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校費爾南德斯這聲大喊，副官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uukla“大校先生，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們并沒有收到，馬尼拉的洛佩斯總督要派援軍來的消息，請問貴部來我圣費爾南多城，卻是所為何事？”副官硬著頭皮喊道。見這個的副官竟還敢來反問自已，費爾南德斯臉上的怒色愈發(fā)明顯，他大聲吼道：“你這個白癡！你以為我們從馬尼拉長途奔行來到這里，是來給你送一個飛吻嗎？！我告訴你，總督閣下收到了有唐軍入寇呂宋的消息后，考慮到你們城池兵力不足，這才趕緊派我們從馬尼拉緊急趕來增援。你這個混蛋要是耽誤了我們的駐守事宜，我可對你不客氣！”費爾南德斯這番話，讓副官心下愈發(fā)畏懼，他略一猶豫，便立刻回道：“大校先生，請稍等，我這就回去稟報。”副官急急返城，登上城樓，立刻對中校哥雷科道：“閣下，看起來，的確是馬尼拉來的兵馬，是由大校費爾南德斯所統(tǒng)領(lǐng)，是奉了馬尼拉總督洛佩斯的命令，專門前來圣費爾南多城協(xié)防，以免唐軍偷襲進攻我城。”哥雷科眉頭大皺：“不是吧？怎么會有黃皮猴子來偷襲呂宋？為什么這樣的消息，我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閣下，這事雖然可疑，但現(xiàn)在費爾南德斯部已在城外，這日頭又大，我們確實不能讓他們在城外久呆。”哥雷科眼珠一轉(zhuǎn)，便道：“這樣吧，讓大校和他的衛(wèi)隊，先從側(cè)門進來，其余的人，暫且呆在城外，等我問明了情況，再放他們?nèi)氤且膊贿t。”副官臉上稍顯猶豫之色，卻還是立刻下去執(zhí)行哥雷科的命令。“大校先生，中校先生了，因我們沒有收到有西班牙軍隊前來駐守的命令，哥雷科中校為免出錯，想先請你和你的衛(wèi)隊入城，查明情況后，我們再放你們軍入城。”費爾南德斯聞言暴怒：“哥雷科是不是個傻瓜！難道，我們這些西班牙人，還能是唐軍假裝的不成？他敢這樣做，就不會我進城后懲罰他嗎？”聽到費爾南德斯的暴喝，副官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他低聲回道：“大校先生，請原諒，我只是副官，只能奉命行事。”費爾南德斯沉默了，他以一種探詢的眼光，向后面帽子拉得低低的李定國望去，已聽過翻譯的話的李定國，卻向他微微點點頭。費爾南德斯見李定國同意了，就復(fù)向這名副官大喝道：“好吧，你們這些蠢貨，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那就放下吊橋，我先帶我衛(wèi)隊入城。”砰的一聲，吊橋放下。費爾南德斯輕吁一口氣，率先縱馬踏上吊橋。這時，李定國也已用眼神挑好了三十多名飛鷂子騎兵，緊跟在費爾南德斯身后，隨著他一起，縱馬過了吊橋。他們方過吊橋，那吊橋便吱吱地拉起，懸在半空中。見西班牙守軍如此警惕，李定國心下一凜，卻還是面無表情，跟著費爾南德斯，一起從圣費爾南多的側(cè)門，魚貫而入。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李定國等三十余人入城后，哥雷科才一臉笑容地從城門下來，張開雙臂向費爾南德斯走來。“你們就是這樣迎接我們這些辛苦趕來的援軍嗎？“費爾南德斯一臉怒色，避開了哥雷科伸過來的手，不和他相握。“大校先生，真的很抱歉，請你原諒在下。”哥雷科訕訕道：“我們這般警惕，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我們圣費爾南多兵力有限，城才不過多名西班牙士兵，以及5多名土著士兵，如果我們不謹慎一點的話，被敵人趁虛而入攻進來，可就糟了。”“這么，你認為我們是敵人假冒的了？”費爾南德斯繃著臉回了一句。哥雷科一怔，便笑道：“不會的，大校先生，你多想了。