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擦! 給橘諸兄帶綠帽子的大伴家持可以原諒,告訴橘諸兄真相的人卻要被追究。 而且,無論從身份地位,乃至各種方面講,自己等人都不在大伴家持之下。 這橘諸兄到底講不講道理?難不成,這位橘諸兄,實際是位綠諸兄? 崔耕現在真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他語帶威脅,道“大人如果堅持要怪罪貧僧,貧僧也只能接受。是不知,鑒真大師以及藤原氏能否答應呢?” “哼,鑒真大師?藤原氏?他們保不住你!遍僦T兄篤定道“過不了多久,你會死無葬生之地! 頓了頓,他眉毛一挑,陰惻惻地道“而且不怕告訴你,對付你的主意,是大伴家持出的! 崔耕道“哦?看來大人是早有預謀,要對付貧僧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難道你不怕,我們把今日之事說出去?” “當然不……” 話說到這,橘諸兄忽然明顯的停頓了下,改口道“你們若不胡說八道,到時候本官還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但若是你們亂說些什么有的沒的,到時候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畢,橘諸兄一甩袖子,轉身走。現場只留下了崔耕一行,以及法進和尚。 法進沖著崔耕深深一躬,正色道“多謝崔海大師!要不是您,貧僧今日恐怕要身首異處了。不過……” “怎樣?” “鑒真與我有殺師之仇,雖然你們救了我一命,但一碼歸一碼,貧僧還是要找鑒真報仇的。” 崔耕深吸了一口氣,字斟句酌地道“法進大師,您也是佛門高僧,怎么這么不明事理呢?我來問你,即便佛學高深到您這種程度,能咒殺別人嗎?退一步說,哪怕讓別人有些微病痛,您能辦得到嗎?” 法進道“貧僧當然辦不到,但大千世界無不有,貧僧辦不到的事兒,鑒真未必辦不到! “你……” 崔耕一陣無語,道“法進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玄分明是運氣不好,染了天花病死,跟鑒真大師有什么關系?當初鑒真大師那番話,分明是佛門話術而已,這你都不明白嗎?” 法進卻振振有詞,道“如果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當然是佛門話術,但從鑒真那說出來,那可不一定了。畢竟別人也無法傳下牛痘防治天花之術啊。他能防天花,未必不能用天花! “我……” 想不到傳下牛痘防病術,還傳下罪過來了,崔耕現在徹底沒了脾氣。 法進興許是感覺到這番話,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太過無理,緩和了下語氣,非常誠懇地道“崔海大師,你莫再勸了。玄大師對貧僧有天高地厚之恩,他死了,我總得為他做點什么吧?若說玄大師真是倒霉染了天花而死,我又該找誰去報仇呢?” 凌十三怒道“你這不是不講理嗎?我不明白了,玄怎么對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了?你為什么執意要為他報仇?” 法進右手一展,道“幾位大師請。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到怡心亭坐坐! “如此也好! 不消一會兒,眾人在怡心亭坐定。 法進緩緩開口,道“諸位還不知道吧?貧僧其實是唐人! “唐人?”凌十三當時竄兒了,道“俗話說得好,親不親故鄉人。大家都是唐人,你卻為了玄這個扶桑人,與自己的老鄉為難,你這算干得什么事?” 法進冷笑道“親不親故鄉人?那好,扶桑這里還有一批故鄉人,是不知諸位“親不親”了?” “什……什么意思?” 法進道“二十多年前,有一批唐人,大概千人吧,在扶桑開采金銀礦。剛開始,他們和扶桑官府處得還可以?墒呛髞,扶桑人見財起意,派遣大軍偷襲了他們。最終大部分人被殺,少部分人淪為了奴隸。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揚州人,鑒真大師乃揚州的高僧大德,若說他全然不知,我是不信的?