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侯和自己這兒子,自小就不對付,長大更是不必多說。
在蘇慕言六個多月的時候,溫言笙就開始正式進(jìn)入學(xué)習(xí)階段,除卻帶孩子,就是看書,她經(jīng)常要去學(xué)校圖書館,帶著小家伙,很不方便。
溫修儒夫婦并非常年待在盛都,方老年紀(jì)又大了,照顧孩子難免力不從心,偶爾溫言笙會把孩子交給蘇侯看管。
每當(dāng)蘇侯抱著他進(jìn)公司的時候,總是能引起很大的躁動。
溫言笙總是將他打扮得非常漂亮,承襲了父母的優(yōu)良基因,逢人就笑,誰不喜歡啊。
“待會兒你記得隔兩三個小時幫他換尿布,還有奶粉,玩具,還有……”溫言笙叮囑了他好久,才放心讓他將孩子帶進(jìn)公司。
“要不我讓保姆跟著吧?”她實(shí)在不放心,這父子倆在一處,準(zhǔn)沒好事。
“不用,六個多月了,我可以帶他。”蘇侯也不想讓自己妻子看扁了,保證會把他孩子照顧得妥妥帖帖。
**
蘇侯抱他進(jìn)公司的時候,他是睡著的,并不知道自己被父親抱走了,等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躺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立刻咿咿呀呀叫喚起來。
“侯爺,小侯爺醒了?”秘書也是男的,看著躺在隔間大床上孩子,眼睛柔軟得一塌糊涂,卻又不敢去碰他。
“你們等一下。”幾個主管正在給蘇侯匯報工作,他起身往隔間走。
“唔——”小家伙趴在咿咿呀呀叫著,手指扯著一側(cè)的被腳,正往嘴里送。
“不許吃這個。”蘇侯急忙伸手將被子從他手里奪出來,扯出來的涎水流了他一整個下巴,蘇侯擰眉……
這小家伙……
好臟。
蘇侯扯過一側(cè)的面紙幫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被子不能亂吃,知道了嗎?”
小家伙伸手咬著手指,不搭理他。
“蘇慕言,我在和你說話!”蘇侯擰眉,這小子能不能不要無視自己,他抬手將自己兒子的臉板正,面對自己,“被子不能吃,衣服也不能吃,知不知道?”
“唔——”小家伙似懂非懂。
蘇侯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喝奶粉的時間,有吃的,他就不會隨便亂啃東西。
外面還有一眾主管等著匯報工作,透過那扇敞開的門,看到蘇侯正熟稔的沖奶粉,精確到了幾勺,甚至水溫都是試了又試,奶粉沖好,立刻把自己兒子抱到自己腿上,伸手輕輕晃動奶粉,還不忘扶著他的后背,護(hù)著他的身子。
將奶嘴送到他嘴邊,他剛剛喝了一會兒,就開始不老實(shí)伸手去拉扯蘇侯的領(lǐng)帶。
“不許亂動!”蘇侯擰眉,聲音微微提高,怎么一刻都不消停。
這樣來回幾次,蘇侯訓(xùn)斥了他好幾次,小家伙非是不聽,仍舊我行我素。
到最后,奶粉不喝了,直接伸手去啃他的領(lǐng)帶,他已經(jīng)開始長乳牙,卻啃不了東西,倒是弄得蘇侯義一胸口的口水。
蘇侯沉著口氣。
不能生氣,這是自己親兒子,要忍住。
他深吸一口氣,“蘇慕言,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趕緊把奶粉喝完。”他邊說,邊把奶粉送到他嘴邊,小家伙喝了一口,轉(zhuǎn)過臉不再喝。
“侯爺,小侯爺是不是喝飽了?”秘書看著小糯米團(tuán)子,心都萌化了。
“確定不喝了?要是不喝了,待會兒你別再找我要!”蘇侯可沒空一直伺候他。
“噗噗噗——”
乳白色的奶水,噴在蘇侯的胸口和臉上……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股子奶香。
蘇侯感覺到臉頰上一滴溫?zé)岬囊后w緩緩流過。
小家伙手舞足蹈,咯咯直笑,他明明不想喝了,他干嘛非要把東西塞到自己嘴里。
秘書笑容僵在唇邊,我的乖乖,對著侯爺?shù)哪樛驴谒?br />
不對!
