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樓,宋音序拿出手機,剛想給司習政打電話,就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她舉著手機左右看了看,就聽爾法在耳邊低低:“音序姐,那邊已經兜不住了,蘇慕安來了。”
宋音序微微一愣,放下手機,抬頭,漂亮得不像話的眸子里,立刻映出了遠處那道緩緩而來的修長身影。
蘇慕安的步伐慢慢的,一點都不著急似的,一路渡到宋音序跟前,從容地停了腳步。
此時的白霧洲酒店大門口,客人來來往往的,蘇慕安不可能在對她動手了,也無法下手,但可能還有話要。
蘇慕安斂住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爾法的障眼法已經被發現了,但蘇慕安卻沒有很生氣地樣子,相反,靜靜地凝視著她,眼底竟然還有絲……欣賞。
蘇慕安比她高很多,她只能微微仰頭,與他對視,眼底一派鎮定平靜。
“居然又被你逃出來了。”蘇慕安摸著自己的下巴,表情饒有興致,“不錯嘛,很聰明。”
宋音序沒話。
他又扭頭去問旁邊的秘書,“現在在套房里的那個人是誰?”
秘書趕緊打電話確認,“蘇先生,他們在套房里的人就是宋音序,穿著校服,確認無誤。”
“那我眼前這個人是誰?”蘇慕安的眸光倏地冷冽。
“這個……”秘書支支吾吾,又打電話去確認,得到答案,他的表情更蒼白了,“蘇先生,套房里的人是宋淺雪,已經……”
事情已經發生了,呵呵。
蘇慕安悶悶地低笑了一聲,“罷了,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秘書害怕地低下頭,不敢話。
“只是我沒有想到,才一陣子不見,你身邊多了這么多人。”蘇慕安的下巴微揚,用鼻孔看著爾法,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宋音序知道這話是對她的,唇角揚起一絲冷笑,“蘇先生,我并不蠢。”
在云江被買兇未遂后,宋音序就知道蘇慕安還會找上門的,所以她當時沒有拒絕司習政的保護,進入果然奏效了。
蘇慕安點點頭,贊同地:“是不蠢,第一次脫險,可是是僥幸,第二次也能脫險,嘖嘖嘖,宋音序,你的智商還挺在線的。”
宋音序望了眼來來往往的客人,單刀直入,“你要做什么?”
蘇慕安輕笑,“我能做什么?這兒這么多人,我又有光明磊落政職,能大庭廣眾之下把你怎么樣?只是想和你話,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還有為什么?當然就是我聰明咯。”
蘇慕安哈哈大笑,笑聲愉快,“果然是伶牙俐齒。”
她微笑,“還有事嗎?”
“沒。”
“那就滾開,謝謝。”
蘇慕安臉色一冷,眸底掠起淡淡的寒涼,“宋音序,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敢對我這樣無禮的人。”
宋音序就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唇角掛起了一絲嘲諷,“呵呵,對于一個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難道還得和顏悅色的對你笑?蘇慕安,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麻煩有問題就去請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別在我這里找存在感。”
“生活不就是這樣?不是你想干掉我,就是我想干掉你。”
“呵呵,這么齷齪的思想我不敢領教,麻煩讓開,我明天還要上學呢,要回家寫作業了。”
“哈哈,寫作業?宋音序,你是想笑死我?”
她對他燦爛一笑,“那你怎么還沒死?”
蘇慕安一怔,隨即又勾起唇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夸你兩句,就真以為自己真很有個性?”
宋音序的下巴被掐著,表情無奈,“蘇先生,看來你是不懂。”
“什么?”
“高中生的作業,真的有很多。”
“……”蘇慕安的臉色變了變,眼眸瞇起,“你耍我?”
“我耍你?呵呵,需不需要我把我班主任的電話號碼給你,讓你去問問我們每天的作業有多少?”
“……”蘇慕安的動作仿佛石化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眼眸懶洋洋的,透著股妖邪的味道,“宋音序,你當真一點都不怕我?”
“怕你?”她挑著眉,“怕你有好處嗎?怕你就會放過我了嗎?會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很怕你,我怕死你了,請問,你能從此消失不在我面前晃悠了嗎?”
他的笑容冷下來,“那肯定是不能。”
“那我怕你有什么用?你始終是要對付我,我當然得圖個嘴上痛快了,你是不是?”
