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某軍區(qū)
天還沒亮,顧華灼就被響亮的集合號聲吵醒,雖然身體疲憊,但是小半個月的集訓,已經(jīng)讓她大腦條件反射,蹭得就從床上跳起來。
不到十分鐘,大家已經(jīng)到樓下整齊排好隊,孟紹酉身后停著許多輛軍用越野車。
“汪靈犀,宋義,三個一組,帶他們上車!”
“報告!”展昀沉聲。
“說!”孟紹酉雙手負在身后。
“我們今天的訓練內容是什么!”
“上車!”孟紹酉什么也沒說,只強硬的讓所有人都上車去。
所有人上車完畢,車子徐徐走動,雖然山路崎嶇,但所有人都太困了,不消片刻就睡著了。
“起來了!”顧華灼瞇著眼睛,天色灰白,她微微側頭看著窗外,叢林密布,就連陽光都穿不透。
“去后面拿一個包,下車!”開車的軍官聲音強硬。
“同志,你總得和我們說一下,去干嘛吧!”
“野外求生!包里已經(jīng)給你們準備了求生物資,還有一個信號彈,堅持不住的就發(fā)射,會有人來接你們,一天一夜,從現(xiàn)在開始!”
本來以為三個人一起,結果都被放逐到了不同的地方,等顧華灼被踹下車,就徹底懵了。
環(huán)顧四周,幾乎都是一樣的地方,茂密的叢林,周圍都是各種窸窣聲,饒是冬天,這里的雜草也足有半人高,沒有路,剛剛走了兩步,就險些被石塊絆倒,她干脆找了個石頭處坐下,檢查了一下分發(fā)的包。
繃帶、匕首、指南針、小半張根本看不懂的地圖……找了半天,居然沒有吃的!
她連早飯都沒吃啊!這群人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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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迷彩帳篷內
宋義啃著饅頭就著榨菜,指著電腦前的四十多個紅色光點,“這些人怎么都不動啊?”
“估計想就這樣熬過一天一夜吧!”汪靈犀雙手抱胸,嫌棄得踢了踢宋義,“能不能出去吃!”
“我本來還想帶兩根大蔥的,榨菜味道挺小了。”宋義大口嚼著饅頭,“這山里的溫度,到了晚上,零下十幾度,原地不動,還不得凍死,工具就在他們手里,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摸到這邊來。”
“孟隊,對他們來說,要求是不是太高?”汪靈犀側頭看著正在喝茶看書的孟紹酉。
孟紹酉抬眸看了看那些紅點,“上頭說要讓他們好好體驗特種兵的生活,以后拍出來那才真實,本來他們來的第一天,我就想把他們丟出去喂蛇的,上面不同意,把野外求生挪到了最后。”
“噯,孟隊,這個季節(jié),蛇都冬眠了。”宋義
“我讓人放了一百多條出去!”
“噗——”宋義直接被嗆到,默默給孟紹酉豎了個大拇指。
汪靈犀轉頭,目光鎖定屏幕上其中一個紅點。
“這片本來就是我們平時訓練專門劃出來的地方,那些蛇也沒毒,咬一口又不會死,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嚇死!哈哈——孟隊,你太壞了!”
宋義笑得沒心沒肺,“噯——說了這么多,今天怎么沒見到隊長啊,他不盯著嫂子了?”
孟紹酉手指微微抖了一下,“宋義,立刻去給我把人找回來,又準備去開小灶!就順著顧華灼的目標位置!”
“孟隊,隊長那脾氣,一腳就把我踹回來了,我可不敢去!”
孟紹酉冷哼,“敢情你是不怕被我踹了?”
宋義把最后一口饅頭囫圇吞棗般的塞到嘴巴里,“唔——偶馬上去!”說完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帳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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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華灼此刻背著包,一手拿著小樹枝兒,一手握著指南針,摸索著往前走,軍區(qū)在西南方,只要沿著這個方向,應該可以摸回去,要是在這里等一天一夜,不被餓死,晚上也會被凍死。
顧華灼走了半個小時,也就適應了,心里繃緊得那根弦,也慢慢松弛下來。
這一松弛,就容易出事!
她正拿著樹枝兒,撥著雜草,忽然瞥見灰敗的草叢里,一條小青蛇,“啊——”一聲尖叫,扔了樹枝一個勁兒往前跑!
“這都是什么鬼,蛇不該冬眠了嘛!”