吐奶水!
這要不是親兒子,侯爺肯定早就發(fā)作了吧。
他看著蘇侯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握著奶瓶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呀呀——”小家伙干了壞事,一帶你都不覺得愧疚,還偏頭蹭了蹭蘇侯的衣袖,將嘴上的奶水都擦得一干二凈。
秘書傻了眼,我的天,這小侯爺要上天吧。
拍了一下老虎的屁股還不過癮,臨了了,還得摸一下,這是真不怕侯爺發(fā)火啊。
秘書立刻抽了張面紙遞過去,“侯爺,您……擦擦。”
蘇侯直接將奶瓶塞到秘書手上,將某個搗蛋的小家伙,直接按在翻過來,屁股朝上,按在腿上,對著他的小屁股,就抽了一下。
孩子畢竟小,蘇侯也不會下重手,輕輕打了一下。
“還敢不敢對著人吐水?”蘇侯一直覺得壞習(xí)慣,必須要糾正他。
小家伙扭著身子,也不哭不鬧。
“聽不聽話?”
他忽然開始伸手去扯床單,根本不帶搭理蘇侯的。
蘇侯氣悶,微微用力,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小家伙這次終于有反映了,扭打著身子要下來。
“知道怕了?下次你還敢不敢?”蘇侯語氣強(qiáng)硬,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他絕不會讓步。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怎么都站在這里啊!”溫言笙提著一袋子書,另一只手還拿著新買的玩具。
“夫人。”幾個主管小心退到一邊。
“在里面啊?”溫言笙不放心兒子,去學(xué)校圖書館借了書,就匆忙往公司趕,隔間的門并未關(guān)上,她往屋內(nèi)走了兩步,就看到自己兒子被蘇侯按在腿上。
蘇侯手掌懸在半空中,似乎是打算教訓(xùn)他……
溫言笙尚未開口追問原因,就聽到隔間傳來一嗓子狼嚎聲,嚇得她手一抖,一袋子的書都落在地上。
“哇——”小家伙哭得聲嘶力竭,“嗚嗚——”
蘇侯手指僵硬,這小子的反射弧長的可以繞地球一圈了,打過那么久,這會兒想起來哭了?
真是個戲精!
“啊——”小家伙伸手要溫言笙,他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哭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怎么啦,快,媽媽抱!”溫言笙小跑過去,一把將兒子摟到懷里,“乖,不哭不哭——”
“哇哇——”小家伙伸手指了指蘇侯。
蘇侯擰眉,眉眼忽而一沉,小家伙立刻縮回手,可憐兮兮的指了指自己,雖然不會說,但這舉動分明是和溫言笙告狀的啊。
“好了,我知道爸爸是壞蛋,你看啊,我?guī)湍憬逃?xùn)他。”溫言笙佯裝去打蘇侯。
“啊——”小家伙伸手指著自己的屁股,又看了一眼蘇侯,直接縮回溫言笙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爸爸打屁股了嗎?是不是特別疼啊,乖,不哭,媽媽給你揉揉……”溫言笙一看到他眼睛都哭腫了,心疼得要死,“你看,媽媽還給你帶了新玩具……”
他的注意力被新玩具吸引,也不再哭鬧,后背抵在靠枕上,正低頭撥弄著玩具。
“孫秘書,麻煩你照顧他一下。”溫言笙好不容易哄好兒子,看了一眼蘇侯,“你和我出來一下。”
外面的主管看到溫言笙來了,自動自覺地退了出去。
溫言笙一出去,就轉(zhuǎn)頭看著蘇侯,“你剛剛下手太重了,他的屁股都被你打紅了,差點(diǎn)哭得岔過氣去。”
“是他太調(diào)皮,需要好好約束。”
“你和他好好說,不要總是試圖用武力解決問題。”
蘇侯無奈,要是能說得通,他何至于動手。
“反正先以說服教育為主,他平時挺聽話的,怎么一到你這里,就這么皮了,有些時候,你也需要反思一下啊……”
蘇侯百口莫辯,他也覺得奇怪啊,這小子平時壓根不這樣啊。