“看來,無論是我的威脅,還是我的手段,你都然不放在眼里,宋音序,你好樣的,我跟你之間,不會這么快玩完的。”
宋音序的睫毛一顫,沒話。
蘇慕安放開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竟然放在唇邊舔了一下,“你的味道似乎還不錯,若下次在相遇,我想我可以親自嘗一嘗。”
宋音序只回了他一個呵呵的眼神,真有那么一刻,她就閹了他,讓他下半生都在絕育之中度過。
*
司習政到公寓的時候,已是午夜十一點,宋音序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卷翹的睫毛疏落在昏暗的光影處,每一根,都纖長得清晰可見。
她看得是一部經典影片,沉默的羔羊,潔白的指尖放在遙控上,微微敲打著。
忽然,身邊的位置微微一榻,坐下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空氣里都是熟悉的清香。
宋音序扭頭,對上了一張情緒寡淡的臉,四目相對,他的眼中的情緒漸漸變得溫柔,看了她許久,伸臂過來,攬住了她。
她沒躲避,乖乖偎進他懷里,短發還濕漉漉的,蹭在他的白襯衣上,像只貓一樣溫馴。
司習政剛變柔的眼神又復雜起來了,皺著眉,“洗完頭怎么不吹干?不知道這樣會頭疼的么?”
她輕笑起來,“我又不睡覺,怎么會頭疼?”
頓了頓,聲音宛如呢喃,“在等你呢。”
聞言,凝視她的黑眸變得更深邃了一下,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情里添了幾許柔光,摸了摸她的發絲,“起來一下,我去拿吹風筒,幫你吹干。”
“好。”她懶洋洋應了一聲,往旁邊挪一下,讓他起身。
司習政進了臥室,沒多久空中就傳來他清淡的嗓音,“吹風筒在哪里?怎么找不到?”
“噢,我放在洗手間了。”
“好。”
很快,他就從洗手間拿來吹風筒,單臂攬過她的肩膀,稍稍一凝力,就將嬌的她抱到自己身上。
宋音序來都有些瞌睡了,一坐到他腿上,瞬間睡意無。
她的心里動蕩著,臉紅紅的,抬頭瞅了他一眼。
司習政把插頭插上,溫熱的掌心穿過她的發間,捋起一片,用吹風筒慢慢吹著。
空氣中都是吹風筒的聲音。
宋音序像只貓一樣呆在他懷里,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有點緊張,也有點不自在。
這個像天神一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幫她吹頭發,雖然偶爾也會欺負他,會任性,會耍橫,但如遇到他真的兇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會害怕的,她打心底里,只怕過司習政一個人。
這么溫情的時刻,讓她忽然有一種找到家的感覺,多年來孤寂的心靈,終于多了一絲安寧和滿足。
她的唇角好心情的抿著,心底漾出一圈又一圈甜蜜的漣漪。
頭發吹好后,司習政將吹風筒關掉。
宋音序的手指放在他胸口上,輕輕點著,問他:“你洗澡了沒有?”
“還沒,國議會的事務一結束我就立刻過來了,還來不及洗澡。”
“那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他看著她,像是有話要一樣,但最終,都沒有出口,只淡淡道:“好。”
著就要起身。
宋音序忽然輕喊:“等等。”
“怎么了?”
“你先把我抱到臥室的床上再去洗澡吧,我腳酸,懶得動。”
他眉一斂,看向她裸露在短褲下的修長美腿,“你晚上受傷了?”
宋音序知道他問的是在白霧洲酒店那事,就算他人不在,也是什么都知道的,輕輕搖頭,“沒,我沒受傷,就是懶癌犯了。”
著彎了眸子,笑得像月牙一樣。
司習政無奈地搖了搖頭,喟嘆一聲,“真是懶蟲一條。”
她揚著下巴笑,漂亮的雙眼亮晶晶的,“那你抱不抱嘛?”
“抱。”話落,她就進了他懷里。
宋音序順勢將手臂纏到他脖子上,司習政頓時呼吸一沉,低眉看了她一眼,眼眸微笑,“你這女人膽子還真是大啊。”
“怎么了?”她一臉無辜。
司習政似笑非笑,“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老往我身上蹭,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我只是一個女孩……”她將兩個手指對在一起,可憐兮兮的。
又是這句該死的話!
司習政平生最恨的,就是這句話。
將她抱到床上,他就去洗澡了,出來的時候,健碩修長的身上只隨意的披了一條白色浴巾,上身肌理分明,下身……人魚線若隱若現。
宋音序坐在床頭翻雜志,見他光著身子出來了,眼眸瞪得像銅鈴大,“你怎么不穿衣服?”
“這里沒有。”著大手一揮,掀開了蠶絲被,人鉆了進來。
宋音序的腿蓋在被子下,被他握住,往下一拖,整個人就倒了下來,被他緊緊摁在懷里,氣息逼近,他的唇俯了過來,覆在她的唇上。
手也沒之前規矩了,直接滑進她衣服里,觸上了她的肌膚。
她尖叫起來,“不!”
“怎么了?”他在她耳邊啞亞的開口。
“我還不是你女朋友呢!你沒有行使這個的權利!”