“救命——”
“啊——”那尖叫聲,方圓百里都聽得到,葉九霄正在尋她,聽著叫聲,立刻加快腳程,小跑起來。
“不帶這樣的!”顧華灼最怕那種皮膚光溜溜的冷血動物。
這腳下一個不注意,忽然一空,雙腳被東西扯住,下一秒,從草叢里忽然彈起一張網(wǎng),身子瞬間騰空,她整個身子一半蜷曲,被大網(wǎng)掛在了樹上。
“救命——”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怎么還有這種操作,她雙手使勁,試圖把網(wǎng)扯開,可是結果證明她太天真了。
周圍空無一人,難不成她要在這樹上吊上一天一夜?
顧華灼,你簡直傻,不是有匕首嘛!
可是她目測了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最起碼兩米,一堆雜草,指不定還有石頭,掉下去,準得摔死!
喊了幾聲救命,除卻周圍的鳥雀聲,沒有半點回應。
另一邊的葉九霄垂眸看著手中的儀器,這女人怎么走著走著停了,難不成是放棄了?
當時當他在百米開外就看到吊在樹上的人,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周圍太安靜,所以有一點動靜,她都聽得一清二楚,當她看到十幾米遠的人影時,愣了好半天,難不成自己被嚇傻,出現(xiàn)幻覺了。
直到葉九霄站在樹下,仰視著她,她才回過神,咬了咬嘴唇,“你怎么來了?”
一身迷彩,簡單的一個背包,松松垮垮的斜掛在肩頭,胸口的紐扣隨意敞開幾顆,雙手抱胸,動作閑散,可是他做這個動作,卻偏生帶著一絲邪肆乖戾,隨手摘下防風墨鏡,墨色眸子,染上一絲笑意,此刻有一縷陽光透過枝丫射進來,灑在他臉上,光影交錯。
雙手微微敲打著手臂,“灼灼,你這是在干嘛呢?”
顧華灼羞赧,“我……你不知道高處的風景更好嘛!”
“那你要不要繼續(xù)欣賞?晚上的風景更不錯!”
“葉九霄,你還說風涼話,快點救我下去!”
葉九霄垂眸哂笑,仰頭瞬間,仿佛所有陽光都在他臉上跳躍,那鋒利眉眼都被柔化幾分,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宛若戰(zhàn)神般讓人移不開眼。
“背包的匕首呢?”
“在!”
“把頭頂?shù)睦K子割了。”
“可是……”
“我接著你。”葉九霄就站在她正下方。
顧華灼猶豫片刻,還是摸出匕首,開始割繩子!
她只感覺身體重心陡然一輕,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從高空拋落,身體陡然失控,讓她渾身血液都開始逆流,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下一秒……
身子被人穩(wěn)穩(wěn)接住,男人雙臂結實有力,緊緊抱住她。
顧華灼大口喘著氣,還沒回過神,那受驚得模樣,活像一只小倉鼠,帽子也被蹭掉了,長發(fā)翻飛,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你還笑!”顧華灼是當真被嚇死了。
“就這么點膽子啊!”葉九霄試圖將她放下來,她腿有點軟,雙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愣是不松手!
“喂——那邊的兩位!”忽然不遠處傳來宋義低沉的喊聲,“干嘛呢,現(xiàn)在是實訓,你倆干嘛呢!”
畢竟是顧華灼的教官,她心里緊張,急忙推開葉九霄,卻被他死死按在懷里。
“現(xiàn)在是野外求生,不是讓你們來實地野戰(zhàn)的。”
“你說這荒野領地的,環(huán)境也不好啊,隊長,你還真想在這里委屈了嫂子啊。”
“宋義!”葉九霄擰眉,“你小子給我過來!”
“我不過去,你還不得打死我!我就是給孟隊捎個話,讓您趕緊回去,不要擾亂正常的訓練。”宋義嘿嘿一笑。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隊長,您可別忽悠我讀書少!”
“我何時騙過你!”
“這倒也是……”宋義嘴里叼著根枯草,就忙不迭的跑過去,葉九霄忽然抬起一腳,他反應也是極快,立刻閃身躲開,可是某人腿太長,那一腳還是結結實實踹在了他屁股上,“隊長,你這……”
“我不打你,不代表不踹你!”
宋義隨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您也知道,這個項目,沒什么危險,您就別在這里摻和了,對別的兵不公平。馬上訓練就結束了,你倆回家,大床上使勁膩歪,別難為我啊。”
葉九霄冷哼,抬手摸了摸顧華灼干澀的嘴角,“待在這兒別動,我去給你找點水!”
說完銳利的眸子直直射向宋義,“待會兒就和你一起回去。”
“好勒!”宋義咧嘴一笑,待葉九霄走遠,才湊到顧華灼身邊。
“嫂子,你這是中陷阱了?”宋義看著樹上破損的大網(wǎng)。
“哪個缺德鬼做的,又是放蛇又是弄陷阱!”
宋義摸了摸鼻子,“孟隊那個缺德鬼!”
