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崔湜獻(xiàn)計金城公主李奴奴和親吐蕃,崔耕一怒之下,設(shè)下連環(huán)計,將其陷害為刺殺李隆基的幕后主使。
不過可惜了,最后因為韋湊傳的一句話,這廝竟然幸免于難。非但如此,李隆基還借此反客為主,逼著崔耕去救李持盈。
崔耕萬沒想到,今兒他竟然被楊思勖押了過來、
嗚嗚嗚~~
崔湜嘴里被堵了塊破布,眼睛瞪得溜圓,想要話,卻只能發(fā)出陣陣嗚咽。
崔耕剛要命人將他的破布拿下,卻見楊思勖微微搖頭。
楊思勖道:“嶺南王莫忘了,崔湜早就因為行刺陛下,被殿前武士當(dāng)場打死。這個人雖然長得像崔湜,也認(rèn)為自己是崔湜。但實際上,他卻不是崔湜哩……您讓他在這胡喊亂喊,對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這樣啊……”
崔耕暗暗琢磨,當(dāng)初李隆基為了給自己致命一擊,讓崔湜詐死,后來一直沒讓他恢復(fù)身份。
堂堂的當(dāng)朝宰相,總不能死就死,活就活吧?必須把事清楚,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但是,李隆基和崔耕都做了幕后交易了,這事兒根就沒辦法清楚。因此,崔湜一直沒恢復(fù)身份。
所以,李隆基出賣崔湜毫無壓力。現(xiàn)在楊思勖那番話,是讓自己悶聲發(fā)大財,莫讓崔湜破口大罵,給李隆基留點面子。
不過,崔耕還是有些奇怪,道;“楊公公,王可是真糊涂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這份補償,也太……重了吧?”
“重嗎?一點也不重。嶺南王看看,這是什么?”
話間,楊思勖拿出來一份圣旨。他知道崔耕對李隆基的圣旨不感冒,干脆也不宣讀,直接遞給崔耕了。
這是什么?
崔耕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巨變。
如果李隆基把崔湜交給他,是送了兩斤豬肉的話。那么這份圣旨,就相當(dāng)于送了十頭大肥豬了——李隆基要把安南都護(hù)府,劃歸嶺南道管轄!
雖然從表面上看,崔耕為嶺南王,又通過上官婉兒實際控制了劍南道。這安南都護(hù)府,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一塊飛地,丟了也就丟了。
但是,有安南都護(hù)府的存在,朝廷和嶺南道翻臉之后,就可以對其兩面夾擊。
還有,安南都護(hù)府南面就是林邑國,把此地交給崔耕,崔耕的勢力就連成了一片,其意義如何形容也不為過。
直白點兒,哪怕李隆基封梅玄成為安南王,也比現(xiàn)在這副局面對朝廷有利。
李隆基怎么就這么善解人意呢?
然而,崔耕的驚訝還沒完呢。
話間,楊思勖又拿出一份公文給崔耕,朝廷宣布,加封上官婉兒為劍南道安撫使,益州大都督。
雖然之前劍南道已經(jīng)被上官婉兒實際控制了,但是,她那個益州副都督兼劍南道巡閱使是崔耕封的,名不正言不順。
現(xiàn)在李隆基下了這道圣旨,同樣是搔到了崔耕的癢處。
不過,這么接二連三的巨大好處砸下來,崔耕可是發(fā)清醒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李隆基下了這么大錢,恐怕所圖非啊!
“楊公公……”
崔耕緩慢而堅定地將那份圣旨推了回去,道:“您還是先把話清楚吧,陛下……到底想從王這得到什么?如果代價太大,王可是付不起。”
楊思勖微微一笑,道:“嶺南王放心,陛下的確對您有個的要求。不過,這個要求對您來,絕對是事一件啊。”
“楊公公來聽聽。”
“為了慶祝我大唐對吐蕃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以及嶺南王您平定了黑水教之亂。陛下準(zhǔn)備改元為開元,到時候,希望嶺南王您派使者參加。”
“還有呢?”
“沒有了。”
“啥?沒……沒有了?”崔耕滿臉地不可置信,道:“我楊公公,您這么一,王還真不信。到時候,出了什么亂子,可莫怪王不肯履約。”
楊思勖苦笑道:“確實沒有。不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陛下希望嶺南王安分守己,不要大做文章。”
敢情是李隆基后院起火了哈!