“還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
“可我有點忍不住了。”
“那就找你的右手。”她涼涼地。
“……”司習政眉頭一皺,神情變得有些苦惱。
關于情愛這方面,他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經驗為零。
從生下來開始,他的人生就被定義為在很高的位置上,除了奮斗,就是更努力的奮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他付出了一切心力換來的。可以他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都建立在奮斗和向上中。如果不是宋如許過世,再遇宋妮子,可能他真的會選一個對他仕途有益處的女人,然后相敬如賓的過下去。
宋妮子,其實一點都不溫柔,相反叛逆反骨得可怕,但就是這種難以制服的桀驁,讓他更加著迷傾心,聽話的女人,他的身邊的幾乎是,而不聽話的女人,大概就宋妮子一個,無論威脅她什么,什么重話,她都不會懼怕,不會在乎,永遠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正是這種高高在上抓都抓不住的感覺,讓人患得患失的著迷沉淪著。
可……他難得對她有了一點想法,卻被她拒絕得這樣干干脆脆,心里難免有些挫敗和無奈。
不過比起那些聽話的女人,他還是喜歡宋妮這種有主見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干脆不掩飾。
想著,他便探臂過去,這次手不是鉆進她衣服里,而是抱著她的雙臂,將她大半的身子往自己懷里攏了攏,“好吧,追不上就追不上,抱一下總可以了吧?”
聲音里竟有絲懇求。
宋音序偷笑,“嚴格來是不可以的。”
“那你就推開我吧。”他干脆學平時她的模樣,耍無賴。
宋音序揚眉,“是你自己不要臉抱著我的,憑什么讓我推你啊?要滾自己松開手。”
他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咬了下她的耳朵,聲線低沉蠱惑,“不要以為我是怕你,聽你的話,只是尊重你的意愿。”
“欺負的就是你,怎么樣?想反抗啊?”
司習政神情無奈,這個女人,怎么那么難搞啊?
“快。”她轉過頭來,發間有沐浴露好聞的淡香味,眼神亮亮的,看著他,笑得狡黠,“我能不能欺負你?”
他不出口,抿著唇。
宋音序卻非要逼他,雙手捧在他英俊的臉頰上,“,不然我要生氣了。”
“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欺負我。”
她哈哈大笑起來,心情分外的美好,“就是嘛,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定要遷就女人的,還要寵,不然談戀愛是為了干什么?難道是為了成為你跟冷平生那種上司下屬的關系?什么都是聽你的,然后只會跟機器人一樣些‘嗯’‘是’‘好’?”
“當然不是。”
“那你覺得我得對不對?”
“對。”他莞爾,神情變得柔柔的,“我也不想要一個像我下屬的女人。”
“就是啊,愛情是平等的,甭管你處在什么地位,要是你想讓我委屈,那我就PASS掉你。”
他眸色一沉,臉陰鷙起來,“你敢!”
“我是比如嘛。”
“就算是比如也不行。”
“好嘛。”她把頭歪進他懷里,親昵地蹭了蹭,“那你可要好好疼我噢。”
她一撒嬌,司習政就受不了,臉繃了繃,還是笑了,“總用這招。”
“你喜歡嘛。”
“你就知道我喜歡?”
“我看你臉上寫著呢,我一靠過來,你立刻一臉享受的樣子。”
“……”
“司習政,我老實跟你啊。”
“什么?”
“你真的很悶騷。”
“……”司習政瞪了她一眼,也不反駁,默了片刻,攬緊她的肩頭,無奈到:“你這張嘴啊……”
宋音序笑嘻嘻,側過身,抱著他的胳膊,很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我睡了,晚安。”
“等一下。”黑暗中,他嗓音靜靜地開口。
“嗯?”宋音序仿佛進入了睡夢中,聲音輕輕的,宛如風聲。
“沒忘記要什么么?”
“你是今晚白霧洲酒店那事么?”宋音序沒有睜眼,聲音輕輕的,“沒發生什么事情,你不用擔心。”
“我想知道的并不是這個。”
她默了默,更聲更溫柔的:“沒有生氣,更也沒有怪你,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我也相信你可以解決蘇慕安,我不擔心,而且你也派了那么多人給我用了,連著失手兩次,短時間內,蘇慕安應該不會在輕舉妄動了。”
他摸她的發,低語,“我是擔心你,要不這幾天就別去上學了,我請私人家教在家里給你做一對一的培訓。”
“不用。”宋音序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很快,很亂,是在擔心她呢,她輕輕笑了起來,“有些事情,我是可以自己解決的。”
“我不許你冒險。”
她抬頭,“司習政。”
“什么?”
“就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過分的保護,只會讓人像溫室的花朵一樣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
如若像陸彩妮般柔弱,能經得起幾次暗殺跟綁架?她一會因為這個事住院,一會因為那個事住院,有幾條命夠折騰的?
還不如來什么就接什么,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真的出事了,就當她命該如此吧。
------題外話------
現在應該不會再有粉絲我女主弱了吧?這次的女主可是霸道型的,感情觀也是我的感情觀,女人就是要用來寵的,如若不寵,不如不談,寧缺毋濫,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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