晒至,為何你們到了扶桑之后,對這些戰死唐人的尸骨,乃至淪為奴隸的唐人,全然沒有過問呢?” “這……” 崔耕當然明白,法進指的那件事,是無數五姓七望的子弟以及揚州李善等人,在扶桑開采金銀礦,卻遭了扶桑的毒手的事兒。與他們同時遇難的,還有王同皎、敬暉等三十二名清流。此仇此恨,真是淘盡三江五湖水都難以洗清。 法進說到這件事,崔耕還真有點理虧。 之所以說“有點”理虧,是因為他想盡起大軍征伐扶桑,徹底報仇。 現在他此行扶桑的目的,還是把崔芬救回來,報仇的事兒以后再說。只能說崔耕沒顧及到一些細節,大面他還是對那些人沒什么虧欠的。 但是,話說回來,有一些唐人淪為扶桑人的奴隸。如果這些人還活著的話,歲數也相當不小了。早一天解救他們,晚一天解救他們,結果可能大不相同。 崔耕不好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如此說來,法進大師你對那些死者的尸骨, 以及還幸存的那些人都做了一些事了?” 法進緩緩搖頭,道“不是我,我最初是想做這件事的。但最終做這件事的,卻是玄大師。” “啊?玄?”崔耕等人齊齊面色一變。 法進嘆了口氣,道“諸位沒想到吧,一個扶桑和尚,卻做了唐人應該做還沒有做的事! 見大家還是滿面的狐疑之色,法進繼續解釋道“五年前,貧僧還是揚州法賢寺的一名普通僧人,我偶然之間,聽說了咱們唐人在扶桑遇到的這場大災難。于是乎,我發現宏愿,要東渡扶桑,為死者超度,為生者祈! 然后,法進將自己東渡扶桑的經過娓娓道來。 他這次東渡扶桑也不大順利,快到扶桑的時候,船只遇到暗礁沉沒了。法進掉入海。沒過多久,法進昏迷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救到了一家寺廟里,當時救他的人正是玄和尚。 當然,單只是救命之恩,法進還不會如此崇拜玄。 最關鍵的是,他問起那些唐人的現狀時,玄告訴他,本來那些死者都暴尸荒野,可玄看不過去,籌集錢財,將那些尸骨安葬了。非只如此,他還在這些尸骨埋葬的地點附近,建了一座寺廟,為這些客死異鄉的人日夜超度。 至于那些淪為奴隸的唐人,也早被他贖了身,F在這些人以及他們的子孫,在為玄效力。 敢情自己想干的事兒,玄已經干了啊。 法進既感動又有些震撼,留在了玄身邊,并于三年前拜他為師。 崔耕聽完了才明白,明明應該是鑒真衣缽傳人的法進,為何會出現在扶桑,并且成了玄的弟子。 他想了一下,道“死者為大,按說現在我不該說玄大師什么。不過。他安葬死者,為生者贖身,恐怕目的也不是那么單純吧?” 法進聽了這話也不生氣,道“確實,玄大師安葬死者是為廣傳佛法的理念,讓更多扶桑百姓信奉我佛。他為那些生者贖身,是因為他們大多識斷字,一般的扶桑人強多了,F在我手的主要力量是這些人以及他們的后代。但那又如何?玄大師佛法高深,一心為我佛著想,我對他心悅誠服,愿意奉他為師,并且為他報仇! “嘖嘖嘖……” 這邏輯還真能自恰,崔耕連嘬了幾下牙花子,道“所以你為了玄,即便與同族為敵,也在所不惜?” “不錯,正是如此! 楊玄琰插話道“那不對呀,你來扶桑的目的是為了咱們唐人,怎么被玄一蠱惑,竟成了為扶桑人對付咱們唐人了?” 法進站起身來,道“你還沒聽明白嗎?貧僧原本東渡扶桑的目的只是個引子,并不重要。自從我遇到玄大師后,已經被他徹底折服。無論是唐人還是扶桑人殺了他,我都會為師報仇! 頓了頓,又擺了擺手,道“好了,說到這吧。貧僧該說的都說完了,再次見面,咱們還是仇敵! 說著話,他已然轉身,快步往亭外走去。 “誒,你別走啊。” 崔耕伸手欲攔,那法進卻走得更急了。與此同時,和法進相反的方向,又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崔海大師,崔海大師,您在這呢,可是讓奴婢好找啊! “嗯?” 崔耕扭頭看去,卻見一扶;鹿僬彼傧蜃约旱姆较蚺軄。 他問道“這位公公,您找貧僧有什么事?” 那宦官氣喘吁吁地道“天皇陛下有旨意到,十萬火急,您快回如玉樓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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