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李光弼等人絕對沒有高估崔耕走出深山的難度,道理很簡單,封鎖道州的不是官兵,而是無山不有瑤的莫徭蠻。 基本上,只要有人類活動蹤跡的地方,就有莫徭蠻的存在,崔耕要想避開他們,得走什么道路? 不是人跡罕至之地,而是人際不至之地! 其地形險惡,環境惡劣之處簡直超出常人的想象之外。 這次隨崔耕一起出發的有四個人:楊玄琰、凌十三、崔秀芳以及法進和尚。 按錢功三的挖地之能也很有用,這次也應帶著他。但此行危險重重,大家恐怕沒有多余的精力關照錢功三,還是把他留在了道州城。 簡短截,崔耕等一行五人,在崇山峻嶺中連行十余日。 不出意外的,大家完全迷路了。身上的衣衫更是被樹枝劃得一條一條的,不得不穿上了未經鞣制的獸皮,看起來如同野人一般。 這一日,大家正在前行,忽然聽到一陣呼救聲傳來,“救命!救命啊!” 太好了! 崔耕等人聽了不怒反喜。 無他,這少女的語言是漢人的,她呼救之時肯定用的是自己的母語。 那豈不是,漢人的村落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只要找著漢人的村落,由他們引路,自己等人就可以走出深山,回到嶺南道。 “娘子莫慌,我等來救你。”凌十三一聲大喝,往遠方的密林中跑去,崔耕等人緊緊跟上。 舉目望去,但見密林中有一條羊腸路,路上有幾名仆婦尸橫倒地。 另外有幾名僚人各持利刃,將一名漢服少女團團圍攏。 那少女年約十六七歲,清秀可人。耳朵上戴了一對巧的金鈴鐺,顫動之間,發出陣陣清脆的鈴聲,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賊子敢爾!” 凌十三這些日子可郁悶壞了,好不容易找著發泄的機會,焉能錯過? 他大吼一聲,手持鋼刀,向著那幾個僚人沖了過去。 楊玄琰也緊隨其后道:“殺!” “哎喲呵!這是哪冒出來的幾個野人,要多管閑事啊?做掉他們!” 那幾個僚人略為交換了一下意見,就和楊玄琰、凌十三戰在一處。 這幾個人欺負欺負老弱婦孺還行,又怎么可能是楊玄琰等人的對手? 沒過幾個照面,就被楊玄琰當場砍死一人。 “哎呀,這野人厲害!快……快跑啊!” 剩下幾個人頓時被嚇破了膽兒,四散奔逃。 凌十三還想追,卻被楊玄琰抓住了,道:“這里山高林密的,你這傻子追出去了,還能自己回得來嗎?再者,你知道人家到底有多少人?偷偷擺個陷阱暗算你怎么辦?” 凌十三明白楊玄琰的話有道理,哼了一聲道:“便宜他們了。” 那少女走上前來,對著楊玄琰和凌十三深深一服,道:“多謝兩位壯士相救,不知你們……” 楊玄琰道:“娘子莫怕,我等也是漢人呢,只因在深山里迷路了,才落到了這般田地。其實……我原本長得挺帥的。” 那少女被他最后一句話,逗得噗嗤一樂,道:“你現在也挺帥哩,只是衣服差了些。呃……既如此,就請幾位壯士到我家坐坐吧。救命之恩不敢言謝,妾身只是略備水酒略盡地主之誼。” “那這些尸體呢?” “妾身回去報知家里,家里會派人來處理的。” 哎喲呵,聽這娘子的語氣,他們家還是家大業大,頗有勢力的啊! 崔耕等人聽了還真有點兒消興奮。 無他,這些日子他們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如果能找個大戶人家,好好休整兩,那簡直是太美了。 楊玄琰道:“那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位壯士隨女子來。” …… 崔耕等人隨著那娘子順著羊腸道往前走。這一走可真不近,一直走出了十余里地去。 楊玄琰道:“娘子,你一個弱女子,怎么帶著幾個仆婦走那么遠啊?” 那少女道:“今日是我娘一周年的忌日,我帶著幾個人,來給娘親上墳,沒想到竟然被賊子所趁,顯些遭了毒手。幸得幾位壯士搭救,才幸免遇難。” “這樣啊……那還有多久才能道你家?” “不遠了,繞過這片芭蕉林便是。” “那敢情好。” 