外面的兩人在熱烈討論著孩子的教育問題,而此刻在房間的某個小家伙,嘴角忽然扯起一絲弧度,歪嘴一笑,流了一嘴哈喇子。
小家伙將玩具往邊上一扔,身子一歪,在大床上到處打滾,玩得格外開心。
**
小孩子通常都是聽風(fēng)是雨,過一會兒就把剛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蘇侯以為自家兒子也是如此,可是事實(shí)證明,并非如此。
三人從公司出來,打算在外面用餐再回去。
“要不要爸爸抱抱啊?”從上車開始,小家伙一直賴在溫言笙身上,不肯下來,壓根不看蘇侯,手中抓扯著新玩具,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慕言——”蘇侯覺得自己不該和一個小孩子置氣,他素來淡定克制,卻總能被他氣得不行,但他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不要和一個小孩子置氣,“要不要爸爸抱啊?”
“啪——”小家伙將手中的玩具,直接扔到他腿上,轉(zhuǎn)過頭不理他。
蘇侯傻了眼。
說真的。
活了三十多年,蘇侯何曾被人這般甩過臉子,當(dāng)即臉色沉了幾分。
溫言笙干咳兩聲,“你別和孩子計較。”
蘇候抿嘴微笑,伸手將腿上的玩具撿起來,一臉嫌棄,滿是口水,這小子什么怪癖,喜歡咬東西。
整天弄得滿嘴口水,臟兮兮的,戲精,還……
記仇!
**
“打屁股”事件過去,整整三天,除卻他睡著,他都沒讓蘇侯碰一下,就連蘇侯給他喂飯都不吃,整天傲嬌著小臉,把蘇侯氣得不輕。
蘇慕言長得粉嫩,是蘇侯好不容易得來的獨(dú)子,還是這群小輩中年紀(jì)最小的,就連素來脾氣不好的元滿都對他特別照顧。
所有人都擔(dān)心,這小家伙身上會不會有什么隱疾,所以隔三差五,都會帶他去醫(yī)院檢查。
那日恰好是和醫(yī)生約定好的日子。
過來檢查身體,順便接種流感疫苗。
到醫(yī)院的時候,立刻有護(hù)士過來接待,“侯爺,蘇夫人,你們坐一下,稍等,馬上就過來幫小侯爺接種疫苗。”
小家伙還四處張望著,對什么都顯得十分好奇,不少護(hù)士會逗他玩,他也笑瞇瞇的沖人直樂呵。
“真可愛,哎呦——”護(hù)士拿著小玩意兒,在他面前晃著。
“啊——”小家伙伸手去拿東西,顯得非常有興致。
“你們看,他沖我笑了,好可愛……”幾個護(hù)士圍在溫言笙身邊。
有人夸自己兒子,溫言笙自然很高興。
“蘇慕言小朋友,要過來打針嘍。”一個護(hù)士提醒。
溫言笙立刻抱著兒子坐下,“慕言不怕,就是打個針而已。”溫言笙將他放在自己腿上,雙臂自然而然將他圈著,手指將他衣袖往上捋起,護(hù)士笑瞇瞇的打量著他的手臂,確定能下針,才開始做準(zhǔn)備工作。
“二哥,你負(fù)責(zé)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溫言笙將兒子的頭按向另一邊。
“看這邊!”蘇侯手中拿著玩具,在他面前晃。
小家伙眼睛黝黑有神,定定看著他,不怒不笑。
“要不要玩?”蘇侯真的盡力了,他確實(shí)不太會逗孩子。
小家伙歪在溫言笙懷里,認(rèn)真看著自己父親。
那一刻,蘇侯覺得自己在這小子眼里,可能是個傻子。
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在蘇侯身上的,“蘇夫人,您幫忙穩(wěn)住他的胳膊。”醫(yī)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針。
溫言笙握住他的小胳膊,不讓他動彈分毫。
“唔——”手臂忽然穿了一陣刺痛,小家伙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充血泛紅,大眼撲閃著,眼淚直接落下。
蘇侯急忙伸手按住他的臉,不讓他看到過程,“好了,很快的,不疼!”
