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興元年,農(nóng)歷十月初三,齊裝滿員的第六鎮(zhèn)與第七鎮(zhèn)兵馬,分別從單縣鐵龍城,以及安東衛(wèi)港,從陸海兩路,分別向徐州府與淮安府,大舉進發(fā)。
大軍出動,所向披靡,刀鋒所至,無人可擋。
單說這由鎮(zhèn)長劉國能,副鎮(zhèn)長額弼綸二人所統(tǒng)率的第六鎮(zhèn),雄兵三萬余人,自從鐵龍城進入南直隸地界,直撲豐縣而來。
豐縣守兵只有不到兩千人,見到唐軍鋪天蓋地而來,早已嚇得魂膽俱裂,立即在大掠城池后,棄守此城,徑投沛縣而去。與此同時,守將立即派遣哨騎,急急奔向徐州城報信求救。
至此,唐軍兵不血刃地攻下豐縣,全軍稍作休整,立即按原計劃,全軍繼續(xù)向沛縣進發(fā)。
沛縣守軍有近三千,有了豐縣這兩千兵馬加入,守軍共有五千余人,聲勢稍壯。他們一邊緊急加固城防,一邊亦向徐州城緊急請求援兵。
只是,沛縣守將才派出哨騎向徐州求援,唐軍第六鎮(zhèn)兵馬,已然疾行而至,迅速地將這座漢高祖的老家縣城,給團團圍住。
至此,這沛縣縣城,迅速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令城中守軍大為氣悶的是,唐軍連勸降工作都懶得做,便立即開始攻城。
90門閃著銀灰亮光的鋼制重型龍擊炮,被唐軍炮手,緩緩地推到了沛縣西門外一千米處。接下來,唐軍炮手開始固定炮架,調(diào)整射角,裝填火藥與炮彈,很快就做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這90門重型龍擊炮,沿著沛縣縣城一字排開,這些威風(fēng)凜凜氣勢雄壯的龍擊炮,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朝對面那低矮的城墻,其凜凜氣勢,讓守城的敵軍嚇得腿腳發(fā)軟。
好家伙,這些火炮模樣這般嚇人,可以想象得出,一旦打放起來,威力與破感覺將會何等驚人。
全體惶惶不安的守軍,都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唐軍陣中一名隊長模樣的人,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紅旗。
“預(yù)備!“
“放!“
“砰!”
“砰!”
“砰!”
“砰!”
。。。。。。
90門打放三十二斤炮彈的重型龍擊炮,那每門火炮的炮口,都立刻噴出腥紅的余焰和刺目的金色火光,在濃密嗆鼻的滾滾白煙中,九十枚烏黑的鐵彈,帶著死亡的嘯音,向沛縣城西面城墻,狠狠撞來。
震破耳膜的巨大撞擊聲連綿響起,這九十枚烏黑的32斤鐵彈,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以均勻分布的狀態(tài),狠狠地打中了沛縣縣城的西面城墻。
整個城池的西面城墻,瞬間出現(xiàn)六十個排列得整齊均勻的大洞,每個大洞邊緣,粗大破裂的紋線密如蛛網(wǎng),肆無忌憚地向擊圍蔓延,大片的城墻磚塊飛濺裂開,一片塵霧彌漫,整面城墻都在劇烈的顫抖。
而城墻上,大批被震得耳朵、眼睛、鼻孔嘴巴一齊流血的明軍守兵,人人都被震得氣血翻涌,眼前被紛揚嗆鼻的塵霧所籠罩,而腳下的城墻則在打擺子一樣劇烈地晃動,竟有多達(dá)六七十名站腳不穩(wěn)的守軍士兵,慘叫著從城墻上掉了下來,隨即摔成肉餅。
守在西面城墻的劉良佐部軍兵,頓時大大混亂起來。
他們原本就士氣薄弱,不堪一戰(zhàn),每日里魚肉鄉(xiāng)民,欺壓百姓倒是在行,但要他們在這陣強橫凌厲的陣仗之下,還要保持鎮(zhèn)定與戰(zhàn)斗力,就實在太過強求他們了。
此時的西面城墻上,根本就不需要人組織,立即就有上百名嚇掉了魂的守軍士兵,有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驚恐地大叫著,掉頭從城墻馬道上向下逃跑。
守城的主將,自是怒不可遏,他與其下的的護衛(wèi)隊立即急急出動,對這些撤自逃跑的軍兵大肆砍殺,好不容易才重新穩(wěn)定局面,讓西面城墻恢復(fù)平靜。
在沛縣西面城墻上好不容易重新穩(wěn)定之際,唐軍的下一輪炮擊又開始了。
“砰!”
“砰!”
“砰!”
“砰!”