崔耕這才明白過來,道:“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楊思勖輕嘆一聲,道:“奴才只能告訴您兩個事實。您到底怎么想,我可就管不了了。其一,當(dāng)初陛下不是把曹野那姬送給寧王了嗎?他頗念舊情,想把曹野那姬要回來。寧王沒給,兄弟倆不歡而散。其二,三日后,寧王、岐王、薛王和申王在隆慶池游船,不幸落水遇難。”
“啊……啊?”崔耕陡然心中一驚,道:“這豈不是,太上皇五子,現(xiàn)在只剩下了陛下一人了?”
“不錯,正是。”
“也就是,日后這大唐江山,必在陛下這一脈手中?”
“呃……那也未必,寧王、岐王、薛王和申王皆有子嗣在。若陛下的后嗣出什么意外,他們的子嗣就有希望問鼎皇位。”
我信你個大頭鬼哦!
崔耕心中暗想,寧王、岐王、薛王和申王都死了,他們的子嗣還能繼續(xù)活著?那怎么可能?肯定在這幾年內(nèi),相繼“暴病而亡”。
李隆基不是殺這四人的兇手,誰信啊?
不用問,在經(jīng)歷了渭州大捷之后,自己給李隆基的壓力太大,再經(jīng)過寧王這么一刺激,李隆基出了大招。
李旦總不能再生了,現(xiàn)在整個大唐皇室就是李隆基一系,李隆基一系就是整個當(dāng)皇室。肉爛在鍋里,只要自己不冒天下之大不韙,要登基為帝,李隆基就絕對立于不敗之地。
當(dāng)然了,他也怕自己狗急跳墻。
現(xiàn)在四王已死,天下嘩然,自己若是奉太上皇討逆,誅除“弒兄殺弟”的無道昏君,還真夠李隆基喝一壺的。
所以,李隆基拿出了這三個沉甸甸的條件來穩(wěn)住自己。
當(dāng)然了,就是李隆基不出任何代價,自己也絕不忍把大唐江山打個稀巴爛。關(guān)于這點,李隆基肯定就猜不到了。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崔耕將那份圣旨收了起來,道:“楊公公請轉(zhuǎn)告陛下,嶺南道絕不會借題發(fā)揮,興兵作亂。就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也認(rèn)為四王之死是一個意外。稍后,太上皇會下一道旨意,請陛下以國事為重,節(jié)哀順便。千萬莫因為兄弟情深,傷了龍體。”
“哎呦,那敢情好。”楊思勖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道:“嶺南王您真敞亮,奴才這次可沾了您的光了,回去之后定受封賞啊。”
……
……
三日后,楊思勖迎奉玉真公主李持盈,正式還朝。
崔耕帶著廣州文武百官在碼頭上相送,當(dāng)然了,此刻崔耕身邊還站著一個無品無級,翩然若仙的女子,正是俞鈴兒。
崔耕要是到了廣州還不和俞鈴見面那也太沒良心了,也太欺負(fù)人了。
這些日子二女相處的還算不錯,但女人之間哪有真正的友誼?眼見著李持盈上了大船,俞鈴真是眼角眉梢都透著笑意。
然而,李持盈卻忽然駐足,對著崔耕招了招手,道:“嶺南王你過來,宮有話,要單獨跟你。”完對著俞鈴輕輕一笑,至于表達(dá)的內(nèi)容,相信只有他們兩個人懂得。
“呃……是。”
崔耕并不知道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斗,而是暗暗腹誹,咱們有話在家不成嗎?昨兒你干什么了?前天你干什么去了?這兩天都不,現(xiàn)在要走了,卻當(dāng)著眾人面。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不好不給李持盈這個面子。
崔耕隨著李持盈來到一個僻靜無人之處,低聲道:“你干什么?當(dāng)著眾人面要同我私聊,若是讓李隆基知道了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對你還有什么好處不成?”
李持盈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人家想啊,這不是之前沒想到嗎?”
“到底什么事?”
“我問你,宮要是懷有身孕了怎么辦?”
“啊?”崔耕心中一驚,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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