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事情,終究以鬧劇收場,蘇侯過來,小家伙自然不會待在程家。
“豫川,你和我一塊兒回去還是……”蘇侯詢問。
“我送她上樓。”蘇豫川說好讓她考慮一下,自然不會逼得那么緊。
“那我在樓下等你。”蘇侯說著先帶著兒子上了車,溫言笙還在酒店等著他們回去吃晚飯,他不能在這里久留。
程家在三樓,樓梯不長不短,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什么話。
程意禾到家門口,將門打開,“家里還有些慕言的衣服玩具,我把東西收拾好給你帶回去,你等我一下。”
“好。”
等她出來的時候,蘇豫川就斜靠在門口,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神情一如既往清潤無害,只是眼底暗潮涌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將一個便利袋遞給他,“你的衣服都一起裝在里面了。”
他沒走的時候,程意禾巴不得他趕緊離開,此刻他真的要走了,這心里卻涌起一抹不舍。
蘇豫川一聲不吭的接過袋子,站在門口,卻沒打算離開。
門廊的感應(yīng)燈忽明忽暗,將他臉襯托得忽明忽滅,斑駁陸離,那雙幽邃眸子一直緊緊盯著她,**不避諱,看得她頭皮發(fā)麻,心底都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你到底走不走,侯爺還在樓下等你。”程意禾說著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程意禾。”蘇豫川伸手按住門。
“你又想干嘛?”
“讓我親一下吧。”
程意禾都沒反應(yīng)過來,感覺自己雙肩被人按住,身體無法動彈。
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一團(tuán)黑影靠近,一個溫?zé)岬挠|感落在自己唇邊,啄了一下。
很輕。
很軟。
男人的呼吸灼熱,好似熱浪撲面而來,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他輕輕伸手搓揉著她滾燙的耳朵,“剛剛沒忍住,就想親你一下。”
他并未抽身離開,靠得很近,說話的時候,嘴唇輕輕擦過她緋色的唇,一點點吞噬著她的五感。
那股子溫?zé)嵊|感,就像是電流,一路酥麻到心底。
外面忽然響起汽車的鳴笛聲,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瞬間亮起來,將他的臉照得透亮。
那雙眸子掩映在燈光下,亮得發(fā)光,微微瞇著,就像是伺機(jī)而動的野獸,張狂得不受控制。
他的手指微涼,搓揉著她的耳朵,酥麻到讓人心底發(fā)顫。
“侯爺在催你了。”程意禾紅著臉,唇上好像火灼般難受。
“再讓我親一下?嗯?”蘇豫川聲音壓得很低,喑啞低沉,粗重的呼吸聲染上一層欲色。
程意禾想要拒絕,人已經(jīng)被他按在了一側(cè)的門上。
剛剛嘗過了些許甜頭,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用力的堵住她,動作越發(fā)激烈,外面鳴笛聲越發(fā)頻繁急促。
程意禾扭著身子,試圖掙脫,可是男人力氣太大,她只能被動著仰頭承受著。
男人一手按著門,一手托著的后腦勺,不斷加深這個吻,濕熱的舌尖掃過她唇齒的每個角落,她味道甜得要命,一旦沾染上,就再也不想放開。
“啪——”他的手指一松,便利袋掉在地上,他的身子抵住她,讓他根本無法反抗。
鳴笛聲停下,周圍靜得能聽到兩人唇齒糾纏的嘖嘖水聲,仿佛每根神經(jīng)都在戰(zhàn)栗著。
蘇豫川是打算親一下就走的,可是他想要更多……
她的味道如他所想一般,很甜。
知道程意禾快不能呼吸,忍不住嚶嚀出聲,好似撒嬌一般,惹得蘇豫川眸子一沉,用力吻了兩下,方才抽身離開。
兩人交頸靠著,誰都沒說話,呼吸沉重,緊緊糾纏著,缺氧般致命的愉悅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像身心都瞬間得到了充盈,蘇豫川第一次覺得如此有滿足感。
隔了許久……
“我先走了。”蘇豫川偏頭啄了一下她通紅的耳朵,“我說的問題,你好好考慮,盡快給我答復(fù)。”
他聲音粗重喑啞,帶著別樣的誘惑力。
蘇豫川上車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之后的事情了,蘇侯見他嘴唇紅潤,滿面春風(fēng),倒是一笑。
“嘗到甜頭了?”
蘇豫川摩挲著嘴唇,隔了許久才默默說了一句。
“很甜。”
蘇侯輕笑,抱著自己兒子不作聲。
“就是有人一直按喇叭催,有點煩人。”蘇豫川語氣莫名傲嬌。
“也不知是誰臨出發(fā)前,還嘴硬說是來處理正事的,你所謂的處理正事就是住到人家小姑娘家里?登堂入室,甚至招搖過市?”
“不是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普通員工嗎?”
“怎么,蘇四少這是準(zhǔn)備發(fā)展辦公室戀情?”
