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鈴家大業大的,要壓服眾海商,要跟海上的強盜爭斗,甚至要令番邦的貴人忌憚。
要她做的事完合乎大唐律法,打死崔耕都不信啊!
崔耕不禁暗暗琢磨,若是官府拿到了俞鈴違法的證據,甚至牽扯到人命官司,我到底要不要暴露身份,幫她一幫呢?
正在崔耕胡思亂想之際,這伙子軍士的主事之人,已經邁步登船。
奇怪的是,此人并非朝廷官員,而是一個衣著華麗、紅光滿面的中年和尚。
他一登船,就大喊大叫道:“俞寡~婦在哪里,俞寡~婦在哪里,趕緊讓她前來拜見佛爺爺。拜的慢了,她可吃罪不起哩!
俞鈴經得多見得廣,也并不如何害怕,走上前去,微微一福,道:“妾身俞鈴拜見這位高僧。”
“嗯?你就是俞寡~婦?外面都傳言你長得漂亮,貧僧還以為是夸大之詞。今日一見才明白,哪是夸大啊,世間傳聞哪比得上俞娘子真人的萬一?”
那和尚先是大吃了一驚,隨即眼睛都樂得瞇成一條縫了。
著話,他竟然伸出手來,往俞鈴的纖纖玉指摸去。
俞鈴不著痕跡地往旁邊一閃,嬌聲道:“大師,您還沒自己的身份呢,也太沒禮貌了哩。”
“呃,倒是貧僧莽撞了。”那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貧僧法號緣海!
“源海?”俞鈴沒聽過這個名號,重復了一下。
緣海解釋道:“起貧僧的名號,你可能沒聽過。但是,提起我的老師來,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嗯?您的老師又是誰呢?”
“當今的國師釋光明。如今我師父在陛下面前甚得寵信,一不二哩。”
“哦?那大師為何不在京中伺候師尊,卻來了廣州呢?”
“這就到貧僧來見俞娘子的正題了!本壓M南吕锟戳丝,道:“在艙外敘話,難道這就是俞娘子的待客之道!
“是妾身失禮了!
俞鈴將緣海和尚讓進了船艙之內,命丫鬟獻上了香茶。
崔耕怕俞鈴吃虧,就在她身后侍立。緣海還以為他是俞鈴的家丁呢,也不以為意。
略微了幾句閑話之后,緣海和尚直入正題,道:“實不相瞞……貧僧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師尊的命令,來廣州建圣善寺的。朝廷國用艱難,還請俞娘子不吝施以援手!
圣善寺的來歷,無論崔耕還是俞鈴都不算陌生。
別管李顯和武則天這對母子之間有多少恩怨吧,武則天死后,李顯總要顯示出孝順的一面來。
他最明顯的表示,就是要建三座圣善寺,為武則天祈福:長安一座,洛陽一座,廣州一座。
這些寺廟的工程浩大,耗資甚多,不能同時動工,得依次而建。
長安和洛陽的圣善寺,是慧范和尚建的?蓜倓偨ǔ芍蟛痪茫鄯逗蜕芯捅淮薷麖椲镭澪,退出了政壇。第三座圣善寺,也就一直沒有動工。
想不到現在,李顯竟然將這個工程交給了緣海和尚。
俞鈴點頭道:“此寺既然是為了則天大圣皇后祈福而建,民女身為大唐子民,自當盡力。不如……我就捐個五萬貫錢如何?”
莫看崔耕做生意,一下子就百萬貫、千萬貫的。其實,人家俞鈴肯捐五萬貫已經相當不少了。
要知道,廣州刺史來打一次秋風,整個港口才能拿三萬貫。
緣海道:“行,五萬貫就五萬貫,俞娘子真敞亮!不像是某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次一兩千貫錢,奶奶的,當座是叫花子呢。”
“一兩千貫,也不少了吧?”
“俞娘子不用為他們話,座自有分寸。”緣海道:“他們真的沒錢也就罷了,怕就是怕裝窮。最近座連下帖子,抓了幾十個人。嘿……你猜怎么著?”
“怎樣了?”
“那些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即買房子賣地,給貧僧湊了一百萬貫錢。你,他們是不是賤骨頭?”
“呃……賤骨頭,賤骨頭!庇徕弻擂蔚貞椭。
佳人心里明白,這緣海和尚特意起這事兒來,一方面是炫耀,另一方面是威脅自己。
緣海端起茶湯,抿了一口,色瞇瞇地看向俞鈴,道:“俞娘子正當妙齡,卻沒有男子相伴。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有沒有想過那些風月之事。俊
俞鈴面色一肅,道:“大師是出家人,還請自重身份。”
“嗨,這有什么?”緣海和尚滿不在乎地道:“佛祖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談幾句“空”,算什么不重身份了?再者,孔圣人也了,食色性也嘛。”
著話,他伸出手來,又要往俞鈴的手上摸去,道:“若俞娘子真是閨中寂寞,貧僧甚為樂意幫忙哩!
俞鈴現在坐在椅子上,要想不著痕跡的躲開,已經不可能了。
當即,她拿起茶杯來,往旁邊一擋,道:“大師德行高深,看穿了色空為一體,當然可以隨便。只是奴家要緊守婦道,卻不能隨便聽呢!
“哦?這話可新鮮了。你一個寡~婦,還有什么顧忌不成?”
“大師這話,可真是老黃歷了。奴家以前是寡~婦不假,但是現在,卻已經嫁人了呢!
“嗯?你到底嫁給誰了?”
俞鈴伸手一指崔耕,道:“就是……他!”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