顧華灼悶笑,撿起帽子拍了拍,立刻戴好。
“宋隊長,你一直喊他隊長,你跟了他很久?”
宋義席地而坐,撥弄著面前的雜草,“我就是隊長帶出來的兵,我這人沒文化,要不是隊長逼著我多讀點數(shù),我哪兒有現(xiàn)在的位置啊!”
顧華灼直接坐到他身邊,“那你和我多說點他的事吧!”
宋義簡直把葉九霄捧上天了。
“既然他在部隊好好的,怎么就忽然退伍了,是因為家里的原因……”顧華灼話沒說完,宋義手陡然用力,手指玩弄得雜草,被他一把扯斷。
“隊長沒和你說過?”宋義陡然的認真,倒是讓顧華灼一愣。
“他從沒和我提過部隊的事。”
“也是!”宋義嘆了口氣,直接仰面躺在草地上,“發(fā)生那種事,難免心寒,當時我們一群人也想跟著隊長隊伍來著,被他狠狠罵了一通,甚至還把我揍了一頓,差點斷了我一根肋骨!”
“你方便和我說一下嗎?”
宋義慘然一笑,“嫂子,這事兒隊長讓我們爛在心里,我承諾過不對外說!”
“你覺得我是外人?”
宋義一愣,撓了撓頭發(fā),傻笑起來,“也是,嫂子您又不是外人。”
“其實這件事還得追溯到六年前的一次任務,當時隊長帶著我、虎子、文良、斌子去過完參加國際維和行動,那時候我們國家地位比較尷尬……我們在那里并沒有許多發(fā)言權,許多時候,都是聽別人的指揮。”
“出去就代表國家,大家自然也很拼命,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人,難免死傷。”
“五個人出去,都有不同程度損傷,斌子殉職了,文良殘了條腿,我記得我們回國的時候,也是個冬天,那年盛都的冬天特別冷,那冷風,吹在人身上,讓人直打哆嗦……”宋義聲音悠長,透著一絲涼薄,在這冬天,顯得越發(fā)凄寒。
**
六年前
葉九霄提前離開去匯報工作,卻接到了宋義緊急打來的電話。
“隊長,醫(yī)院這邊出事了!”宋義語氣急切,周圍都是各種嘈雜的聲音。
“慢點說!”葉九霄與首長打了招呼,起身出門。
“文良家里人過來,正在醫(yī)院鬧事,您趕緊過來吧,這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不許動手,我立刻過去!”葉九霄外套都沒來得及穿,駕車,一路狂飆,直到盛都軍區(qū)一院!
醫(yī)院里里外外都是記者,全部都是想要采訪迫切采訪這次維和行動,醫(yī)院安保措施有限,全靠臨時趕來的警察在維持秩序,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他好不容易擠到病房所在樓層,走廊里已經(jīng)在各種撕扯!
“你們還我兒子一條腿,還我兒子——”年近半百的老人,死死扯著虎子和宋義的衣服,“少了一條腿,他以后還能做什么,為什么你們都好好的,我兒子就要出這種事!”
“叔叔,您冷靜點!”宋義的安撫絲毫不起作用。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早就和他說別去當兵,現(xiàn)在好了,瘸了條腿,這輩子算是完了!”
“爸,你別說了!”里面文良也在叫嚷。
“你是為這個國家犧牲的,我為什么不能說,還說什么補償,你們隊長呢,他在哪里!”
“我在這里!”葉九霄大步走過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老人直接撲過去,若不是他身高不夠,這巴掌非得狠狠扇在葉九霄臉上,指甲刮到他的下巴,帶出一串血珠。
“你算什么狗屁隊長,自己什么事都沒有,我兒子殘了條腿,這輩子都毀了!”
“隊長!”宋義脾氣暴躁,直接跳過去!“你特么的在干嘛!”
“這事兒和我們隊長沒關系,當時是我和文良配合失誤,才讓他殘了條腿,你要殺要剮,找我好了!”
“我們全家就指著他在部隊里拿的工資補貼,現(xiàn)在我弟弟腿沒了,肯定要退伍的啊,那我們家怎么辦,你們就賠了十幾萬塊錢,就想把這事兒了了?沒這個道理!”一個二十五左右的女人沖過來。
“就是,這文良可是他家的頂梁柱,國家不是很有錢嘛,他這是因公受傷,怎么就賠償了那么點,我看是不是你們私吞了!”
“奶奶的,特么的,今天我非得——”宋義捋起袖子,直接舉起拳頭!
“宋義!”葉九霄沉默許久,手指攥緊!
“隊長,你聽聽他們說得這叫人話嘛!難怪文良入伍這么久,一直不愿回家,我看你們家這個家根本就是個吸血鬼,現(xiàn)在文良殘了,準備最后再敲詐一筆是不是!”