只是，你們遠道而來，應(yīng)該帶了總督先生的信件吧，可否給我看一下？”費爾南德斯直視著他的眼睛：“要是我告訴你，總督先生并沒有給我任何信件呢？”哥雷科聽他這么一，便冷笑道：“若你們真是沒有的話，那很抱歉，這大門我是不能給你們打開了，只能委屈你們暫且在城門外呆著……”他話語未完，忽然一陣涼風(fēng)吹來，一名飛鷂子騎兵的頭盔，被風(fēng)落于地，落出了漢人的發(fā)髻！哥雷科瞬間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么回事？！而他旁邊的副官，卻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象只兔子一般跳開，驚恐地大叫起來：“不好啦，他們是唐軍假冒的！”聽到副官的這聲大喊，城的西班牙守軍，頓時大亂了起來，警報聲頓時大作。“噗哧！”一聲悶響，哥雷科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卻是費爾南德斯旁邊的李定國，一拔抽出腰刀，將他捅了個對穿。大團的血霧從哥雷科胸口噴出，哥雷科嘴中發(fā)出奇怪的嗬嗬聲，軟軟地倒下去，一陣一陣地抽搐著，顯然已是難活了。“軍聽令，三十余人分成兩部，一部在城下阻殺來援的西班牙軍隊，另一部，隨官緊急奪取城門，一定要放我軍入城！”李定國抹了一把濺得滿臉的血沫，大吼著下令道。“得令！”十五名最為精壯的飛鷂子騎兵，立刻隨李定國，吶喊著沖殺上城頭而去。而城下，十五名飛鷂子騎兵，組成一個半圓的護衛(wèi)防線，死死地守住城門。而還未回過神來的費爾南德斯，則被兩名飛鷂子騎兵夾在中間，一同守衛(wèi)城門。李定國等人，舞刀揮槍，紛紛吶喊著沖上城墻馬道而去，一路奮力砍殺，直沖向正在守住吊橋位置的西班牙守軍。唐軍突然來襲，自家主將又突然被殺，這一系列變故，讓西班牙軍隊可謂猝不及防，城中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狀態(tài)。有許多西班牙人沖過來與唐軍交戰(zhàn)，也有許多土人兵馬，呆立在原立，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此時，城頭的血戰(zhàn)十分激烈。李定國身為主將，卻率軍沖殺在前，他宛如一只暴怒的猛虎，將前面敢于阻攔在他面前的西班牙士兵，一一砍殺。而背水一戰(zhàn)，有死無生的十來名唐軍勇士，在這般危險的時刻，又見主將這般英勇，更是熱血勃發(fā)，人人奮勇，殺得城門之上的西班牙軍兵，難于抵抗步步后退。而在城門前，那十來名飛鷂子騎兵，亦在與不斷沖來的西班牙士兵，殺成一團，戰(zhàn)況膠著而慘烈。一時間，刀劍相砍的叮當(dāng)聲，刀槍入肉的噗噗聲，砍斷骨頭的卟卟聲，士兵瀕死與受傷的慘叫聲，響起一片，有如死神的歡歌。在殺到那些守住吊橋拉鏈的西班牙人前時，李定國已是殺得渾身是血，身上還受了一處輕傷，他手上的青鋒寶劍，更是鮮血直淌，有如用血鑄成。見到這名唐軍將領(lǐng)這般兇悍，這般奮不顧死，守住吊橋拉鏈的西班牙人，被其大大震懾，紛紛被逼后退。“砰砰砰！……”突然間，綿密的打銃聲響起。李定國心頭一凜，好么，這些西班牙人終于逼急了，在這般敵我膠著作戰(zhàn)的情況下，竟然開火射擊，以求盡快擊殺這股混入城中的唐軍。這可是敵軍不分的一同射殺啊，可見，現(xiàn)在的西班牙守軍，也是急紅眼了。槍聲響過，多名西班牙士兵與唐軍士兵，一同慘叫著倒下。一顆流彈，擦著費爾南德斯的臉頰飛過，把他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李定國心中怒火熊熊，他沖著殘余的數(shù)名唐軍，厲聲大喝：“快，快砍斷吊橋拉鏈系繩，放下吊橋，讓我軍入城！”叮叮的砍擊聲，立刻響起，吊橋的拉鏈系繩，迅速被砍斷。沉重的吊橋，砰的一聲，從城頭砸落。早在護城河外等待多時的唐軍士兵，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吼叫著沖過吊橋而來。