前面開車的蘇家人,悶笑出聲。
他們真想問一句。
四少,你的臉疼不疼。
蘇豫川干咳兩聲,別過頭不再搭理蘇侯,這個做哥哥,還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他。
“那對母子,我已經(jīng)讓人處理了。”蘇侯說道。
“嗯。”
“你對付敵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的,這次怎么會對那個男人格外開恩?”蘇侯挑眉,問出心底的疑問,大費周章的將他從公司開除,之后也沒實施任何打壓措施,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風(fēng)格。
“若不然怎么會有我今天英雄救美的機(jī)會。”蘇豫川聳肩。
蘇侯無語,蘇豫川以前就很喜歡算計人心,沒想到留著那個男人,是準(zhǔn)備玩這一出。
追個姑娘還真是費盡心思。
這程意禾被他看上,也是倒了八輩子霉。
**
程父得到消息趕回家的時候,人群散了,就連蘇家人都走了。
不過這個八卦,卻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小區(qū),都說她家閨女很厲害,有能力攀附上蘇家,以后的飛黃騰達(dá)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路上,收到了不少艷羨的目光,就是以前不怎么熟絡(luò)的人,都過來打招呼。
程家算是在小區(qū)里徹徹底底火了一把。
程父強(qiáng)忍著怒火到家,一回去就氣得差點把凳子給踹翻了。
“林家都是什么混賬東西啊,簡直是一群無賴啊!”程父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當(dāng)時要是在這邊,我非得……”
“好了爸,人都抓了。”程意禾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冰鎮(zhèn)西瓜,卻始終沒吃兩口。
“都什么玩意兒啊,一家都不是個東西。”程父冷哼,“你劉叔還說那林正陽老實憨厚,踏實認(rèn)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他們程家一直本本分分的,什么時候惹出過這種事,被人找上門辱罵。
“行了,您消消氣兒。”程意禾只能好聲勸著。
“豫川和慕言都走了?那孩子真是蘇侯的……”程父一路上聽說這消息,都傻掉了。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嗎?是你不聽啊。”程意禾看他把蘇慕言都要當(dāng)成自己孫子拿出去炫耀了,好心提醒過他好幾次,他非是不停。
“你說得和開玩笑一樣,我怎么可能往心里去。”程父氣悶,“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豫川,回頭一定得好好謝謝人家,那孩子對你挺好的,這么護(hù)著你,你別整天給人家甩臉子。”
“我可都聽說了,那孩子今天當(dāng)眾說你是他女朋友,我就知道你倆之間肯定有貓膩。”
“整天在我眼皮底下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看不到。”程父冷哼。
“爸——”程意禾無語。
她什么時候和蘇豫川眉來眼去了,簡直要委屈死了。
“行了,你劉叔剛剛打我電話,肯定是林家那邊有什么幺蛾子,我出去看看,你一個人在家,別亂跑。”
“林家那件事你別管,也別幫他們求情。”程意禾叮囑,“他們自作自受,居然說侯爺?shù)暮⒆邮撬缴樱顮敳粫胚^他們的,這事兒誰都沒法求情。”
蘇豫川和他們家比較熟,可蘇侯和他們不熟啊,怎么可能賣他們面子。
“我沒那么傻,欺負(fù)了我女兒,我還幫他們求情,那我腦子就是被驢踢了,我就是去看看你劉叔,順便和他說道說道姓林那家混蛋。”程父說完就走了,整個屋子又瞬間空了下來。
之前蘇豫川過來,她總覺得家里擠得慌,現(xiàn)在都走了,倒是空得讓人心里發(fā)慌。
她以前在國外也是自己一個人住,從沒覺得心里這般空落過。
半邊西瓜吃了一個晚上,也就吃了幾口,電視里正在直播世界杯比賽,因為有一方進(jìn)球,整個現(xiàn)場和演播廳都沸騰起來,攝影機(jī)畫面捕捉到一對外國男女正熱烈激吻的鏡頭。
程意禾咬了咬嘴唇,就在同一時刻,她的手機(jī)震動兩下,蘇豫川發(fā)來的消息。
之前那個吻,讓她心煩意亂,干脆沒回他信息,怎么會有那么不要臉的人。
居然直接湊上來就……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好像還殘留著他的觸感。
過了一會兒,蘇豫川居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程意禾心里亂得很,并不想接他電話,可是某人不厭其煩,打了一次又一次,最終沒忍住,她按下接聽鍵。
“喂——”
“你睡了?”蘇豫川聲音不甚清晰,像是喝了點酒的,有些醉意,周圍有些蟬鳴蟲叫。
“還沒。”程意禾握緊勺子,不緊不慢地戳著西瓜,“你喝酒了?”
“分公司這邊的經(jīng)理太熱情,就喝了一些。”
“你要是不想喝,誰能給你派酒啊。”程意禾輕笑,蘇豫川這種人,毒舌傲慢又自私,若是他不想做的事情,誰都勉強(qiáng)不了。
“你很了解我。”蘇豫川低低笑著,“我很開心。”
那聲音帶著混響,一點點敲著她的心頭。
程意禾干咳一聲,莫名有些臊得慌,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就為了他一句話,一顆心都開始劇烈不安的起伏跳動。
當(dāng)真是沒出息。
“伯父不在家?”蘇豫川忽然說道。
“說是去看劉叔了,估計聊嗨了,可能今晚不回來了。”程意禾聳了聳肩,“估計是留在他家看球賽了,你是知道的,今晚有個球隊他很喜歡。”
“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蘇豫川斜靠在墻上,仰頭看著掩映在樹蔭下朗月疏星。
“你這催得也太緊了。”
“需要考慮那么久嗎?”
程意禾倒是沒說話。
“我去你家找你吧,想見見你。”
還想……
親親你。
后面這話蘇豫川自然是沒說出口。
他啞著嗓子,聲音透過手機(jī)傳過去,帶著幾分醉意,勾人得緊,程意禾又一次心跳紊亂。
“都這么晚了,算了吧。”程家現(xiàn)在沒人,程意禾不敢讓他過來,這孤男寡女的,弄不好真的會出事,“你喝了酒,早點休息。”
“你媽媽留給你的筆不想要了?”蘇豫川輕笑。
程意禾莫名惱怒,她怎么把筆給忘記了,“那我改天找你去拿。”
“把門打開,我在你家樓下,半分鐘后就到。”
結(jié)果不到半分鐘,就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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