無奈地看向崔耕:“大人,您看怎么辦?”
崔耕當然明白,在歷史記載中,陳玄禮是李隆基的心腹,因為幫助李隆基起兵誅殺韋后及安樂公主,封為蔡國公,龍武大將軍,權(quán)傾一時。
但是,那不是以后的事兒嗎?怎么現(xiàn)在,他們倆人就勾搭到一塊兒去了?李隆基出現(xiàn)在此地,究竟是什么目的?
懷著滿腹狐疑,崔耕催馬上前,道:“臨淄王,您怎么會在二圣宮?”
李隆基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哦,王聽,楊刺史發(fā)現(xiàn)了金城公主下落的線索。王心系公主的安危,就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果然!
崔耕心里一緊,道:“那可巧了,官也發(fā)現(xiàn)金城公主可能在二圣宮,還請二位讓開一條道路,放我們進去吧!
陳玄禮咧嘴一笑,堅定地搖頭道:“在下職責(zé)所在……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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