“哇——”但是咱們小侯爺還是大哭起來,小孩子一哭,手臂亂動,完全不受控制。
溫言笙強(qiáng)硬得按住他的胳膊,醫(yī)生快速將藥水推入,將針頭拔出,立刻拿著棉團(tuán)按住針孔,“蘇夫人,您按住了。”
“好!”溫言笙手指按著棉團(tuán),小家伙哭得異常凄慘。
“啊——”身子不斷扭動著。
“不疼了,已經(jīng)好了。”怎么說都是親兒子,蘇侯看他哭成這樣,肯定心疼,可是他無論怎么哄,他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根本止不住,“要不要吃糖,你最喜歡的糖果,要不要?”
蘇侯從口袋里摸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糖果。
小家伙喜歡吃糖,這招屢試不爽。
“嗚——”小家伙轉(zhuǎn)過頭,不理他,仍舊哭得凄厲。
“好了好了!”溫言笙將他抱起來哄著。
“哇……”小家伙聲嘶力竭,哭得嗓子都啞了。
“小朋友別哭啊,來,看阿姨這里!”醫(yī)生放下針頭,笑著起身去哄他,“看阿姨這里,有糖吃哦。”這邊是兒科,桌上有一些哄孩子的糖果玩具,她隨手拿起一根棒棒糖去哄他。
“你要是乖乖的,阿姨就把糖果給你,好不好?別哭,再哭就不好看嘍?”
小家伙抬頭看著他,癟癟嘴,居然不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伸手要去拿糖果。
“真乖。”女醫(yī)生笑著揉著他的頭發(fā),“你是我見過最乖的小朋友,阿姨再多獎勵你一根棒棒糖。”
蘇侯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糖果,忽然有些心累。
不吃自己的,卻吃女醫(yī)生的?
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聽漂亮阿姨的話?
“啊——”小家伙伸手要她抱。
“王醫(yī)生,你抱抱他吧,看他很喜歡你。”溫言笙笑道將兒子送過去。
“來,阿姨抱!”醫(yī)生將他抱到懷里,小家伙嘿嘿一笑,鼻前忽然冒出一個碩大的鼻涕泡,惹得眾人一樂。
打完針,一家三口愣是在醫(yī)院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臨走之時,那漂亮的女醫(yī)生還親了一口他的小臉。
可把他美得不行了。
蘇侯輕笑,年紀(jì)不大,居然就知道以貌取人了?
不得了!
“給我吧,我抱著他,你抱了很久,手臂肯定酸了。”蘇侯心疼媳婦兒,立刻將兒子攬到自己懷里。
“啊——”小家伙手中還抓著棒棒糖,笑得開懷,眼睛還哭得一片紅腫,咧嘴笑得比誰都開心,在蘇侯面前晃著棒棒糖,活像是在炫耀什么戰(zhàn)利品。
“你剛剛長牙,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蘇侯就是隨口一說。
話音未落,一根棒棒糖直接揮在他臉上。
……
空氣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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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真的很遲啊,讓大家久等啦,忙完就開始碼字了,只是我時速太渣,所以比較慢,更新終于來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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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侯爺?shù)男睦黻幱懊娣e,可那是自己的親兒子啊,就算跪著也要寵下去。
侯爺:我想揍他。
小侯爺:你拿著玩具哄我的時候,像個傻子。
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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