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開了所有人，包括心不甘情不愿的伊萬卡在內，會議室里，只有何晴跟居塵。

    何晴蜜汁微笑：“教授，現在勢力大，都不把我們凜冬互助會放在眼里了，我好幾次聯絡你都不回應。我只好當一次不速之客了，沒打擾到你和小伊妹妹卿卿我我吧？”

    居塵：“看你來的方式，恐怕不僅僅是不速之客吧？”

    何晴嘆了口氣，說：“是的，不過，我和你，是命運共同體，如果今天我空手而歸，那就別回去了，距離這里幾公里的地方，有一艘潛艇，可以發射導彈的潛艇，你懂了吧？”

    居塵不得不虎軀一震，眼中的精光直射過去，讓何晴受不住地低下頭，楚楚可憐的樣子。

    居塵立刻命令船長全速返航。

    沒出三分鐘，一枚艦艦導彈拖著濃濃的黑煙飛了過來，在天鷹座游艇的附近爆炸，天鷹座猛烈地搖晃了一陣子，船上的成員都驚呼起來。

    居塵嘆了口氣，看來已經是羊入虎口了。

    “何必呢？”他嘆道。

    何晴：“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們凜冬互助會的大boss就是你在白鯨獵場行動中的一只白鯨，你那次行動讓他損失慘重。”

    居塵：“我不是夜王。”

    何晴：“你不用解釋，boss說你是，你否認也沒用，他已經認定了你就是。”

    居塵：“那你們老板想怎樣？”

    何晴：“我們老板……就是中本聰。”

    居塵心神再次震動。

    何晴等居塵鎮定了一會兒，繼續說：“他說，要你為他工作一年，否則的話……否則的話，你將失去一切。”

    讓全世界最有錢的人為別人工作一年，簡直是笑話，但也知道，這位自稱中本聰的家伙，所圖謀的東西，絕對不是財富。

    居塵：“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何晴：“也許他就是這個意思。”這長了眼睛的導彈，就是中本聰力量的證明。

    居塵嘆了口氣：“還是大意了啊，這么說，那所謂的一千萬美金的懸賞金額，也是你們老板出的？”

    何晴：“我可不敢問，但你有理由懷疑。”

    居塵：“我會給你們老板100萬枚比特幣，就算我不是夜王，我也給得起。”

    100萬枚，按現在的行情，價值就是100億美元，一筆不可思議的巨款。

    但何晴還是搖了搖頭：“我們老板不僅要你100萬枚比特幣，還要你工作一年，至于工作的內容，連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我們老板說，他知道你的加速器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用來制造鉆石的加速器實驗，鉆石沒成功，但是有兩大發現，一個是找到了高效提純鈾235的辦法，一個是發現了居里點獨特的晶體，可以制造高效的發動機。恐怕，這位大boss感興趣的是前者。

    唉，連這個都被知道了。

    經營了多年的boss就是不一樣。

    何晴：“我們老板允許你最后向外界發一條推文，隨便你發什么都行，他不會審查，你看著辦。”

    所以，居塵就在一個小時之后，發了他蒸發前的最后一條推文，是一張圖片，上面有他親手寫的一首詩，當然，是他不名一文的市場在寫的，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詩意。

    --- start ---

    《蜣螂之歌》

    我是怕臭的蜣螂

    迎著斜陽的偏振角度

    扇動金色無暇的翅膀

    上飛揚，下飛揚

    哪怕吸風飲露

    也不同流合污

    瘦小的軀殼背負著難及的夢想

    我是孤冷的蜣螂

    朝著疏離同伴的方向

    吟唱無蟲能懂的嘹亮

    左滿舵，右滿舵

    除了熙攘分臟

    還有清輝月光

    瑀瑀的影只搖曳著逆火的向往

    --- end ---

    何晴帶著迷人的微笑，不知道是在滿意自己完成了任務，還是因為看到了這首古怪的小詩。

    她所不知道的是，這小小的怪詩，隱藏著“搖曳著逆火”這個關鍵詞，而這個關鍵詞，是觸發以太坊的一個史詩級智能合約的開關。

    這個開關打開，智能合約本身就活了過來，沒有人能夠再控制居塵所擁有的所有財富，首先是加密學貨幣的財富，然后是通過各種期貨、合約，這個終極智能合約最終會吸走至少80%居塵所擁有的現金和準現金。

    然后，合約會自動雇傭大量的眾包程序員和工人，完成一項史無前例的工程——收集無窮盡的自動化武器，隱藏于都市中，鄉村中，曠野中，叢林中，河流中，沙漠中，淺海中……

    所有的武器都是居塵雇傭的一個獨特團隊設計的，由各種奇葩的零件組成，沒組成武器之前，你根本不知道這就是大殺器，直到最后一刻，產品的組裝說明書會跟來自世界各地的零件一起，被秘密送到執行者的面前，讓他擁有生殺予奪的力量。

    這就是武器版的分布式系統，夜王在不可能的場景中組織起軍隊的魔法。

    這些武器，幾乎包括了你所能想象的各種槍械、裝甲車輛、無人機、導彈，等等，跟中國軍方、巴西國防部、芬梅卡尼卡集團等的合作已經讓他具備了擁有大量軍事裝備的設計和制造能力，所以，悄悄設計了這個真正的夜王般的武器計劃。

    其中，垂直發射的導彈系統，一旦部署，部署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弄的是什么，只要安裝到指定位置，這樣的大殺器就會從不可見的虛擬狀態變成能夠在真實物理世界造成恐怖殺傷力的東西。

    一年，到三年時間，只要中本聰露出任何破綻，夜王殿下就有可能通過無處不在的分布式、數字化、虛無化的軍隊，給他造成致命一擊。

    中本聰還是挺人道的，在把居塵帶走之前，給了他和伊萬卡在一起幾天的機會，讓伊萬卡有了居塵的孩子，安心地給中本聰工作。

    所以居塵走得很安詳，一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從此杳無音信，不知道為什么，是夜王的虛擬軍隊計劃除了破綻？還是中本聰一直沒給他發動的機會？

    五年過去了，伊萬卡帶著她和居塵的4歲小男孩兒，站在海邊，遙望著曾經生離死別的滄海，那里波濤翻涌，一條海水淡化的明輪水龍遠遠從外海開過來，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見。

    （本書終結，終章的虛擬化武器系統的設定有可能在以后的書中采用，歡迎關注新書《獨立制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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