心思被點破,那個女人直接賴在地上哭鬧,直說軍人欺負老百姓。
“你們不就是想要補償嘛,回病房,我們好好商量!”葉九霄伸手揩了揩下巴的血珠。
“隊長!”虎子也是氣不過。
“閉嘴!”
那家人一聽有得商量,立刻跟著葉九霄進了病房。
文良一只腿已經(jīng)被截肢,躺在床上,被幾個護士按著,不然非得直接跳下去了。
“隊長……”他嗓子干啞,面對這樣的家人,他甚至不知該如何開口辯解。
“這外面就是做小工的,摔斷了腿,也得陪個十幾二十萬吧,你們部隊也太摳了,而且我兒子這腿是為什么受傷的,還不是因為你們……”
“就是,這可不是一條腿,是我弟弟的一輩子,那點錢就想打發(fā)我們,不可能。”
“他這輩子算是完了,以后娶媳婦兒都難,現(xiàn)在人家娶媳婦兒嫁妝都得十幾萬,你們說得好聽,會幫他解決一切困難,我看啊,等事情一過,肯定讓他自生自滅!”
“你們別說了!”文良氣得渾身哆嗦。
“你給我閉嘴,我們這是為你好!”中年男人冷哼,對著葉九霄又是說了一通。
宋義和虎子越聽越憋屈,若不是葉九霄發(fā)了話,早就沖過去,把他們狠狠揍一頓了!
“說完了?”葉九霄伸手摘下帽子,盯著那群人。
“你說這事兒要如何解決吧!”中年男人冷哼。
葉九霄忽然一笑,順手摸出本就藏在軍靴內側的匕首,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就扎進了大腿處!
鮮血沿著縫隙緩緩伸出來,將軍綠色的褲子,染成一片黑。
“你……”那群人顯然是嚇壞了!
“沒保護好他,是我失職,他殘了條腿,我賠給他!這樣夠嘛!”
“隊長!”文良眼眶頓時紅了。
“你簡直是個瘋子!”那群人被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關于文良的賠償款,那是他自己的,你們誰都不許動一下!”
“我……”有個人囁嚅兩句,“那是我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文良在我手下四年,部隊工資補貼全部寄回家,我不知道你們在家過得如何,可是他在部隊,每頓飯就只吃饅頭,最多配個咸菜。他既然入伍在我手下,就是我的人!這些年你們揮灑著他的血汗錢,難道還不夠嘛,現(xiàn)在腿沒了,就要把他徹底榨干是不是!”
“他后半輩子,我包,要腿?我給你們!夠不夠!”
那幾個人被嚇得一窩蜂直接跑了出去!
整個病房一片死寂,倒是門口還站了一對中年夫婦,一直未曾離開。
“隊長,那個是……”宋義咬了咬嘴唇,“斌子的父母。”
葉九霄一愣,匕首早就從腿間拔出來,還汩汩流著血,“叔叔阿姨……斌子走了,是我做得不夠好,我有責任……”
“葉隊長!”那女人打斷他的話,“我們過來,就是和你說一聲謝謝。”
葉九霄早就心理準備,卻被這話說得有點懵。
“謝謝你把我們斌子帶回來,讓我還能見他最后一眼,我之前還擔心他流落他鄉(xiāng),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這樣也挺好的,回來就再也不走了,陪著我兩口子。”
“斌子一直和我們說,你是個好隊長,我們不怪你,這是他的命,我們認了!”她從口袋里摸出張銀行卡遞過去,“這是你們給我們的捐款,我們兩口子退休有工資,吃喝不成問題,要這錢也沒用,留給那位小同志吧,斌子也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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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義長舒一口氣,側頭看著顧華灼,“嫂子,那家人倒也夠不要臉的,之后愣是把隊長告上軍事法庭,說他威脅恐嚇,就算文良作證,最后首長說他做事太沖動,還是記了他一個大過。”
“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家人不知道哪里找的律師,說的那些話,簡直扎心,我們幾個人在下面旁聽,都氣得想打人,特么的,沒在戰(zhàn)場上把命丟了,回家卻被自家人戳心窩子,特么的……憋屈啊!”
“隊長之后以腿傷為由,申請?zhí)崆巴宋椤!彼瘟x輕笑,“想來也是寒心了。”
顧華灼眼睛酸澀,抬頭看了看,葉九霄正從遠處走來,那身形在她心里卻越發(fā)清晰高大起來。
------題外話------
咳咳,我已經(jīng)盡量寫得不那么虐了……用平靜的敘事,引出九爺退伍的原因,這個事情還有后續(xù)的,總之……
沒有那么簡單!我這本書好像坑挖得都比較深,希望在所有坑填好之前,我還沒有被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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