。。。。。。
又是九十枚烏黑的32斤鐵彈,有如一枚枚死神揮出的重拳,以極其恐怖的姿態(tài)呼嘯而至。
又連綿響起的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里,城墻上碎磚如雨紛飛,塵霧漫天飛起。整個西面城墻上的密密麻麻的蛛網(wǎng)裂縫,愈發(fā)達(dá)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程度。
在這樣強悍無比的暴力和完全徹底的死亡面前,人類的掙扎與抵抗,近乎是一個笑話。剩余的守軍士兵,再不需要有人動員,不知是誰發(fā)了一喊,這幫家伙立刻棄了崗位,嚎叫著抱頭鼠竄而去。他們的逃跑是如此的堅決,如此地不可阻擋,有如一大群發(fā)瘋的野獸,仿佛能把阻擋在它們面前的任何東西,都撞翻在地。
面對這樣的局面,那城頭的主將再也無可奈何,只能與那些潰兵一起遁逃下城,以期在城中組成新的防線來抵御唐軍。
這時,唐軍的第三輪炮擊,又開始了。
“砰!”
“砰!”
“砰!”
“砰!”
。。。。。。
刺目的火光閃過,嗆鼻的濃煙飄起,又是九十枚三十二斤鐵彈呼嘯而去,巨大的鐵彈撞擊聲與沉悶的城墻垮塌聲,連綿成一片,聞之令人心悸。整個沛縣縣城西面城墻,在這次轟擊后,垮掉的城墻缺口,大大小小有近二十處之多,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城墻面積,徹底垮塌。
戰(zhàn)至此時,整個西門城墻已然完全毀壞,唐軍第六鎮(zhèn)鎮(zhèn)長劉國能,終于開始大聲下達(dá)進攻的命令。
“傳我軍令,讓6000名火銃手呈直線前進,消滅前面所遇到的一切敵軍。另外,安排槍盾戰(zhàn)陣于火銃手后守護,以防敵軍沖擊。另外,橫行總分成左右兩部,掩護側(cè)翼!“
“得令!”
很快,唐軍的軍陣中,9000多名火銃手,人人手端著燧發(fā)魯密火銃,排成一條直線,在擂鼓聲中,向前大步行去。
而在他們之后,是一排有如筆直得如同直線般的槍盾戰(zhàn)陣,與前面的火銃手保持著五六步的距離,沉默跟行。
在整個戰(zhàn)陣的兩邊,則有身著三層盔甲,人人手持重型武器,如同機甲怪獸一般的橫行總隊員,分成兩部,牢牢護住兩翼。面對有如機器一般,整齊沖來的唐軍火銃手,守在街道入口的劉良佐部守軍,都不覺雙股顫栗,每個人的臉上,均是一臉驚恐,惶惶不安的表情。
而站在陣后的守軍主將,他望著一長排沖來的唐軍火銃手,臉色愈是灰敗難堪,心下的絕望,無可言說。
其實戰(zhàn)到此時,可謂戰(zhàn)局已定,在城墻已破敵軍只能困守街巷的情況下,敵軍已成甕中之鱉,他們除了束手就降外,根本就沒有半點出路。
只不過,敵軍仍在負(fù)隅頑抗,他們在沉默中堅守,仿佛他們自以為能夠憑勇氣與堅持打敗唐軍似的。
而在這一片沉默中,唐軍的火銃手,已越行越近。在到了離他們有六十步外,火銃手們停止前進,擺成前蹲后站式的兩排,開始瞄準(zhǔn)面前的目標(biāo),開槍射擊。
“砰砰砰砰!……“
上下兩排火銃同時打響,兩排火銃鮮紅的余焰飄飛,有如飛揚抖動的彩帶。那濃密嗆鼻的白煙,再度飛揚而起,讓整個陣地,頓成白茫茫伸手不可見的狀態(tài)。9000桿火銃中,有7600多桿打響,無數(shù)細(xì)小的三錢重鉛彈,在空氣中組成了一片密集的死亡之雨,發(fā)出輕聲的尖嘯,向?qū)γ婊倘徊话驳氖剀娷婈嚽凹ど涠觥?br />
小小的鉛彈,則有如一只只灰色的殺人狂蜂,呼嘯著扎著面前所遇到的任何物體。那些守在前排的守軍軍兵,立刻有多人身上,象變戲法一樣,綻放出了朵朵血花,被擊中的人,象突被重錘猛擊了一樣,仰面倒栽而下。
連綿的慘叫立刻不停地響起,這番密集射擊,讓前面那些雖有盾牌為阻擋的敵軍,至少有六百多名敵軍軍兵,被鉛彈正面射中,非死即傷哀嚎一片。
唐軍這番凌厲的齊射攻擊,讓前面負(fù)隅頑抗的敵軍,終于再也抵擋不住,再也沒有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勇氣,徹底崩潰了。
無數(shù)敵軍有如受驚的野豬群一般,瘋狂地棄陣而逃,此時的他們,再沒有任何軍紀(jì)與懲罰能約束他們了,這些潰兵象發(fā)瘋了一樣在城中亂竄,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們奔逃的腳步。
見到唐軍這凌厲一擊之下,自已的這些手下便傷亡這般慘重,那被一眾護衛(wèi)密集護衛(wèi)的守將,面如白紙,渾身顫抖。
不行,不能再這樣讓唐軍繼續(xù)射擊下去了。如果再讓唐軍這樣打下去,自已手下有再多的兵馬,都只會成為唐軍的活靶子,都只會窩囊而憋屈地死去。而且,這樣近乎屠殺的狀態(tài)下,還愿意堅守的守兵,怕是腦袋都有問題了。
“全軍聽我令!立刻打出白旗,向唐軍投降!“
這名守將最終無奈地喊出這句話,他旁邊的護衛(wèi)卻是如遇大赦,立即揮舞起一片斗大的白旗,高舉入半空,不停地用力搖晃。
“唐軍兄弟,不要開槍啊,我們愿降,愿降!”
