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怎么辦? 其實大家現在的選擇無非兩條:其一強行攻下勃律國,從勃律國往前走,繞路出海。其二,強行往回走,回轉劍南道。 往西走,是對抗駐扎在勃律國的十萬吐蕃軍以及勃律國本身的幾千軍隊,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還要對付西域其他諸國的軍隊以及大食軍。 往東走,是對抗幾十萬回紇軍以及幾十萬安西軍。 而現在崔耕這邊有多實力呢?精銳陌刀隊八百,高昌軍四千,武裝平民兩萬余人,以及拔那汗義軍七千余人。 四千高昌軍大概能達到普通*的程度,七千拔汗那軍,還不如*呢。 崔耕考慮良久,還是決定打勃律國。一是拔漢那人在勃律國有內應;二是,這事兒是有“先例”的。 在歷史記載中,高仙芝正是以一萬*打敗了十萬吐蕃軍,并且攻占了勃律國,一戰成名。現在崔耕手下有著“盛唐夢之隊”,未必就不能復制高仙芝的奇跡。 當然,人家高仙芝當時是率領的大唐的精銳部隊。而現在崔耕的手下,卻是一群雜牌軍,還是有些不同的。現在崔耕的當務之急,是將這群雜牌軍,統合成一支統一的軍隊。 “諸位,且聽本王一言……” 崔耕將形勢簡單分析了一遍,最后道:“所以,咱們手中的實力,大概是一萬多一點。你們是想一萬破十數萬呢?還是一萬破近百萬呢?大家議一議吧。” 薛裕賠笑道:“雖然越王乃大唐第一名將,但咱們現在最好是保守點兒,一萬破十萬吧。” “那好,薛裕王子的實力最強。就請薛裕王子前往勃律國,一舉破城吧。” “別介啊!”薛裕一聽這話就趕緊又跪了,道:“我們拔漢那人哪是吐蕃人的對手?真到了勃律,別破城了,自保都困難。” 李泌當然知道崔耕是怎么想的,馬上配合著怒喝道:“薛裕,你好大的膽子!按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點子人做主力攻打勃律國?你們拔汗那人卻要在一旁袖手旁觀?” 薛裕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呃……我是……我們拔汗那人雖然愿意出力,但若沒有越王的指揮,根本就不堪一擊啊!” “哦,敢情你還真明白這個啊。”李嗣業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覺得一萬破十萬,是多么容易的事兒呢?” 薛裕道:“那哪能呢?我是對越王千歲有信心,卻對自己的實力沒啥信心。別一萬對一萬了,就是七千對七千,都未必打得過人家。” “難得王子殿下如此有自知之明。”崔耕點了點頭,道:“那本王要求,直接接管拔漢那的軍隊,王子殿下有何意見?” 薛裕毫不猶豫得道:“沒意見。在下認為,當此危急存亡之秋,非越王直接全軍指揮不可。” “那你手下的其他人……” “也大都是這么想的。但有不從越王之軍令者,越王盡管軍法從事,我等毫無意見。” “好!要的就是王子殿下這句話。”崔耕輕輕一拍幾案,道:“傳本王的命令。” 包括薛裕在內,諸將齊齊跪倒在地,道:“末將在!” “王思禮為練兵大使,從今日起,除陌刀隊外,所有軍人歸其訓練,務必在行進途中,對全軍進行統合。對了,王思禮可從拔漢那人中選二百人出來,將陌刀隊補全。” “謹遵王命。”王思禮跪倒。 崔耕又道:“郭子儀、安祿山、辛承嗣、張守珪,你們四人各自統領三千兵馬,為我軍主力。” “喏!” “王忠嗣,你沒有上過戰陣,負責統領那未經訓練的兩萬余高昌人。” “是。” “其余人等,隨本王坐鎮中軍。” …… 分派下去,全軍先在此地休整了三日,進行整編。然后繼續西行,一邊趕路,一邊借著趕路的機會訓練。 好在拔汗那人的確比較聽話,盡管王思禮練兵嚴苛,還是沒激起什么大亂子。 又走了十余日后,這些人竟然對*感恩戴德起來。 “原來安營扎寨還有這么多講究。” “十七禁令,五十四斬,雖然嚴苛了點兒,但都是有道理的。若非如此,怎能成下強軍?” “攻殺戰守,逗引埋伏,處處有學問。我這半個月才算開了眼了。” “越王讓王將軍訓練我等,王將軍毫不藏私,傾囊相授。不愧是上國人物,胸懷寬廣,令人敬佩啊!” “咱們早先有這本事,也不至于被逼出了拔漢那!嗯,咱們對王將軍都尊敬點兒,爭取多從他老人家那多學點東西。” …… 這些人議論紛紛,戰力也在不斷地突飛猛進。事實上,不止是他們,就是那些高昌的武裝平民,也迅速成長起來。現在他們行止坐臥頗有法度,就算不敵大唐的正規軍,清剿同等數量的山賊毫無問題。 簡短截,崔耕的大軍行十五日至撥換城,崔耕直接亮明身份,對撥換城守軍喊話。這時候越王好名聲價值和就顯現出來了,沒費什么力氣,撥換城守軍的一千*主動出城來降。 又十馀日至握瑟德,五百*歸順。 又十馀日至疏勒,再得五百軍。 二十馀日后,到了蔥嶺守捉府府,兩千*加入了崔耕的隊伍。 行二十馀日至播密川,又得一千人。 現在崔耕手中的嫡系部隊已經過萬,即便從數量上,也已經超過了拔漢那人。如果算上那些武裝高昌平民后,更是占據著絕大的優勢。 到了現在,再叫人家武裝平民已經有些不合適了。其戰力比起一般的大唐府兵也差不了多少。 再過二十馀日后,一行人至特勒滿川。 其實這里已經不是大唐境內,當然了,也不算勃律境內。此地乃是一個三不管所在,地勢險要,土地貧瘠,有許多部族在此繁衍生息。 其中最大是五大部族,也可以叫“五識匿國”。識匿翻譯成漢語,就是“泥濘”,此地的道路難行可見一般。 當然了,這里的“道路難行”,并非專只路不好走,還有強人攔路的意思。事實上,因為這里土地貧瘠,難以維生,幾乎所有部族都不介意客串一回強盜。所謂的五大識匿國,更是個中翹楚。 這一日,薛裕為先鋒,正帶領一千拔漢那人,往前行進。陡然間,前方呼喝連連,無數識匿人手持利器,從山谷中沖了出來。 為首之人,乃是一個中年男子,身長壯碩,手長腳長,臉上涂著花花綠綠的油彩。 他一見對面的薛裕,就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老朋友嗎?老規矩,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色。跟上次一樣,你們留下黃金萬兩,錦緞百匹,我等就放你們過去。牙崩半個不字,爾等是一個也別想活!” 出乎他的預料之外,薛裕見了他,不但沒有任何驚慌之色,反而笑容滿面,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尸棄尼識匿之主,多郎諾非嗎?你有沒有聽過漢人一句話……” “什么話?”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著話,薛裕大手一揮,道:“兒郎們,給我殺!報仇雪恨,就在今朝啊!” “是!” 經過王思禮近兩個月的訓練,拔汗那人如今要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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