著話,眾人已經繞過了芭蕉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山寨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彤兒娘子回來了!” “誒,她后面那幾個人是干什么的?原來跟彤兒娘子出去的人呢?” “莫不是彤兒娘子被這幾個野人劫持了吧?” …… 這營寨之人還真頗有警惕性,頓時,幾十名壯漢沖了出來,將崔耕等人團團圍住。 “我……我~日……” 崔耕等人當即嚇得面無人色。 不僅僅是這些僚人對他們的態度相當不好,更關鍵的是,這些人的是僚語,而且看他們的服飾也是僚人裝扮。 真尼瑪的坑爹啊! 這少女的是漢語,穿的是漢衣,大家就誤認為她是漢人了、誰能想到她是僚人呢? 雖然這些人不是莫徭蠻,但是僚人也在醞釀著叛亂啊,誰知道他們是什么情況? 還有,這次黃乾曜為起事做的準備相當充分,連何履光的畫像都有。 既然如此,這幫僚人能看見比何履光地位更高的崔耕、楊玄琰等人的畫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萬一被人認出來,豈不是后果不堪設想? 這可怎么辦? 崔耕心思電轉,猛地把法進往前一推,用扶桑語道:“現在我們不是漢人了,是從扶桑來和僚人聯絡的特使。而法進大師你,就是我等的首領。當然了,這等身份不到關鍵時刻,不必全,現在只我們是扶桑人便是。” 這樣一來,崔耕他們冒充扶桑人,不容易被人聯想到越王,而且把生面孔的法進推到前臺,崔耕作為從人,不容易引人注意。 法進會意用扶桑語回道:“貧僧明白了。” 那幫子僚人可聽不懂扶桑,道:“你們這幫野人到底是什么人?得什么鬼話?” 法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實不相瞞,貧僧等人乃是扶桑人。只是剛才怕娘子害怕,才自稱漢人。哦,對了……”他又看向那娘子道:“你不是漢人嗎?怎么又變成僚人了?” 那少女回到:“我叫趙彤兒,爹爹是僚人,娘親是漢人。所以我喜歡漢語,穿漢衣,剛才我也沒自己是漢人啊?是你們自己誤會罷了。對了,彤兒真是失禮,我還沒請教幾位壯士貴姓高名呢?” 法進道:“貧僧法號玄進,這是我的四個隨從,他們分別叫山谷大郎,山谷二郎,山谷三郎和山谷芳子。” 山谷大郎當然就是崔耕,他的年紀最大。山谷二郎是楊玄琰,山谷三郎則是凌十三,山谷芳子就是崔秀芳了。 法進不愿意繼續和僚人們糾纏,通報過名姓后,就準備腳底下抹油。 他道:“好吧,不管娘子是僚人還是漢人,你現在安全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趙彤兒阻攔道:“那怎么成?你們剛才不是迷路了嗎?若無我的人帶路,你們依舊走不出去。再了,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呢。” 然后,她簡單的將剛才事情的經過對眾人了一遍。 那幫僚人的態度頓時一變,非常熱情的邀請法進等人入營寨內休息。 法進等人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異常,和眾人一起進了營寨。 整個營寨不大,男女老少加起來大概是一千人左右。 這時候崔耕等人才知道,這個僚人部落叫金鈴峒。金鈴峒占了一個容易開采的金礦,無論男女老幼,都喜歡用金子做成鈴鐺帶在耳朵上,因而得名。 因為有金礦之利,金鈴峒比較富裕,并不崇尚好勇斗狠,而且他們和漢人交往較多,算是僚人中比較開放的部族了。 金鈴峒的酋長叫趙競海,趙彤兒是他的女兒,也就是金鈴峒的公主。 得知女兒剛才遇到了危險,幸虧崔耕等人相救,女兒才幸免遇難。趙競海非常熱情地擺下酒宴,款待崔耕等人。 法進輕咳一聲道:“剛才我等看到幾個僚人,對彤兒娘子痛下殺手,不知貴峒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 “嗨,什么人都沒得罪。如果硬要的話,就是得罪了漢人。” “納尼?”崔耕忍不住插話道:“怎么對彤兒娘子不利的是僚人,而您憤怒的對象就是漢人呢?”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