沖過吊橋的唐軍，不斷地從側(cè)門擠入，加入這場血肉廝殺之中，讓原危急萬分的城門，漸漸地形成均勢之形，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優(yōu)勢開始來趨唐軍一邊了。終于，唐軍在城門處徹底占據(jù)優(yōu)勢，他們轟地打開城門，放外面的唐軍大批入城。鐵流滾滾，大批唐軍，有如出山的猛虎，又有如出匝的洪水，向城中洶涌而入。隨即，向慌成一團的西班牙守軍，吶喊著攻殺而去。戰(zhàn)至此時，西班牙人敗局已定，嚇蒙了的西班牙士兵，立即打開圣費爾南多南門，拼力向外面逃去。在把城中殘余的西班牙士兵部殺盡后，這座圣費爾南多城，終于完完整整地落入了唐軍手中。這場短暫而激烈，又驚險萬分的圣費爾南多奪城戰(zhàn)，終于至此結(jié)束了。“萬勝！”“萬勝！”“殺韃虜，上天庭！”“殺韃虜，取功名！”……唐軍連聲歡呼，口號聲響徹圣費爾南多城內(nèi)外。只是唐軍主將李定國的臉上，卻滿是遺憾。他知道，這些西班牙人一逃走，定會把唐軍假扮西班牙軍隊奪城的消息，散布到每一座西班牙人駐守的城池。自已將來想再行此計，卻是難了。戰(zhàn)場之上，果然還是難于事事盡如人意啊。而令人驚奇的是，率領(lǐng)唐軍入侵奪城的原西班牙大校費爾南德斯，竟然還活著。原來，這名大校在周圍的唐軍將近死光的時候，便急急裝死，躺在一匹死馬之后，瑟縮地茍活著，卻沒想到，竟幸運地撿了條命。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上帝的保佑吧。很快，各類統(tǒng)計報告，也由監(jiān)撫司官員報上來了。此戰(zhàn)中，共消滅包括主將哥雷科在內(nèi)的西班牙士兵一百二十余名，土人兵馬一百五十余名，其余的西班牙軍隊，皆已逃出城去。而唐軍的傷亡情況則是，戰(zhàn)死唐軍二十二名，受傷十余人。這些傷亡，基是在開始時，唐軍假扮費爾南德斯衛(wèi)隊奪城時，遭遇的損失。用數(shù)十條性命，換來一座完整的圣費爾南多城，并且斬殺了數(shù)倍于已的西班牙軍兵，這些戰(zhàn)死的唐軍士兵，也足以含笑九泉了。不多時，城中的居民情況也報了上來。此城中，共有各百姓近3人，土著居民余人，西班牙家屬4余人，還有殘余的華裔余人。這些殘余的華裔，見到竟是中國土來的軍隊，把這圣費爾南多城給攻了下來，竟激動得大哭了起來，紛紛跪地向唐軍叩拜。他們嚎哭著，向唐軍講述他們所遭受的苦難和這些年的血淚經(jīng)歷，讓李定國及一眾唐軍既感慨又憤怒。而據(jù)監(jiān)撫司統(tǒng)計，這圣費爾南多城中，積蓄亦是極少，只有糧草四萬余石，糧子不到一萬兩，與原先的拉瓦格城相比，可謂半斤八兩。隨后，李定國下令，將城中高過車輪的西班牙男子，與拉瓦格城一樣，部當(dāng)街斬殺。一片哀嚎聲中，一百二十多名高過車輪的西班牙男子，被當(dāng)街砍下頭顱，血流滾滾，慘不忍睹。見此慘狀，費爾南德斯和那1名投降的西班牙士兵，嚇得幾乎屎尿失禁。此時的他們，極其慶幸自已能及早投降唐軍，才避免了這般可怕的結(jié)局。接下的日子，李定國繼續(xù)派出兵馬，去圣費爾南多附近掃蕩，和拉瓦格城的做法一樣，把一個個土人寨子，或鎮(zhèn)壓或征服。而且，這些戰(zhàn)斗，均由投降的西班牙人和土人軍兵打頭陣，在消耗了西班牙人與土人時，卻是大大減少了唐軍的傷亡。在李定國繼續(xù)在呂宋北面四處進攻之時，李嘯率領(lǐng)的水師船隊，一路南下，終于在一天的黃昏時節(jié)，到了馬尼拉灣。來，李嘯可以來得更快一些，只不過，因在呂宋北部的蘇比克灣處，接連遭遇了幾天的狂風(fēng)暴雨，故軍不得不在蘇比克灣呆了好幾天，等暴風(fēng)雨徹底過去后，才再度南下，一路向馬尼拉城攻來。見到蒼茫暮色中，遠處那些毫無防備的西班牙艦只，李嘯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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