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涵別過臉，慍怒道：“誰和你子孫滿堂，不知羞！” 昊軒輕笑：“我是秦國的二皇子，涵兒是趙國的公主，我們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怎么就不知羞了?” 玉涵不想這男子相熟后竟愈發(fā)調(diào)皮，起身便要離去。 這時，昊軒又道：“見到你我就放心了，過兩日我就回去了。” 玉涵剛剛站起，聞言不由得坐下側(cè)眸看向他：“這么急著走嗎？” “怎么，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就嫁到秦國去，我們就能朝夕相見了。”昊軒不肯放過玉涵，接著調(diào)笑道。 “我才不嫁！回你的秦國去吧！”玉涵慶幸，幸虧屋內(nèi)燭火暗淡，不然這羞紅的臉真沒法兒見人了。 昊軒不忍再逗她，眉眼微斂，似有些憂慮，低聲道：“涵兒，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齊國屢次來犯，我擔心你一時性急和如風一起上戰(zhàn)場。答應(yīng)我，無論怎樣，好好在這宮中，別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好嗎？” 玉涵心口一悶，揚手一擊琴案，道：“昊軒，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嗎？若是真上了戰(zhàn)場，那些齊人都會死在我的劍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是趙國的公主。我趙國的河山絕不允許齊人再踐踏！” 玉涵眸光閃動，吐字很急，嗓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惱恨，甚至是隱隱的恐懼。 昊軒原想勸她，卻不想她反應(yīng)這等激烈，又是詫異，又是震動，忙微笑道：“涵兒，我相信你可以，但是答應(yīng)我，為了我也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險中，好嗎？若是非要上戰(zhàn)場，讓我替你去。” 凝視著眼前焦灼不安的女子，昊軒的眉眼不由溫軟，再不肯掩飾自己的滿心溫柔。 感受到她的真誠和擔憂，玉涵頓了頓，忽莞爾一笑，“放心吧，為了你，我一定心。” 昊軒看著她，沉靜的黑眸發(fā)柔和。 “涵兒，我們出去走走吧，看看梅花。”想到來時看到的梅花，昊軒提議道。 玉涵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出了殿門。 黑峻峻的夜里，勉強能看得出依約的樹影，哪里看得清什么梅花？ 那幽幽暗香倒是冷濃，卷在寒惻惻的空氣里被吸入鼻息中，連五臟都隨之清冽芬芳起來。 玉涵無語，笑道：“我們或許是去賞梅香？” 昊軒饒有興致，負手道：“走，咱們過去瞧瞧，瞧瞧這暗夜里的梅花，是不是格外有味道。” 玉涵抬眼瞧著滿天星斗，懶懶道：“若是踏雪尋梅，或者月下觀梅，或許還有幾分意趣，這烏漆漆的夜，咱們……” 話未了，已有一件斗篷披在肩上。 昊軒輕笑道：“走吧，就當陪我吧。縱然還能待幾日，我終究也是要走的。” 玉涵心底突然陷下去一塊，側(cè)頭瞧向身邊的男子。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輪廓硬朗英挺，氣質(zhì)溫潤美好，著實讓人喜歡。 她的眼圈有些紅，卻輕輕一笑，道：“好，瞧瞧去。” 這是她平生最愛的男子，她不忍讓他失望。 夜很黑，昊軒提著盞的八角菱紗宮燈照著眼前的路。周圍一片靜寂，聽得到風過樹梢細細的聲響，以及落葉在地上輕輕翻滾的聲音。白天還算蒼翠明麗的園子，如今只看得出樹木粗粗描繪的暗影，重重如山巒起伏。 鼻間傳來寒香陣陣時，有一聲兩聲低吟順風飄來。 兩人都是一怔。 昊軒反應(yīng)極快，連忙熄滅了燈籠，輕輕置于路邊，拉著玉涵躡手躡腳奔過去。 臨近溪邊的坡地上，有一株老梅，枝干蒼古虬曲，卻正花枝亂顫，簌然飄著花雨。 瑞兒嬌的身軀被肖飛有力的臂膀壓在梅樹上，發(fā)髻已散亂地歪到一邊，兀自踮著腳尖緊緊回擁肖飛。在氣喘咻咻間嚶嚀出聲，卻是不勝嬌羞歡喜。 有梅瓣飄到她面龐，肖飛便銜起那花，貼到她唇邊，嫻熟地與她摩挲著，吃吃地低笑。 瑞兒欲拒還迎，由著他擺弄，貓兒似的往他脖頸處躲藏。 玉涵匆忙撤身而退，一氣之下走開很遠，才對不疾不徐緊隨她身后的昊軒抱怨道：“這兩人才認識多久就這樣，發(fā)不像話了。瑞兒才多大？” 昊軒含笑，“看著，其實可以親事了。肖飛一直跟著我，都是知根知底的，若他們彼此有情，倒也是天配良緣。” 昊軒攜過玉涵的手，沿著溪往前走，慢悠悠道：“且走走，總不能驚散鴛鴦吧。” “有什么好走的？黑漆漆的，又冷。”玉涵道。 她雖然這樣，腳下卻已隨著昊軒慢慢向前行去。 因聽她冷，昊軒張臂將她攬了攬。幾乎半擁于自己懷間。玉涵高挑窈窕，但昊軒更高，且肩膀?qū)掗煟貞褱嘏箤⒑鈸跞ゴ蟀搿?nbsp; 玉涵走了一段，不覺仰起臉，看了昊軒一眼。 見她抬頭，他一笑，忽低頭，飛快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玉涵驀地臉上一熱，假意怒道：“昊軒，你干嘛！” 她拭著被昊軒親過的肌膚，急急要掙脫開時，昊軒卻將她扣得緊緊的，不容她離去，口中卻溫柔道：“好了好了，我不氣你了，我是舍不得你，涵兒。” 他的聲音格外輕軟，軟得不像出自這么個冷峻傲岸的男兒之口。可他偏偏這樣柔情萬分地訴他的情意，渾然不顧玉涵可能出現(xiàn)的強烈反應(yīng)。 也許天真的很冷，也許在這樣的黑夜里走著實在太孤寂，她沒有甩開他，也沒什么。 玉涵眼底一陣陣發(fā)熱，好一會兒才道：“昊軒，我知道你是真心。” 只因真心，他才肯放下自尊。也只因真心，他才能不遠千里來趙國，只為看她好不好。 “涵兒，我知道，諸國皇子都想娶你為妃，什么得玉涵者得天下。我不信這個，我不想要什么天下，我只想要你。”昊軒眼底蘊著淺淺的笑，清朗若松月流輝。 聽昊軒完，玉涵盯著這個忽然間口齒伶俐的男子，竟有些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昊軒，你到底知羞不知羞？” “我不知羞，我只想要你！”昊軒果然不在乎身為秦國皇子的尊嚴，很快加上一句：“我擔心這次回去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所以我一定要明白。” 他的夠直接，所以，他緊接著做了更直接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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