聽到城中守軍那不成聲調(diào)的喊叫,唐軍主帥劉國能立即下令,讓全體火銃手停止射擊,接受他們的投降。
很快,城中殘余的四千余名守軍,紛紛棄了武器,在主將的帶領(lǐng)下,垂頭喪氣地出城受降。
這場沛縣攻城戰(zhàn),在殲敵近千人后,唐軍終于以微傷數(shù)人的極小代價,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拿下這座有五千敵軍駐守的城池。
這就是擁有充足火力,組織紀(jì)律皆十分嚴(yán)整的近代軍隊,對這些明清時代的古老軍隊的一次完勝。
這名守將,被兩名唐軍士兵喝令推搡著來到了唐軍主帥,第六鎮(zhèn)鎮(zhèn)長劉國能面前。
劉國能高坐馬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面前這個一臉頹色的敗軍之將,臉上是隱忍不住的笑容。
“下跪者何人,報上名來。”旁邊的副鎮(zhèn)長額弼綸沉聲喝問道。
額弼綸,這位現(xiàn)在的唐軍第六鎮(zhèn)副鎮(zhèn)長,這位原來的大清愛新覺羅宗室子弟,這位原正藍(lán)旗旗主莽古爾泰的長子,自渡海來投靠唐軍后,這幾年下來,現(xiàn)在的模樣,已與普通漢人沒有任何異常了,漢話也是說得十分流利,再沒有原先濃重的滿洲口音。
這名守將不敢抬頭,顫聲回道:“小的賤名叫劉得順,是劉良佐同族子弟,因向來跟隨其左右,深得信倕,故被任命為沛縣守將。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強與貴軍對抗,此時城破方率軍來降,已是大過矣,還望將軍……”
“夠了。”劉國能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怒喝道:“你這廝雖然頑抗我軍,好在尚有眼力,知道及時反正來降,不然,本將定要將你部全軍兵馬,盡皆屠之,一個不留!”
聽到劉國能這番殺氣凜凜的話語,這劉得順嚇得立即伏趴于地,磕頭如搗蒜:“小的狗膽包天,不識天兵之威,竟膽敢冒犯將軍,實是死罪,只是還望將軍看在我家尚有八十歲老母的份上……”
“閉嘴,本將沒空聽你放屁。”劉國能擺了擺手,打斷他這番肉麻無聊的話語,又問道:“本將既饒你等性命,自不會再殺你等,白白污了自已的手。那本將問你,你可知道,現(xiàn)在徐州城中,是何將領(lǐng)駐守,兵力又有多少?”
劉得順一愣,急急回道:“稟將軍,現(xiàn)在徐州城中,是劉良佐之弟劉良臣駐守。他自當(dāng)年從大凌河城逃回后,便一直在劉良佐手下做事,今年八月份時,才被任命為徐州主將。現(xiàn)在徐州之地,尚有四萬余兵馬。徐州城池堅固,守兵充足,只怕將軍一時卻是難克。“
聽到劉得順的話語,劉國能不覺皺眉沉思。
若敵軍果然還有四萬余眾,又據(jù)守徐州城這般堅城,到還真是難以短時間內(nèi)攻克呢。這般情況,倒還是要好生斟酌才好。
不過,就在劉國能沉思之際,地上的劉良順又急急稟報:“不過,將軍勿憂。先前在下已向徐州派出求援哨騎,說不定,現(xiàn)在那劉良臣不明就里,正大舉派出援兵來救呢。這樣的話,可不是給貴軍,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殲滅條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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